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洪荒:东皇钟在手但不敢用>第185章 神魔血咒

因为嫦娥的事,天庭不大方便去。

桑天子从地府出来,琢磨片刻,说:“也该做那件事了。我先去寻了后羿的射日弓,然后去南方活火山,找一些厉害的火焰。再做其它打算。”

射日弓放在汤谷,那里是太阳升起之处,曾是羲和浴日的地方。

桑天子不知道汤谷之前是什么样子,他去的时候,汤谷已经沉入水底。汤谷的东边有一颗坠落的、散发着太阳真火的星,露出了一小半,仍在那里燃烧,喷发着无穷的火焰。巨大的热量散入周边的海里,融化十多万里海面。但在十多万里之外,那很辽阔的海面都被冰山覆盖。汤谷之上,只有太阳星遥望。

“这颗星,大概就是照耀汤谷的星。汤谷沉没,它也坠落,这里就都毁了。真是造孽,当年巫妖二族遭受大劫,恐怕不是一句天定能解释,也是他们自找的。”他琢磨片刻,又说,“不过,这倒对我却很有利。”

他的水火葫芦正需要火焰。

太阳真火正是他喜欢的。

但他没有立刻取火,这里还有汤谷,尽管沉没在水下,但还有不死的生机绽放。汤谷上有扶桑,有扶木,扶木之柱三百里,其叶如芥。

尽管许多年来,这里的扶木和扶桑被探寻此地的修士采伐,如今仍有生机。

桑天子潜入水下,并不去找寻所谓扶木,所谓扶桑,他约么摸清汤谷大小,打开水火葫芦,全收了进去。他才收进去,旁边散发着太阳真火的那颗星,忽然爆发出剧烈的火焰,蒸腾着水下和天上的世界。这变化在他意料之外,但他波澜不惊,飞了出去,打开水火葫芦,把整颗星也装了进去。这颗星的直径大约五十千米,取材于太阳星,似乎特意摆在那里,而射日弓,就在它的核心处灼烧。

换句话说,这颗星是以射日弓为核心聚成的,是一个巨大的封印。

这样的东西,不是寻常人能够弄走的——但此事对桑天子却很容易,水火葫芦盛得下它,也不惧那些太阳真火。就算他以前来,没有本事收走一整颗星,但是用水火葫芦把火暂时收走,或者护住周身进去取走那弓,却不是不能做到。

太阳真火在水火葫芦里,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掠夺。

那星却像不屈的生命,爆发出更强烈的火焰,那火焰不是纯粹的太阳真火,还掺了别的力量。但不管是什么火都无所谓,在水火葫芦里,翻不起大浪。

水火葫芦里有海量的冰火犀牛,和诸多血翅黑蚊,因金乌的离开,在冰寒中苟延残喘很久了,见到太阳真火,它们不仅不怕,还往上扑。那颗星的局耐不得桑天子,却全被它们接住了。不规律爆发的火焰,烧死一堆一堆血翅黑蚊,烧死一些弱小又倒霉的冰火犀牛,它们的尸体,被活着的生灵同享。

“这是巨大的劫,也是新生的机缘。水火葫芦里,生机不绝。”

这些太阳真火,已经足以让水火葫芦恢复大半金乌在时火的威能。桑天子没想到一次解决了两个问题。南方活火山,似乎没有必要再去。

但他计较了一会,轻道:“水火葫芦用火,多多益善。那大片的冰封,需要很多很多火焰,可惜我还没有本事去太阳星,不然到哪里搞一票,最幸福了。”

还是决定去南方,但不着急。既然来了东海,且周边没有生机,不如取些水。

他往南走,一路寻找巨大的冰山,愉快地收呀收,把那冰山往暴乱着太阳真火的星上扔,融化中带走庞大的力量。让火暂时安歇。顺带着,冰化成了水。水滋养生机,许多弱小的冰火犀牛和血翅黑蚊,不用再去扑火,只要饮水便可存活。

再加上汤谷里埋藏的仍有生机的种子。很快,水火葫芦里生机勃勃。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世间的一切,大概都需要一点活水。对于冰冷来说,火就是活水,我需要火。”

去南方的劲头更足了。

但不着急——只有水不是生机,还得有地和风。

风,他有,只要有火,水火葫芦里处处是风。

但大地,他还缺少一些。

太阳真火燃烧过的地方,不是有生机的大地。它们和岩浆一样,有别的用处。汤谷是,但汤谷对于水火葫芦,太小了。以前的那些星,也都是奔着财产去的。要想弄到有生机的大地,要么在洪荒大地掠夺,要么再去星空,寻找曾有过生命、现在死寂了的星辰。正好要去南方,他飞到足够高的地方,探索着天空的“秘境”。

他的速度远不是之前能比,他用本体从太上老君那里感悟的道境,用法力将空间化成漏斗形状,他在这漏斗里疾走。他本身的速度有限,但在那漏斗的作用下,却增幅了数十倍。这才刚开始,他还会飞得更快。

这本身也是一种修行——

这就是很多人不用传送之法,而选择飞行的原因。

“真舒坦。本体实力不够,不便用这法子,但我这自我尸实力却够了。这速度,比光还快,流光幻影,实在是美妙的风景。”

有好风景,还有星辰可捉。

神仙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汤谷寻来的那颗星,终究黯淡了下去,剩下的东西,被冰火犀牛当成食物。

桑天子从喷火口解剖那星,一层一层到深处,射日弓被烧去了浮华,露出制造这把弓用的惨白的骨头,和那血红的弦。他轻易地摘取了它,像摘一颗苹果。他把它取出水火葫芦,拿在手里,拿着这把射日神弓,仿佛他也能射下一群太阳。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把神器,唉,不要白不要。”

他心术复杂,用元神把这弓炼化。

射日弓上留有妖族的局——

当桑天子试图炼化射日弓,他的元神浸染整张弓,抵达弓弦的时候。弓弦之上藏着的血流入他的元神中。那血幽深,像深渊,一进元神,便像墨汁溜进了水池,片刻间,它便把桑天子的元神染得血红,一个声音从他心底想起,“杀。”

他握紧了弓,手中的弓寻找着箭矢,天下幻影般闪现在他视线里。

他看见残缺的路,远古的战场,苍凉的星辰。星辰的尽头,是月,是太阴星——太阴星的嫦娥的头顶,一只不起眼的钗子,是他的目的地。

最后一支箭,在嫦娥那里。

桑天子的心底再次响起,“杀。”

他不受控地往太阴星飞去,速度极快。

但他不止一个身体——他的本体并未受到那血的影响。感受到这危机,本体立刻念响“清静经”,呼唤自己的真灵。

他的元神毕竟不俗。

在本体的呼唤下,一点真性被找回。

他看清了血,他看透了血。

他从血中看到远古的影。

那血没有躲闪他探索的目光,但他没有时间细细分辨。

他立刻控制元神,往心脏里钻,并把施了咒的血液往心脏里引。

他的心脏渴求血,渴求力量强大的血。只要一个引子,便被激发血性,然后像一只血翅黑蚊,吸吮着元神中的血液——那是上古神魔的污血,是帝俊和东皇太一的先祖留下的血,是金乌的血,它留在弓里,被制造成神魔血咒。

神魔血咒,又被称作圣血咒,一旦沾染到几乎不可解。中招者会被血咒控制,化成杀戮机器,杀害施咒者预设的目标。

幸亏桑天子斩尸了——在妖族眼中,巫族大概都不会斩尸。

斩尸并不是万能的。把神魔血咒转移到心脏,并非彻底解决办法。

当他的心脏中了血咒,他所有的血都在沸腾,他渴望战斗,渴望杀戮。他的意志压制着他的欲望,他的欲望冲击他的意志。

他用水火葫芦镇压心脏,镇压神魔血咒。才暂时控制住。

元神之上还纠缠着一些,无伤大雅——最危险的坎已经过去了。

“神魔血咒,果然厉害。连三尸身都能中招,先天法宝都防不住。不过妖族当年设这个局,是针对谁的?某位祖巫吗?祖巫也无法炼化这血吗?”

他已经解了一半,他相信另一半,便是炼化神魔血咒里的神魔之血。

至于驱除,他贪心地认为不可取!

这可是神魔之血,难得啊。

去南方搜寻火焰,不着急。炼化神魔之血,是他的最新目标,也是最紧要的目标。他停下脚步,在半空中寻到一颗炙热的流星,盘坐,闭关。

传说,盘古的境界在圣人之上。混沌世界的三千神魔,不一定是圣人,但个个都有圣人法力。他们留下的血,都有圣血的特性。这也是这道血咒几乎不可解的原因。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桑天子的血液中也有圣血呢?

桑天子记得,当初帮他本体提升八九玄功境界的那滴血,也帮助过他的元婴身。

如果那是女娲娘娘的血,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他像熔炉,要融合那血——他需要庞大的力量。他盘坐着的炙热的流星,化成他需要的力量流入他的身体。水火葫芦里的那些钢铁,也流入他的身体,流入他的心脏。他的心脏沸腾着,汹涌着,近乎燃烧……

一缕,他融合了一缕。

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曾探索过那感觉,那血的感觉。

“圣血,是圣血融合了它。”

他的元神激动地雀跃。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危机。神魔血咒的血不老实,它不光纠缠在他的心脏上,还往别处蔓延。他闭关的流星,水火葫芦里送出来钢铁,还有水火葫芦本身,都有丝丝缕缕的神魔之血浸染。那血似乎在竭尽所能地破坏一切。

“这玩意,怎么跟个魔头一样。”

有了第一缕,就有第二缕。

有了第二缕,就有了第三缕。

他将融合的三缕血再次分化出来,以此血脉演化金乌的生机,修炼变化之术,化身成金乌——是上古金乌,他的金色,有一种厚重感。

以金乌之身,再融合金乌之血,“果然顺利很多。”

血液流入血液,解决了?

如果他身上没有东皇钟,问题解决了。可现在,还没有。

神魔之血爬上水火葫芦,接着爬上东皇钟。因为在太上老君面前被女娲娘娘刻意遮蔽的东皇钟,察觉那力量,跟桑天子争抢起来,把剩下的血一股脑吞了。

女娲娘娘正在东皇钟里探索九尾蛇的血,又来了一滴,让她欢喜。

她伸手抓住那滴血。东皇钟莫名震动起来,她很奇怪,又松了手。见那滴血在东皇钟里散开,不久,一道气机被血找到。

“东皇太一。”女娲娘娘瞬间认出那气机的主人。

东皇太一没有彻底消亡?

“倒也不奇怪。像你那样卓绝的帝皇,怎能那么轻易消失于世间?你若没有后手,会让人很失望。就如同你有后手,也让人很失望一样。”女娲娘娘说了一句非常矛盾的话,但又不矛盾。东皇太一没有后手,死了,让人失望;东皇太一有后手,怕死,也会让人失望。“那他呢,桑天子,又是谁的局呢?”

东皇太一没有彻底消亡——但东皇钟里留存的,也不过是一些气机,一些血,和一点炼化法宝时遗漏的残魂,那已不是从前的东皇太一。这里还留存帝俊的气机,帝俊的一些气机,一些血,但没有残魂。

“没有羲和,让人意外。东皇,若是你留的后手,这里岂会只有你们两位。还是说,这只是意外,你没有留后手。那就有趣了。”

女娲娘娘最喜欢这个答案。

她掐指算了算,算此事的诸多可能。

但这个局太让人迷惑,她不精于算计,哪怕有圣人修为,也算不清。

她算不清,有人能算得清。

她微微一笑,打出一道法力。

那法力从东皇钟飞出,飞到水火葫芦上,水火葫芦一震,打开一道空间门,呲啦一扯,把桑天子扯进去。等出来,他已经在火云宫前了。

而女娲娘娘的本体,也从娲皇宫出来,往火云宫飞去。

抵达时,刚好,伏羲派另一个坐骑——龙马来迎接。

桑天子对这一切都很懵,龙马没有告诉他身份,他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他只知道,他刚才遇了险,好不容易从神魔血咒的危机中缓过气来,就被送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是不是可以推测:这是背后算计的一环。

龙马也是妖。这难道是妖族老巢?

他迟疑了,犹豫之际,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

他吓了一跳,赶紧躲开,然后才看到她熟悉的面孔。

但他有点不敢相信,“你是?”

女娲娘娘不信桑天子忘记了她,看他如此紧张,她倒觉得很有趣,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认识我,我还不认识你呢。”

她一甩衣袖,先往前走。

桑天子这才确认,“是娘娘。”

既然是女娲娘娘,这里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都没有他拒绝的份。

他跟着龙马,跟着女娲娘娘,小心翼翼往前走。

里面的人不少,见到女娲娘娘都不觉得奇怪,但一套行礼拜见的礼节不可少。女娲娘娘对他们都很温和,在一片红色云雾中,来到一座天地造化的洞府。里面坐着身穿麻衣,额头锃亮的男子。女娲娘娘笑道:“兄长,小妹来看你,你也不招呼一声。”

桑天子恍然,原来那是伏羲。那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火云洞喽。

他赶紧拜见,“拜见伏羲圣人,拜见女娲圣人。”

伏羲说:“请起。都是造福人间的贵客,不必多礼,来这儿坐下。”

女娲娘娘又抢先说:“兄长又只招呼她,不招呼我。”

伏羲说:“你有闲心计较,不如坐下帮我招呼。”

“好呀。”女娲娘娘很高兴地坐下了,然后指着旁边的蒲团,说,“快过来,坐下,我代兄长招呼你,你不要不给面子。”

桑天子被弄得稀里糊涂,如坠云雾。不过他倒是知道女娲娘娘和伏羲的那点事,约么能想到女娲娘娘看到伏羲时,是其兄长,又不是全是的现状。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让他们高兴,而不是什么礼节和应不应该。

话又说回来,女娲娘娘是圣人,伏羲虽然不是女娲那样的圣人,但也是圣人。他们要说桑天子没错,谁敢说错了?他们要说桑天子有错,谁敢说没错?

桑天子说:“多谢两位圣人。”

赶紧过去,学他们一样坐下了。

伏羲问:“你们今日一起来此,想必有事,说吧。”

女娲娘娘指了下桑天子,“让他说。”

嗯?桑天子又懵逼,他连怎么来这儿的都不知道,他哪里知道说什么。不过,他料想此事跟后羿弓有关,于是连蒙带猜。他取出后羿弓,身躯一震,变化成了金乌,解释说:“想必跟此事有关。我为嫦娥仙子寻得此弓,炼化时,被下神魔血咒,我因此身为自我尸,得本体念经相助,才度过劫难,炼化此血。”

话不多,但表明了这都是意外。

伏羲说:“此事我略有所知,不过若只是此事,不必劳动你俩走一趟。”

女娲娘娘笑道:“兄长真是聪明。不过那另一件事,他自己还不知道呢。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说着,她朝桑天子眉心一点。

桑天子只觉心神恍惚,下一刻,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对他来说又熟悉又陌生。那里好像是另一片天地,另一个洪荒,博大,厚重,他在那里,就像蜉蝣于天地,渺小到不可捕捉。

他搜肠刮肚地想,这是哪?

伏羲先他一步公布答案,“混沌钟。”

混沌钟,就是东皇钟。

混沌钟是此先天至宝的本名。

因为东皇太一用过,故冠名东皇钟。

桑天子眉毛一弹,眼睛差点要掉下来,吞了口口水。

这竟是他的地方,可他竟然没有认出来。伏羲却认出来了,真是失败。更让人不知所措的是他们都知道了,都知道东皇钟在他手里。他还以为这依旧是一个秘密,还以为自己不用,就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唉,终究是痴妄。

那他们会怎么做?桑天子仍怀有希望,毕竟,女娲很可能早就知道了。

那滴圣血,那先天功德灵宝缚妖索,不可能没有缘由,白给他。

女娲娘娘说:“兄长看这。”

伏羲惊奇地看了过去。

桑天子也顺着她的指头看过去。

两团缠绕着红丝与灰色棉花状东西的东西,在空中飞。

伏羲说:“帝俊,东皇太一。”

是他们,桑天子相当震惊。

女娲娘娘说:“桑天子炼化神魔血,引动这口钟里的气机和残留的魂,聚成这么两团。敢问兄长,你能看出这是谁布置的吗?”

伏羲摇头,说:“当年妖皇、东皇和我这个羲皇统治妖族,治天地。逢巫族犯上作乱,我等与之战,诸多元会间有胜败,有苦乐,但无论到了何种糟糕的境地,我等从未怀疑过我们会胜利。算计祖巫内战,布置周天星斗,哪怕到了最后一战,我等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败。我们都没有后路,倒是妖皇为羲和布置过后路。”

女娲娘娘说:“羲和不在这!”

伏羲说:“在太阴星上。就算是后路,妖皇也希望羲和醒来时,不会给人家欺负。这里大概只是一场意外。至于后羿那把弓里的神魔血咒,原本是给祝融留的,没想到还没等用它,共工祝融就打了起来。”

虽然知道不该,桑天子还是问:“敢问伏羲圣人,你们想用神魔血咒杀谁?”

伏羲说:“已经过去了,这个结该解开了。神魔血咒有两层目的。第一层,是让中咒的祖巫元气大伤,不能再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第二层,当有人拉开后羿的弓,射出后羿的箭,不管瞄准谁,那支箭只有一个目标——后羿的箭射杀了羲和的九个孩子,最后一支箭会射向后羿自己的挚爱,唯一的挚爱……”

答案呼之欲出,桑天子惊道:“嫦娥,她要杀嫦娥。”

伏羲说:“是啊,嫦娥,那件事因她而起。但她很聪明,当她察觉到危急将临,便逃回了太阴星。后来,后羿追了上去,被羲和捉住。羲和有了更好的办法。”

羲和把后羿变得面目全非。

变成吴刚,永远砍伐月桂树。

在那之前强加在后羿身上的,只怕不是抽筋扒皮那么简单。

只想想,桑天子便打冷颤。

女娲娘娘说:“后羿的挚爱是嫦娥,但嫦娥其实没那么喜欢后羿,嫦娥是个自私的女人。为了自己,她谁都可以利用。桑天子,你要小心了,嫦娥虽然拜你为师,但若有一天她发现背叛你对她利益更大,她不会犹豫。”

桑天子半信半疑,“多谢娘娘提醒。”

伏羲笑说:“嫦娥拜你为师?”

他的语气极为奇怪,近乎一种戏谑,桑天子听了极度不安。

女娲娘娘说:“想必既是为了逃避另一个名分,也为了那庞大的气运,以及太阴星里的那个东西。没有足够的利益,嫦娥不会那么疯。”

伏羲说:“她还是那么依赖别人。”

女娲娘娘戳破道:“是利用。”

桑天子听了,愈加不安。

他们的话里,有意无意地带出一些秘密,嫦娥不喜欢后羿的八卦就算了,太阴星下的东西,是什么?他身上又有什么巨大的利益?他回想当初嫦娥拜师的时候,他还很弱小,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东皇钟本身值得图谋了。

他当时唯一有过担忧的念头,就是嫦娥拜了师,他死了,嫦娥能继承遗产。

伏羲说:“聊这些没啥意义。还是想想,这里怎么安排。”

女娲娘娘说:“这还用想。既然知道帝俊为羲和安排过,那我便走一趟,把那安排取来,与帝俊和太一放一起。正好桑天子的水火葫芦空下来了,一边取至阳之火,一边取至阴之水,很适合孕育他们。兄长,你看呢?”

伏羲倒没有意见,却看向桑天子说:“总要问过法宝的主人。”

女娲娘娘看向桑天子,问:“你不会反对,对吗?”

桑天子立刻高举双手,以投降的姿态说:“我举双手赞同。”

慢一秒都是对圣人的不尊敬。

借用水火葫芦而已,又不要命。

万一惹她生气,她把东皇钟抢了,那才真要哭了呢。

女娲娘娘咯咯笑了,说:“兄长信我了?”

伏羲还能说什么不信么?

水火葫芦能够孕育水火麒麟,堪称最神奇的法宝之一。他也是帝俊、太一和羲和最好的转生之地。为了更好地孕育那几位妖族大神,在女娲娘娘去太阴星上取妖皇帝俊为羲和准备的后路时,伏羲进水火葫芦做了些调整。

第一步便是剿灭了所有血翅黑蚊。

伏羲说:“血翅黑蚊能啃噬功德金莲,得了巨大的气运之后,为何不能在此修炼成型,把你这水火葫芦啃噬了?”

这话问得桑天子愕然,背后冒了一身冷汗,不知怎么答。

伏羲说:“我用当年炼屠巫剑的方法,用血翅黑蚊的尸体布置了两把剑。将来闯进来的血翅黑蚊,都会被那两把剑吞噬,如此方能无忧。至于这里广袤的地方,空空荡荡也不好,除了冰火犀牛,你不要再养其它妖兽,种些花草树木,养些凡物便好。这里的火,要再多收集一些,务求水火葫芦里没有冰霜。你不要担心火太多会把一切毁掉,当这里的火足够多,水阴之气会平衡这里的火的力量。”

桑天子说:“是,我准备弄些大日金焰进来,到时候就不怕没有火。”

伏羲笑道:“也行,但没那必要。大日金焰无非就是吸收一切火焰,转化成一切火焰,在别处有用,对水火葫芦却无用。你试想,你这葫芦吸收了火焰,不是都转化成那火之本源了么?而那种本源,又是最适合此地的,所以,没必要。”

桑天子只知道大日金焰好,还真没想过适不适合,听伏羲这么解释,真是!

他受教道:“多谢圣人指点。”

伏羲说:“无妨,此事应当我们谢你。”

女娲娘娘的动作很快,这边还没讲完,她已经回来了。她不仅带回了羲和的血与力量,还带回了当年妖皇帝君、东皇太一和妖后羲和在法宝上留下的残痕,尽数交给了伏羲。伏羲往那些东西里注入水、火圣力,送到水火葫芦里孕养,另外布置了阴阳八卦阵守护他们。既提防冰火犀牛,也提防诛仙四剑的剑鞘。

一切妥当,伏羲问:“桑天子,你下一程想去哪儿?”

桑天子实言相告,“去南方的不死火山,取一些火来充填水火葫芦。”

女娲娘娘早就知道,这会儿说:“不死火山里多余的火很多。如今凤凰一族受我庇护,这些年倒也安静,不大欢迎外人,让我的坐骑金宁随你走一遭。”

这是好事,桑天子不能回绝,便应道:“多谢娘娘。”

女娲娘娘一挥衣袖,她和伏羲缓缓从水火葫芦里退出去。但并不是他们退走,而是桑天子被她随手一挥,送出了火云洞。一个带笑的声音在桑天子耳边响起,“下次再见面,可不要再装作不认识我了,不然我可不饶你。”

真会记仇,还记得进门的事。

可进门时,桑天子分明是懵逼了。

他自认为反应已经很快了。

可这种事,跟谁讲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