“小卿哥可走远了?”苏不归的声音有些虚弱,额头上全部都是豆大的汗珠。
“大抵是快要到了。”大长老想了想回答苏不归。
“主夫?!”大长老抬起头,发现苏不归朝着他倒了过来,大长老赶紧扶住苏不归,看见苏不归的脸,发现已经昏迷过去了。
“迷迭散。”大长老闻到苏不归身上的味道,发生说了出来。
难怪刚刚主夫跟没事儿人一样,原来用了迷迭散。
迷迭散是一种很奇特的金疮药,能够第一时间止血,而且会暂时麻痹伤口的痛觉,感觉不到痛,不过事后会翻十倍的痛。
而且苏不归用的量十分的多,现在副作用来了,疼晕了过去了。
“来人,把主夫抬回去,动作轻些,别动着主夫的伤口了。”轻轻的一点震动怕是会加剧疼痛。
“是。”
“剩下的人,把周围的杂碎给清理干净了,这些居然敢在我毒医谷门口动手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大长老扫过周围的尸体,江湖中参与了这件事的不知凡几,真以为他们查不出来了吗!
居然敢有断毒医谷传承的想法,就不要怪毒医谷不讲情面了。
“是,大长老。”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恨不得把这山里所有的活物都给剿灭干净才好,宁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个!
颜卿醒过来之后发现苏不归没有在自己的身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不归。
“不归呢?”颜卿看着云起。
“主夫带着人追那些人去了。”云起低着头,不敢看颜卿的眼睛。
“是吗?”颜卿反问一句。
“是的。”云起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催眠自己,他说的都是真的,希望主子知道了以后主夫能够帮他求情。
“下去吧。”颜卿揉揉自己的额头,他闻到了不归身上的血液的味道,不归肯定是受伤了。
颜卿以为不归受了重伤,可能要养养,结果三天之后,他还没有看到不归出现。
“说,不归在哪儿?”颜卿拍桌子看着云起,云起直接就跪下了。
“主,主子——”
“不说你今后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了,不归求情也没用。”
“主夫,主夫他受了伤,不,不敢来见主子。”
“不归住在哪里?”这样说来不归并没有大事,如若有大事这些人也不敢瞒着他。
“在东院。”
“带我过去。”难怪他隐约的感觉到不归的味道,但是有似有似无的,东院那样多的药草,遮掩的也差不多了。
“是。”云起的心里在滴血,他就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瞒得过主子呢,希望不要被送去东院打杂了。
欲哭无泪的云起,东院打杂那是人干事吗?
“嗷噢噢噢,疼,疼疼死我了,您轻点啊,轻点!”刚刚走进院子外面就听到不归鬼哭狼嚎的声音了,颜卿听着,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
“主夫,您,您别动啊!”大长老一边给苏不归缠上纱布,一边叮嘱苏不归,苏不归每发出声音的时候,能够看见大长老耳朵在抽抽,耳朵里能够隐约的看见有一点白色的东西,仔细看看大小是一团棉花。
自从大长老第一次给苏不归上药被惊的差点以为自己耳聋了之后,后面每次都要塞一团棉花在耳朵里,一次比一次塞的多。
“您轻点啊——”苏不归好绝望,身上疼,又见不到小卿哥,他要枯萎了,哭唧唧。
“老夫已经很轻了——”大长老胡子一翘一翘的,“您当时用迷迭散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个时候,现在您就只有忍着点。”这迷迭散也没办法,只能等伤口愈合了才会失效。
大长老看着苏不归皮肉翻开的伤口,三天了,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甚至还有污血流出来,刮了伤口的烂肉也没有用,伤口不愈合。
明天再是这样他就要去请主子来了,这样不好不坏也不是办法。
颜卿站在门口听着,门口守着的云落不敢吱声,跪在颜卿的旁边,悄悄的看了一眼跟在颜卿后面的云起。
云起低着头,不敢去看云落,也不敢回应云落。
“不归。”颜卿直接推门进去了。
“小,小卿哥!”苏不归下意识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把头也埋进了被子里,疼的苏不归不停的嘶,嘶,嘶的,黑暗中,苏不归更不安了。
“主子。”大长老拿着药退到一边去,主子舍不得主夫,对他们可没有什么舍不得,他怎么一时脑抽就答应了主夫帮他瞒着主子了呢。
“不归你出来。”颜卿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团,不敢伸手去扯,就刚刚看了一眼,不归身上满满是伤痕,没有换下来的纱布上面浸透了血迹。
他怕弄疼了他的不归。
“小卿哥~”苏不归挣扎了一会儿从被子里钻出来,泪眼汪汪的,坐在床上看着颜卿,可怜兮兮的吸吸鼻子,一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哪里疼?”看着双眼红彤彤的不归,颜卿刚刚硬起来的心肠完全不知道扔在哪里去了,只想把苏不归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小卿哥我好疼——好疼好疼……”一听到颜卿温柔的声音,苏不归的眼泪决堤了,止都止不住,把自己的疼痛全部灌注在眼泪里面了,告诉颜卿他疼。
“伤口如何还没有愈合?”颜卿用手帕替苏不归擦眼泪,问大长老。
“主子,主夫的伤口的毒属下清不了,伤口一直有污血流出来,主夫的体质对这些伤药也有些排斥。”大长老低着头,瑟瑟发抖,主子刚才对主夫还是如沐春风的,现在却是一座修罗。
“不归你过来,别动。”颜卿亲手解开一条纱布,有些血肉已经是发白了,伤口一点愈合的趋势都没有,特别是胳膊上那条深可见骨的刀伤。
颜卿在这里,疼的苏不归咬着自己的唇也没有喊疼,大长老看的嘴角抽的不行,这疼不疼还要分人吗?他老人家容易吗?气的把胡子吹的老高。
“去拿一坛五十年的雪莲酒来,把我的匕首拿来。”颜卿沉着的吩咐大长老。
“是。”对,还有雪莲酒,果然他只能够当长老,这都想不到。
大长老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都准备好了。
“不归你忍着。”颜卿提着雪莲酒,看着不归的脸,他不敢点不归的睡穴,他下刀的时候不归醒了,会控制不好出了事就麻烦了。
他没有怀孕的时候根本没事,现在他的内力不是十之三四,控制匕首没有以前稳当。
“嗯,小卿哥我不疼的。”笑嘻嘻的。
大长老扭开脸,刚刚疼的叫唤的是谁。
颜卿深吸一口气,把装着雪莲酒碗端起来,直接泼在手臂上的伤口上,疼的苏不归直发抖,额头上瞬间出现大滴大滴的汗水来。
颜卿的注意力一直在伤口上,没有看见不归的脸上,用雪莲酒把伤口冲洗了一遍之后,颜卿把麻沸散撒上去,削铁如泥的匕首随着颜卿的动作,把伤口的死肉全部给切掉了。
切了之后撒上伤药之后马上包扎好。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这样处理的,一坛子雪莲酒消耗一空。
颜卿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的时候,撑着床,一时间头晕目眩,耗费的精力太多,对颜卿现在来说有些困难。
“主子?!”大长老连忙去扶着颜卿,他看着主子的身形有些不稳,没有赶紧扶着就该摔了。
唉,主子也是这样逞强的人,也舍不得主夫的伤假手于人,总觉得别人会弄疼主夫不放心,强撑着也要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