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有些沉重的回了家,洛南笙知道,夏初晴妈妈想找她说什么,想必是受了那两个男生跳楼的刺激吧!
刚打开家门,就看到她妈妈居然坐在客厅,洛南笙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她眼花了?她妈怎么会坐在她爸家里?
洛母看到洛南笙回来,连忙站起身抱住她:“宝贝,想死妈妈了!”
洛南笙还有些恍惚:“妈,你怎么回国了?”
洛父刚好下楼,解释道:“你妈妈说太想你了,等不及就回来看你了,正好爸爸要出差几天,不能陪你高考了,你这几天就跟着你妈妈吧。”
洛南笙疑惑:“我不需要陪考啊。”
洛母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傻话,别人都有家长陪,你怎么能没有?小笙,这两天就陪妈妈住吧,好不好?”
洛南笙无所谓的点头,陪谁不是陪。
洛父松了口气,对洛母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妈妈刚才等不及,已经帮你把行礼收拾好了,小笙,你一会儿就陪你妈妈走吧,正好,爸爸过会儿也要赶飞机。”
洛南笙:这么急吗?
洛母笑道:“是啊,你一个人妈妈也不放心,你弟弟也回国了,他们还没在国内待过,你一会儿陪着他们出去吃个夜市,这几天再陪他们转转,你们姐弟也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洛南笙只好点点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出门时,洛父突然抱住她:“小笙,一定要好好考,爸爸……没事,去吧。”
洛南笙直起身子,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洛父低下头掩饰发红的眼睛:“闺女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爸爸却不能参加,小笙,爸爸对不起你。”
洛南笙失笑:“不至于吧,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
洛母连忙瞪了洛父一眼,拉起行李箱:“小笙,我们快走吧,你弟弟都在家等你呢。”
洛南笙几个舅舅都不在本地,洛母回来就把外公的房子打扫了一下暂时居住,到街口下了车,洛母和几个邻居打了招呼,指着一家小门店笑道:“你小时候特别喜欢那里的鸡爪,第一次出门,就悄悄趴在人家刚卤好的鸡爪盆前,拿你那小米牙一点一点嘬,啃了半天也啃不下肉,急的直哭。”
洛南笙黑线:“我怎么不记得?”
洛母笑着揉揉她头发:“你那时还不到两岁,怎么可能记得。”
说着又叹了口气:“小笙,你这么多年,很恨爸爸妈妈吧?”
洛南笙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你那时,肯宁也很绝望吧?”
洛母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忍不住开始倾诉:“我快生你时,陶玉莲上门挑衅,我情绪激动差点难产,那几年是真的很难熬,我没办法面对任何人,甚至想过死,然后遇到克瑞斯,其实我那时并没有多爱他,我就是……就是真的在这里喘不过气,我害怕……怕我再疯下去会对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急于逃离,想把过去一切都丢掉,甚至……连你也丢了!在f国几年,克瑞斯帮我彻底走了出来,我们变得很相爱,我想找回你,可是已经晚了,你不再需要我们,你爷爷和外公也因为恨我和你爸爸当年疏忽,导致你得了密集恐惧症,所以禁止我和你爸爸出现在你面前,直到后来你大伯和你舅舅求情,他们才允许你跟你爸爸回家。”
洛南笙叹了口气,伸手抱了抱她:“都过去了!”
洛母忍不住哭出声:“小笙,跟妈妈出国吧,去国外上大学,好吗?”
洛南笙拍着她背的手一僵,顿了会儿才开口:“如果您想见我,我可以随时过去看您,但是出国念书不行,我答应了一个人,会和她念一所学校。”
洛母问道:“是为了上次那女孩?”
洛南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洛母连忙表示:“你可以和她一起出国,妈妈帮你们联系学校,学费等等也不需要担心。”
洛南笙奇怪的看着她:“妈,您为什么这么迫切的希望我出国?”
洛母僵了一下,勉强笑道:“没事,就是觉得你长大了,再不陪陪妈妈,以后都没机会了。”
洛南笙还是那句话:“我可以随时去看您。”
洛母见她怀疑,就转移了话题。
第二天一早,洛南笙就去了和夏妈妈约好的甜点屋,大概等了不到十分钟,夏妈妈就来了,洛南笙看了看手表: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她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夏妈妈看见洛南笙时,表情有些僵硬,洛南笙不动声色的拿起单子递给她:“阿姨,您想喝什么?”
夏妈妈显然精神有些不太好,疲惫的揉着额头:“给我一杯冰水就好。小洛,不好意思,你们正是忙的时候,还把你约了出来,可是阿姨真的等不下去了,请你原谅。”
洛南笙笑了笑:“没关系。”
咖啡上来,两人沉默了很久,洛南笙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阿姨,要不……给您点个小甜点?”
夏妈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开口:“小洛,我知道你们马上要高考,你也忙,阿姨就不兜圈子了:你是不是跟小妹在谈恋爱?”
小妹就是夏初晴在家里的小名,洛南笙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夏妈妈动作又僵了一分,眼中隐隐有些发红,哽咽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我和她爸原本只当是小孩子没有定性,对这种事太好奇,也想着你们高三了,不想拿这种事情给你们压力,可是小妹现在越陷越深,我看了她的日记,上面全都是你,甚至她连以后的生活都想好了,她这是不打算回头了啊!”
夏妈妈说着捂脸哭了起来,洛南笙心里又酸又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垂头道歉:“阿姨,对不起!”
夏妈妈摇头:“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希望你能离开小妹。我知道你们打算报同一所大学,小洛,算阿姨求你,你能不能报别的学校?阿姨求你,你就和小妹分开吧,趁你们现在还小……”
洛南笙紧紧握住杯子,手指用力到发白,她低下头语气愧疚却坚定:“阿姨,真的对不起,我和夏初晴……我们两个对这份感情都很认真,我知道这种事情在国内很难被接受认可,我也知道我们未来的路肯定不好走,这些我和夏初晴都有心理准备,我们也愿意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所以请您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达到这个目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阿姨,我也求您了,好吗?”
夏妈妈低低的呜咽出声,她的神情绝望又崩溃:“可是你们学校都有学生被逼的跳楼了!我们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间打扰你,让你因为这事分心,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知不知道大学是比高中更加现实的一个小社会,如果你和小妹的事情被发现,你想过后果吗?到时那些攻击会比你们现在看到那两个跳楼的男生更加严重!”
“小洛,你别怪阿姨狠心,如果今天你们已经进入社会了,我和她爸都愿意给你们时间,因为实在不行你们还能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可是大学不行,如果这事被捅破,你们只能顶着压力继续留在那里,别人异样的眼光、嘲讽甚至是谩骂,你们都必须承受着,那两个男生仅仅一个月就崩溃了,你们还要承受几年,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会变成什么样?我只要一想到小妹也会和那两个男生一样被逼的崩溃跳楼,我晚上连觉都不敢睡!”
洛南笙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那天那两个男生跳楼,她已经代入到了自己和夏初晴身上,也一直在反问自己:如果换作自己和夏初晴,这些流言蜚语能不能承受?可是一想到夏初晴那么勇敢,她真的不忍心后退,也舍不得放手。
“阿姨,我会小心的,会尽力保护夏初晴,请您给我们一次机会,行吗?”
夏妈妈摇头,抓住她的手:“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进入社会,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到那时你们再坚持,我和她爸也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你们有什么?你们甚至连躲避伤害的能力都没有,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小妹,我是为了你们两个,你们这是拿自己的前途在赌。小洛,就当阿姨求你了,你就报考其他学校吧,如果四年后你们出了社会,心里还有对方,那我和她爸绝对不会再阻止,大不了我和她爸送你俩出国,可是大学真的不行,它是人生很重要的的一个阶段,我不能看着你们自毁前途。”
洛南笙低下头不说话,夏妈妈又劝了几句,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洛南笙一看,又赶紧挂了,夏妈妈手一紧:“是小妹,对吗?”
洛南笙看着她有些为难,然后手机又响了起来,夏妈妈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攥紧她的手:“阿姨求你了,你就放弃吧,放过小妹好不好?”
甜点屋已经有几个客人被惊动,隐隐朝这边看过来,可是夏妈妈顾不了那么多,她抓住洛南笙的手哭着道:“请你理解一个做妈的心,实在不行,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洛南笙吓得赶紧托住真的打算下跪的夏妈妈:“阿姨,您别这样。”
“小洛,我们家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事了,我也就活不成了,就当我们夏家欠你一份恩,你只要答应不和小妹来往,我们什么条件都满足你。”
洛南笙托着夏妈妈的手有些颤抖,心里更是压抑的喘不过气,只能机械又苦涩的重复着:“阿姨,您别这样……”
夏妈妈哭道:“我发誓,如果四年后你们还想在一起,我肯定不阻拦,你们就分开这四年行吗?”
服务员不断朝这边看来,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夏妈妈乞求的声音一点点砸进洛南笙的心里,让她无力又绝望,自己和夏初晴的感情到底还是伤害到了她的家人,这种爱很沉重,让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洛南笙心里也明白,如今的自己,甚至连求她成全的资格都没有。
夏妈妈凄厉的哭声成了压垮洛南笙最后一根稻草,眼看她真的要跪下,洛南笙连忙用力拉住她:“阿姨,我答应您!”
自己从小没有父母疼爱,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夏初晴也同样众叛亲离,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种滋味有多痛苦,不能以爱的名义让她把身边的亲人连皮带肉全部撕扯下来,爱情的样子不该这么残忍不堪,夏初晴,希望你能给我四年时间。
夏妈妈得了承诺,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愧疚不忍,嚎啕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一个做妈的自私!”
洛南笙擦了擦眼泪:“没关系,阿姨,请您说话算数,如果四年后,我们还想在一起,请您成全。”
夏妈妈捂着脸一边哭一边点头:“谢谢你,小洛。”
洛南笙起身离开甜点屋,手机依然在兜里不断响起,她都没有接,一路走回外公家,想了想又拐去了旁边的大操场,这会儿天正热,操场上火辣辣的,洛南笙一个人坐在操场旁边的长椅上发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太阳慢慢西斜,陆陆续续有行人从旁边经过,有时会叫她一声,她也充耳不闻。
洛母找了洛南笙半天找不到,听邻居说她在操场边发呆,状态有点不对劲,就赶紧跑了过来,轻轻坐到洛南笙身边:“小笙,不开心吗?”
洛南笙茫然的转过头,过了会儿才问:“如果当年您没有抛弃过我,今天得知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您会反对吗?”
洛母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也许会,这条路并不好走,如果是在国外,我可能会说服自己接受,那边环境相对开放一些;可是国内不可以,这边接受度还是比较低,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洛南笙喃喃自语:“这就是一个当妈的心吗?”
洛母小心的问:“那个女孩子家里……是不是不同意?”
洛南笙垂下头摇了摇,把脸埋在双手里,过了好久才闷闷的说道:“妈,我跟你出国念书吧!”
洛母一惊,然后伸手抱住洛南笙,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没事了,妈妈在。”
洛南笙肩膀耸动了几下,哭声渐渐传出来,洛母只是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两人坐在那里都没有再说话。
洛南笙在家里待了一天,期间夏初晴打了许多电话,洛南笙拿着手机,按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回拨过去:再等等吧,等到高考结束再告诉她,或许给彼此四年时间,对这段感情更好。
洛母敲门进来:“小笙,进考场你们穿衣服有没有什么规定?”
洛南笙突然想起,之前大家一起买的T恤还在家里没拿来,赶紧起身说道:“我回家拿一趟衣服。”
洛母一把拦住她:“需要什么,妈妈重新给你买,现在太晚了,不安全。”
洛南笙看了看时间,只好点点头,却看到洛母偷偷松了口气,她眯起眼睛,瞬间想起家里这几天的态度,还有妈妈,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回家?
心里狐疑,不过洛南笙却没说破,和洛母说了声晚安就睡下了,洛母看她闭上眼睛才关灯出去,门一带上,洛南笙就睁开眼睛,拨了电话给爷爷打过去,没人接;然后是大伯,也没人接;之后小叔等等人,全部都没打通,她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颤抖着手拨了父亲的电话。
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小笙?”
洛南笙狠狠松了口气:“爸,你在干嘛?”
“哦,我在……开会。”
洛南笙听出他声音很疲惫慌张,心里隐隐有些发沉,试探的问道:“爸,我明天回家拿个东西吧?”
“不行!”洛父语气紧张又严厉,过了会儿才缓声说道:“家里没人,而且你快高考了,听话,这两天就安心复习,缺什么让你妈给你重新买,别浪费时间,啊?”
洛南笙嗯了一声:“我知道了,那等你回来我再回去。”
洛父松了口气,又鼓励了她两句就挂断电话。
洛南笙手里用力捏着手机,已经能够确定:家里出事了!
她想出门,洛母和克瑞斯在院子守得紧紧的,只能不安的继续等,直到天蒙蒙亮起,借着出门跑步的机会,洛南笙赶紧打了个车,车停留在别墅外面,洛南笙着急的付了车费,连零钱都没来的及找,就快步跑回了家。
洛家大门口站了好几个人,有好奇的邻居,还有执法人员,洛南笙气喘吁吁的挤进去,刚好看到洛父被警察铐着带了出来,她脑海里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抬头看到她,洛父也吓了一大跳:“小笙,你怎么回来了?”
洛南笙上前拦住那些人:“这是怎么回事?”
警察推开她:“不要妨碍公务。”
“什么公务?这是我爸!”
洛父赶紧叫住激动的洛南笙,快速叮嘱:“小笙,这件事你别插手,听爸爸的话,好好高考,不要受影响。”
他们处心积虑瞒住洛南笙,就是不想影响她考试,没想到功亏一篑,时间到底还是没来得及。
洛南笙摇头,冲上去推开警察:“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警察当然不可能跟她解释,只是把她挡在外面:“你再闹可就是妨碍公务了。”
洛父急的在旁边劝洛南笙,可是洛南笙这会儿已经慌了,哪儿还能听的进去,洛父只好又求警察,希望给自己一点时间劝说洛南笙,现场一团混乱,就在这时,古阿姨跑进来,紧紧抱住洛南笙:“小笙,别闹了,你爸会担心的。”
洛父红了眼圈:“小笙,记住爸爸的话,好好高考,这件事千万别插手,爸爸和你大伯、还有小叔都在等你的好消息。”
洛南笙摇头,被古阿姨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洛父被带走,古阿姨抱住她:“小笙,你爸就靠你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南笙无法接受的喃喃自语。
“我让陈律师给你解释。”
古阿姨给陈律师打完电话,回头见洛南笙呆滞的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也蹲下来:“你别怨阿姨,你爸处心积虑瞒着你,就是怕你被牵扯进去。”
陈律师来的很快,他和洛家合作了十几年,感情深厚,对这件事也比较了解:“两个月前,zf在破获一个巨大的fd团伙时,突然有线索显示洛家和此事有牵连,是这伙人背后的靠山,一开始大家都不信,洛老爷子立功无数,你大伯和小叔也都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和这些人是一伙?可是随着证据越来越多,你们家里被牵扯进去的也越来越深,于是成立了专案组进行调查,结果证据全部都是真的,现在你爷爷、大伯、小叔还有你爸全部牵涉进去,还有你的两个堂哥。我试图寻找对洛家有利的证据,可是没有任何收获不说,越查反而越惊心,如果不是我足够了解洛家,就凭现在这些证据,没人会相信洛家是无辜的。”
洛南笙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这么说,现在整个家里就只剩下我和洛江明了?”
陈律师点头:“你俩还是学生,没接触过公司业务,你爸怕幕后之人再把你们两牵扯进去,所以才一直瞒着你们。”
洛南笙张了张口,很久才发出声音:“我爷爷,还有大伯他们全都被抓了吗?”
“老爷子立过的功太多,zf也不愿意相信他会那么做,又怕他身体受不了,所以只是jg起来,其他人目前都在接受调查,现在还没有定案,如果这期间能找到证据证明清白,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有多大的几率?”
陈律师摇摇头:“希望很渺茫,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只怕……”
洛南笙心口一紧,颤声问道:“没有希望?”
陈律师叹了口气:“我尽力了。”
洛南笙攥紧手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fd团伙抓获了吗?”
“有人通风报信,被他们提前得了消息,跑了。”
“证据显示通风报信那个人,就是我们洛家,对吧?”
陈律师低下头没说话,洛南笙站起身,目光深深的看着外面灼热的阳光,过了很久才低声问:“我能见见我爷爷他们吗?”
陈律师摇头:“不行。”
洛南笙沉沉的吸了口气,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然后回过头:“陈叔叔,能详细告诉我,现在案子进行到哪里吗?”
“小笙,你……”
洛南笙声音坚定,掷地有声:“我们一家被抓,我爷爷一生光明磊落,我大伯和小叔正直忠心,我爸虽说私生活混蛋了一点,可他是个有底线的人,每年光慈善活动都能做不少,我们洛家一家清白,我不能让身后小人毁了他们的名声!”
陈律师急道:“可你爸还有你爷爷他们处心积虑,就是怕影响你的学业,你……”
“家都没了,还谈什么学业?”洛南笙淡淡的打断:“陈叔叔,请把您手上所有的线索都告诉我,不然我就自己去查,多费些功夫罢了,总能查到的。”
陈律师看了她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小笙,你可知道,这件事一旦踏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洛南笙点头:“我知道,可我是洛家人,而现在,如果我不管他们,就没人会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