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相处方式避役本人当然是非常喜欢的,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得调查清楚。
于是这天,他又化成了一个小学女生的模样,独自走在街上。
如果她这个模样都能被告白的话,那就只有那种可能—要么他能认出她,要么他就是个变态。
她在梧桐酒吧附近徘徊了一天,也没见到那个男人。
“前面的那位小姑娘。”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避役高兴地转过头,随即又变得失望。
喊他的人是离曜,离曜已经看她来回路过门口好几次了,担心对方是离家出走了,便出来喊住了她。
避役纠结了一会,最后跟着离曜进去了。
坐在里面的林暮看到离曜手上牵着的那个人时,刚喝下去的水差点直接吐出来。
他刚还说这年头谁家孩子这么无聊,还离家出走,没想到是避役那个倒霉孩子啊。
林暮强忍着笑意招呼了这位“小姑娘”。
“来来来,过来哥哥这里,哥哥请你吃东西。”林暮的样子活像是个人口贩子。
离曜将她托给林暮照顾后就先忙其他事了。
林暮拉过避役就开始笑他,“哈哈哈,你这是不当爱情骗子,改行当迷途羔羊了吗。”
避役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林暮正想认真问她地时候,旁边突然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迈着绅士的步伐,手里拿着一杯奶茶,走到避役的面前,微微鞠躬,虔诚地伸出手,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啊哈,怎么又是这位大哥,他不仅男女通吃,还老少皆宜吗?
林暮刚想说她有约了,转眼就看见避役抓住了他的手跟人共进晚餐去了。
不是,合着这是你俩玩什么情趣呢。林暮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被塞了一嘴狗粮,气愤地把刚才点的食物全吃了。
“那个小姑娘呢?”离曜抽空过来看了一眼,只看见林暮一个人。
林暮淡淡地回了句,“跟她男人跑了。”
“什么?”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危险,林暮赶紧还了说辞,“我是说她爸爸,她爸爸刚才来找她了。”
离曜点点头,“那就好。”
而另一边,避役被带着来到了一家……儿童主题的饭店
丰富多彩的墙纸,花里胡哨的套餐,一切都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避役抓着男人的衣角,说道:“哥哥,我们能换个地方吃吗?”
男人蹲下身子,用非常温柔地声音问道:“你不喜欢吗?”
一旁的店员见状也积极地上前安抚。
秉持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避役最终还是进去了。
如同往常一样,两人普普通通地吃饭,普普通通地散步。
直到最后两个人分开了,他也没问出自己想问的事。
之后的几天,像是默认了一样,两人经常在梧桐酒吧里喂来喂去。
凡千和千凡认不出避役 ,只当那个男人是个渣男,无数次想去揭发他。
林暮总会在这时拦住他们说:“感情的事情我们不好干涉的。”
“那也不能让他这么嚣张吧。”每天都跟不同的对象在一个地方吃饭,这里的常客都快认识他了。
千凡也觉得最好不要干涉这种事,但凡千还是气不过,走到他们面前熟稔地说:“兄弟,最近又换对象了?长得还不赖嘛。”
说着还吹了一声口哨,像极了流氓。
千凡捂着脸把头转了过去,装作一副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
凡千低估了他们不要脸的程度,那个男人居然毫不心虚地邀请他加入他们。
同时还转头问了问避役的意见。
避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冲着凡千抛了个媚眼,含情脉脉地说:“这么帅气的小哥哥,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凡千吓得倒退了两步,“你……你们……”
凡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原以为只有男的是渣男,没想到另一个也不遑多让。
正直的凡千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就想谴责他们,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林暮一边将凡千往外拖一边向他们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刚失恋,你们别理他。”
被捂住的凡千呜呜叫了起来,林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在骂他,赶紧把人拉了回去。
刚被松开,凡千就质问他:“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失恋。”
“我那是为了救你啊,难不成你真想给他们上一门思想道德课?”
凡千如同正道之光一样,正义凛然地说道:“那当然,爱情就是要一心一意的。”
“哇。”林暮不由得鼓起掌,“没想到你这么专一啊。”
语气之浮夸,完全不像是在夸他。
凡千看着不远处又在秀恩爱的两个人,扭头离开了这里,他眼不见心不烦。
千凡和林暮也没有追他,继续坐在位置上吃饭。
气冲冲离开的凡千来到了厨房,正巧撞上夏羽要出去收盘子。
刚受挫的凡千急需找点认同感,于是就缠上了他。
他跟在夏羽身旁,装作无意地提起那对狗男女,试图知道夏羽的看法。
夏羽倒是知道这件事,毕竟他总在高调秀恩爱,但是他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
“我没什么看法。”
“怎么会没看法,你不觉得他们这种行为很不好吗?”凡千试图说服他认同自己的看法。
“会吗?”据他所知,鸟族里就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凡千如遭晴天霹雳,不甘心地问:“难道你也觉得这样没问题吗?”
夏羽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又不是他被渣了。
凡千的眼中突然失去了光,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什么,颠颠撞撞地离开了。
离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魂不守舍地撞了了一个椅子,又继续像个尸体般往前走。
“他怎么了?”离曜问。
夏羽也很懵,摇摇头说:“不知道。”
凡千最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像失了魂似的,林暮怎么叫都没反应。
这时避役和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就在他们散完步告别的的时候,避役突然转身,问走在前面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终于……
他转过身,一阵风吹过,送去了他的回答。
“我叫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