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骑在上方,双手撑在两边,形成了一个“牢笼”。

  他眉眼凶戾,眼神好似能吃人。

  反观被强制压在底下的沈之初,不知所措中还气得脸涨红。

  他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在这病房内,这样暧昧的姿势,足以引人想入非非。

  可被压之人觉得并不暧昧,只是觉得无比恼羞,想拼命推开身上的人。

  陆言纹丝不动,带着玩味看挣扎的小兔子,别有一番乐趣。

  见他脸都涨红了,微微俯下身子,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一尺。

  沈之初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随后,是湿润润的舔舐。

  一个肉食动物舔舐草食动物最脆弱的脖颈,明晃晃的威胁。

  啾。

  陆言轻吻,只是鼻尖那来自别人的味道实在不好闻,他皱眉,惩罚似地咬了一下那白嫩的皮肉。

  即使很轻,可沈之初还是全身僵直,唯有脑袋上蹦出两只白绒绒的兔耳。

  他偏过头,重重给了陆言一拳,因为对方仍受着伤,他留了心,并没有去攻击腹部。

  随后他便被结实地擒住了,双手被举起,扣在头顶。

  这下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言不顾他的反应,自上而下地与他对视。

  棕黑的皮肤被窗外的光照得有些亮,一双金眸闪着捕猎者独有的光,五官英俊此时却有些凶煞。

  真是好看的一张脸。

  不过,沈之初却暂时不想再见到了。

  “你这里的痣,我从未好好看过。”

  他的声音很轻,不觉间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把小兔子的脸掰正,仔细去瞧他眼底下的淡淡的小黑点。

  俯身,去吻。

  嘴唇的头软触上脸的柔软,热烈的气氛就在此跳跃开来。

  陆言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掉三颗,胸膛大露。

  白衬得他的皮肤更黑更纯,明显可以看见结实有张力的胸肌,深色的更是诱人,像是迫不及待等人抚摸的果实。

  一路顺着往下。

  沈之初柔唇被衔住。

  “唔!嗯……”

  陆言强势地深。入软唇,去追捕对方逃窜的舌头。

  抓住后,狠狠蹂。躏。

  吻技并不是很好,堵得沈之初都快喘不上气了。

  吮吸薄唇,最后以一下轻咬作为结束。

  分离间,竟拉出一条晶莹细短的口水。

  “呼……”

  他张着嘴喘气,刚刚差点真的以为要窒息了,脸被憋得通红,一路红到了兔耳朵尖儿。

  但他的表情却不是享受,反而扬起眉毛,瞪着作案者,他还没缓过来,陆言便朝他展开了新一轮攻势。

  他身上白大褂的扣子被解开,一直手撩起里面的衣物,探进内部。

  皮肤上敏。感地感受到一只陌生的手的触碰。

  二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除了小时候妈妈以外有人触碰他的身体。

  不觉抖了一下,伸手去阻止,抓住对方的手腕。

  刚刚的挣扎和紧张让他疲惫,他皱着眉,只能小声道,“不要……。摸。”

  殊不知,这样的表情和语气更加热火,空气都变得暧昧许多。

  陆言满意地嗅他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对于味道标记这方面,动物们还是一致的情有独钟。

  所以,虽然他极力阻止,但那只手不但没有停下,甚至还变本加厉。

  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的力气真的没法比,这是他落入下风的不可控因素。

  陆言的脾性过于强势,恨不得想要把人锁在他身边。

  沈之初忽然觉得,有点累。

  他在大将军身边,感受总被忽略,自己如今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呢?

  他不觉得他完全接受了“将军太太”这个身份。

  陆言强势,霸道,阴晴不定地发脾气,却连话都不愿意好好说。

  他就是需要忍耐的一方吗?

  陆言到底想要什么?到底在想什么?他甚至没有办法去了解。

  推阻自己的力道忽然弱了下来,甚至连挣扎都没有了,变得如此平静地躺着,陆言反倒一愣。

  沈之初衣物凌乱,长发也散落在身边,几根细发沾在脸颊,勾进嘴角,皮肤被墨黑的发色衬得越发白皙,但多是苍白。

  面色通红,剔透的红宝石亮亮的,上面出现一层明显的氤氲,里面通通透透写着二字:疲惫。

  “陆言,我们离婚吧。”

  几个字,语气很淡。

  陆言的表情又变得凶戾:“不行。”

  但更多是讶异。

  如此果断地拒绝,根本就不在乎另外一方的意见。

  “放开我。”沈之初加重语气,他早料到了这种回答,大将军的本性一直如此,习惯空对下属般命令自傲的口吻。

  陆言不知为何,看着那样的表情,情不自禁地松开了对方。

  之初的兔儿还未收回去,只是此时微微下垂。

  他的心情不好,耳朵第一时间表现出他的失落与狼狈。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最近我们都不要见面了,我……讨厌你。”

  最后几个字像是天边飘来的浮云,轻得彻底,像是没有底气,但其实只是无所谓了。

  “讨厌你”三个字,他似乎很早就想说了,但只是现在才是最讨厌的时机,所以便顺理成章地吐出来了。

  “……”陆言对于这三个字听了不止一次,但这次,心竟然痛了一下。

  因为对方通红的眼眶和鼻头,微微垂下的耳朵和整理衣物的动作……每一样都戳得他说不上话。

  “你自傲,强势,甚至……目中无人吧?”沈之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随后转身走出房门,“将军,如果没有办法听听别人想法,你还是找另外适合的人选来做你的太太。”

  陆言的话卡在喉咙里,直到对方退出后,将门关上。

  外面的下人这才敢进来。

  “出去。”陆言阴沉着脸,这一句话又吓着他们了,所以他们又麻利地退下了。

  他们自知自家老板的脾气,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他坐在床上,身上的绷带有些地方开始渗血。

  刚刚沈之初挣扎的时候,他不是不痛,只是不舍得退。

  领兵领惯了的大将军自小被父亲灌输的教育就是:强势,强大……

  父亲虽对他寄予厚望,却不会用哪怕之言半语去认可他。

  一路走来,都是否定和高强度训练。

  强大的空虚感在他心中无限放大,所以,他才会紧紧抓住,那个可以填满他空虚的人。

  可似乎这样,就如同抓沙子,越紧越抓不住。

  沈之初走在路上都摇摇晃晃。

  之前,他只知道,陆言是帝国的大将军,立下赫赫战功,自带光环buff,如今,却是让他甚至有些恐惧的存在。

  ————————

  不知道去哪,但这段时间他都不想回陆家的宅院了。

  陆言也在住院,可过了今天,在其强大的自愈能力下,就可以回家调养了。

  脸上的通红还未褪去,这是他还处于方才的恼羞之中没有回过神来,从小到大,这幅场景,他从未想过。

  说实话,他并不如表面强大,反而有些胆小。

  漫无目的的回到傅均的办公室。

  博士在工位上翘着二郎腿,抱着一个文件夹,手搁在下巴处,细细端详上面的信息。

  金框眼镜后的目光深沉,带着理性的思考,沉稳。

  注意到开门的动静,他抬起头,微微笑道,“小初,你开起来不开心?”

  一眼就能发现沈之初的状态,他心被颤了一下,但这件事,确实不好说出口,所以他否认道,“没有。”

  “嗯……”傅均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细问,对方不想说定然是有对方的理由,不必强求。

  他轻松地转变了话题,“这边有件事,想拜托你去做一下,薪资我开。”

  “什么?”沈之初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变为工作状态。

  只是听到时略微讶异,还有他能做的事情吗?

  确实,从一开始,傅均就要求给他开作为助理的薪资,但钱却一直存在博士那儿。

  傅均暗了暗脸色,也换上一副工作时正经的态度:“你对药草很熟悉吧?我想让你去帮我寻来几味。”

  “如果我能做到,我会认真完成。”

  “嗯。”

  傅均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翻出一本笔记,他摊开在桌面,里面几张图片呈现眼前。

  沈之初仔细看,分辨它们的特点和长相,在脑中搜索着对应的药草。

  几分钟,有了答案,这三味药草他都有印象,只有清楚习性就可以采摘得到。

  “小灯草,鹿莲,一木草。”他精准地将这三味药的名称念了出来。

  傅均欣慰地点头:“没错,这三味药与众多药草过于相似,且鲜为人知,经常会被认错,但你能全部说对。”

  沈之初认真地回答:“在我眼里,每个药草都不同。”

  “这三味药草我会用来当药引,若是一步错,步步错,你千万不能将药草采错啊,能精准辨认的能力,现在除了那个老头和你,我估计也没人能做到了。”

  ……

  “老头是指元老吗?”

  “对啊,他可不肯来帮我,哼。”

  此时在远处的元昌白打了个喷嚏,他搓搓鼻子,仰头感叹:天冷了啊。

  傅均估计是一个敢直接称其为老头的了。

  “哈哈……”沈之初露出了笑。

  这时候反应过来,他一直以来,已经很少笑了。

  傅均过来捏捏他的脸,替他捋头发,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小初,多笑笑。”

  “……”沈之初脸颊飘上绯红,他不止一次觉得,傅均身上那股强大的温柔气,与母亲相似。

  他不管是嫁给陆言,还是在沈家,都少有那么真切对自己好的人了。

  所以他打心底的喜欢和傅均待在一起,说话,相处,让他觉得无比舒适。

  因为这趟事儿,沈之初还是要回到陆宅准备东西,好在这时候陆言并未出院。

  来迎他的人是度青,还是一如既往的正经脸,和规矩的服务。

  只是,期间,眼神好几次转向他。

  似乎有话要说。

  这点沈之初敏感地察觉,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一丝焦虑的气息。

  “度青,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作者有话说:

  小擦了一下,再擦就不行了嗷,收藏破300,给你们再写点好康的??

  老婆们,有错字请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