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昌在电话那头怒吼的声音中结束了通话,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通话内容,还是忍不住一抖,希望明天他的解释他爹能信,挨打能轻一点。

  因为是他输了,这次还是他坐庄,这次酒瓶在几人注视的目光中慢慢停在了池秋阮的眼前。

  池秋阮一愣,旁边的季池川就说:“要不我帮你喝吧。”

  张文昌马上抗议道:“你干嘛啊老季,行不行啊你。”

  池秋阮笑笑说:“没事,我喝。”

  然后拿起酒杯小口小口的喝下了一整杯,几乎是放下杯子的一瞬间,脸就漫上了一层粉红色。

  季池川看他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知道他没有生自己朋友的气,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点隐隐的心疼。

  池秋阮有点发晕,但声音倒是听着平静:“我选择真心话。”

  张文昌玩味一笑问他:“那你说说,你跟老季这次结婚是真心的想跟他过一辈子吗?”

  季池川猛地定住,这是他一直在意而不敢问出口的话,现在就这么被人随意的问了出来,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心里期待答案,更多的又不想知道答案,只要不问不说,那他就可以一直活在美梦里。

  其他人也都静下来看向池秋阮,池秋阮还以为他会怎么刁难自己呢,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松了口气,他重新握住身边人的手认真的说:“当然,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几乎是话落的一瞬间,季池川反手紧紧的抓住了对方的手,力气大的让池秋阮感觉有点疼,但他并没挣脱,老老实实的让对方就那么握着。

  季池川用仿若深渊的黑眸紧紧看着身边的人,像是要把对方整个吞噬到自己的身体里,巨大的惊喜把他砸的不知所措。

  池秋阮只微微一笑,用眼神安抚着他。

  张文昌也松了口气,他虽然跟池秋阮接触不多,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多少有点了解,虽然以前对方没少给他的好朋友下脸子,但他人也算是清高不屑说谎的,只要以后他能好好爱季池川,他这个做朋友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拿起酒又给池秋阮倒了一杯说:“好,我相信你,这杯酒祝你们白头偕老。”

  池秋阮没有犹豫的拿起酒杯又慢慢喝完。

  再之后又玩了几局,谁输谁赢的他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他喝醉了,满脑子晕晕乎乎的不清醒,只知道走的时候他嘟囔着范九,范九,耳边传来让他安心的声音:“我已经让人把范九送回家了。”

  一上车,池秋阮就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了季池川的臂弯里,乖乖的不动不闹。

  季池川满眼温柔深情的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问他:“难不难受?”

  池秋阮微抬了抬眼软软的说:“不难受,就是好晕啊。”

  季池川看他这个样子喉结滚了滚说:“那就睡一会,到家就好了。”

  汽车停下,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季池川直接把他抱下了车,怀里的人很轻,很软,有点太瘦了,让李伯准备着醒酒汤,他直接把人抱进了卧室。

  季池川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墨绿色的大床上,刚要松手,怀里的人颤巍巍的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疑惑的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季池川一愣,以为他不喜欢自己在他的房间,心头一冷,还是温声开口:“你喝醉了,我送你进来。”

  池秋阮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接着就开始脱衣服,边扯边说:“我还没洗澡呢,我要洗澡。”

  季池川眼看着他脱掉了外套,又去脱里面的卫衣,刚掀起卫衣下摆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他赶紧按住他的手,声音发紧的说:“你喝醉了,洗澡不安全,今天不洗了,明天再洗好不好。”

  池秋阮犹豫了一下,抬眼懵懵的看着他说:“不安全……那你帮我洗呀,我记得,我们不是结婚了吗?你帮我洗没关系。”

  季池川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阮阮?”

  池秋阮好像忘了刚才自己要干什么,只傻傻一笑指着季池川说:“怎么有两个你呀?这边一个你。”然后用手指又指向对方脸侧方说:“这边一个你。”

  季池川知道他这是真的喝醉了,平静着刚才过快的心跳说:“乖,你先躺下,我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

  谁知道他刚要起身,池秋阮却迎了上来一下搂住了他的脖子,双眼眼巴巴的看着他说:“不要!你别走,我害怕。”

  季池川受不了他这样乖软又可怜的眼神,突然想到他的被迫害妄想症,心中一疼,揉了揉他头顶柔软的头发说:“别怕,我就去看看醒酒汤好了没有,马上就回来。”

  谁知道池秋阮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对方要走,手上用了力气狠狠一拉说:“不要!不要!”

  季池川本来就半弯着身体,被他这一用力,身体一下没有稳住随着他一起跌在了床上,下意识的用手臂在他脸侧一撑,才没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等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和池秋阮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近了,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呼吸也互相纠缠在一起,对方的呼吸里飘来橙汁的甜味和淡淡的酒香将他环绕住。

  季池川抬眼对上对方迷蒙的眼睛,只见那眼神像只迷路的小鹿一样看着自己,再往下,就看到微张的嘴唇里隐约露出的一截猩红的舌尖。

  季池川一下就乱了呼吸,理智也岌岌可危的绷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可池秋阮还在火上浇油,只见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微干的粉唇,软软的说:“不能走。”

  季池川呼吸越来越重,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嗓音沙哑:“阮阮,你知道我是谁吗?”

  池秋阮疑惑的看着他说:“你不是哥哥吗?”

  季池川屏着呼吸继续问:“我叫什么名字?”

  池秋阮不耐的说:“哥哥不就叫季池川嘛,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季池川再也忍耐不了,声音发颤:“我可以,吻你吗?”

  池秋阮又迷蒙起来,想了想说:“吻?哦,是结婚那天那样吗?好呀。”

  理智终于崩塌,心中的猛兽冲破牢笼,无数的求而不得和爱意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季池川先是克制的嘴唇微颤的碰了一下对方潮湿而柔软的嘴角,在他正想离开的一瞬,对方却怯生生的伸出了一小截舌尖舔了他一下。

  他全身一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混乱的思绪,呼吸加重,手抚上对方的侧脸加深了这个吻。

  克制着不去撕咬那软的像棉花糖一样的嘴唇,舌尖很顺利的就撬开了对方的齿关,与对方舌尖碰撞的瞬间就急急的缠绕住它,不让它逃离,又贪婪的巡视着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池秋阮只觉得更晕了,头脑像是炸开了无数五颜六色的烟花,直到呼吸有些不畅,才哼哼了一声。

  这软软的一声让季池川找回一丝理智,他留恋的退开一点,看着对方湿漉漉微肿的嘴唇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又忍不住再次吻了下去。

  当爱意得到释放,自己却越来越失了理智,满脑子只剩下了身下这个自己求而不得的人,直到他的手滑向了对方衣服的下摆,握住了那截与想象中一样细滑的腰肢,门被敲响了。

  季池川一顿,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离开了对方的唇瓣,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阮阮微闭着双眼急促的呼吸,这才慢慢找回理智。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阮阮只是喝醉了不清醒,自己就这么趁人之危。

  “少爷,醒酒汤好了,要不要端进来?”

  季池川起身理了理衣服去开门,接过醒酒汤说:“李伯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

  再次回到床边,床上的人已经呼吸平缓睡着了。

  季池川把醒酒汤放到一边,帮他退下鞋子和袜子,又帮他掖了掖被角,指腹轻抚了一下他嘴角的水光,这才拿着醒酒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