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吕布屏息凝神,不动声色,趁着李意心神摇晃之际,悄然近身。
只需再前进一两步,便能进入方天画戟的攻击范围。
可惜这时李意终于是回过了神,眼睛余光瞥见吕布的身影,立马出手,又是一记罡劲汹涌而来。
吕布早有准备,迅速侧翻,险之又险地躲避开来。
一击未中,紧接着李意再次打出一记罡劲,吕布继续闪躲,同时继续前冲。
终于进入了方天画戟的攻击范围!
吕布心中一喜,方天画戟迅速刺出!
“砰!”
戟尖在李意身躯数寸之外堪堪停住,仿佛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前进不得。
吕布仔细一看,李意周身之外竟凭空生出一层似有若无的气墙,这气墙透明无色,但吕布看到李意周身的空气发生了偏折扭曲,就像是热浪滚滚之下,空气产生的折射现象。
已经来不及细想,吕布收戟,真元运转,再次奋力刺出!
“砰!”
气墙几乎被扎透,可惜偏偏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戟尖仍是不得而入。
再次刺出,此时吕布已经明显感到乏力,一番高强度战斗之下,紫府之中的真元已经所剩无几。
李意得意一笑,“真元总算用完了吧?没有真元,你还怎么打?”
此时李意已经胜券在握,真元枯竭的修士,对他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了。
“差点阴沟里翻了船,筑基境能做到你这样的,贫道生平还从未见过。”李意感叹道:“你输得也不冤枉,虽说贫道修的是成仙之道,但求长生,不为杀伐,但无论如何,贫道堂堂金丹境修士,若是输给你一个筑基境,那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信!”
吕布没兴趣接话,直截了当问道:“你这气墙究竟是何物?”
“护身法宝。”李意似有炫耀之意,从袖口中摸出一枚玉佩,玉佩不知是何玉质,但通体晶莹剔透,温润无瑕,光华流转间仿佛一泓清泉般引人入胜,端的是巧夺天工。
“好了,问也问了,也该死得瞑目了。”李意收起玉佩,戏谑地看向吕布。
“你当真敢杀我?”吕布问道,“我乃朝廷命官,你就不怕朝廷派兵血洗益州?到时候益州百姓遭难,这笔账,可都算在你头上。”
“哈哈哈……”李意大笑道:“道友说笑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贫道若不杀你,莫非等你回师门搬救兵,或者让左慈道长来杀贫道不成?”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理,死贫道当然不如死道友。”吕布垂下了眼帘。
“呵呵呵,你知道就好,黄泉之下可别怪贫……唔!”
李意话没说完,忽的护身玉佩自行激发出气墙,弹指之间,气墙破灭,方天画戟刺入体内。
他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口,那里方天画戟已是扎入了自己的心脏,血流不止,白色道袍迅速被染红。
难以置信。
他看向吕布,眼中满是疑惑,仿佛在问:你到底哪来的真元?
吕布笑道:“在下以武入道,紫府真元虽然已经近乎枯竭,但气海中还满满的都是武学真气。”
此时李意却已经说不出半句话了,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快流逝,方天画戟仿佛在他心脏处打开了闸口,自己的一身修为顿时倾泻而出。
“这……”
吕布突然感觉到方天画戟正源源不断给自己回哺真元,一波接着一波,自己的紫府又迅速充盈了起来。
吕布大喜过望,这方天画戟可真是个宝贝,以前打仗,只给自己送内力,没想到如今还能帮自己吸真元。
这真元的质量,甚至比以前自己修炼出来的更高出许多。
不愧是金丹境的真元呀!
很快,吕布身上的紫府真元不仅彻底恢复,甚至还在继续增加,一直到吕布生怕把紫府给撑爆,无论如何不敢再吸纳了。
吕布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明悟:突破金丹境,已指日可待。
再看方天画戟,通体仿佛变得更加黝黑,隐隐又透出一丝暗光,神秘而悠远。
吕布抚过戟身,心中暗道:我这兵器确实不简单。
转眼之间,李意已经彻底没了呼吸。
吕布把目光投向李意的尸身,终于来到了喜闻乐见的摸宝环节。
护身玉佩这可是个好东西。
吕布二话不说,先把玉佩收了起来。
注入真元,果然周身出现了薄薄的一层气墙,以后再也不用怕暗箭流矢了。
再看李意那把飞剑,东西是好东西,看材质就不似凡间之物,只是吕布想不明白这飞剑之前是怎么被李意凭空召唤出来的。
莫非是金丹境修士特有的招数?
吕布也不懂远程操控之法,只能姑且拿来当佩剑用了。
又仔细摸了摸,只摸出一瓶丹药,闻起来跟左慈送的回元丹极其相似,只是看起来成色应该是不如。
但也是好东西!
至于那把拂尘,看起来普普通通,注入真元也没任何反应,想来只是凡俗之物。
吕布本想把李意身上的道袍也扒下来,金丹境修士的衣服,应该不是凡品,但思来想去,一来是不太雅观,二来自己也用不上,索性就不拿了。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可抛尸难。
虽然这位置人迹罕至,但毕竟还是在大街上,到时候被发现了,影响多不好。
吕布二话不说,扛起李意的遗体,趁着周遭无人,赶紧离开。
不走城门,直接纵身翻过城墙,吕布来到郊外,找了处清幽僻静之所在,把李意给埋了。
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
刚经历过一场惊险的苦战,又料理好了后事,吕布陡然松懈下来,居然感到一丝茫然。
好一会才想起来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寻找金龙之魂。
而这金龙之魂,很可能是冲着蜀地的天子气而来。
这跟刘焉的目的不谋而合。
吕布拍了拍手,抖落了衣物上的尘土,转身朝绵竹县衙而去。
到了县衙,却发现刘焉已经不在此处。
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