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一些小心思◎

  “滴答。”

  凌晨十二点十分,司听月的卧室门被急急地打开,洛晗阳红着一张脸,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她的睡裤后面微微鼓起了一块,洛晗阳也管不上那么多,就靠着两手捂住那一块鼓.包,逃也似的飞速溜回自己的房间里。

  早就尝试过对尾巴的控制,果然又和之前一样,根本藏不回去。

  她的尾巴又不能自如地收回来了!

  司听月那个大骗纸,嘴巴上说着什么“再摸一下”、“最后一下”,实际上,手一直口是心非地一遍遍rua过她尾巴上的每一缕毛。

  现在好了,整条尾巴都发麻了!

  尤其是最可怜的尾巴根,几乎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连她自己想动一下尾巴,都还是残留的酥麻感,被摸那时的电流好像还在,时不时地来刺.激一下她的感官。

  明明自己已经委屈地求.饶了好多好多遍,司听月还是不肯撒手。

  洛晗阳临近十二点时,还试图趁着她手上动作轻,想趁机把尾巴给从“魔爪”里抽回来,结果身子才刚刚动弹一下,就被“魔爪”给发现。

  司听月居然!

  捏着她的尾巴根把她往床上扯了回来!

  当时洛晗阳再也忍不住,牙齿一时松开了紧咬的唇,可怜兮兮的嗯嗯声彻底暴露在了安静的空气之中。

  司听月大概是听到了她的控制不住自己地叫唤声,才在那一秒松开了手。

  洛晗阳根本不敢回头看她的神情反应,把睡裤一拉,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她已经冲进了自己的卧室,用力关门时带动了风声,狠狠地砸在门框上,发出响亮的“哐——”。

  “......”

  背靠着门歇了好一会儿,剧烈的喘息声才平复了好多。

  洛晗阳自己的卧室没有打开中央空调,冰冷的空气流过她赤.裸在睡裤外的一截脚踝,再飘进宽松的睡裤脚,顺流而上,因为跪了太久而发麻的整条腿,好像终于有了点知觉。

  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洛晗阳通红的脸颊在冷空气的帮扶下,才好不容易褪去不少,重新变回了冷白色。

  “滴——”一声,摁亮墙上的空调开关。

  洛晗阳慢慢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双腿已经凉了,但膝盖处似乎还有点隐约的热意。

  洛晗阳便卷起自己的裤腿一看——

  膝盖上两团红红的印子,是因为在司听月的床上跪了太久而留下。

  洛晗阳撅嘴,两边嘴角耷拉下来,却只能一个人委屈地用自己的手在上面来回缓慢揉搓,试图让红团团尽快消散褪去。

  心里暗暗想着:

  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不管那个坏蛋伤不伤心了,她要当着司听月的面雄赳赳气昂昂潇潇洒洒地走!

  她明天就要化作莫得感情冷血猫猫,就算司听月哭着闹着挽留她,也不会有一丝恻隐之心!

  洛晗阳又愤愤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发现没什么作用后,只得作罢,上了床,为自己盖上被子后,就累得睡去。

  另一边的卧室里。

  司听月翻着掌心,垂眸盯着自己的手。

  是刚刚摸过洛晗阳尾巴的那一只。

  扯住尾巴的一瞬,那一句叫声——很软很软,尾音都在打转,在勾着人。

  她若有所思。

  *

  翌日。

  清晨一早。

  洛晗阳已经拉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处了。

  她在戴帽子,给自己套围巾。

  唐阿姨不知道洛晗阳要走,还在二楼收拾屋子,司听月从楼梯上走下来,准备送她离开。

  “我要走了。”洛晗阳看着她走近,对她说。

  真的要走了。

  洛晗阳在心里默念一句。

  “车叫好了吗?”司听月问。

  “嗯。”

  从这里到月湖盛园的距离不远,司听月也没有再特地帮她叫自己公司的司机。

  洛晗阳手搭在行李箱的沿边上,在心里组建道别的语言,边用余光打量司听月的神色。

  她神色自若,毫无自己所想象的,“又哭又闹又挽留”。

  洛晗阳发觉自己也“莫得感情”不起来了。

  想说话,却根本无从开口,话到嘴边,兜兜转转剩下的还是那么一句:“我走了。”

  “再见。”司听月回答。

  洛晗阳转身。

  莫名觉得,眼下这一幕好熟悉。好像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

  她当时要进剧组时,也是站在这里,玄关的这个位置,跟司听月道别。

  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心情?

  洛晗阳慢慢想着,离开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放得很慢,好像心里总有一点点期待似的。

  “等一下。”

  司听月叫住她。

  洛晗阳听得心口一缩,她很快回头,手里还紧捏着的行李箱的拉柄。

  “......”

  “是不是忘了件事?”

  洛晗阳歪头,疑惑:“什么?”

  司听月朝她走,更近了一点。

  “要听医生的话。”

  她大胆地把自己的手背,贴在了洛晗阳抓着拉柄的手背上。

  *

  洛晗阳已经离开。

  不过,虽然她人走了,但又好像没完全走。

  她的好多个人物品都没带走,光凭一个行李箱根本塞不下。

  唐阿姨进她的屋子收拾时,发现满满两橱柜的厚衣服几乎一大半都还在。厚衣服太占空间,随意在行李箱里放个两件就快要填满了。

  床上的被子被叠了一半,形状很奇怪,被子的其中一角垂落到了地板上,看起来好像是主人很努力想把它塞进去,但行色实在太过匆忙,就只好留下这样一幅残局。

  唐阿姨打扫时,发现洛晗阳只带走了一只她很喜爱的、天天穿在脚上的那双毛绒绒拖鞋——另外一只被不小心踢进了床底下。

  卧室里的小木桌上也齐整地码放了两本新剧本。是洛晗阳的新经纪人为她带来挑选的一叠剧本其中之二。

  扉页处仔细标注了很多注记,包括对角色的性格解析,对剧情的走向分析,还有针对几个关键冲突剧情的讨论,黑色和蓝色两种水笔涂涂画画了很多处,还有已经微干的淡淡的黄色荧光笔痕迹。

  不仅如此。

  她连小小阳都没带走。大号铁丝笼子还摆在客厅角落的老地方。

  洛晗阳早上蹲在小小阳的笼子前,与她神叨叨地对话了一会儿,最后对司听月和唐阿姨说道:“小小阳说想留在这里,我不带她去了。”

  她又嘟囔着补充了一句:“她说这里伙食太好,不想回家,真是白白拉扯她长这么大......”

  *

  几天后。

  临近中午。

  “小司,你这两天一个人,可以吗?”唐阿姨拎着大帆布袋,正站在玄关处戴围巾。

  她前些天已经向司听月请过了假,老家家里的外甥女要办周岁宴,她得回家一趟,好好看看许久未曾见面的外甥女,再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我当然没事,阿姨。”司听月在一楼厨房里,应答道。

  她又不是孩子。而且跟原主不一样,她会给自己做饭,也没有原主那堆嫌弃油烟大的破讲究,现在就正在一楼的半开放式厨房里切菜。

  “阿姨,走吧,再慢点赶不上火车检票了。”

  “好吧,那阿姨明天晚上就回来,今天你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唐阿姨还是不放心地叮嘱着。

  家里这两个孩子最近不知怎的,又闹了别扭,现在洛晗阳都拿着行李走了,司听月一个人,她还真有点不安心。

  “小司啊,你要是挂念人家,就给她发个短消息过去,”唐阿姨说,“小阳多好哄,说不定就是在等着你主动找她呢!”

  “我知道了阿姨,您快出发吧,这都要十一点了。”司听月语气无奈。

  “哎呀,还真是,上午这时间就是短......我得赶紧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唐阿姨最后唠叨着交代完,双手拎着帆布袋,去开大门了。

  司听月没有出去送行,她手上的功夫暂时离不开厨房,便原地隔着窗朝唐阿姨挥了下手,算作道别。

  唐阿姨手上的东西有点重,她吃力地打开门,一股强劲的冷风便扑面袭来,她赶忙捂好围巾,拖着帆布袋往外走。

  司听月已经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手中的包心菜上,她没关注大门那边的情况,一边切,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唐阿姨临走前说的话——

  “给她发个短消息过去”。

  确实。

  她们俩都好几天没见面了。

  就算要散养小猫,也得时不时上线刷个存在感,联络一下感情。

  司听月一边想着,该发一条什么内容的微聊来开启聊天话题,一边——

  “咚!!——”

  一声巨响。

  她被激灵地手一抖,锋利的菜刀划过左手食指指尖,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立刻,血珠从里面渗出。

  这巨响是从大门那传来的。

  门外,唐阿姨焦急的语音隐隐隔着门透了进来,什么“对不起”、“风太大给关上了”之类的,隔音太好,听不拎清。

  司听月想向她应一句“没关系”,张嘴时才想起她也不可能听得到,便没说话,转去打开了水龙头,用凉水冲洗着自己的指尖。

  凉意碰到指尖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轻微的痛感,但很快就不见。

  血珠随着水流被冲刷到洗水池里。

  关掉水龙头,用力挤压,指尖也已经不会再溢出鲜血,只有极浅极浅的、不留心看可能根本看不到的一条细痕。

  不愧是Alpha的身体素质,伤口恢复速度快得夸张。

  司听月垂首看了这道伤口一会儿。

  突然间,灵光一现,想到了该拿什么理由去打开微聊话题。

  她立刻放下了刀,快步走出厨房,走向客厅的茶几。

  她的手机正摆在茶几上面。

  司听月拿起,解锁,点开微聊,点进置顶的特别关心联系人,全部动作快得飞起,一气呵成。

  就在要点开键盘的前一秒,手指悬浮在输入框的上空,迟迟没有点下去。

  *

  月湖盛园A区。

  某一幢的十一楼。

  窗帘拉开,今天天气晴光灿烂,临近中午,暖洋洋的光线洒进了房间里。

  阳台晒着的几件厚衣服也被沿着外轮廓镀上一层金色的粉。

  洛晗阳半躺在床上,腿上放着剧本。

  她现在的任务是专心准备新剧本角色的面试。

  年后,要进新的剧组。

  腿上的剧本是摊开的,一栏一栏划过的荧光笔印记,某些角色的对话旁边还有一大串蓝色水笔笔注。

  但现在,剧本的主人似乎并不怎么认真。

  洛晗阳手拿着和纸上笔迹相同的同款蓝色水笔,笔尖一点点,在剧本的纸页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墨水圈。

  左手上举着手机,屏幕里面是微博的娱乐新闻界面,洛晗阳大拇指一划一划,扫视过去,滑动的频率相当,似乎并没有为哪条新闻而驻足的意思。

  “真没意思......”洛晗阳感叹了一句,退出娱乐新闻栏目,转手点进了自己的微博主页。

  她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发过微博,最新一条是在《盛夏热恋》剧组里时拍摄的化妆桌台,没有露脸。

  评论区的几个小粉丝也没有人催促她发自拍,只是在当时夸了夸几句“好勤奋”、“姐姐真努力”的话。

  新经纪人说过,新人,就得多和粉丝互动,提高一定的粉丝粘性。要是洛晗阳自己做不好的话,她们就会收回她的微博自主使用权,交由团队全权打理。

  她全部记在心里,所以现在点开了上一条微博的评论区,开始着手回复古早的粉丝评论。

  一条接着一条,编辑一句话加上一个可爱的黄豆小表情,回复了好几十位小粉丝。

  她右手还拿着水笔,下意识就凭着肌肉记忆,做了个不太熟练的转笔动作。

  水笔顺力转动。

  可笔头才转到一半,就直直撞向没来得及掰下去的食指,水笔失去了原先优美而圆润的弧度,一个不平稳,向下面掉落了下去。

  没有盖上笔帽的笔尖,笔直扎向身旁的被褥。

  洛晗阳吓得当即抛下手机,一只手朝着水笔掉落的轨迹上猛抓了一手。

  还好,堪堪握住了,避免被子被水笔墨糟蹋。

  这么一来,倒是把人给惊出了几滴冷汗。

  洛晗阳牢牢抓紧笔,再也不敢用自己的爪子去学着别人玩转笔了。

  她曾经对于转笔从来不感兴趣,第一次发觉转笔有趣时,是司听月在盛心谈判时,自己进会议室看到她的第一眼。

  洛晗阳为此观察过,司听月在家里的书房办公时,确实有这个手上习惯,她转起笔来,姿.势特别好看,手指又修.长分明,笔花饱满炫丽。

  于是自己也学着她,悄咪咪跟着转。

  看得心里痒,就在视频App里收藏了好几条教转笔的教学视频。

  跟着学了好几天,手上的转笔瘾倒是很大,可技术没学到分毫。

  一转就掉。连一个完整的圈都做不到。

  洛晗阳才不会告诉司听月,自己曾经偷偷在卧室里,找了副拍戏用过的塑料道具眼镜,又拿了支水笔假装钢笔,最后对着未开机的电脑屏幕,模仿了一番司听月办公时的样子。

  要多羞耻有多羞耻。

  一想到司听月——

  “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呢?”猫猫开始嘀咕。

  洛晗阳把水笔放在床头柜上,双手捧起了手机。

  手指在微聊App上晃悠,心痒难耐。

  她点了进去。

  排在最上面的聊天框,除了微聊新闻和微聊步数,就是【司听月】。

  这几天来,司听月也没有主动找过她,两人的对话停留在了很久以前。

  洛晗阳往上翻看了一会儿聊天记录,回忆着自己当时发这条消息的心情,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小弧度。

  她准备点右上角的“个人空间”的小标标,进去偷偷观摩一下已经看过好几遍的司听月的朋友圈。

  结果。

  她的拇指是从屏幕尾部向上滑动而去的。

  智能手机的显示屏灵敏异常,一点点微弱的擦碰都被判定到,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一点输入框,输入框弹出来的那一刻,她又按到了一个字母——“y”。

  洛晗阳一呆,就在这呆的功夫,那条尴尬的“y”,被她真的给发送了出去。

  “呀!”洛晗阳吓得把手机给扔出去了,从手中投掷出一道完整的抛物线,最后重重摔落在自己的脚上,弹了一下,落在脚边的被子里。

  洛晗阳吃痛地龇牙,“嘶——”了一声,但她不敢多耽误时间,赶忙挺起身子,从床上爬了过去,把手机给捞回来。

  再次摁亮屏幕。

  那条“y”确实已经完完全全地发出去了,不是她的错觉。就算这时想撤回,也会留下一条“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多少显得有点欲盖弥彰。

  于是洛晗阳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又点开输入框打了一行字——“不小心按到了!!”

  再发一个兔兔卖萌表情包,应该就可以伪装成不小心,顺利过关了吧?

  可惜她计划得很好,现实却总会出现诸多意外。

  比如现在,第二个意外就接踵而至——

  聊天框最顶上,显示对方的名字的地方,突然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洛晗阳刚打到一半的话,被正在输入中的对方,惊得一抖,直接发了一半出去。

  *

  家里。

  司听月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来自洛晗阳的两条消息。

  一前一后。中间夹杂了一条自己的。

  【洛晗阳】:y

  【司听月】:刚才受伤了

  【洛晗阳】:不小心

  她开始琢磨这两句简短无比的文字。

  洛晗阳的聊天风格司听月是知道的。

  她喜欢打重复的感叹号或者问号,来加重自己的语气,还喜欢加一些语气词,例如“呀”、“哎呀”、“嘿嘿”什么的。

  洛晗阳基本上每聊两句话就得发一个兔兔表情包,用来丰富文字内容。

  但是现在。

  小猫什么时候变这么高冷了?

  难道,散养着散养着,把人给养生疏了?

  司听月难得心里出现了浓浓的危机感。

  这她可不答应,得赶紧聊聊天增进增进感情。

  她看了看自己快要愈合的手指尖,刚想准备打字。

  【洛晗阳】:怎么了

  对面又发了一条,依旧的简短无比。

  没有感叹词,没有感叹号,没有表情包。

  隔着文字看起来,聊天人的态度冷漠又绝情。

  司听月心头警铃大作,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心里紧迫,连忙摁出输入键盘,“哒哒哒哒哒”打了一连串字,点了“发送”,想了一会儿,对面还没有回音,她又编辑了第二条,再一次发送。

  措辞委婉写实又不失夸张——

  【司听月】:拿了切肉的那把大菜刀切菜,切到手了。

  【司听月】:流了些血。

  洛晗阳回得倒是很快,下一秒就发来消息。

  【洛晗阳】:唐阿姨在吗

  司听月看得直皱眉。

  心想着分明是她在受伤流血,怎么小猫都不管不顾,毫无关心之辞,率先问的却是唐阿姨在不在。

  莫非她在小猫心里的份量已经掉到唐阿姨下面去了?

  虽然心里不悦,但她还是如实告知了她唐阿姨的行踪。

  【司听月】:请假回老家,今天已经走了,现在家里只有我。

  司听月发完,在坐等洛晗阳回复。

  洛晗阳前几句话都回得特别快,几乎是隔一秒钟就“叮——”地来一条。

  在司听月发送完最后一句话后,她却不回了。

  长久的寂静。

  空空如也的新消息提示框。

  不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一切现象都在表明,对方已经单方面选择了结束聊天。

  司听月不甘心,把界面停在和洛晗阳的聊天页面的手机,端端正正地摆在茶几上,自己继续坐在沙发上耐着性子等了十五分钟。

  足足十五分钟。

  小猫杳无音讯。

  身下柔软的沙发渐渐开始变得硌得慌,怎么坐怎么难受。

  司听月面无表情。

  但坐不住了。

  *

  洛晗阳正在出门,手里抓了个家用小药箱。

  她行色匆匆,临走时,差点连最重要的通讯工具——手机都没有带。

  刚才坐在床上,收到司听月一句“被切肉用的大菜刀割破了手”以后,她急得直接从床上弹了下来。

  那把大菜刀,她可还记得。

  是家里所有刀.具中最大最锋利的一把,平时家里只有唐阿姨使用它,

  唐阿姨还对洛晗阳叮嘱过——“千万别碰那把刀,你们小娃娃细皮嫩肉的碰一下就能划破一条大口子。”

  洛晗阳看到消息,一时心里着急,连惯用的语气词和感叹号都没心思发了,更别说再从图库里仔细挑选表情包。

  最糟糕的是,这么关键的时候唯一的长辈唐阿姨居然不在家,岂不是没人帮助司听月处理伤口!

  她现在不会正一个人苦苦忍受着疼痛,还是倒在一大片血泊里的那种吧!

  洛晗阳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吓了一大跳,她不再犹豫,当即随便扯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猫猫急匆匆赶来,拿着放大镜终于找到一条已经愈合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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