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人是不是精神了点？”辰阳怡然无惧，跟她对视。
乌雀没有理会他。
“你现在能不能走？能走的话，我们去寻找出路吧！”
“对了，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里是在海底的一个洞穴里。”
“呃……你是不是奇怪你身上这床被子怎么来的？关于这件事……”
乌雀虽然没理会，不过竖着耳朵倾听，她也很好奇。
苏醒前的记忆还停留在被卷入海底旋涡那一刻。
既然在海底，被子是怎么来的？
辰阳坏笑道：“这件事除非你问我，不然我不会告诉你的。”
乌雀精致的眼皮不自觉抖动了一下，被子里的小手捏成了拳头。
“我们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了，相当于半个绝境。
原路返回是非常非常艰难的，出了那个进水口就是海底，海底压强比这地方还要大很多倍，所以水流的冲击力非常恐怖，我们几乎不可能爬出那个洞口。”
“而且即使能爬出洞口，我们想要脱离洞穴造成的旋涡也不容易。”
“不过，我们可以顺着河道水流方向过去看看，水既然向那边流动，能有出口也说不定。”
见乌雀一句话都不说，辰阳只得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说完赤裸着上身，跳进零下十几度的水里。
之前的他还觉得这水寒冷刺骨，不过如今突破到玄阶中期，即使不运转控火诀，这点冰冷对他也造不成丝毫影响。
随着辰阳离开，海底洞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石壁上散发出的微弱光芒映在乌雀绝美的脸庞上，她神色冰冷如常，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小石子，显然心事重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仿佛是过了好几天，又像是才过去几个小时，直到乌雀第十三次用冰冷的目光瞥向水流方向，辰阳的身形才出现在视线里。
乌雀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假装从来没有动过。
“是个坏消息，那头没有出路，水流的尽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辰阳语气严肃，事情比他想象中要棘手得多。
那个黑洞，他完全探不到底。
它矗立在洞穴尽头，如同是一头洪荒巨兽，吞噬着流向它嘴中的一切。
这个海底洞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但是无数年下来不间断的流水，都还没有填满那个黑洞，可想而知它的深度。
他有种预感，如果不慎掉入其中，绝对十死无生。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怕不怕？”
辰阳坐到乌雀身边，笑着问道。
“你为什么会下来？”乌雀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却有些嘶哑。
辰阳变魔术般拿出一瓶饮用水，打开凑在她嘴边：“是不是渴了？来，喝一点。”
这是个两升装的大瓶子，这么大一瓶水凭空出现，乌雀明显愣了愣。
不过她没有喝，而是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下来？”
“我猜测你是被旋涡卷进来，所以就跟着旋涡下来找你了。”
就这么简单？
要是我不在下面呢？要是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死了呢？
你有想过这些可能么？
乌雀思绪复杂，却没有将这些疑惑问出口。
她看着嘴边的瓶子，凑过去，轻轻抿了一小口。
“放心喝，水我多得是！”
“够了。”
见她偏过头去，辰阳自己对着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将水放回阳光农场。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乌雀说话：“我们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是饿死渴死，最坏的结果是老死而已。”
即使进退无路，他心中依旧不慌不忙，因为他有足够的底气。
有系统傍身，他需要害怕什么？
他只管提升实力就是。
炼丹术提升到五级，他能开通宇维网，炼丹术提升到九级，他甚至能跟宇宙中的人进行交易。
从张汉民那里获得一亿后，他将之前订购的白银全部买回来兑换成了宇宙币，之后又追加了一千万的白银……
他现在系统中的宇宙币有大把。
到时候随便购买一样黑科技的东西，从这鬼地方出去不是轻而易举？
就算这条路行不通，他还可以提升自己修为。
玄阶出不去就修炼到地阶，地阶出不去就修炼到天阶。
除非自己的炼丹术和修为都不能提升，那就只能老死在这里，不然出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绝境？
这地方对别人而言是绝境，对自己……
最多算困境而已。
而待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他的实力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在海底洞穴里，吃的东西不会少，除了他系统背包中一直备着的食物，他们可以在河道里抓鱼吃。
漩涡从海底一直往上延伸，接近海面，所以被卷进来的既有深海生物，也有生活在浅海的鱼类。
品种丰富多样，偶尔甚至能掉进来一些大家伙。
水源的问题也可以解决……
辰阳在不远的地面上，用匕首挖了一个坑，然后从水中选了一块石头，中间槽空，做成石锅形状。
乌雀偶尔看看他，虽然好奇，但就是不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辰阳笑着解释道：“这个石锅用来盛海水，我可以用功法将水烧开。
等我们现有的饮用水喝完，到时候再用那些塑料瓶子搭配这些东西，能做出一个蒸馏装置。”
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辰阳忙完手里的活，站起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抓几条鱼吃。”
他跳到河道里往上游游去。
那个方向的尽头是洞口，经常会有鱼类掉下来。
由于在掉下来之前，它们经历了旋涡里的不停旋转，掉进来后又被巨大的水流冲击，这时它们往往已经七荤八素。
因此在这地方抓鱼，几乎不用费力，系统扫描到鱼的位置后，直接游去捡就可以了。
辰阳到了洞口，抬头一看，一条粗壮的水柱直流而下。
这条水柱根本不是像瀑布那样只靠重力流下来。
由于海底强大的压力，它就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高压水枪，如果普通人站在水柱下面，估计瞬间就会被冲击成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