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仙侠武侠>诸位,皆随我出剑!>第二百七十二章 抢劫

中剑后,本来极有希望跻身一品至尊境的烈柔,其体魄遭创甚重。

鲜血很快浸透了那件材质十分名贵,天子所赠的黄绶锦袍。

烈姓美男子站立不稳,脚步踉跄着“扑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凌真及时抢步上前,将手中红陌剑架在了“美爷”的脖子处。

“你,服了么?”

青袍客右手握剑,居高临下的问道。

烈柔收起法宝彩镜,以及四柄飞剑,抬头凝视着那名战胜了自己的青袍年轻人,他心有不甘道:“我都已经输了,你问我服不服,还有何意义?想不到,我烈柔堂堂八尺男儿,今日葬身在了这座八卦塔顶……”

“不不不,你说错了。”

凌真笑着纠正道,“搞清楚一点,你不是死在塔顶,你分明是死在了我的剑下。”

烈柔眼神狠厉,梗着脖子怒斥道:“多废些什么话?活脱像个娘们儿,快快动手便是!”

“好,那我可送你上路了啊。”

凌真正欲落剑杀人。

就在红陌的剑锋马上要碰到烈柔颈部要害之时,秋金大喝了一声“且慢”。

凌真立即停止动作。

秋金靠近后弯着腰说道,“姓烈的,这样,你留下点东西,我让我凌老弟留你一命,怎么样?”

“你要什么?”

烈柔问道。

“你那面会发光的镜子挺不错,我要了。”

秋金笑嘻嘻的说道,“给是不给啊?”

烈柔再度祭出那面散发着彩光的圆镜,令其变化成巴掌大小,递给秋金,说道:“这法宝唤作‘阴阳通玄镜’,甚是通灵,已认主多年,你就算拿去也不一定能……你?!”

只见秋金仅将左手手掌,轻轻放在镜面上,彩光镜霎时便已飞入了他的体内。

烈柔再一次目瞪口呆。

那种令人只觉匪夷所思的“震惊”,是天才见到了比自己更天才的天才的时候,才会有的独到情感。

法宝通玄镜。

遇到了更适合自己的主人。

“你,属实厉害。”

烈柔低声说了一句,一共五个字,简简单单。

秋金同样简单的点了点头,“巧了,我,也这么认为。”

————

烈柔离开后,黄发男子迈步走向了那名血衣女鬼。

来到血花令之首玉柳斜的身前,秋金坏坏的歪嘴一笑,“玉姐姐,多年未见了啊,今儿我若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当下,早被人给捉走了。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女鬼玉柳斜哼了一声,笑着道:“我从来不会说什么‘谢’字,今日就算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好了。”

“那也行,记得下次见着我态度好点。”

秋金也眯眼笑道,“毕竟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了。”

“你凑近点,我有话要说。”

听了玉柳斜这句话,秋金也未加以防备,只当她要讲什么悄悄话,便稍微凑得近了一些。

怎料这一刻,那女子鬼修猛地挺起上半身,在秋金的左边脸颊处,重重亲了一口。

有“啵”一声清脆之响发出。

“哎呀,天,我的眼睛啊……”

瞧见这一幕的青袍客凌真,差点没吐出来,忙不迭把头转至了一旁。

赤衣长发,面如涂粉,双眸黑紫,牙似刷漆……被如此体貌的女“人”亲吻面部。

这,这也忒恶心了点儿罢!

还没等被这丑怖女鬼亲了一口的秋金,作出如何剧烈的反应。

红发碧眼的白袍公主已然近前。

叶一燃拍着手,乐不可支的笑道:“绝配,实在绝配!秋大叔啊,你与这位玉姐姐,两人如此般配,可谓天作之合,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在这儿洞房一场如何?”

秋金闻言,恼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呸”了一声,冲着那个西域叶姓公主吼道:“我宁可跟你爹叶神机原地洞房!”

凌真扭过头,露出快活的表情,喜笑连连的叫道:“哈哈,秋兄你暴露了,你果真是有些断袖之癖的!”

秋金或许被气昏了头,有了点儿怒不可遏的意思,竟开始口不择言,朝着那名青袍客大声道:“凌老弟你也悠着点,当心我半夜爬上你的床,和你也来一场洞房!”

那个化名“玉柳斜”,此时仍坐在地上的血衣鬼修,看了看叶一燃,又看了看凌真,再看了看老朋友秋金。

她一脸的茫然,心道:“这活人,到底是比我们鬼要会玩啊……”

————

天寒地冻,空中有飘雪纷纷落至人间。

南山脚下,停有一辆牛车。

车子体型不小,满满装的都是烧好了的漆黑木炭,炭上,铺盖着一大张脏布,以防雪水浸湿。

一名苍颜老者,站在牛车旁边,他的脚边,匍匐有一条同样上了岁数的黄皮老狗。

老人个头很高,身穿一件十分单薄的棕黄色马褂。

高的同时也极瘦,仿佛骨架上只挂了一层皱巴巴、惨兮兮的薄皮。

肤色黝黑,似铁。

满头白发,似雪

老人的眼神无比黯淡。

若用一个四字词语来形容他的眼神,再没有比“目如死灰”更贴切的了。

黑肤白发的老者独自一人,动也不动,静静立于凌冽的寒风之中,如同一根插在了泥土里的晾衣杆子。

边上,只有一头老牛,和一条老狗。

人,牛,狗。

皆已步入暮年。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有两骑朝这边翩翩行来。

马背上,是两名皮肤滑嫩、面白无须的黄衣男子。

他们纵马来到卖炭老者的面前。

“够斤两了么?”

其中一名黄衣男子指着那一车炭问道。

老者微微点头,面无表情,他用极为沙哑的嗓音回应道:“一千斤,够了。”

“好。”

两名男子应了一句,离开马背,一人靠近老者,另一人走向了那辆牛车。

前者手持文书,朗声道:“我二人奉吴王敕令,前来买炭……”

老者摆摆手,语气平静如水,似乎无意多听些什么,只是淡然说道:“无需多言,拿去便是。”

另一名黄衣男子口中没甚言辞,动作不紧不慢,将带来的那条绸缎系在了那头老牛的角上。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角充炭直。

接着,又将那辆载有千余斤煤炭的车子,拴在了马的后面。

拿文书的男子伸出手,笑着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老倌,挺好啊,下次买炭还找你。”

说完便再一次的翻身跃上马背,牵着炭车往北而去。

还没行几步。

“咚”的一声,黄衣男子被人一记手刀劈昏,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另一名男子悚然大惊,忙扭头看去。

只见后方,站着三人。

一个黄发男子,一个红发女子。

还有一名青袍年轻人。

“就这么几块破布,换那么一大车的炭,能够吗?你觉得你们这事儿办的,跟抢劫有甚区别?”

黄发男子厉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