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便说过,吴大嫂为了与男子球员对抗,挑选的队员都是有颇有身手的江湖儿女。

  她们憋着一口气要打响老虎队的名声,是以全队球员斗志昂扬、精神振奋。

  而她们的对手东四队却与之相反,甫一上场便觉胜利在望,还有闲心嬉皮笑脸的调戏老虎队球员:

  “哎,足球可不是娘们儿的玩意儿,哈哈哈,我看呐你们还是回去乖乖踢毽子罢!”

  “一会儿摸不到球可不要哭鼻子哟~”

  “嘿嘿嘿,哭起来才好看呢。”

  “噫~你们这些大老粗,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对面的姐姐们,叫声好听的,哥哥等会儿让你们一个球如何?”

  “就是,就是,快喊呀!”

  吴大嫂带着队员冷冷的看着东四队的傻子们做怪相。

  她转头说道:“姐妹们,猎杀时刻到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打穿对面,让他们从今往后再不敢碰足球!”

  “对!送他们回家挑大粪!”

  队员们摩拳擦掌,开始对东四队的球员挑挑拣拣:

  “那个嘴巴最贱的放着我来对付!”

  “行行行,让给你,把最壮的那个留给我,让他见识见识我的腿法!”

  “面皮最白的那个谁要?”

  “嗐,这个太油腻了,放着吧。”

  不一会儿比赛开始,吴大嫂深知她们女性最好不要与男人拼体力,一定要抓住上半场进最多的球。是以老虎队开场便踢得很凶,充分发挥她们轻、灵、快的优势,在东四队的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打了一个完美的配合:抢球——长传——倒挂金钩打门进球!

  完全复刻当日贺时与谢豚进球时的招数。

  而使出倒挂金钩的小河身子柔韧轻盈,做出这个动作行云流水般完美丝滑,看呆了球场上下的球迷们。

  “她也会倒挂金钩!好厉害!”

  “居然是老虎队先进球!”

  “老虎队!啊啊啊!”

  “嘻嘻!老虎队赔率最高!我买了她们赢!老虎队!进球!老虎队!最棒!”

  “这才刚开始呢,得意什么!东四队!雄起!”

  “上啊!要是输给老虎队的女人们老子一辈子看不起你们!”

  吴大嫂远远的对小河竖了个大拇指:“继续!抢球!拦防!”

  东四队的队长反应过来,踢了脚草皮后不以为意的笑道:“这群娘们儿没见识,咱们让她们呢,伙计们,一个球足够可怜她们了,接下来看咱们的!”

  球员们听到这一番话,仿佛这球真是自己队让出去的似的,嘻嘻哈哈的应是。

  到这时他们都还未重视女队,只能让现实教他们做人。

  很快东四队上下便笑不出来了。

  老虎队一个个犹如敏捷的猎豹,抢球老辣,传球默契,打门犀利,很快又进了一球。

  直到上半场结束,两队打成了惊人的三比零,老虎队三,东四队零。

  小组赛开始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上半场一边倒的成绩,何况还是女队压着男队打。

  东四队如何懵逼不说,球场一片哗然,对着东四队嘘声不绝,纷纷嚷着“孬货”、“不配做男人”,怒气大的甚至朝东四队扔果皮。

  只生气归生气,居然没有多少球迷退场。

  一些人怀着“东四队疏忽大意,下半场一定追回来”的心思较劲般坐着不走,还有一些则是赌性大买了老虎队赢的乐疯了的赌徒,以及一部分老虎队的支持者,因此场中依旧坐得满满当当。

  东四队队长眼球充血,恨恨道:“妈的,不用给这群女人留面子!她们都敢抛头露面出来踢球了咱们还怕什么!下半场给老子把她们统统撞飞!到时球场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想进几个进几个!”

  “这、要是把人撞伤了如何是好?”一名还有些良心的球员迟疑道。

  “想清楚你是哪头的!别人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球场如战场,上了战场能不受伤?”队长阴鸷的看了众人一眼:“你们也不想被当成女人都打不赢的孬种罢?!”

  老虎队这边,吴大嫂让特意请来的女医抓紧时间为她们按摩拉伸。

  吴大嫂凝重道:“下半场他们一定会为了进球不择手段,咱们已经有了三分,只要守住底线不给他们进球的机会即可。”

  队友们纷纷应是。

  吴大嫂叮嘱道:“千万要防着他们出阴招,谨慎身体接触,各位,咱们下半场就是防守!守好球门就是胜利!”

  “是!”

  球场工作人员的大公事房里,黛玉神色紧张,忍不住问林隽:“哥哥,吴嫂子她们会赢罢?”

  探春惜春也眼巴巴的看过来。

  是的,林隽又把小姑娘接出来玩了。

  想着这日有难得一见的女子球队比赛,林隽提早便与贾母打了招呼要接黛玉看球。黛玉感受到探春惜春的羡慕之意,干脆求了贾母想带小姐妹一起出门。

  探春惜春还小倒没什么顾忌,只迎春再过两三年就要及笄,倒不好再出门。

  贾母本想将迎春拘在家里,不想贾琏不知从哪儿听了消息,跑来说:“横竖我在那边顾看着,妹妹去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姑娘家能出门的机会不多,如今看球倒是个好消遣呢。”

  自足球这项运动兴起以来便有女子到场看球,太上皇夫妻有时还会领着公主郡主们过来看球呢,所以许多贵族女子也会借机出门看比赛。况球场挨着上皇所在的皇庄,这边安保最严格,家长们也大部放心。

  因着贾琏有本事,贾母现在愈发愿意听他的意见,沉吟片刻到底放行。迎春本身对足球没什么兴趣,只她愿意和妹妹们一起行动,也没拒绝。

  宝玉听说后本想跟着,却被黛玉堵回去了:“你又不喜欢看球,跟着我们做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宝玉讪讪的不说话,他虽然不喜欢足球,但更不想读书哇。由于之前表现出些许上进的意思,加上他的老师又不在,老爷最近愈发盯他盯得紧了,贾宝玉本就怕他,心中苦不堪言。

  黛玉从他的神色中瞧出些许,出主意道:“我听哥哥说京城日报征稿呢,你把往日写的诗稿整理整理,或能被选中呢?这也算正经事,读书累了调剂心情,舅舅不会说什么的。”

  她悄悄与宝玉分享八卦:“舅舅也喜欢翻看京报呢。”

  “还是妹妹想得到,我这就去整理!”宝玉闻言眼睛一亮,说起作诗他可不困了,一时忙不迭的跑回去翻书箱,也不想着出门了。

  说回这边,对上几双担忧的眼睛,林隽笃定道:“吴嫂子聪明有成算,稳着呢。反观东四队,小看对手不说,如今又整队陷入焦躁之中,须知越急越会失误,要追回用脑子打球的老虎队谈何容易。”

  贾琏也在一旁点头:“就是说呢,我看好吴嫂子,还买了她们队赢哩。”主要是他看不上东四队队长,开赛前便鬼使神差的买了他们对手老虎队的彩票,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

  老虎队可一定要稳住哇。

  下半场开始后,果然东四队的球员们激进起来,幸而吴大嫂提前打了预防针。球员们也都听她的话,一个个一改上半场的主动出击,将自家禁区守得跟个龟壳似的,丝毫不给东四队进球的机会。

  她们盯人也老辣油滑得很,充分贯彻‘敌进我退,敌退我打’的对敌方针,把东四队的球员们遛得披头散发的。东四队不止近不了老虎队的身,甚至还被老虎队的母老虎们趁机偷家又进一球。

  整个比赛以可笑的四比零结束,老虎队零封了东四队!

  吴嫂子领着队友们云淡风轻地略过东四队,队友阿风是个促狭的,经过赛前口嗨最跳的一名男球员时冲他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笑嘻嘻的说:“小弟弟,叫声姐姐听听,若是叫得好呀,姐姐下次——也不会让你一个球哟~”

  “哈哈哈你好坏!”

  “一会儿弟弟哭鼻子了如何是好捏~”

  “那就只能送弟弟回家找阿妈啦!”

  “嘻嘻嘻。”

  吴嫂子笑容满面的轻咳一声:“记者来了,注意形象。”

  东四队被她们反讽回来,深觉受到侮辱,全体黑沉着脸,愤恨地盯着女队走远。若是眼神能杀人,老虎队全体已经被他们杀遍了。吴大嫂看到了也不以为意,东四队被她们踩到脚底下,以后便是过街的老鼠,休想在京城出头。

  老虎队一战成名!

  不止《足球前线》对这场球赛进行了全方位报道,连《京城日报》都对她们作了采访,夸赞老虎队实乃“女子球队先锋、女性球员践行者”。

  当然袁学士对这篇文章进行了严厉谴责,不许刊登。只是那又怎么样呢,林隽犹如一个反派,仗着有忠顺王撑腰,一意孤行的发表了文章。

  有京城日报背书,百姓们对老虎队的抵触不知不觉中消失大半。

  经此一赛,老虎队彻底在足球界打响名声,吸引了众多女性支持者。

  只是她们的压力也很大,作为第一支女球队,老虎队的每一场比赛结果都引人注目,她们还需要赢得更多比赛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东四队因为性别而轻视老虎队,所以输得狼狈至极,只是越往后遇到强队的概率就越大,老虎队的战术也要更丰富才行。正在吴嫂子有些焦虑的时候,一名自称‘战术分析师助理’的叫做章鑫的秀才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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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结束后,林隽与贾琏约着一起吃饭。

  得知能在外面的酒楼吃饭,黛玉兴奋极了,想起之前与三春谈及的宜城楼,她小脑瓜一转,状似不经意的问林隽:“哥哥,你可有吃过宜城楼的西川乳糖?”

  探春惜春也悄悄竖起耳朵。

  对上黛玉狡黠的小眼神,林隽被萌得不行,笑眯眯的说:“我还未吃过哩,琏二哥,咱们今日便去那边尝尝鲜罢。”

  贾琏自然是无可无不可。

  黛玉笑嘻嘻的对探春眨眼,探春抿嘴一笑。

  从球场到城里这段路是最平稳的水泥路,球迷们亲切的称之为“球场路”。

  看球的百姓们直到现在还觉得水泥路新鲜,不少人都懒得坐牛车,结伴行走在宽阔平坦的路上,不时到路边的各式小摊贩前逛逛看看,悠闲极了。

  可以说球场路已经是一条新兴的大街了。

  见小姑娘们想看又忍着,林隽干脆卷起窗帘让她们看热闹看个够。

  贾琏与迎春骄傲的指指点点:“这里的摊位还是我领着人规划的哩,今天不凑巧正好到饭点,改日为兄带你们逛一逛才好玩。”

  迎春温柔的点头,掀起幕笠一角好奇的向外看。

  因着林隽爱护黛玉,贾琏受其影响,觉得自己对待亲妹妹还不如林表弟对堂妹用心,难得汗颜,在家对迎春的关注也多了一分。王熙凤见状,少不得有样学样,虽还是看不上迎春的软和性子,到底不似往日那般漠不关心了。

  如此迎春这段日子倒过得舒心起来。

  到宜城楼后林隽贴心的点了小姑娘们心心念念的西川乳糖,探春与黛玉咬耳朵:“林姐姐,报纸上说得对,真好吃。”

  惜春挨着黛玉坐,黛玉似模似样的照顾起小妹妹来,给她也夹了一块:“快吃。”

  惜春虽有点往小冰块脸发展的趋势,还是对最依赖的林姐姐笑了笑。

  算起来这是林隽第一次见着三春,看着小姑娘们的互动,他不由得拢袖感叹:多好的女孩儿们,贾府长辈造孽哦。

  一时吃完饭,与贾琏领着几个小的走出包间时,林隽余光看见一名肖似贾雨村的男子与另一人陪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旁边的包间。

  林隽拧眉,问德福:“你还记得堂伯家的雨村先生么?刚刚过去的那个是不是他?”林隽也只是远远见过贾雨村一回,认错了也不一定。

  德福歪头想了想,“没看清。”

  黛玉轻轻拉了下林隽袖角:“我看着是老师呢。”

  林隽摸了摸她的脑袋,竖起大拇指。

  贾琏听他们似乎撞见熟人,好奇的望过去,不想看见守在包间门口的小厮正是自家父亲身边的长随典儿。

  “咦,”贾琏走过去问:“典儿,你怎么在这里,大老爷出门了?”

  “二爷。”典儿见到贾琏有些惊讶,忙不迭行礼:“老爷约了人在里面说话。”

  贾琏随口问道:“都有谁?”

  典儿是知道贾赦此行所为何事的,支支吾吾的说:“也是一位姓贾的老爷,小的并不怎么认得。”

  林隽听明白了,原来那名中年男子就是贾赦。他心中诧异,所以贾雨村这次还是搭上了贾家,只不过从贾政变成了贾赦?

  林隽:……

  这是何等斩都斩不断的孽缘哦,贾府上辈子一定做过什么对不起贾雨村的事吧?

  贾琏见典儿神色慌张,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之前他悄悄叮嘱贾赦院里的人少哄着老爷看古董,看典儿这情形,老爷不会是又在里面挑古董了罢?

  贾琏心中恼怒,贾赦也不想想他买古董花了多少冤枉钱,真当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

  “让开!”他一把攘开典儿,敲了敲门后推开。

  林隽忙将小姑娘们哄回包间,让德福看着,自己躲到一边吃瓜。

  只见里面坐着三个人,除了贾赦,还有一位贾琏也认识,正是王夫人陪房周家的女婿冷子兴,他偶尔见过几面的。

  听说这冷子兴手里经营着古董生意,此时与贾赦聚在一起,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贾琏压下心中怒火,笑道:“远远瞧见是典儿在门口,老爷今日有倒兴致出门?”

  “琏儿?”贾赦诧异的看过来,“你怎么来这边了?”

  贾琏假笑两声:“带妹妹们过来吃饭,您这是?”

  “咳,我与时飞兄谈点事,”贾赦含糊敷衍,随后不免有些得意的与贾雨村介绍:“这便是犬子贾琏,蒙上皇看重,如今在上皇跟前领着差事。”

  贾雨村含笑恭维:“赦老客气,令郎一表人才,羡煞旁人。”

  贾赦受用得很,谦虚两句后招呼贾琏:“琏儿过来,这位是雨村先生,咱们一个姓呢。先生早早考了进士做官,比我等有出息。”

  贾琏强忍着不耐烦应酬两句,就对贾赦道:“爹既出来了,下午随我去球场那边看看球赛罢?您还没看过儿子办差的地方吧?”

  他是一定要隔开贾赦与冷子兴的,至于这个贾雨村他更没兴趣打交道。

  贾琏深知自己这脾性能交好的读书人也就林表弟一个了。

  贾赦闻言有些迟疑,看了看冷子兴,他也是听冷子兴提起贾雨村知道前朝收藏大家玉林居士珍藏的名扇的下落,这才出来见贾雨村的。只这消息还没打探道,现在就走让他如何甘心?

  贾雨村拱手:“赦老自管与二爷去,咱们以后再聚罢。”

  见他如此贴心,贾赦眉开眼笑:“有时飞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怨不得我见了时飞兄就觉得面善,说不得咱们五百年前还真是一家哩,哈哈。”

  贾琏嘴角微抽,搀着他与自己出门。

  “急什么?你爹饭都还未吃。”贾赦不满道。

  “球场那边东西多,还能饿着您?”贾琏哄道:“还有好酒,您去了便知。”

  之后贾琏果真领着贾赦去球场转,而黛玉几人出来这大半日也觉得心满意足,见林隽下午还有事,便商量着先回贾府。

  冷子兴见贾琏三两句话便把贾赦带走了,冷笑道:“这位二爷似是对我意见大得很呐。”他常与人打交道,如何看不出贾琏对他的戒备。

  贾雨村淡淡的说:“世家公子,总归有些傲气。”

  “谁曾想他有那个机缘呢?如今倒抖起来了。”冷子兴牢骚两句,好奇的问:“自上次一别咱们许久未见了,老兄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你手上真有玉林旧扇的消息?”

  前些日子贾雨村找到他,送了些东西托他引荐贾赦,是以才有这个聚会。冷子兴本以为贾雨村将自己之前的玩笑话听进去,要来巴结贾赦与贾家联宗呢,今日看着又不像是那个意思。

  贾雨村看了他一眼,对扇子的事避而不谈,只说:“弟虽谋得复职机会,只候缺的人何其多,我又没甚门路,如今且在等缺呢。”

  前年他坐馆的林如海夫人生病,教导的女学生要伺候母亲几月无法上学,他便辞馆别去。林如海亦觉过意不去,给他推荐了另一家坐馆,可以说贴心无比,只贾雨村没去罢了。

  谁料几月后新帝下令起复旧员,冷子兴建议他先求林如海,以此搭上贾政,此事必成。谁知天缘不巧,适逢林如海夫人刚去世,他倒不好上门了。

  之后辗转求了不少人才将名字报上复职的名单,想要立即补缺却是不能了。

  贾雨村今日再看,当初很不必顾忌面子,如今倒不知舍了多少脸面求人,早知如此就该求上去的。

  冷子兴见他如此光景,少不得唏嘘两声,安慰道:“赦老爷是个爽快的,我看你很快便能如愿了。”

  贾雨村含笑点头,随即眼光一闪,状似不经意打探:“老兄与我说说这位琏二爷又是什么机缘?”

  “嗐,说起他,少不得提一句林家那位新状元了,就是你老东家林海大人的堂侄。”冷子兴岳母既是王夫人陪房,对贾家的事门清,一时滔滔不绝道:“老话说英雄出少年,这位也是年纪轻轻就成了上皇跟前的红人,还能拉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孩子呢,琏二便是被他举荐上去的……”

  贾雨村心中又是一悔:就是说当初做什么要争面子呢?

  片刻后才算气顺,如今他另有一番机缘,说不得……且走着瞧罢。

  这头,贾琏一路都在旁敲侧击:“爹您怎么与周瑞家的女婿有来往?我看他可不像个好人呐。”

  贾赦吹胡子瞪眼:“怎么说话的,合着老子与人来往还要等你小子点头?”

  “您激动什么?”贾琏心一横,干脆摊牌道:“您又想买古董了?这次又看上什么了?我可告诉您,官中账上钱数不多,供不住您这样花。”

  “官中的钱哪儿去了?”贾赦狐疑道,“你们两口子怎么当的家?老子点头答应你们过去不就是让你看着官中的账?”

  贾琏翻了个白眼,仗着贾赦在外面要脸,大逆不道的摆烂:“花的人比挣钱的人还多,饶是家里有金山银山都不够用。我就奇怪了,您与老爷是比着赛花钱?他养清客,您就养古董,一个比一个能呢。”

  贾赦铁青着一张脸,咬牙道:“你懂什么!老子是长子,这个家我才应该拿大头!老子花的也是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