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啥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读书啊？”
林栩被问的一懵。
“叔，小栩早毕业了。”林大牛笑着替他回答。
“毕业了啊！”李诚听到这话，稍显迟疑地盯着林栩的脸，像是不太信，嘀咕了句：“看起来也不大啊？咋就毕业了呢？”
林栩长着张娃娃脸，虽然二十多岁了，但看着就跟十七八岁似的，身上自带一股少年意气，以前出门也经常被人认成还在读高中生。
他都习惯了，所以听到他这么说，也只是无奈一笑，回道：“叔，我都二十四了，当然毕业了。”
“二十四了啊？那确实该毕业了。”老人惊讶了片刻，点点头又望向林栩身后的褚清鹤：“这位小伙子也是来帮忙赶猪的?瞧着眼生，不是本村人吧?”
褚清鹤彬彬有礼的问了好，“李叔好，我是林栩的朋友，你叫我小褚就好。”
“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他轻笑一声，“不过离得也不远，我老家也是蜀地的。”
林栩诧异地回头，目光疑惑地盯着男人，眼里像是在问：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是蜀地的人?
褚清鹤抵唇咳嗽一声，示意林栩注意点。
秒懂了的林栩：……行吧。
他收回目光，转移了话题，“叔，不是来赶猪吗？您猪挑好了?”
李诚这才想起他把正事忘了，猛地一拍脑袋，邀请到：“还没呢，正好你们来了，也帮我选选吧。”
“这猪啊，是过几天我儿子娶媳妇要用的，要两头，你们看看，到时候也过来帮忙哈。”
?
林栩控诉地望向林大牛，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林大牛也冲他挤眉弄眼：我也刚知道，哪知道李叔儿子突然就结婚了嘛。
林栩：……
他简直无语。
突然，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褚清鹤温柔平和的声音传入耳内：“小栩，走了。”
林栩回过神，这才发现，李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另一个灰色衣服的老人旁边了，而方才还在跟他挤眉弄眼的林大牛也跟着跑了。
林栩：“……”
“嗯，我们走吧。”
几人一同进了猪场。
猪场里的味道比外面更加熏人，林栩拧着眉头，视线却在每个猪圈里来回。
别的不说，虽然这里味道是浓了些，但猪却养得极好，每只看起来白白胖胖的。
见几人凑过来，猪圈里的猪都被惊动了，哼哼叫着往外挤，鼻子在栏杆之间拱来拱去。
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猪，还挺好奇的，看着它们满身的肉，青年心里灵机一动。
“阿鹤，要不过年了我们也买一头杀?”
“可以。”褚清鹤视线落在猪圈里，也觉得这些猪养的不错，提出了建议：“到时候可以腌点腊肉腊肠。”
林大牛也凑进来，笑着拍胸脯，“那到时候你们喊我来，我知道哪家杀猪师傅手艺好。”
“好。”林栩弯了弯眼睛，一巴掌拍在林大牛肩上，“到时候就靠哥了。”
林大牛：当然没问题。
另一边，两老头也聊了起来。
王大爷抽着旱烟，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老弟，你放心，我这些猪可都是是好猪，精心喂养的，没有高科技，都是实打实的肉。”
“你看你想要哪头?”
李诚扫视了一圈场内，没有确定，“我再看看。”
他又望向后面跟着的三个家伙，问道，“小伙子们，咋样，有哪头看上的吗？”
两人还没说话，林栩先开口了，手指指着角落的一头猪道：“李叔，我觉得那只猪不错，活泼。”
刚才拱门就属那只拱的最起劲，差点把门都拱坏了。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嘴角齐齐抽了一下，确实是挺活泼的。
猪哼哼哼地叫着，明明是一只猪却愣是做出了斗牛的冲刺，冲着门去，结果显而易见，铛的一声撞在了铁栏杆上，胖乎乎的猪脸上霎时多了几道红痕。
猪的惨叫响彻整个厂。
林栩：……
林大牛：……
褚清鹤：……
……
就这架势，他们都怕待会儿抓猪的时候，猪脚飞过来给他们脸上一脚。
李诚伸手擦了擦额角的虚汗，尴尬笑笑：“确实…确实很活泼。”
“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找只不那么活泼的比较好。”毕竟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林栩嘴角失望地往下落，“好吧，我们选头不活泼的。”
几人又继续往前走。
片刻后，林栩凑到祝清鹤身旁，悄声：“阿鹤，我们后面来买那头猪吧。”
男人侧头轻笑，“这么喜欢它呀？”
“才不是。”林栩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觉得它比较好吃而已。”
“哦?”褚清鹤疑惑，“怎么个好吃法?”
“你看啊，它这么活泼好动，肉质肯定比其他的猪更劲道，那肯定更好吃啊，我说的对不对?”
“嗯。”男人微微抿唇憋住满腔的笑意，“你说的对。”
林栩骄傲仰头，“那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怎么了？哥?”他回头。
“猪选好了，去赶吧。”林大牛指了指前面。
林栩回头，果然，李诚已经选好了猪，正在给钱。
见他们望过来，他冲几人招了招手，“麻烦小伙子们帮忙赶一下了。”
林栩：“当然没问题。”
褚清鹤：“嗯。”
“来了。”林大牛喊完，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竹鞭，给两人分了两根，“待会儿拿这个赶，我们一人走一个方向，猪乱跑就吓它。”
“别真打哈。”他叮嘱：“真打了，这猪肉上面全是鞭痕，不好吃也不好看了。”
两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片刻后，四人赶着两头猪上路了，这次他们要去的是李诚家门前的坝子上，因为那里地方大，好杀猪。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李诚家到了，几人把一只猪拴好，而另一只猪则交到了专业的人员手中。
村里的屠夫拿着一把锃亮的刀在磨刀石边磨刀，见到几人过来，他拿起刀说道：“留两个人按住猪，其他人走远点。”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把身强力壮的褚清鹤和林大牛留下按住。
林栩躲到看杀猪的人群后面。
小时候看过杀猪，他至今还有点害怕，根本不敢去看。
但即使捂住了眼睛，耳朵却还露着，下一刻猪惨叫的声音响遍整个坝子，也传进了他耳朵里。
叫声之凄惨，震耳欲聋，让听者听了心尖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