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总裁豪门>晚行【完结】>第44章 12.31日更新

  ◎【回忆章】摩洛哥。◎

  摩洛哥的事......开始于一场意外。

  江晚要参加一个比赛, 和同学过去采风,而裴行初刚接手家里的生意,比江晚提前到两天, 在摩洛哥的首都拉巴特见一个合伙人。

  马拉喀什——江晚去的城市,有南方明珠之城的旅游胜地,在摩洛哥的西南部。

  她是在和周扬聊天时才知道裴行初也在摩洛哥。

  周扬传过来的照片,除了裴行初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很正常的饭局,但被周扬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让江晚以为那很有可能是她未来的嫂嫂。

  不过裴行初大她几岁, 无论是有在相处的女生还是女朋友, 都不奇怪。

  但在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从马拉喀什到了拉巴特。

  提着行李站在拉巴特火车站的出口时, 她难过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过来是要干什么。

  没有联系裴行初, 自己随便找了个酒店,行李扔进去, 在临近的酒吧旁找到一家能打台球的娱乐场所。

  会打台球,也是裴行初。

  他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别人嘴里很聪明的男孩子,什么东西一上手就会,而且都玩儿得很好,帆船,赛车,斯诺克......

  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后, 江晚总会想能离他再近一点,挑来挑起, 选了最安静的台球。

  好在这个项目貌似也很适合她。

  闲来无事, 和朋友去台球馆, 自己开一张台, 杆子不断撞球的几个小时里,没人打扰,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他。

  在拉巴特的台球室,从下午三点一直呆到晚上九点,期间收到过周扬的消息,消息上周扬开玩笑说自己谎报了军情,那并不是裴行初的女朋友,只是他的合作伙伴。

  但江晚盯着那条信息,本就胀痛的心脏更往下坠了些——因为她知道即使不是那个女生,也不会是她。

  而且这辈子,有很大概率,都不可能是她。

  按了响铃服务,问服务生要了些摩洛哥当地的酒。

  江晚很少喝,但大概是因为基因,她酒量很好。

  所以没有想过那天会醉。

  大概是真的太难过了。

  裴行初是在晚上十一点半接到的警局电话。

  那会儿他刚回酒店,在问助理第二天飞淮洲的时间。

  警察在电话里跟他确认妹妹的姓名,让他过去接人。

  警察说是在一处娱乐场所把江晚弄回来的,当时她正在跟人打台球,喝了点酒,被几个有过前科的痞子围住,幸好当时警察查到那地方,逮人的时候顺便把江晚捞了出来。

  有女警员查看了她的护照,问她有没有能联系上的家人或朋友,她反反复复念叨着一个号码。

  打过去——是裴行初的。

  裴行初赶到,看到歪倒在座椅上几乎不省人事的人,肺几乎要气炸。

  没打电话给林芝华或者裴友山,避着几个来谈合作的朋友,甚至是助理,把江晚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再之后就是坐在床边喂她药的时候,被人揪住衣领。

  醉得不省人事,喝酒吹风又低烧。

  脑子一团浆糊的江晚以为这是梦。

  情窦初开,别别扭扭的知道了自己的那点心意后,她梦到过裴行初很多次。

  但那是第一次,在梦里,两个人离得那么近。

  然后——

  也是第一次她由着自己的想法,勾着人的领子亲了上去。

  她太难过了,在梦里看了那么多次的背影,这次终于有了正面,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好亏。

  其实她并没有大家看起来的那么胆小。

  她不是畏缩,也不是不勇敢,只是太善良。

  她总是把所有人都放在自己之前,从不会不计后果去做事情,她希望大家都幸福,快乐,自己不要给任何人惹麻烦。

  因为她得了很多无亲无故,却无条件的爱。

  她无以为报。

  亲完人的人迷迷糊糊倒下去睡了,剩裴行初自己坐在她床侧。

  水杯放到床头,没再纠结她究竟有没有把杯子里剩下的冲剂喝完。

  从小到大几乎连异性手都没拉过的女孩儿,接吻技术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轻轻贴着,还带着微苦的药气。

  裴行初在那瞬间扬起的手,却始终没有落下去推开她。

  说不清那几秒间,是恍然更多,还是私心更重。

  在她床边坐了会儿,再抬头,目光落在床上那人身上时,这几年第一次纵容自己亲近她。

  他抬手,帮她抹掉了唇角残留的淡白色药渍。

  再接着,关掉灯,起身去了阳台。

  裴行初很少抽烟,但那天阳台的烟灰缸里零零碎碎落了数不清的烟头。

  他想了很多。

  譬如她是喝醉把他当成了别人,那种心里牵肠挂肚的小男生。

  再比如这真的只是一个混乱意识中的意外。

  又或者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她真的喜欢他。

  裴行初掸了掸烟灰,靠在阳台的围栏,觉得估摸是因为江晚亲他时唇上沾的酒气,让他也有些不清醒。

  竟然还会想到这种可能。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要怎么办。

  他比她多吃几年饭,也多走几年路,发生了什么事总要挡在她前面。

  在做决定之前,也要万无一失,想好各种可能。

  但裴行初翻来覆去几乎想了一夜,都没有决定到底要不要试探她,或者问她。

  太珍爱,就会太小心翼翼。

  天快明时他去了隔壁房间睡觉。

  说是睡觉,朦朦胧胧其实也没睡熟,十点多醒在房间坐了一会儿,打电话跟助理交代了让他先自己回国。

  江晚中午醒来,人还是懵的。

  本就烧得不高,昨晚喝过药,烧已经退了。

  只不过因为宿醉,头还有点疼。

  按着床坐起来时的第一反应是后怕,因为断片,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想起在台球馆和警局的零星画面,她很害怕自己是跟什么不认识的人在酒店。

  直到裴行初来敲她的房门——

  江晚一脸茫然地望向他。

  看到江晚眼神的一瞬间,裴行初就意识到她应该是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也好,他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和做决定。

  起床洗澡,洗梳收拾完再被裴行初带到楼下的酒店吃饭,江晚都是懵的。

  她很敏感地察觉到裴行初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虽然并不明显,但比如在电梯里会帮她隔开不熟的人,再比如过马路会放慢脚步等她。

  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长久的暗恋,自己想太多了。

  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就会觉得对方喜欢自己。

  她晃了晃脑袋,把这想法赶出去。

  这不可取。

  那天中午吃过饭,裴行初又带她去了台球馆。

  除却最开始裴行初问她来拉巴特的原因,她扯谎搪塞了过去外,两人之间再无更多的交流。

  江晚觉得奇怪,她不知道裴行初为什么没催她走,自己也没走,反倒是像度假一样带她来打台球。

  但她也并不在乎,只是想跟他多呆一些时间。

  只要能呆在一起,无论怎样都可以。

  到了台球馆,裴行初单独开了一间房间。

  没有任何人打扰,两个人平静而沉默地打球。

  江晚把这当做一段难能可贵的独处时光,而裴行初则需要这短暂安静的几个小时,再想一些事情。

  男人好像对她的台球技术很意外,江晚谎称确实是因为爱好。

  为了听起来真一点,还随便扯了两句,说跟同学学过。

  那局之后,是那天下午裴行初唯一输给她的一局。

  少了两分,不多,但江晚很意外。

  不过那会儿她兴致来了,对这结果没细究,只是单纯的高兴,自己也能有赢一次的时候。

  因为打开心了,她心思太多放在了台球上,不然她应该会发现,除了那局外,裴行初那天其它几局的表现也并不好。

  赢她的那几局分都不多。

  有点心不在焉,很明显在想事情。

  一下午时间,除了切磋球技,裴行初还教了她一些东西。

  打得久,江晚领悟能力又强,到晚上,已经比来的时候提高了不少。

  后来,裴行初手机响,去外间接电话,江晚看到茶几上的单子,随手按铃点了瓶酒。

  加了冰块的酒灌进喉咙里,很忽然地想起了昨晚被她忘掉的那些事。

  说是想起,并不准确,因为只是很模糊的几个画面。

  但江晚捏着酒杯的手还是在那刹那僵住了。

  精神缓过来时,她开始很努力地分辨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跳出来。

  因为她隐晦记得,裴行初并没有推开她。

  是她记错了,还是是真的,她实在想不起来,也不敢确定。

  但已经足以把她心里那片平静如波的海掀得天翻地覆。

  她开始忍着强烈的震颤去回忆昨晚。

  尽管还是无法明晰地想起,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今天一整天裴行初流露出的似有若无的照拂。

  像是为了壮胆,又或者别的什么。

  瓶子里的酒一杯杯喝下去。

  裴行初再回来时,江晚点的那瓶酒几乎已经完全空掉了。

  她从没有当着家里人的面喝过这些,除她自己外,没有人知道她的酒量。

  所以裴行初看到那个瓶子时,下意识以为她又喝多了。

  但江晚没有。

  昨天会醉,是因为心里难过。

  而今天,在半个小时前内心刚刚遭受巨大冲击的现在,她其实很清醒。

  面对以为醉掉的妹妹,裴行初再走过来时,少了很多克制。

  他抬手去摸她的头,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又握了她的手,拿走了她的杯子。

  自始至终,他的语调都非常温柔,口吻像在哄小朋友。

  心里那个猜想隐隐约约冒头时,江晚的眼睛已经有了湿意。

  她恍恍然地望着裴行初,一直都没有讲话。

  而裴行初低头看到她眼睛里的泪,再一次放任了自己的行为。

  他帮她抹掉眼睛里的泪,从一旁捡了外套帮她穿好,再弯身把人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昨天接人,是把人背回来的。

  江晚头埋进他怀里,也知道他以为自己醉了。

  出了会所的门,把人放进来时的车里,裴行初绕过车尾,坐进驾驶位。

  脱掉自己的衣服盖在江晚身上,车窗降下来,把车开出去时,裴行初已经不想去想等明天江晚酒醒,还记不记得他今晚这些明显过界的行为。

  无所谓,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

  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就不会再忍得住。

  而副驾驶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此刻内心一样的混乱难捱,滔天巨浪。

  巨大的喜悦,和“不确定”的惶惶不安冲击着她。

  暗恋的人都是赌徒。

  你知道能拿到头奖的概率是0.01的渺茫,却仍然孜孜不倦地买着每一期的彩票。

  而江晚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要被这份头奖砸中了。

  她有点想哭,心里又酸酸涩涩的很欢喜。

  二十岁的小姑娘,在喜欢这方面,大胆又冲动。

  所以那天最后,在裴行初把她放在床上起身离开时,她做了这辈子第二件最勇敢的事。

  第一件,是昨晚在梦里亲了他。

  第二件,则是在现实。

  她拉住他的衣领,仰头亲吻他。

  唇离开时,睁开眼睛,十分清明地和他清沉的眸子对视。

  嗓音虚哑喊了声——

  “......哥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回到现在/评论区说的没错,快在一起啦/do也快啦/因为是高潮,这两天会尽量写/明晚肯定有一更/明天中午前尽量加一更(不保证一定会加,如果没加就是没写出来)(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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