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给的资料也不算错，大部分应该是从公安数据库里调取的。
不过剩下的小部分资料，诸如她父母亲的情况，她在工厂的生活情况……
他猜测不到来源。
神兽组估计是有特殊的情报系统。
不过，辰阳突然反应过来，愣愣道：“你连第几条法律都记得？”
“咯咯，你忘了我的看家本领了吗？我在图书馆看过法律书，记下来了。”
柳雨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些神采，辰阳似乎看到了她曾经自信的影子。
他期待问道：“那你能不能背诵那一页的条例？”
“可以呀，第十三条……”柳雨桐开始背诵。
辰阳眼睛越来越亮，她语速平缓，但是期间没有一丝停顿，仿佛熟读过千万遍，早已经烂记于心。
这种天赋……
五分钟后，柳雨桐背完停了下来，看着他笑。
辰阳说不出话来，即使他有观气术的被动效果加成，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法律书有多少本？
每本有多厚？
包含了多少内容多少文字？
如果只看一遍，现在的辰阳也难以全部背诵出来。
可是柳雨桐做到了，这还是她天生的本领。
她的大脑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如果说世界上有特异功能的话，辰阳毫不怀疑，这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一种。
只看一遍，就能像电脑一样，将文字全部复制进大脑，需要的时候随时调用。
这种神奇的能力，不是特异功能是什么？
“只要你看看书，以你的聪明，应该考大学完全没问题吧？”
柳雨桐眼神一黯，随后笑道：“上不上大学无所谓的，我前年已经把所有大学课程都看完了，不比上大学的差多少。”
“真的？”辰阳心中惊喜，又问道：“那你近两年呢？又看了什么书？”
“挺多的呢！法律书就是在这两年看的。”
柳雨桐扳着手指头，数道：“还有研究生的课本、博士生的论文、财经类书籍、青年文摘之类的杂志、散文诗集……”
罗列了足足数十种，听得辰阳目瞪口呆。
他问道：“还有你没有看过的书吗？”
“有啊，网络小说之类的还没看过。”
柳雨桐说了一句差点令他喷血的话：“听说有些少儿不宜，我准备等成年后再看。”
“……”
这实际情况，比老章给出的资料还恐怖得多啊。
要是国家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变态，估计早已经不惜任何代价招揽了。
“你真的太厉害了！”
辰阳有种膜拜大神的感觉。
柳雨桐羞涩的笑了笑。
“可是你太没自信了！
以你的能力，想干什么都能干成，就算你没资历，你去大点的公司毛遂自荐，然后表现一番，肯定会有人把你当做宝的。”
柳雨桐低头看着脚尖，红着脸道：“我不敢……”
家庭的变故和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将她的信心击碎了。
从来到忆岚茶厂后，她甚至将自己封闭起来，很少和人交流，有人邀请她去玩或是聚会，也是一律拒绝。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才能找到那份模糊的自信。
辰阳道：“如果我真的是厂长，请你当我的助理，你愿不愿意？”
“咯咯，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是说如果。”辰阳认真地看着她。
“当然会愿意啊！能当厂长助理，肯定比打工强，更何况厂长还是你呢。”
柳雨桐笑道：“不过你应该说你是公司总裁。你刚过来，可能不知道我们茶厂是一体化，只有总裁和总经理，没有厂长这个职位的。”
辰阳笑了，他道：“总裁就总裁吧，你愿意就好。
走，我们过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
柳雨桐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十二点半需要上班。
两人跑到食堂，排了大概四五分钟的队。
柳雨桐打了两盒饭，其中一盒打包。
食堂其实并没有打包服务，但是她在食堂公用碗柜上，放有自带的饭盒。
坐在一个角落的桌上，辰阳安静地看着她。
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也知道她多打包一盒的原因。
不过正是因为知道了原因，反而更加不好开口询问。
柳雨桐被他盯着，低着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问我为什么多买一盒饭吗？”
她咬咬嘴唇，还是主动开口问道，反正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既然在同一个工厂，他迟早也要知道的。
辰阳装作不知情，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母亲……”
柳雨桐叙述着他母亲的不幸遭遇，语气平静，但辰阳分明能看到她小手不自觉颤抖。
她多打这一盆饭，是要去照顾自己疯癫的母亲……
是的，她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因为她高三那年的家庭变故。
很俗套但是很悲剧。
他父亲沉迷赌博，输光了家产，甚至输掉了他们母女……
当她父亲带着一些人，到家里来“收货”的时候，她母亲承受不住刺激，彻底疯了。
那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说，辰阳却已经知道。
她母亲为了保护女儿的贞洁和自己的尊严，用剪刀划破了脸蛋和胸口，血染了两母女一身……
因为事情闹大，有邻居报警，等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母亲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她母亲已经疯了。
……
她之前害怕辰阳问到家里情况，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已经能承受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曾经要好的老同学。
她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同样的目光，即使目光中包含着同情。
还好，辰阳很注意这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抓起柳雨桐冰冷而又颤抖的小手，认真地承诺了一句：“放心，阿姨会好起来的。”
她母亲患的是精神病，根源在大脑。
治疗这类病，最低也需要二星丹药。
虽然他现在没办法治好，但只要给他时间，绝对不算是问题。
柳雨桐闻言微微一笑，小手不再发颤，但紧张得缩了回去。
房顶吊扇吹起她遮住脸颊的发丝，露出了倾城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