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蝙蝠在教堂的屋檐下一动不动,似乎等待着我的呼唤,我看了看旁边的帕米尔,他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获得异种的器官之后,我们也获得了和绝大部分异种沟通的能力,这只异化的蝙蝠,绝对是智力向的进化。”
他走到教堂的正下方,试图与蝙蝠建立联系,那动作在我看来可笑至极。
帕米尔手舞足蹈的对着蝙蝠跳了一阵,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紧接着又以极其古怪的声调说着什么。
“主教,我想问一下,智力向进化的异种不是都会说人类的语言吗?你这手舞足蹈又是嘴里念念有词的,是什么意思?”
“那是特异的交流方法,有些异种不一定熟悉人类的语言,因此用他们的语言或许能够更加轻松地获得信任。”
“好像看上去并没什么用处。”
“是的,估计这家伙在等你亲自和他对话呢!现在是准备怎么做?先和这家伙谈谈,还是去看看研究日志?”
“先看研究日志吧。”
帕米尔就不说什么了,他转身开始在前面带路,进入教堂的时候,褚形已经不在先前的位置上面了。
王座明明空空荡荡,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王者气息,这...非常惊人。
帕米尔察觉到了我的吃惊,不禁有些得意。
“很惊人吧,这就是褚形大人的魅力,即便没有异种化的加持,他的王者气质也溢于言表,这也是很多人心甘情愿追随他的原因。”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路跟着帕米尔来到了刚才的实验室,这里还有不少人在继续接受异种化的实验。
当然,失败的也不少,有的人直接被异种吞噬,变得狂暴而不受控制,失去理智。
他们在狭窄的病榻上开始变异,嚎叫着,紧接着就被一发法术轰成渣滓。
“对于失败的人我们的处理是非常果断的,因为他们最后的方向是不可控的,我们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在我看来,这种所谓失败的异种化只是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而并非就是失败品,由它们自生自灭,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这也让我看清了他们的嘴脸,满口的说是让这个世界不再有歧视和种族之分,实际上他们自己也在进行着人为选择。
“就是这里了。”
他们来到了位于实验室最里面的一间仓库里,帕米尔为我打开了仓库门,一股子霉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褚形大人热衷于使用纸质的档案,所以这里的味道...嘿嘿,有些令人难以忍受。”
“没所谓,我早就习惯了这味道了。”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自己看看吧,这里的东西可以随意翻阅。”
“不会在我来之前都进行了整理了吧?”
帕米尔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得出来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我没那么无聊,亲爱的血魔大人,你就慢慢看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如果你忙完了,可以回刚才那间房屋休息,还记得怎么走吧?”
“记得,谢谢。”
帕米尔打开灯,带上门走了,外面的嚎叫哭喊声依旧不绝于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平民会接受这等折磨。
虽然现在的世道乱七八糟,但是起码不用遭这种罪吧?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刚刚能够觉醒异能没多久,陨石开始对觉醒者的条件有所提升,许多资质平庸的人无法成为异能者。
这时候还有不少骗子开始为了赚钱开始宣扬能够用特殊的手法成为异能者,结果不少人为此被骗财骗色。
想不到现而今真的出现这么一个渠道来进行人为改变。
我从面前的海量档案中开始慢慢寻找,直到找到了标号为1的第一份文档,里面详细记录了为什么褚形会开始研究异种化的原因。
当然原因也是令人比较震惊的,当年他的儿子与他儿子的妻子夫妻二人被沪洲市派去执行一项任务,却就此失踪。
在褚形自己的调查中发现,他儿子夫妇二人此次的任务派遣是针对他的一次迫害。
因为他本身强大的实力和在沪洲的影响力,对方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有效的打击,所以将目标转移到了他还在部队服务的儿子和儿媳身上。
这次的任务发起者根据褚形的记录,正是驻扎在沪洲市的长者吴鸠。
褚形在这份档案中详细记录了这个过程,但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吴鸠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吴鸠这个人在七个城市的长者之中算是比较激进,固执的,这两个特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注定这个人不会被太多人喜欢。
沪洲市的情况有点特殊,在吴鸠略显霸道的掌控中,十二名至高者没有一位愿意和这位长者搭档,造成了这个城市是七个城市中唯一一个没有至高者的城市。
所以吴鸠的权力非常大,对外和对内都是他一个人一把抓。
血魔在蓉川和沪洲开辟出一条道路的时候,吴鸠是持支持态度的,可是不少持反对态度的异能者硬生生地将这个壮举蒸发了。
褚形在档案中的记录明显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前往吴鸠所在的办公地点与对方对峙,吴鸠自然是不会承认了。
所以褚形才会叫上炎王弗埃尔与他亲自前往回收自己儿子儿媳的尸体。
第二本档案中的记录更是让我瞠目结舌,说实话,这种话我已经不想再说了,我总觉得血魔家族是一个为了所谓血统纯正和繁衍后代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家族。
但是这份档案上的记录才让我久久难以忘怀,以至于到了今天我在想起,仍然有些触目惊心。
那是非常惨烈的现场,两个人的尸体已经臃肿得不成样子,二人距离真正的任务地点偏移了十多公里。
而且褚形怀疑自己所得到的任务简报是被人人为篡改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找不到二人的尸体。
这份档案的开头更像是褚形的私人日志,里面参杂的个人情感非常之多。
看到二人被异种毁坏得不成人形的尸体时,崩溃的情感应该已经达到了顶峰。
日志上的字迹都快划破纸张,在后面的空白页上留下了很深的复写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