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婵话音落下的同时, 许纯后脑勺就传来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她一回头,撞入秦窈带着探究和怀疑意味的眼眸当场愣住。

  哎哟不是啊!姐姐你不要误会啊!

  这都是她瞎说的啊!

  许纯想跟秦窈解释事情并不是郑瑾婵所说的那样, 可当她直愣愣地回头,对上郑瑾婵意味深长的双眸,许纯顿时恨不得把自己先前说话的那张嘴用胶带狠狠封起来。

  都怪她口无遮拦,瞎几把乱说给郑瑾婵造成了误解。

  许纯恍恍惚惚地怀疑:郑瑾婵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分明就是想看自己被秦窈狠狠惩罚!这人怎么这么恶趣味?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郑瑾婵倒也没存心想跟许纯过不去,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不过是想看看让女儿多年爱而不得的姜半夏的意中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罢了。女儿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可若是她与姜半夏实在没有什么可能, 郑瑾婵也不介意让女儿认清现实。

  如今瞧来,许纯身上是有几分讨人喜欢的成分在的。

  至少……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虽然对方有点小狡猾,但郑瑾婵并不反感, 反而有点隐隐约约的小兴趣。难怪姜半夏像女儿对她那般一片痴心一样, 默默喜欢了对方十几年。

  郑瑾婵心里有了底,便没有继续在许纯身上纠缠, 她半边身体倚靠着真皮沙发, 姿态懒洋洋的, “刚刚我与林氏的负责人聊得还不错。”她漆黑很有气势的眼眸带着笑意注视秦窈说:“对方给出的东西令我很是心动。”

  她歪了一下头, “希望明天我们的聊天也能让我如此愉快和满意。”

  秦窈不为所动, 表情淡淡的,嗓音也淡淡的,“秦氏与人合作一向不会令人失望。”她的话仿佛在隐晦地暗示什么, “无论是哪一方面。”

  郑瑾婵深深地看了眼秦窈, 带着锐利气势的脸庞上笑容加深, “那我就先期待了。”

  说完, 她目光转到许纯身上停驻片刻,“回去后有机会一起喝个下午茶,我女儿应该会很乐意见到你。”

  许纯:“?”郑嫣然?她会很乐意见到自己?

  她持怀疑态度,郑瑾婵不禁笑了,“放心吧,我女儿与你年纪差不多大,又性格乖巧听话,不会乱来的。”许纯觉得她的笑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要是敢对你乱来……你尽管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许纯虽承了她的好意,但也在心里默默想着,若非必要,她才不要去见那什么郑嫣然。

  能喜欢姜半夏那么多年,还不顾一切追着姜半夏为了姜半夏一同出国读书的人,想来也是性格倔强倨傲,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

  倒是和郑瑾婵有些相似,同样的……许纯正总结着,就感知到郑瑾婵深邃的眼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身上。她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压下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郑瑾婵的眼仿佛能将人看穿似的,许纯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一点儿隐私。那被看得透透的感觉就跟在对方面前裸.奔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往秦窈身边靠了靠,直到皮肤透过布料传来秦窈身上温淡的感觉,许纯才稍微找到了些安全感。

  还是秦窈好,她再次在心里默默肯定道。

  老一辈的眼光果然毒辣。

  郑瑾婵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走以后,秦窈慢条斯理地应付着上来攀谈的人,许纯便和江昭烈大眼瞪小眼对视着。有秦窈出马,她们这些人似乎就成了摆设,连嘴巴都不用张一下,只需要牢牢抱住秦窈这根金大腿躺赢便行了。

  通过今晚,许纯对秦窈的能力和地位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许纯挨着秦窈密不透风地相贴坐在一块,江昭烈虽觉得画面碍眼有心想把对方从秦窈身边拉开,但余岁安的消息和电话轰.炸个不停,江昭烈被她扰得烦不胜烦,最后只好起身离开席桌,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十分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现在在自己面前是干脆连演都懒得演了,最初的时候,她还会委委屈屈柔柔弱弱地伪装一下,以此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和服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自己面前便彻底将本性暴露无遗,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完全不在意自己对她的看法和喜恶,只是一个劲儿地将她自己的目的和意图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自己。

  余岁安如此不加掩饰的真实的脾性,简直让江昭烈避之不及。

  “你是怎么照顾姐姐的?”江昭烈一接通电话就收到来自余岁安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对方态度恶劣,语气不善,“你那么大的一个人在旁边站着,怎么能让盛一贵那种人接近姐姐?”

  余岁安低低地开口,嗓音压抑着怒火,“你是不是存心的?”

  “你自己得不到姐姐,所以你也不想让我得到她。”

  江昭烈先是被她骂了一顿,然后紧接着又被她冤枉了一顿,瞬间心烦意乱,她气急败坏地说话,平日里沉着冷静的表象再也维持不住,“你好意思说我?既然你那么关心她,你为什么你不自己待在她身边看着她?”

  “余岁安,你少假惺惺的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看你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江昭烈被她气极了,心底的话不加思考便脱口而出,“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她,你倒是在媒体镜头下就你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公开道歉啊。”

  “你倒是承认你私底下偷偷对她做的那些卑劣之事,然后再退出娱乐圈,永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以免她一看到你就回想起曾经那段被你伤害的那段时光,阴影再现。”

  江昭烈一口气说完,没给余岁安留任何面子,她尖锐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余岁安心脏,使得她好半晌都没有发出声响。

  余岁安愣了很久,等到回神消化完江昭烈的指控后,她胸口处不可抑制地传来一股剧痛。对方的话彻底击溃了她自欺欺人的心理防线,她整个人都在这样的指控下溃不成军,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你什么意思?”余岁安紧咬着颤抖的嘴唇,呼吸有些艰难。她脸色发白,举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你现在是在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到我的身上吗。”

  江昭烈保持沉默,不想与她搭腔。余岁安却像是被刺激到,疯了一般在电话里吼叫:“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可能会被猪油蒙了心,迫不及待地抛弃姐姐转而投入你的怀抱?要不是你对我穷追猛打,给我构建出一副美好的未来,我怎么可能会把心思放在你心上?”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可能对姐姐做出那些事情!”

  江昭烈简直听得火冒三丈,“所以一切反倒是我的错了?”

  “当然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绝对不会与姐姐分开。”余岁安执迷不悟,“都是你拆散了我和姐姐!”

  她简直没救了,江昭烈紧紧地扣住手心,“既然如此,我们现在互相拉黑,不要再联系了。以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从此各不相欠……”

  “你想得美!”余岁安冷冷笑了一声,打断她,“在我没有成功挽回姐姐之前,江昭烈,你想都不要想甩掉我。”

  她轻声笑起来,“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甩掉我。”

  “不可理喻!”江昭烈狠狠将电话摁断,也不管余岁安疯狂拨过来的举动,脸色铁青地将对方的各种联系方式都拉进了黑名单。

  余岁安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对方拉黑,于是她不厌其烦越挫越勇地换了好几个号码不停打过来,对方不接她的电话她也不介意,照旧我行我素,固执地骚扰着江昭烈。只要一天没能把姐姐追回来,她江昭烈就一日不得安生。

  她江昭烈休想和自己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的事儿。

  江昭烈颓废地拿着手机,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去招惹余岁安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柔小意单纯善良的女生,她压根儿就是个歇斯底里、人格有所缺陷的疯子!

  忍不住抬手抓了一把头发,江昭烈心乱如麻地闭了闭眼,直到许久心情才恢复了些平静。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没有维持多久,乔绾便给她发过来一条链接,江昭烈沉思片刻点进去一看,是余岁安刚刚发的一条微博:【姐姐是个好人,都怪我识人不清,别旁人迷惑了心神,以至于我如此可惜地失去了姐姐。】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惨剧再次上演。】

  是余岁安一贯使用的手段,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但凡对整件事情有所了解,都能猜到——那个迷惑她心神的旁人正是在恋综里与她大秀暧昧的江昭烈。

  不过令人玩味的是,江昭烈此刻正和许纯拍着综艺,余岁安的这番话一出来,瞬间就把江昭烈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件事怎么就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我吃瓜都吃腻了。】

  【我很疑惑,江昭烈样貌身材以及钞能力都不差,怎么好端端的余岁安又不要江昭烈了,反倒一副对我许姐一往情深的模样?】

  【见的呗,得不到的人永远在骚动,建议娱乐圈封杀余岁安,免得扰乱了风气。】

  【余岁安都翻车这么多次了还能有戏拍,还能正大光明地在微博上蹦跶,我很怀疑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金主。】

  【这还用问?娱乐圈哪个明星没有金主?】

  【我许姐就没有啊,不对……看许姐和秦总相处的状态,我许姐应该也很快就能有金主了。秦总要不要看看我许姐?人美心善,还特冤大头。】

  江昭烈看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偏偏乔绾这时还火上浇油,说:【表嫂……不是,许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不珍惜,非要把余岁安当成宝,现在可好了,你看看余岁安是怎么在大家面前倒打一耙诋毁你的?】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好好地去跟许姐姐认个错,道个歉,然后再把余岁安那个祸害给封杀了。】

  江昭烈心里本就难受,被乔绾这么一指责,越发苦涩了。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封杀余岁安,可是余岁安不知找了哪位大佬做靠山,即便是她,也拿余岁安无可奈何。

  她忽然反应过来,兴许正是因为余岁安有了倚仗,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兴风作浪。

  江昭烈心烦意乱,她神情颓废地回到了室内,许纯顿时朝她投去一个怜爱的眼神。刚刚她已经从直播间的弹幕里知道了余岁安的各种动作,对于江昭烈今天所遭遇的一切,她狠狠地表示了同情,“节哀顺变。”

  许纯一脸沉痛地拍了拍江昭烈的肩膀,“风水轮流转,该遭的报应谁都躲不掉。”

  被安慰了一顿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难受的江昭烈:“……”谢谢你,我的活阎王,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服气。

  江昭烈没心情说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地喝起酒来。

  秦窈视线淡淡落在她身上,并没有出言询问缘由。在她看来,江昭烈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自己做的选择,她自己该承受的因果,早该有所心理准备。

  在整件事情里,只有许纯一个人是真真正正的受害者。

  不过这个受害者脸上现在一点儿难过伤心的意味都没有,秦窈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至始至终,她都嫌少在许纯脸上见到什么消沉失落的情绪。

  偶尔见到两下,还是特意装出来的。

  她深邃的眼一眨不眨,许继先是曾多次委托自己照顾好他的孙女,可许纯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即便没有自己,她一样能过得很好,活得精彩。

  少女就像一株藤本植物,表面上看似娇柔脆弱需要人精心照料仔细保护,可内里却心智坚毅,无坚不摧,从骨子里便是不屈不挠的。

  即便是再恶劣的环境,她照常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许纯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不经意和秦窈当场来了个对视。眨巴眨巴眼片刻,许纯一个醍醐灌顶顿时反应过来,赶紧露出一个江昭烈同款失魂落魄的表情,声音细细地向秦窈说:“姐姐,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她轻轻眨动睫毛,清澈的眼瞬间泛起微微的水光,“看到大家都这么受伤,我真的好难过。”

  这人说戏精就戏精,秦窈也很好的适应了。想了想,她没有无视许纯的话,而是说道:“这样才对得起你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许纯一怔,一股微妙的电流缓缓从四肢百骸蔓延,电得她整个人酥酥麻麻,头晕目眩。

  她不曾设想过秦窈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与自己感同身受,她以为秦窈顶多也就是表个态,让江昭烈别太过分。今日她这般,打得许纯措手不及。

  感动之余,许纯没忘死皮赖脸地扑向对方。她闻着秦窈身上淡淡的幽香气息,“姐姐,你真好。”她可怜兮兮地抱着秦窈不撒手,“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对于许纯动不动就扑过来的举动,秦窈有些无奈,“不必谢我。”她轻声说:“回去后给我直播几场带带货就行了。”

  许纯不禁:“?”

  难道资本主义富婆的爱都是这么现实的吗?

  秦窈难得提出要求,许纯立刻直起身,一本正经地点头,“姐姐您放心!别说是直播几场,我就是天天直播给您带货都行!您想推广点什么?公司里的药品,亦或者是您自己,我绝对拍着胸脯准时准量地完成任务。”

  “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秦窈自动忽略她后半句,“回去再议。”

  “好咧!”许纯高兴地答应下来。

  因为秦窈并没有忽略她曾经的感受这一点,许纯一整晚都很亢奋,和江昭烈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昭烈看着她与秦窈相谈甚欢,言笑晏晏的画面,嘴里越发苦涩了,如果自己之前没有被余岁安的表象迷惑到的话……

  她与许纯虽不至于浓情蜜意,但至少相敬如宾,哪里会像现在这般?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杯中的酒再次控制不住地被手抬起,吞咽入喉。她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脸颊微微泛着晕红,直勾勾凝视着许纯身影的眼眸越发迷离。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有醉,脑子一抽一抽地疼,浑身还没什么力气,可意识又格外地清楚。

  清楚到她曾经对许纯做过的那些事情如走马观花,又历历在目,宛若昨日。她深深地记得许纯曾经对她的反抗,对她的嫌弃,以及脸上每一样细微的讨厌她的表情变化。

  江昭烈喝得烂醉如泥,秦窈眉头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叫了保镖把江昭烈送回房间。

  可许是酒精作祟,江昭烈挣扎着不想离开,一双眼直勾勾地许纯瞧,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似的。保镖们不禁看向秦窈,秦窈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挥了挥手。

  保镖们顿时会意,立刻压制住江昭烈将她强行带离。

  许纯没空理会江昭烈今晚是何等的失态,她贪婪地欣赏着秦窈的美貌,呼吸着她身上幽幽的香气,趁机有的没的说些诨话。

  许是受了江昭烈的影响,她也多贪了两杯,她晕晕乎乎的,便没有注意到秦窈数次落在她身上幽深的视线,令人心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纯目眦欲裂,差点以为自己昨天去偷了人。抬起白皙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她赖在床上不肯动,可这时赵秘书却打来电话提醒她,“许小姐,早上九点您还要陪秦总一起去与赵总商谈。”

  许纯揉揉的动作一顿,今天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情不自禁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一刻了,许纯呼吸一滞,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我这就去准备。”

  刷牙洗漱,再简单地打扮一下,等她弄好时,时间已经是八点五十分。幸好商谈的地址就在酒店隔壁的会议室,许纯才能及时赶到。

  她去的时候秦窈和郑瑾婵都还没有来,只有江昭烈和赵秘书,以及另外两个酒店的工作人员。江昭烈糟糕的脸色与许纯如出一辙,一看昨晚就醉得不轻。

  听到许纯发出的声响,江昭烈抬起眼眸施施瞥过来,宿醉的脑袋仿佛疼得更厉害了。

  “早啊。”许纯扯起一抹明晃晃的笑意,她站在窗边,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细碎的发丝间,她整个人都被镀上一层浅浅的,莹润的光芒。她的脸庞在强烈的光线下瞳孔颜色很浅,皮肤更是白皙,几近透明,一股冲击心灵的美感袭来,惊心动魄不似真人。

  江昭烈久久没有回神。

  昨晚那些萦绕在心头的念想仿佛又被勾起,后悔无措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许纯将会议所需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江昭烈此时也强行把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压了下去,和许纯搭话问:“吃早饭了吗。”

  她明知故问,一看许纯刚刚那急匆匆跑过来的动作就该知道她是起晚了,差点迟到。

  果真,如她所料一般,许纯摇了摇头,“还没有。”她瞅了眼江昭烈,语气难得露出一点期待:“你给我带早餐了?”

  江昭烈沉默,“……没有。”

  那你问个球?

  许纯本来还不觉得肚子饿,结果被江昭烈这么一问,她饥肠辘辘的肚子瞬间就响了一下。江昭烈的视线看过来,许纯顿时有点儿尴尬,却又狠狠地瞪了江昭烈两眼,要不是这罪魁祸首提及这事儿,自己的肚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临近商谈时间,身后终于再次传来声响。郑瑾婵手里提了袋儿面包和牛奶,看了眼许纯后递给了她。许纯顿时看救世主一样看着郑瑾婵,满脸感激,“郑总您怎么知道我还饿着肚子?”

  她将东西接过,彩虹屁张嘴就来,“郑总您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郑瑾婵一听忽然就来了兴致,“哦?那我和秦窈比起来呢。”她慢条斯理地问道:“谁又是你心里最好的人。”

  许纯不禁迟疑了一下。

  ……郑瑾婵她怎么什么都要想着和秦窈比?

  脑子思考着,许纯的嘴巴便趁机放飞了自我,一时没能做好严格的嘴巴管理,“当然是郑总您了,您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人美心善的人了。”

  郑瑾婵心满意足,笑容灿烂地朝向门口的秦窈说:“秦总,早啊。”

  许纯闻声不由得嘴巴一抽,终于回过神来。

  ……不是吧不是吧?!

  作者有话说:

  纯宝:秦姐姐罚我(bushi

  晚饭吃撑就回来浅睡了一觉,然后……不小心起晚了,笑哭。感谢在2022-10-18 22:23:36~2022-10-19 23:1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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