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寒是同卢若淑和孙佳蕊一道从弘文馆乘马车出发的,身穿弘文馆的那一整套学子襕衫服饰,也是坐在分配给弘文馆的观赛棚里。孙佳蕊从后头更衣方便的帐篷里换好了一身橘色的短打衣衫出来,整个人精神开朗,在阳光照耀下愈加显得朝气蓬勃。

  昨夜下了半夜的小雨后又下了一阵雷电大雨,来的快散的更快,不过琼琳园里的马球场地还是积蓄了不少的水,已经有几匹马在场内奔跑适应,青黄相接的草地立时看起来显得有些泥泞。

  “佳蕊,匈戎人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你等会开赛后不要赌气和她们硬碰硬,要用战术和技巧去赢比赛。”莫羽寒给孙佳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衣服系带和腰带松紧,像个看顾淘气小娃的妇人般不放心的嘱咐,“若是她们用马撞你,或是用球杆打你,你不能冲动知道嘛,先躲开保护好自己,再伺机而动。”

  “嗯,嗯,我记住啦。”孙佳蕊的耐性正在逐渐消减。

  莫羽寒有所察觉,立即换了一种方式,娇柔地拉住孙佳蕊的手,微笑道:“佳蕊,你可要小心点,我们都牵挂着你呢,我们都等着你夺冠回来的,加油喔~”

  效果立竿见影,孙佳蕊面带欢喜,忙不迭的点头,露出大大的笑脸,对莫羽寒打着包票:“我办事,你们心放肚子里吧。我会注意安全,夺冠回来的!”

  “嗯!佳蕊最棒了!”莫羽寒绽放公式化的笑容,甜糯糯的让孙佳蕊乐得找不着北了快,“啊哈,哈哈~哈哈哈~”

  “别傻笑了,你该去集合了。”全程目睹的卢若淑不得不敬佩莫羽寒能将孙佳蕊拿捏的恰到好处还让对方察觉不到甚至很是开心的功力。

  忽然脑中冒出一个人的名字来,边满归,是不是也被莫羽寒这位功力在一年内暴涨的邵庆县主拿捏住了呢?可凭借卢若淑为数不多的一次与边满归沟通的时候,以及最近发生的‘斗殴’事件来看,感觉,边满归不像是个容易受人摆控的人喔。那,邵庆县主和边佐领,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呢?还是西风扑倒东风呢?

  “木梳子?木梳子!你想啥玩意儿?”孙佳蕊叫了半天没动静,直接上手一推,把毫无防备的纤瘦佳人给推的一趔趄差点摔倒,孙佳蕊又得伸手赶紧去揽住腰把人捞回来,“你咋回事啊?平时叫你多吃两口肉就是不听,风再大点牵根绳都能直接放风筝了,要不要我给你拴两个秤砣啊?”

  “明明就是你举止粗鲁,力气过大好么!”卢若淑后怕的紧抱住孙佳蕊救过来的手臂,听她说的话又气哼哼的丢开手退了两步,噘着红唇又拌嘴起来,“旁的大家闺秀都是提笔习字,捏针绣花,就只你,上树掏鸟蛋,下水捉□□,你哪有半点儿千金小姐的模样呐。”

  “嘿~这可得好好掰扯一下了,自打外祖母教过我规矩以后,我哪回还在外人面前失礼丢面了?我哪次掏的鸟蛋,捉的□□你没吃着了?这会你跟我搁这论什么千金模样呐?木梳子,我告儿你,我俩身体里有一半血统是一样一样的,你再隔应我,小心我削你啊!”孙佳蕊说着说着就急眼了。

  “哈!说的谁怕你削似的。”卢若淑挺起颇具规模的胸膛,把气势汹汹的孙佳蕊生生往后顶开一步,“你要是敢动我,我可不敢保证大姑父和大姑母会听到些什么。”

  “你,瞅你那一天到黑叽叽歪歪,欠登儿的小气样~我今儿可忙的颠颠的,没功夫搭理你,你滚犊子吧!”孙佳蕊被威胁后明显心虚,硬着头皮丢下一句话就赶紧溜了。

  卢若淑得意的扬起头,冲着孙佳蕊落荒而逃的背影扮鬼脸,笑道:“把柄那么多还敢跟我斗!哼!”

  这回换莫羽寒旁观这每日一战,卢若淑和孙佳蕊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明明互相关心,互得重视,偏偏都是嘴上不饶人的,在一处时总要互怼几句才舒服。起初才认识的阶段,莫羽寒一度以为这两表姐妹之间真是有矛盾的,还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调和好,不过三四天之后,莫羽寒就知道了,卢、孙两个就是这样特别,各有输赢,于是改变心态只当免费看戏听书了。

  莫羽寒还敛眸笑着卢、孙二女适才斗嘴的事,衣袖就被卢若淑一扯,便听到她说:“羽寒,快看那面,我二哥哥带他来啦。”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三人组CP,随便一对都有点好磕呀,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