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放在旁人身上要么是要发火骂人的,要么就是羞愧难当的,可边满归却全然不以为意,放下茶盏后不客气地一巴掌呼开高莘的手,从容笑对:“哦,那就是呗,咋了,我家寒宝就是好看!”

  随即上下不屑的打量高莘几眼,嘚瑟的做了个鬼脸,一面说一面起身往外走,还在书房门口很是欠揍的抬手摆了摆手指头作别:“到处搜罗些图册话本和歪酒,还有闲心送给人嘱咐照着展示,亲自端来灌我,哈,展示的非常棒,酒效极好,倒是你,有火难消的滋味不好受吧?高少东家,您,独个待着吧,我回去陪老婆研究互相展示去了,拜拜了您嘞。”

  “边满归你大爷!”既侮辱性强又伤害性大,高莘气红了一张英气飒爽的脸,把茶盏往茶台上一丢哪管滚水四溅,咬牙切齿的就追上去要打人。

  可惜了,边满归如今功力大进,哪里还是高莘能捉住的,追出去边满归已经飞身上了屋檐,跃跳几下便没影了。只空中留下一句话来:“我如今亲属里大爷可多,高少东家,您自己小心点说话哟。”

  这不轻不重的算是个提醒,如此一来,高少东家真就只剩下个对着空气乱打一通的磨牙暗恨了。

  回到了后院正房思梦居,莫羽寒还在沐浴,边满归就把那包契纸文书都锁进她自己的那个大衣柜里,拎起刀枪去坪里练功去。

  莫羽寒洗漱完毕,穿衣出来询问下头边满归回来没有。回说在练功,莫羽寒便拢了一件斗篷出去,也不打扰就坐在廊下倚柱欣赏。

  边满归瞧见莫羽寒过来对她一笑:“回屋里头去吧,可别吹晚风着凉了。”

  莫羽寒摇了摇头,柔柔的噙着笑:“不妨事,有斗篷呢。”

  “行,那你坐会,我还要一个时辰呢。要是冷了就还是回屋里去,不准逞强哈。”边满归见莫羽寒点头应下也就不再烦恼琐事,专心练功。

  好在苏米也及时取了两个厚厚的坐垫来铺在凭栏和柱上,让莫羽寒舒服些。

  等到边满归全部练完,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只有内院正房还亮着灯火,其余各处都暗下来,偶有一队府里的护卫提着灯巡视罢了。

  莫羽寒手执绣帕,想给过来露出傻笑的边满归擦汗,却发现她竟然不复以往的水里捞出来一般,而是瞧着挺清爽的,呼吸也挺平缓的,心里便很是欢喜:“你这太春锦的功力又进步了。”

  “还好吧,我听攸姐姐的指导才通透了些,说起来,还是她们更厉害的。”边满归并不得意,牵住莫羽寒的手,笑道,“我虽然没见过攸姐姐,可有幸遇见过少宫主,她才一个弹指就能把我压的动弹不得,世上有这些牛的人存在,我可不敢托大自夸。”

  “是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不准世界外有世界呢。”莫羽寒回握住,牵着手往水房方向走去,“时辰不早了,你今天也被我指使的够呛,又练了个把时辰功,去洗洗早些安寝吧。”

  边满归下巴一挑,示意小晖收拾刀枪兵器,自己则乖乖的任由莫羽寒牵引安排:“好。那你先别睡,我有事跟你说的。”

  莫羽寒回首瞧了边满归一眼,见她神色正经,便脸上微微一热,无声点了点头。

  舒舒服服的泡完热水澡,边满归换了寝衣出来,屋里便只有莫羽寒昏昏欲睡的在床头的大引枕上歪着,披着一条薄毯,手里松松的握着一本书已经快掉了,小圆脑袋一点一点的钓鱼一般,瞧着实在可爱。

  听见动静的莫羽寒睁开眼就看见边满归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先是一惊随后扭头躲开,义正言辞地说:“我并未睡,在闭目冥想。”

  “好咧。”边满归笑眯眯地挠了挠莫羽寒的下巴,没想要戳穿这个脸上开始粉红起来的小家伙,转身去衣柜那取了那一包契纸文书过来,拿给莫羽寒看,“做主的,当家的这些家当以后就全交给你打理啦。”

  莫羽寒暗自掐了掐虎口醒神,蹙眉一张一张的阅览过,越看越是睡不着了,杏眸瞪得圆溜溜的,压低了声音问:“樊安少爷,你确定都交由我?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日后大事未成隐姓埋名过日子的么?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什么你的我的,不管大事成或不成,这些,本来就是留给我们俩的后路。”边满归身子往后一躺,双脚一抬搭在了莫羽寒的腿上,双手枕着头与莫羽寒对视,笑道,“当家做主的人怎么能分开呢。你可仔细收好啦,连苏米和侍雪、碧晴月什么的,最好全都不要知道。等三天你回门过了,我就带你出去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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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寒宝心想:主动上交工资卡和一切家当的安坨,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