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三个人被绑在椅子上。

被一帮穿着工作服的船工围着。

“你们这些人,知道我是谁吗?”刘辕山对着船工大喊大叫,差点问候祖宗。

船工摇着头。

刘辕山仰头,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姓刘,‘千鹰会’的二当家就是我。”

船工们又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千鹰会’吗?”

听闻,船工们大眼瞪着小眼。

刘辕山心里暗骂,“一群土包子,连‘千鹰会’都不知道。”

鉴于对方人多势众,刘辕山不敢太于嚣张,演技般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我们兄弟三人,被仇家追杀,本想着在码头乘船离开。”

刘辕山,叹了一口气。

“被关了三天”

“各位大哥,行行好,给我们一口饭吃。”

“一口水也行。”

船工议论纷纷。

见船工是要将他们的绳索解开,刘辕山的嘴角微微上扬。

“慢着”

头发发白的老者,慢慢悠悠走了过来。叼着烟,满脸的胡渣。

“是船长...”

船工让开了一条路。

眼前的老者来头不小,刘辕山反复强调自己的身份,“我们是好人。“

船长否决道,“鼻子露骨,呈内沟状。眼露白,珠子小。一副奸人之相。”

来者地位极高,刘辕山意识到眼前的老者是一个有威望的人,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有一位算命先生也曾这样说过,说我的脸相不好,容易遭来灾祸。”

刘辕山给自己加故事,“我们三人被绑住手脚,几天都没吃东西。真是灵验了算命先生那句话。”

船长慢慢地说:“看你们的穿着,不像是一般人。”

其中一个船工应和,“他们是千鹰会的人。”

刘辕山吃力地张着眼睛,仿佛失了神,“我是孤儿,无亲无靠。从小就自立更生,需要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被逼无奈,才加入‘千鹰会’,其实我的初衷成为一名鞋匠,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

旋即低着头,眼角流出忏悔的泪水,“希望老先生...能给我的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给你这个机会”

突然,船长身后冒出一个黄头短发。

见到来人,刘辕山的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怎么不哭了,刚才不是挺能装的。”

咬紧牙根,刘辕山怒视着,“你们竟然没有死。”

“我父亲和我弟在哪?”

“平角街,兴隆商会”

听闻,陈塘指着刘辕山的脸,“还跟我装蒜。”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信你个鬼”

陈塘暴怒,拉开袖子,恨不得将对方暴打一顿。

“打人了,打人了。”刘辕山往后缩了一下,一副弱者的模样。

“慢着”船长连忙阻止,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毕竟对方是‘千鹰会’的人,没把事情搞清楚之前,贸然动手,有失妥当。

船长一声令下,陈塘将高高举起的手掌,缩了回去,即使现在很火大。

“盒饭送来了吗?先松绑,别让他们饿着了。”

好吃好喝都招待上,看着‘刘辕山’与其手下,狼吞虎咽,陈塘想死的心都有了。

船长慈祥面孔,“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看着一旁黑着脸的陈塘,刘辕山露出得意的样子。

“吃饱喝足吗?”船长不紧不慢的说道。

见三人的饭盒没剩一粒米,船长拍了拍陈塘的肩膀,对着船工说:“将这三个人,扔到海里喂鱼。”

上一秒还以船长是害怕‘千鹰会’上门找麻烦,下一秒刘辕山和他的打手都慌了。

“老人家,你是开玩笑的吧。”

手脚被五花大绑,抬到了港口。

半只脚踏空,就会掉进海里,只要轻轻地那么一下。

“你们不要乱来。”刘辕山有点慌了,他现在毫无怀疑‘老者’所说的话。

“魂局所”刘辕山大声的,深怕被人扔进海里。

见陈塘不依不饶,刘辕山的脸色陡然一变,“兄弟,千万别干傻事。”

越靠越近,刘辕山彻底慌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

“去你的”

扑腾一声,刘辕山感觉鼻孔被强行灌入咸腥的海水,涌入呼吸道,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海面的泡泡变小,直至不见踪影。懂水的船工,这才跳入水中施救。

“问到了确切的位置了吗?”船长站在一旁,问道。

面面相觑了一眼,陈塘失望的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船工,插了一句,“他不是说人在‘魂局所’吗?”

“怎么可能会在魂局所,想想都知道是句假话。”另一个戴着红色安全帽的船工回应道。

见其挠挠头,戴着红色安全帽,骂骂咧咧的说道:“笨蛋,‘魂局所’是什么地方?那是公家的,再不长眼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将人藏那。”

陈塘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我倒想父亲和我弟在那。如果在‘千鹰会’,那帮混混可不会善待他们。”

见陈塘一脸的担忧,船长拍拍肩膀,安慰:“你是‘工友社’的成员,出了那么大的事,社团不会坐视不管。”

眼角微红,加入团体,没少得到帮助。

“谢谢,谢谢大家的厚爱。”

看了看陈塘,眼前人从懵懂少年跟自己,晃眼间二十来岁了。也许那么多年情份在,船长愿意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帮助他。

船长看下海面,“老沙怎么搞得,那么久还没将人捞上来。”

哗啦一声,激起了浪花。

胡子拉碴的大叔钻出了水面。

定眼一瞧,大叔并没将被推下水的‘刘辕山’捞上来。

船长的白眉微微皱了皱,询问者老沙,“人呢?”

老沙举起断裂的绳子,“逃了,我还被他踹了一脚。”

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陈塘没料到对方能绷掉绳索,说道:“我怕他挣脱,还多加了绳子。”

“那么粗的绳子,他是怎么做到的。”其中一个身材壮实的船工,质问了一句,即使像他经常健身的人,没办法将那么粗的绳索给绷断。

“你想说这绳子被人动过手脚?”

陈塘的眉尖轻轻挑了挑,“不可能,是我绑的,绳子还是再三确认过。”

“除非?”

“除非什么?”陈塘焦急注视着身材壮实的船工。

“他已是一位战武”船工解释说:“战武展示的肌肉力量远超普通人。”

听闻战武两字,众人心中一紧。

要知道战武意味着强大的破坏力,光肉体的强硬程度,媲美钢铁。

“如果他真是战武,前面害怕的样子,全都是装的不成。”船长疑惑的望着众人。

有船工离去,他们可不想去招惹一位战武,更何况他们只是过来看热闹的,整件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拷问另外两个,说不定会有你爹和你弟的信息。”船长转过头,看了陈塘一眼,鼓励他不要气馁。

身材魁梧的船工,看着船长轻声低语,“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千鹰会人员众多,近今年已成气候,可不好惹。如果那人真是一位‘战武’,我们公社更惹不起了。”

船长大声呵斥道:“‘工友社’成立之初是为了什么?”

“成为每一个公社成员的后方保障。”

“陈塘的家人被千鹰会的人绑了,至今没有消息。‘工友社’不应该出手帮忙吗?”

被训斥一顿,船工不敢说话了。

其中一个浓眉,看模样有些派头,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吴船长,上头有事找你,要你亲自过去一趟。”

走前,船长拍了拍陈塘的肩膀。

望着吴船长离开的方向,陈塘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转头对着一旁的白鸿飞,陈塘回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看的出来,吴船长挺照顾你的。”

“是啊!老头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倔。”

“他要是知道绳子是你作的手脚,感觉自己被欺骗。”

陈塘平静的说道:“没事,他会理解的。”

“‘工友社’要是知道关押的三人是千鹰会的人,第一个就会把我这无名小卒推出去。在利弊面前,他们知道如何取舍。”陈塘清楚接下来的发展。

“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亲自动手将‘刘辕山’给放了。”

白鸿飞点了点头,“刘辕山还以为自己获救了,万万没想到你会玩这招”

旋即,陈塘关心的说:“追踪到‘刘辕山’的具体位置了吗?”

“机械蛛藏的很隐密,只要‘刘辕山’没有离开东野新城,他的位置信息就会无间断的发送到我的手机上。”

“那我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