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图南看着他,忽然笑了:“我希望我们是顺其自然的。”

  “现在这样不是吗?”

  “哥哥。”

  “嗯?”

  “虽然我知道你只会对我这样,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郁白初眨眼。

  “不要给一个男人洗澡,尤其,还是一个对你有着非分之想的男人,这非常危险。”

  “我感觉你并不危险,小息,我有点不明白,我给你洗澡,你为什么不脸红呢?”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给他洗澡,其实就是想看他像两年前那样不好意思。

  燕图南没忍住笑道:“哥哥想看我脸红么?”

  “倒也不是特别想,只是以前,你经常会对我脸红,很可爱,也很乖。”

  “那现在呢,我不乖了么?”

  郁白初看着他脸上明媚的笑容,没有回答,心说你以前不会这么反问我的,你只会红着脸害羞,假装自己很冷静,然后慢慢垂下眼睛。

  郁白初犹豫了下,很认真但并不严肃地说:“你现在好像学坏了。”

  “有么?”

  “有,季阳是白天跟你说他不回来的,可你是刚刚才告诉我的。”

  “哥哥这么一说,好像是的。”这人似乎并不愧疚,反而笑了笑,又问他:“很坏么?”

  郁白初轻轻摇头。

  “会让哥哥讨厌么?”

  “不会的。”他回答的很快。

  郁白初没撒谎,他确实没有觉得燕图南这样有什么不好,更谈不上讨厌,甚至还有点开心。因为他感觉现在的燕图南爱笑了很多,不像刚开始那么沉默了,也没有传闻里的孤僻。

  会开玩笑、会使点无伤大雅的坏,郁白初觉得这样的他才更让自己放心,以前的燕图南在面对他时,似乎很谨慎,很敏感,非常的小心翼翼,告白那天的几十句对不起,让郁白初至今印象深刻。

  “要我帮忙么?”郁白初又问了一遍。

  他能感觉到燕图南身体的反应很强烈,他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这样的,但说实话,在没有碰到那里之前,他完全看不出来。

  燕图南太冷静了,甚至还能跟他正常说话、玩笑。

  只有现在,他的神色才有些许变化。

  郁白初说不出是什么变化,但绝对不可怕。

  像是一种……无奈。

  “我要是说不用,会不会有种口是心非的虚伪?”燕图南轻笑着问。

  这人真的学坏了许多,如果是从前,他肯定说不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一种看似拒绝的方式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求而不得。

  他甚至,还能把问题抛回给郁白初。

  他真的学坏了。

  郁白初没有说话,看着他半晌,才慢慢地说:“我好像并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你确实不好回答,我应该直接说,我帮你吧。”

  然后,他低下头,直接伸手过去握住。

  燕图南的眸子一下子深了,原本懒洋洋搭在浴缸上的手,用力抓住了壁沿。

  柔软的掌心包裹着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像对待什么易碎物品似的小心翼翼,非常温柔笨拙地抚摸着。

  呼吸跟心跳同时被拿捏在了手心。

  生疏的技巧,让燕图南没忍住问了句:“哥哥,你很少做这个么?”

  郁白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漂亮,眼型姣好,浓密的睫毛上落着不知何时沾上的水珠,终于有了从前那种任人欺辱的可怜模样。

  郁白初轻轻摇头,“很久以前有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能问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么?”

  “初中好像,十四岁那年,上课的时候突然流鼻血了,被同学送去医务室,校医让我自己释放下。”

  燕图南已经猜到了后面,却还是故意问:“然后呢?”

  “然后我问他释放什么?”

  “校医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有说,打电话把我爸爸叫过来了,那天请了假回家,爸爸让我看了一部纪录片。”

  “纪录片?”

  “嗯,就是之前我放给你看的那个,看完后,就学会了怎么自*慰。”郁白初手上还握着人家的命脉,因为说起这些事,倒也没有什么羞于启齿的了。

  “会经常做么?”

  郁白初摇头,说:“没有,每个月定期做一次,后来青春期过了不流鼻血,就没有再做过,不怎么喜欢。”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可信度估计不高,但郁白初说的,绝对百分百真的不掺杂半句假话。

  听见最后那句后,燕图南微微皱了下眉,似乎觉得有些苦恼跟为难,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郁白初看懂了,赶紧说:“我现在挺喜欢的。”

  这话显然是说出来哄燕图南高兴的,因为郁白初刚刚才说过‘很久以前有过,后来就再也没有了’,这说明,郁白初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情。

  至少,这种事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燕图南想了想,问他:“哥哥,你喜欢柏拉图式恋爱吗?”

  郁白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摇头:“不喜欢。小息,我只是很少有那方面的欲*望,但并不代表不喜欢跟厌恶,你不要胡思乱想。”

  倒不是胡思乱想,只是燕图南不想让他不舒服,不论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还是心里上的不舒服。

  如果郁白初真的喜欢灵魂高度契合的精神恋爱,也不是不可以。

  性*爱这种事情,只有两个人都喜欢才能完美和谐。

  如果一方是被迫的,那么还不如没有。

  不过郁白初说的是:很少想要,但不代表不喜欢跟厌恶。

  “哥哥,我想跟你试试。”

  郁白初抬头看着他,燕图南也正在看他,神情专注,轻声说:“但是我又怕,这样会太快了,让你觉得我轻浮。”

  郁白初有些诧异,“并不会。”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有些胆怯的,哥哥,我很害怕我哪里做的不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你很好,没有让我不舒服,从来没有。”

  “真的么?”

  “真的。”郁白初重重点头。

  燕图南听了似乎有些开心,伸手抓住了他下面的手,凑过去,更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说:“我现在要做一件比较过分的事情,哥哥,如果我中途让你不舒服了,你随时都可以喊停,好不好?”

  郁白初跟他对视着,轻轻点头,“好。”

  燕图南左手扶着他后颈,仰头,吻上柔软的唇,与此同时,下面两只手重叠在一起,被诱导着,学习一些郁白初从来没有掌握过的知识跟技巧。

  他睁大着眼睛,有些惊讶,惊讶于他手上的动作与速度。

  两年前,第一次去燕家拜访的时候,燕图南用手帮过他,但速度没有这样快,一开始是像自己刚刚那样慢慢抚摸的,后来他没有坚持多久,就彻底释放了出来。

  现在,他的手被那只手包裹着,掌心被滚*烫的东西快*速磨蹭亲吻,却能够感觉没有半点要软下去的意思,反而越来越ying,越来越烫。

  这热度烧得郁白初脸红了起来。

  燕图南还在吻他,跟下面的波涛汹涌全然不同,他吻的安静而温柔,从容又克制,如果不是郁白初的手还夹在中间,他肯定会有种岁月静好的浪漫。

  郁白初被亲吻着,慢慢喘不上气了,空出来的那只手,下意识攀着他的肩膀。

  而燕图南的呼吸远比他更重、更沉、更急,这还是他压抑过后的结果。

  终于,燕图南往后退了退,放开了他被吸得红润的唇。

  灯光下,两个人看着彼此。

  眼眸湿润,呼吸急促,胸膛一下又一下地起伏着。

  心脏怦怦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郁白初的手心被蹭的发麻,甚至蹭的发烫,可他没有感觉燕图南出来了。

  那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或者说更大了。

  他没有射出来,他现在可能比刚刚还要难受,所以他的眼神才那么暗,嗓子也沙哑得厉害:

  “抱歉。”

  郁白初觉得,这句话应该是自己说才对。

  他伸手过去,想继续帮他,让燕图南卡在这种时候,似乎有些太残忍了。

  可是他手还没伸过去,燕图南的手先伸过来了,碰的是郁白初下面,看样子是担心他难受,所以想要帮他先弄出来。

  然而——

  郁白初那里风平浪静。

  “……”

  “……”

  就一刹那,郁白初在燕图南的脸上看见了难以置信跟怀疑人生等多种复杂情绪,其中最明显的,是对于自己的深深怀疑。

  ——很显然,他第一时间不是怀疑郁白初不行,而是怀疑他自己不行。

  吻了那么久,帮了他那么久,郁白初却连一丝情欲都没有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清心寡欲了。

  燕图南甚至都开始怀疑郁白初是不是非常厌恶做这种事情了。

  而郁白初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他好像真的坏了,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郁白初第二次后悔,没有提前去医院先看看,导致在这种时候硬不起来。

  “要不……我们直接做*爱试试?”他看着燕图南,提议道。

  或许这样就有反应了。

  但燕图南怎么可能敢?

  郁白初的身体完全没有进入状态,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去碰他,弄不好,后面会直接撕裂出血。

  见他不说话,郁白初换了个方式:“小息,你要跟我睡觉么?”

  “哥哥,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

  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所以后来《向阳而生》这档综艺的导演找过来,郁白初才会立即就接了。

  真的很尴尬,尴尬到不想跟燕图南一起去医院,他想自己一个人去。

  而现在,听完了前因后果的季阳难以置信,满脸都写着震惊,说:“你都给他撸了半天了,你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吗? ”

  郁白初很苦恼,扶额叹息:“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你以前也这样吗?”

  这么一问,郁白初忽然就发现了,两年前被燕图南吻的呼吸困难的时候,自己似乎也没有过什么反应。

  唯一一次动情,就是在燕家的时候。

  “你看医生了吗?”季阳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跟同情,甚至问他:“是不是小息他太过分了,没有照顾到你,你不舒服所以才没有反应?”

  郁白初摇头,说:“他很好,是我的问题。”

  季阳想了想,忽然下了很大的决定,问他:“你要不要看看我跟路夕的视频?我觉得可能是你们做得方式不对,你要不要学一下?”

  郁白初点了点头。

  季阳立即去摸手机翻视频,但手机一拿出来,他就愣住了。

  随后气的一掌拍向额头,闭着眼睛,心如死灰道:“上次拿视频给路夕看,我把手机赛他手里,他直接拿走了,然后给了我一台新手机……妈的,你等等,我打电话让他发过来。”

  作者有话说:

  路夕跟燕图南是不会让他俩互相看视频交流兄弟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