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之中，苏茭隐隐约约听见顾渊还在继续夸宝贝好乖。
【检测到顾渊黑化值下降，20\u002F100,请宿主再接再厉！】
【检测到顾渊好感值上升，90\u002F100，达成一生一世一双人成就，成就奖励：同心还魂丹（任一方处于濒死状态任意触发）。】
505压下系统播报，没有让它吵到累的睡过去的苏茭。
*
苏茭的体力很差，顾渊对此一直都很清楚。
不过，顾渊低头望着被自己公主抱，已经安然睡着了的苏茭，神色柔和，嘴角含笑，
他没有想到苏茭连这点亲吻都受不住。
看来还是要多练。
顾渊经过沈玉书的床时，沈玉书突然掀开帘子，看向顾渊的神色不善。
他盯着顾渊因为一朝得愿，此时显得格外平和，甚至是有些幸福的神色，只觉得格外刺眼。
“我不会认的。”沈玉书威胁着顾渊，声音因嫉妒而显得有些失真。
为保持形象而永远上扬的嘴角，在此时完全垂下，往日陌上公子世无双的气质荡然无存，剩下的就只有偏执，像是从炼狱中逃脱出来的恶魂，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而荒诞的是，
怕吵醒苏茭，沈玉书的声音，甚至都是压低的。
连帘子都是上下掀开，而不是左右方向顺着滑轨拉开。
也就是看他还有些理智，顾渊才停下脚步，望了他一眼，直到沈玉书的话说完，才抱着苏茭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渊对沈玉书的挑衅并没有感到意外，
换位思考，要是他碰上这种情况，肯定只会更加疯狂。
而他一定不会像沈玉书一样，仅仅只是放个狠话，显得怯懦。
他一定会直接动手。
也许就是因为沈玉书瞻前顾后，所以才会输得一败涂地，顾渊冷漠的想，并没有同情的意思。
刚刚他在阳台和苏茭表白的时候，是发现了沈玉书的。
甚至于说起来还要谢谢沈玉书，就是沈玉书给了他最后的一丝挑衅，他的情感才彻底决堤，当着他的面，低头吻了苏茭，还带着苏茭换了个方位，只给沈玉书留下苏茭的背影，一点都不给沈玉书再多窥探的可能。
沈玉书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顾渊饱含恶意的猜想，
肯定会更崩溃吧。
他和沈玉书的理念从来都不和，还莫名互相排斥。
上辈子因为能听懂话的人太少，才勉强有些交流。
这一世，因为都觊觎着苏茭，就更加互相看不顺眼了，
他们的合作在两方家长安稳后，就立刻决裂终止，要不是苏茭，他们极有可能这辈子的交集早已结束了。
顾渊可没有闲心同情一个可能撬走苏茭的陌生人。
他动作小心地将苏茭送回床上，末了，在苏茭的额头上落了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
在顾渊将苏茭抱起来的时候，505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一直托举着苏茭，来确保苏茭的安全。
沈玉书一直盯着顾渊的动作，见到顾渊情难自禁的晚安吻，只觉得刺眼。
他将帘子放下，开始复盘今天的混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却迟迟静不下心来。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直回放着与苏茭旧时相处的画面，他也舍不得打断回忆，干脆任由思绪放空。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样子的？
沈玉书不禁感到疑惑，他好像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出现异样了。
早该察觉的。
不是在苏茭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
不是在苏茭认认真真陪他过生日的时候......
不是在发现顾渊对苏茭真正暗藏的情感的时候......
甚至不是他与苏茭第一次见面“偶遇”的时候......
还要早些。
沈玉书脑海里恍然闪过一个细小的片段。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他刚刚完成家族任务，也不休息，就照常和顾渊一起开会，商量着项目最新出现的问题。
他们争论的很激烈，又出现了新的分歧，虽然他并不因为分歧这种小事而感到烦躁，但有时还是会疑惑，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另一个顾渊可以跟得上他的节奏呢？这样也就不必老是发生争吵，直接把顾渊换掉就好了。
会议陷入了停滞，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
这是他们在互相给对方冷静的时间。
对面的听筒却突兀地传来木质门开的声音。
“哥哥，不睡觉吗？”软糯的男音从听筒对面传来。
沈玉书是一向讨厌小孩子的。
但这个听起来格外乖巧的男孩，并没有激起他的烦躁感，男孩的声音似清泉一样，让他的心更加平静了。
“好，我马上就睡。”顾渊的声音不再是刚刚争论时的冷漠，而是变得柔和了许多。
对面话筒传来“沙沙”的摩挲声，似乎是顾渊揉了揉男孩的脑袋。
“哥哥马上就来陪你。”顾渊安抚着男孩的情绪。
紧接着“咔嗒”声再次响起，应该是房门关了。
“今天就到这里。”顾渊语气转为冷漠，他不是在商议，而是在通知。
“嗯。”沈玉书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偶然打断他们会议的男孩。
他没有强求继续开会。顾渊听此，立刻就挂了会议。
会议关闭，眼前的屏幕一片漆黑，沈玉书透过漆黑的屏幕看到了自己微微发亮的眼瞳。
沈玉书抬手揉了下太阳穴。
他当时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发亮。
现在想来，怕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苏茭有兴趣了吧。
沈玉书苦笑。
可现在复盘有什么意义呢？
苏茭没有拒绝顾渊，这不就是意味着苏茭和顾渊已经是两情相悦，没他什么事了。
不，不可能。
沈玉书迅速否定自己。
他回想自己和苏茭相处的点点滴滴。
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苏茭和他相处时是有愉悦的情绪的。
沈玉书迅速改变自己的心态。
“别说还没有确定关系。”沈玉书喃喃道，“就算是真正的确定了关系。也并不能对苏茭是我的，这个事实，造成什么影响。”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道德感可言。
沈玉书的神色偏执，他的脸色与顾渊表白前的脸色别无二致。
【沈玉书好感上升，80\u002F100，请宿主主再接再厉。】
这次505都不需要手动关闭播报。
作为一个高级系统，权限高的好处就是之前关闭顾渊播报时，它可以稍微改了一下程序顺序。
主系统自动播报，要先报给他，再由他决定往下传达的时机。
505瞅了一眼面板，上头更新了沈玉书好感上升的信息。
再压一压，等苏茭醒了，两个任务对象的变化合一起告诉他。
它突然停下动作，盯着能量接收板。
一股纯正的能量正在干扰着苏茭，也在干扰着它的磁场。
能量很是霸道，正在强势的篡改着苏茭的数值。
505立即开启防御状态，他一边自己建立数码墙，一边向主系统发出入侵报告，大世界响应的很快，给了它防火墙借用权限。
505用着大世界的防火墙，加固着自己和苏茭的数据。
那股纯正的能量见无法突破，迅速撤去。
505见此，突然袭击撤退的黄色能量光团，用数据链截留了能量的一节小片段。
它将这团莹黄色的光晕放在检测器中，却出现了乱码。
505也不感到奇怪。
它建立的防火墙并不弱，但是刚刚要不是大世界的帮助，它一定抵御不住刚刚能量的袭击，这只能说明这股能量的源头比他强大的多。
自己的数据库分析不出来更强大的数据流来源，也就不奇怪了。
它将这团光晕一分为三，两份留着自己备用，将剩下的1\u002F3发给到大世界，让大世界检验成分。
大世界的分析一向很快。
可505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报告。
它趁着空闲，将自己的数据整整查杀了两遍，才终于等到了反馈。
是检测系统通讯请求。
检测系统的编码位置很高，它甚至还在505出厂时，给它做过全身体检。
505皱眉，接受了信息流通讯请求。
能量碎片发过去之前，它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但它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棘手到了这种地步。
检测系统表达的意思很简洁。
这个能量碎片是属于小世界意识的，惹上了大麻烦了，不过大世界已经给他们预留了紧急逃生通道，剩下的任务，任务者量力而行。
505陡然想到了那次诡异的车祸。
是小世界意识在修正吗？
当时的干扰，同样是有巨大的能量在作祟。
要不是苏宁异常强硬的要完成这次任务，把自己的积蓄耗尽，还借了信用点银行许多能量，来扭转事态，那他们现在就一定已经脱离小世界，回到大世界了。
505的代码运转分析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天色泛白，太阳的金光从地平线上升起，它才疲惫的叹了口气，结束了工作。
系统球难得的运转过度，有些发热。
低头望着床上依旧在睡着的苏茭，505飘到苏茭的肩膀上，有些亲昵地挨着苏茭的脖颈，也跟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