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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竞晖射得比想象中快。原本他以为,只要忍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他就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节奏。然而实际上,姜束某次拔高的呻吟,下意识环住他的小腿,时而浓重的鼻音,都有可能成为他失控的原因。
在最后关头,仅存的理智迫使他从姜束身体里退出来。
姜束发觉林竞晖的眼神飘忽不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下身已是一片狼藉。抽插过快拍出的白沫混合着两人的体液,腿间一片斑驳。
自己清理起来倒是轻松,林竞晖轻咳一声,“要不你也去洗个澡?”
五分钟不到,林竞晖就从浴室走了出来,从床边拿过一件短袖套上。姜束跟着踩在地上,感觉像经历了一整次体测,差点就没站稳。林竞晖伸出的手又缩回去,见姜束有意去挡下身,自己竟也莫名其妙觉得脸热。
他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事后反悔的孬种,敢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一切责任。
只是该做的事也没少做,现在居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好在姜束还能自主行动。
“一个人可以吗?要是站不住,就进浴缸。”他局促地握了握拳,无论是帮姜束洗澡,还是扶着姜束洗澡的画面,哪一个林竞晖都难以想象。
姜束远远应了一声,说没事。林竞晖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幽幽扫视过皱巴巴的床单,最后选择视而不见。姜束洗完出来时,他正坐在床边往嘴里送草莓,房间里开了空调,好歹凉快下来。
姜束的脸蛋,锁骨向下都红扑扑的,湿发有些炸毛地翘着,一看就是用毛巾囫囵擦过一遍,睁着黑亮的眼睛望他。
“衣服…”
校服短袖他一直没脱,下身的其他两件早就被扒掉不知所踪。
再盯着姜束看下去,林竞晖心里的那点燥热又要窜上来了。他扔给姜束一条短裤,“先穿这个,过来坐着。我这儿有一个不用的手机,你一会拿着,方便联系。”
裤子宽宽阔阔,只能松垮垮挂在胯骨边。姜束看过桌上的手机,在床边坐下,两条笔直的小腿来回轻轻晃动,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这点小动作全被林竞晖看进眼底。从没想象过姜束这样一板一眼总是冷脸的人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不违和,甚至有点好看。
他把装草莓的碗递给姜束,“怎么了?”
“好久没穿过这样的短裤了。”
林竞晖抬起眉来,“什么意思?”
“我的裤子都是长裤。”
“不热吗?”
“还好。我妈妈说,男生穿短裤太不稳重,上小学后慢慢就不再让我穿了。”
裤子边缘差一点盖过膝盖,稍稍抬腿,就会露出小片大腿。姜束捻起一颗草莓送进嘴里,还算甜。
虽然料到姜束的家教可能很严格,林竞晖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单看他腿上肤白的程度,连膝盖的颜色都浅,的确像是久不见光。
“今天…我很开心。”
姜束边吃边说。
手中的草莓很快就要见底,“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可以啊。”林竞晖下意识回答,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又干巴巴补充,“当然,不…做这个,也可以来找我。”
哪想到姜束的精神世界匮乏成这样,穿一条短裤就开心得快要翘尾巴了。
听到这个回答,姜束愣了一瞬,脸上露出比刚才更深的笑容。抿着下唇,眼底难掩雀跃。
林竞晖的心中警铃大作。如果是因为情欲上头,他觉得姜束漂亮,忍不住亲近也情有可原。现在两人什么也没做,他为什么心里软得像化了一样?好想按着他,再把他亲得湿漉漉,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姜束还浑然不知,捏住碗里最后一颗饱满的草莓,想也没想就抬手想要递到林竞晖嘴边,被对方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不用回家吗?还是你妈妈不管这个?”
姜束的思绪回笼,嘴角的笑容也一点点暗淡下去。
他在下意识逃避考虑这件事。
“…得回去。”
他的手腕被松开,林竞晖犹豫再三,还是把那颗草莓送进嘴里。见过了姜束这样希冀欣喜的样子,好像就再见不得他失落。
“还以为你真的要彻赖着不走呢。好了,吃完凉快下来就换衣服回去吧,想过来,随时来就好了。反正你连密码也知道了…我又没办法拦你。”
林竞晖揉了揉头发,看着姜束弯腰穿戴的背影,自尊心开始作祟,没忍住问出了他关心已久的问题。
“刚才…感觉怎么样?”
姜束直视着他,没考虑就讷讷点头,“我…感觉很舒服。”
没有半点犹豫就回应已经让林竞晖十分满意。
他看出姜束弯腰穿鞋时腿还在发抖,“我有弄疼你吗?”
姜束拎过书包,这次没有看他,脸颊的绯红欲盖弥彰。他的肩膀微耸,声音轻得平白惑人。
“我喜欢你弄疼我…喜欢你打我,掐着我,特别用力地进来,让我一直哭。”
回到家时,姜束的眼神已经十分平静,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而更像如往常一样伏案学习了几个小时。
没等到他回房间,谢瑾就住了他,姜束应声回头。
谢瑾打量着他。姜束知道,虽然母亲现在还看不出情绪,但是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改变事态。
“怎么回来这么晚,你的眼镜呢?”
“放学后有点头晕,就没戴。”姜束这才发觉鼻梁上空无一物,攥紧五指,“只是…去同学家了。”
“同学?什么同学?”
“同班同学,我们关系不错。”
谢瑾抱着手臂沉默,姜束毫不胆怯,迎着对方的目光接受检查。
“关系不错也最好保持距离。你知道你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吧?”
“我知道。”
“如果被别人知道你不男不女,你觉得这份友谊还能保持多久?你能保证他们不讨厌你吗?最后想也不想离你而去?”谢瑾皱着眉心,脸上是日复一日不曾褪去的担忧,“要保护好自己,就要懂得距离和分寸。”
“我知道了。”
姜束乖顺地点头,心里却无声反驳,林竞晖不会讨厌自己。
谢瑾坚信,他爸爸跟她离婚的主要原因是接受不了有个身体残缺的儿子。但是姜束清晰记得,爸爸还在的时候对他很好。带他去游乐场,从来不会忘记买他爱吃的蛋糕,跟他说要多跟班上同学好好相处,不用太累。
更何况,哪怕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他也不会让林竞晖讨厌自己。他足够聪明,能够取悦想取悦的所有人。他会照林竞晖的要求做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勾引挑衅也罢,博取同情也罢,无论如何都留在林竞晖身边。
离开之前,林竞晖抓住他亲上来,将他严丝合缝抵在门上,唇齿并用,亲得他浑身都软了都不放开。
既然林竞晖不排斥亲近他,投其所好没那么难。
回到房间,姜束从口袋里拿出林竞晖给他的手机,一并掉出来的,还有他从林竞晖房间书架上拿走的一张一寸照片。
和现在相比,林竞晖的脸庞稍显青涩。眉骨突出,眉峰微微上挑,桀骜的眼神倒和现在如出一辙,仿佛透过照片和他对视。
自由,控诉,不被驯服。
姜束出神地看了一会,书包从肩膀滑落,慢慢掉在地上。还是会没出息地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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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过节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