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期期少爷是个心肠很软的孩子,少爷只要不那么强势,期期少爷是不会记仇的。
小情侣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少爷你要多宠着那孩子一些,情爱方面也不要把人欺负的太狠。
那孩子才十八岁,太过娇嫩的年纪,少爷不能让他怕了这种事情。
得温和一些。”
管家苦口婆心地嘱咐着秦宴。
他家少爷不是个会疼人的,但他看得出,他家少爷是真的喜欢那个漂亮的孩子。
两人明明可以两情相悦,但他家少爷就不是个省心的,竟能把两情相悦玩成强取豪夺。
他也就只好多嘴多说一些了。
而秦宴闻言倒也没有像昨晚那般偏执,只是问道:“那要怎么道歉期期才不会生气?”
管家默了默。
说实话,他家少爷昨晚干的事真心和禽兽没什么区别。
期期少爷除非脑子有病才会原谅他们少爷。
但管家还是道:“少爷只要不再一言不合就把人拐到床上欺负,和以前一样温柔地宠着期期少爷。
我相信,期期少爷总有一天会淡忘昨晚的事情的。”
但实际上最有可能的就是认命,那孩子是个聪明的,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
知道没办法反抗,那孩子会选择让自己好过一些,也会乖巧留在他们少爷身边。
不过,他也并不想他们少爷再去强迫那孩子,那对于那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
起码要等那孩子想明白了,也就不至于像昨晚那么委屈难过了。
但秦宴并不想这样,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偏执依旧,他只道:“可我强迫了期期同我上床,他怎么可能原谅我,林叔倒也不必说谎。”
管家:“……”
他家少爷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啊,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管家心里叹息一声。
他倒也不是想说谎,只是单纯想让他残忍的少爷不要太过偏执。
但显然,他们少爷没有听进去。
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紧跟着,秦宴又继续道:“期期应该很想杀了我吧,那让他捅一刀,他是不是就能消气了?”
他的期期那份还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不是也就能继续送他了。
管家闻言又是一梗,他家少爷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过……
管家道:“苦肉计是管用的,但少爷……您的做法是会吓到期期少爷的。”
“嗯。”秦宴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管家的话。
紧跟着他就起身离开了书房。
管家只能无奈叹息。
卧室里,虞期把自己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明明没有任何东西限制他的行动,但无形的锁链早就困住了他。
弱小的孩子只能掩耳盗铃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让自己不去在意自己的处境。
秦宴坐到床边的时候,虞期是感觉到的,但他不想理欺负他的男人。
虽然知道自己的反抗可能会被更加恶劣地对待。
但他就是不想理秦宴。
秦宴也不恼,他只是像昨晚一样上床把人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很快,被搂紧的小美人就感觉到了呼吸不畅。
虞期最后还是露出了小脑袋,不高兴地在秦宴怀里挣扎了起来。
但此刻的小美人就像是被包裹在蚕蛹里面,挣扎都挣扎不了,漂亮的脸蛋很快就汗湿了起来,带着桃花一样的粉嫩。
秦宴眸子微深,但他没有为难他的小美人,松开了抱得死紧的手。
虞期在秦宴松手后就立马爬出了被子,然后就躲到了离秦宴最远的床尾。
啧……
秦宴心里不满,但他也知道自己昨晚把他娇气的宝贝吓坏了,所以依旧温柔,只道:“期期,我们谈一谈,好不好?”
虞期闻言依旧没有理秦宴,甚至是还挪了挪那嫩白的小腿背对着秦宴。
秦宴揉了揉眉心,他的宝贝期期是知道怎么拒绝交流的。
最后,秦宴道:“期期要是不说话,那我们就换一种交流方式。”
此话一出,虞期单薄的背脊一僵,接着就赶忙回身看向秦宴,依旧泛红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秦宴又想在床上欺负他吗?
虞期委屈道:“还没好……不能再做了。”
虞期是真的怕了。
他的小肚子到现在还在酸胀,腰疼屁股疼,腿疼,哪哪都不舒服。
垂眸看到自己满是痕迹的胳膊,就愈发心酸。
而秦宴看着他的宝贝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心中恶欲滋生,虽然他很想继续把人摁在床上欺负,但昨晚虞期那如破布娃娃般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秦宴压下心底的恶欲,缓缓道:“我什么都不做,但期期要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虞期犹豫了片刻,但他终究还是不敢违逆秦宴,只好点了点头。
秦宴看着他受惊的宝贝,本想把人抱到怀里的,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就这样,两人隔着楚河汉界,秦宴缓缓道:“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但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期期,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虞期没说话,但那垂着脑袋睫羽轻颤的模样还是泄露了他的害怕和难过。
秦宴叹息一声,继续道:“你不该背着我去夜店跳舞的,让那么多男人看着你。期期……我会吃醋。
你一声不吭地就办理好出国留学的手续。
应该是想不辞而别吧。
你把我看成了和陆风他们一样的人。
期期,我在你心里没有丝毫的分量吧。
期期,你太狠心了。
我也没有那么大度。
所以我就在想,既然我和陆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那就做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吧。
所以我……强迫了你。”
秦宴的声音诚恳又残忍。
虞期不由缩紧了自己,他有些迷茫地想。
若他真的坦诚以待,秦宴就不会发疯强占他了吗?
会大度地放他走吗?
但这些都是假设,而他的性子也注定就是那种不负责任不辞而别的人。
不管是秦宴对他动心,还是他对秦宴动心,在他看来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当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自己又该如何释怀。
不过幸好,秦宴对他也没有很好。
他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但是胸口的憋闷还是让虞期忍不住鼻头一酸,眼里瞬间布满了水光。
而秦宴不知何时来到了虞期的身边,在虞期恍然回神要躲开他的时候,秦宴抱住了虞期瑟缩的身体。
“期期乖,就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秦宴低垂下脑袋,放下他所有的骄傲,低声祈求。
但不安的小美人却并不买账。
虞期摇着头想要推开秦宴。
秦宴眼底闪过一抹颓败,他松开了他的宝贝期期,但在松开前,他把一件东西塞到了他的期期手里。
虞期推开秦宴后就有些愣怔地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上,此刻握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
这是一把……真枪。
虞期不会认错。
而秦宴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秦宴坦然道:“期期,法律制裁不了我,但你可以。
若你实在无法释怀,就用这把手枪杀了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保证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你依旧可以出国留学。”
虞期惶然瞪大了双眸,他觉得秦宴疯了,而手里的手枪也在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
但……也极有可能秦宴是料定了他不敢开枪,想以此来逼自己原谅他。
他就是个坏东西!
虞期满腔愤慨,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虞期带着几分恨意地看向了秦宴。
而秦宴从头到尾都注视着他的期期,漆黑的瞳眸是虞期最熟悉的温柔。
但这些……都是假的!
委屈和愤怒充斥着虞期的神经。
秦宴就是装的!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心软,谁会心软!
他又不是傻子!
虞期气急。
他握着那把手枪,抵在了秦宴的心口上。
而秦宴下一刻就抓住了虞期伶仃的手腕。
虞期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
看吧……他就是装的!
谁愿意去死啊!
但下一刻,秦宴就缓缓道:“期期不要手抖,枪已经上膛,你可以直接杀死我的。”
秦宴就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出让虞期杀死自己的话。
虞期愣怔住,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秦宴,想要从那双虚伪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两人对峙着,就好像谁先挪开视线谁就输了。
但秦宴就那样一直注视着虞期,他连眼睛都不眨,却像是要把虞期给吃了一般,和昨晚那个一直欺负他的身影重合。
疯子!变态!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为什么要用死来逼他原谅!
虞期率先受不了地挪开了视线,他怒吼道:“你想死就去死啊,为什么要逼我犯罪!”
虞期用尽了自己的恶毒,他是受害者,他凭什么要对施暴者仁慈!
凭什么!
但吼完虞期就后悔了,他不想把事情变成这样的,他只是想让秦宴……放过他。
“我……”虞期开口想说些什么。
但刚张嘴,他手里的枪就被秦宴从手里夺了过去。
他看到秦宴对着他温柔一笑,又轻声道:“期期说的对,做错事的是我,想要赎罪的也是我,不关期期的事。
我的期期这么胆小,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抱歉,我又吓到期期了吧。”
说着,秦宴就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依旧注视着虞期,偏执又眷恋。
手上的动作不见一丝停顿地想要扣下扳机。
虞期一瞬间只觉头晕目眩,恐惧袭上心头,心跳如雷。
“不!不要!”
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虞期朝着秦宴扑了过去。
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他扑倒了秦宴,而那枪里的子弹也射到了墙上。
虞期颤抖着夺过秦宴手里的枪扔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也用尽了虞期的所有力气,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被他扑倒在床上的可怕男人,眼睛里的泪水也在顷刻间落下。
他就像是变成了那无知无觉的人偶娃娃,除了落泪,他似乎再也没有了其他能力。
而秦宴也在瞬间把虞期拥进了怀里,愧疚又心疼道:“对不起,期期。我不该吓你的,别哭了,好不好。”
虞期没有回应秦宴,他依旧在哭。
眼泪成了他唯一的情绪。
秦宴只觉心口闷疼,他又吓到他的期期了吧。
他这样的恶鬼,无论是谁,都只会害怕吧。
但他想要的也只有一个他的期期,怎么就不能得偿所愿呢。
秦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
衿贵的男人手足无措。
他亲吻着怀中宝贝的眼尾,把那些让他心疼的眼泪吻走。
“不哭了,乖宝。”秦宴如哄小孩一样哄着他的宝贝,但他的宝贝还是不回应他。
秦宴只能拥紧怀里一动不动的宝贝,一遍又一遍唤着“乖宝”“期期”。
虞期是真的被吓到了,但在秦宴一遍又一遍烦人的呼唤声中,虞期还是回过了神。
而回过神的瞬间,他伸手就朝着秦宴那张衿贵的脸上扇了过去,怒骂出声:“秦宴!你混蛋!”
终于得到回应的秦宴松了口气,那一巴掌在他看来压根就不算什么,他执起虞期打他的那只手,就落下轻柔的吻,温柔道:“期期手有没有打疼?”
疯子……
虞期已经没有了和秦宴再闹的力气,他妥协了,他对秦宴说:“我原谅你了,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好。”秦宴温柔应声,他亲吻虞期的发顶,垂着的漆黑瞳眸里幽深莫名。
他的期期,好心软。
所以,他又怎么能逃得掉呢。
虞期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的,秦宴有无数的办法逼迫他。
而他做不到和秦宴一样疯。
疯子……变态!
而自己却喜欢他……
他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动心。
“秦宴,我讨厌你。”虞期在秦宴的怀里声音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秦宴欺负他,他怎么能这么欺负他!
“对不起,是我不好,乖宝不哭,不哭。”
秦宴安抚着他娇弱的宝贝,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和耐心。
得偿所愿的恶鬼,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
他的期期,他的宝贝。
他哭的好惨啊。
怎么能这么可怜,又这么乖。
他的……
“乖宝。”
秦宴温柔亲吻着怀里的宝贝,但那眼底却是无边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