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
秦芹不知所措地看着拉比利特抓紧自己衣袖的爪爪,心里那一道坚固的防线被毛乎乎的爪子触碰了一下,荡起一圈波澜。
……
跟蝴蝶结少女莎廷雅告别后,小伙伴们又坐上了湖螺小马车,踏上了前往水果村的路。
三人小组变成了四人小队,北桉画了一条简易的路线,马车在花茎间的小路上歪歪扭扭地行驶,穿入了一片宽广无垠的草海。
湖螺小马车被柔蜜的草海淹没了一半。层层叠涌的草,如同波浪一样在车前流淌。而穿行在草海之中的小马车,则正如一艘小船,行驶在绿色的海波上。
“穿过这片草海,再不远处就是水果村了。”
北桉拿着松子壳做的小水壶,喝了一口水,对着太阳的方向比了又比,又捧起地图认真地看了看方向:“就是那边,一准儿没错!”
因为草海实在是太密太高了,没办法铺开餐布吃野餐,于是小伙伴们干脆爬上了湖螺的顶部,坐在圆滚滚的湖螺头顶吃饭。
午餐是兔子先生做的便当——空心菜寿司!
将捣碎的糯米和肉糜、蛋液一起塞进空心菜杆的空洞中,一起蒸熟后,切成一块一块的寿司状。淋上喜欢的酱汁后,就可以很方便地用叉子插着吃啦!
给秦芹的便当盒里,兔子先生还用酱汁画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秦芹打开盒子,瞬间被爱心萌了一脸!
他瞄了一眼旁边米豆的便当盒,里面是正常浇淋上去的酱汁。
如果心情可以具像化的话,秦芹的愉悦值一定写满了+1+1+1。
虽然连他自己,也很难去解释这份快乐的深层次原因究竟是什么。
大家坐在马车的车顶,天上的白云一朵一朵地慢悠悠飘过,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样。天色蓝得就像动画片里的场景一样,是一种纯净的明度很高的卡通蓝,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心情奇好!
忽然,一阵风从不知道何处吹来,在草海的一头吹起了一片绿色的海浪,一路拍打着,传递着,层层浪花一浪拍打着一浪而来。
阳光跟着在草尖上跳着舞,就像一个个小精灵跃动着,快乐地跟着翻涌的“潮水”打滚儿~
秦芹微微眯起了眼睛,风吹起了他额前长长的碎发,舒服又惬意。
……
穿行在草海之中,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
四个小伙伴团坐在一起,割了一些草叶子,玩起了抽宝塔的游戏。
有的玩儿的时候,时间就流失得更快了,不知不觉,夜色已经悄然降临,到了该睡觉的时间点。
不过这下子遇到了难题!
草叶太高,不太容易露营。而马车里的吊床只适合小憩,不适合晚上睡觉。榻榻米挤四个人,又实在是过分超过它的能力范围!
米豆无所谓地道:“我可以睡车顶。”
秦芹则提议道:“我晚上睡吊床也没关系。”
拉比利特大眼睛看了一眼吊床,又看看秦芹,立刻摇摇头:“会很不舒服的!”
他开动大兔脑筋,立刻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我可以变大,然后你们可以睡在我的肚子上!”
说干就干,兔子先生立刻脱掉了毛衣和围巾,来到湖螺马车外空旷的草地里,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变成了足足有十个人那么高的大兔叽,平躺在地上。
“来吧来吧!”
秦芹眉头一皱,担心地问:“你这样躺着会不会不舒服?会着凉吧?”
拉比利特:“不会呀,变大之后毛毛也变厚啦!”
“那我们睡在你身上不会喘不过气吗?”
“不会。”拉比利特摇摇头,“你们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轻的。”
秦芹却还是不太放心。他最后一个爬上了拉比利特的肚子,轻手轻脚地不敢重了一分一毫,力道温柔得就像有人一直在用羽毛给兔子先生挠痒痒。
拉比利特耳朵“xiu~”地晃来晃去,实在是忍不了了,小小声地道:“阿芹,你可以重一点,这样子我好痒呀!”
秦芹闻言,好笑地rua了一下他的毛毛。
“嘶——”兔子先生被痒得一个激灵,整个兔子抖了抖,身上的肉肉像是软软的果冻一样弹动了两下。
秦芹嘴角一勾,又rua了一把。
拉比利特睁圆大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不逗你了。”秦芹笑了笑,老老实实地躺好。
米豆裹着被子,默默围观了一会儿两人的互动,突然开口:“秦芹,你真的很喜欢逗拉比利特。”
话痨阔耳狐立刻附和:“是啊是啊!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耶!”
秦芹浑身一僵,而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下面的这只大兔子也是浑身一僵。一人一兔同时僵硬了片刻。
幸好话痨的力量永远是强大的,那边北桉借着这个话题,已经从拉比利特聊到了湖螺马车,再从湖骡马车聊到了即将去到的水果村,絮絮叨叨起了其他的事情。刚才那个敏感的话题被廓耳狐先生“巴拉巴拉”个不停的嘴成功掩藏了过去。
秦芹松了一口气,他放松下了身体,放任自己将头依赖地靠在兔子先生暖暖软软的毛毛上。
他睡在靠近拉比利特心口的位置,右耳朵贴在兔子先生的身上,还能听到他“咚咚咚”的,稳健而规律的心跳声。
这样的怀抱一般的位置,这样的心跳,让秦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在商场上说一不二、叱诧风云的秦总,惊讶地发现,自己无比喜欢这样依赖的姿势。
他很快地,就在这片温暖的“大床垫”上沉入了梦乡。
拉比利特的胡须动了动,轻轻抬了头,看着在自己的胸口上已然熟睡的秦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化开了。
不同于拉比利特一惯会采用的四仰八叉大字型睡姿,秦芹睡着后很乖巧,总是蜷缩在一起,仿佛想要抱住自己一样。这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睡眠姿势。
兔子先生心疼又心软。他悄悄抬起毛爪爪,轻巧地抱住了胸前的小小青年,软乎乎的毛爪子又轻又柔地慢慢拍打着秦芹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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