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一眼‘高深莫测’状态的幺妹,莫元煦并没否认,只笑着追了一句:“哦~那幺儿与安哥儿之间,定有许多记忆深刻之情难以计数咯。”

  “四哥哥,何意?”莫羽寒面上看似镇定,胸腔却没来由的突突直跳。

  莫元煦不喜拐弯抹角,直言道:“勿要隐瞒。安哥儿不喜掺和,因何成了主力之一?大哥哥用人严谨,缘何如此信任?淑儿为何闪躲询问?幺儿,四哥哥可是蠢的么?”

  一连串的反问致使莫羽寒诧异异常,继而羞愧难当,垂下头,咬着唇,只好小心翼翼的去偷瞄莫元煦的神色,活像一个犯了错,拆了家,被主人当场抓获的小宠物一般忐忑。

  见四哥哥似是并未十分生气,莫羽寒才奓着胆子小声招了:“四哥哥,幺儿与安坨,定,定下了三生之约。”

  “糊涂账呀!糊涂账!”莫元煦那若柳的眉眼此刻紧蹙成结,重重一叹,想要教育幺妹可又不忍苛责,最后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只差垂足顿胸了,“我一早便劝要你对她情感勿要陷得太深,如今这般光景怕是要生离死别才有个了结的。哎哟~请托于她的是我们,竟是不能怪她引诱于你!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把妹子给赔了进去!”

  莫羽寒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四哥哥,幺儿……”

  莫元煦一手扶额,一手虚弱的摇了摇,苦笑道:“罢了,罢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四哥哥明白,也早在你去岁生辰那时就有预感,如今成真,反而是可却一桩心事。”

  “四哥哥不反对?”莫羽寒又惊喜又愕然不解,又藏着隐隐的忧虑。

  莫元煦定定的看了幺妹一会,抬手过去摸了摸幺妹的小圆脑袋,感慨道:“幺儿乃是皇嗣后裔,本是该如玥华那般身负责任。可母妃、大哥哥和我并不想如此,只盼幺儿一生平安顺遂,快乐无忧。

  既然幺儿用了十四年才好不容易敞开心扉,有了意中人,愿一同携手许下三生之约,该是欢喜的事。然,当世自由相恋已十分艰难,做兄长的又何苦再添险阻呢。

  不拘其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家世如何,单看边满归对幺儿的所做所为,可见其心,再看幺儿的心态比之往年愈加开朗,笑容愈加明媚阳光,不乏边满归之大功,有心上人如此,足矣!唯愿幺儿幸福美满!”

  莫羽寒杏眸盈蕴出浓浓雾气,被家人理解的欣喜,被家人支持的暖意,被家人祝福的感动,让莫羽寒一时间百感交集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唯有以茶代酒,起身高举茶杯过头,再大礼拜下:“深谢四哥哥!”

  “何必如此大礼,快起来。”莫元煦被莫羽寒的举动惊了一跳,忙转过去搀扶她起来,失笑道,“依我说,何该是安哥儿那混账东西来拜才是!”

  “她,怕是不肯拜的。”随着四哥哥的手起身回座,就这点来说莫羽寒还是持怀疑态度。

  莫元煦同样认可这份怀疑,摇头苦笑:“只怕,面圣时也不曾规矩叩拜吧。”

  莫羽寒估计是想到那个场景,不自觉便抿唇而笑,见幺妹极少有过的眉目温柔脉脉,神色情意绵绵的动人模样,只觉得美人娇俏如画中仙子,竟是要被边满归那个山野泥鳅给拱了!怎么想都是心有不甘却有无可奈何的。转念又一算,莫羽寒和边满归二人自京城匆匆碰面又离别,又是三个半月没见面了,心下难不成不想见面么?

  莫元煦代入自己和妻子卢若淑想了一遍,若是叫他夫妻二人情热之时分别数月不见,只寄情于书信,那绝对是要思恋成疾的。

  再瞄了几眼自家幺妹,莫元煦虽不能完全拿捏准其清冷的性子是否会与自己相同,但可笃定,问她就会得到“不见为好,以大局为重”等既是真心又是自我压抑的话,听着叫人心疼又郁闷,莫元煦干脆懒得问了,不如直接叫出边满归商量好了去安排个见面的地方还便宜的多。

  莫羽寒很快收敛思绪,悄悄擦拭眼角滑落的泪珠,迅速调整状态,恢复清冷模样,对四哥哥浅笑道:“四哥哥,待会母妃应会传晚膳了,不如我们先去与若淑和佳蕊汇合吧。”

  “也好。”莫元煦瞧幺妹转变姿态,更是打定了主意不同她先说,只管到时候麻烦妻子卢若淑随便找个理由将这个时常‘小鸭子嘴硬’的小家伙带出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