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昆仑剑宗的“初中部”之一,整个听雪峰上下的修士不过百余人,相较于那些从孩提时代就入门的弟子,听雪峰几乎都是半路出家的。

  有像孟修言这样因为某些缘故突然入学的,也有在每50年的昆仑弟子招收大典上招收进来的新弟子。

  恰好今年便是昆仑再次招收弟子的时间。

  所以当谢妄言和孟修言一起出现在听雪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青鸟并未直接将俩人带到听雪峰,而是直接扔在了附近一个驿站,俩人又用令牌乘坐了那作为公共交通的巨鸟之后,才前后脚到达了听雪峰——

  然后便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

  每天来听雪峰上学,接受的第一道考验便是这听雪峰的石阶。

  “……”谢妄言抬头看着这近乎通天的阶梯,即便原著里已经提到,这段阶梯是给修士们锻体的过程,但猛地看到,还是让人瞠目结舌。

  孟修言回头看着换上青衣的谢妄言,“你若不快点走,估计赶不上第一堂课了。”

  “……”谢妄言一咬牙,跟着孟修言快速在这阶梯上行走着。

  此时天还没完全亮,除了俩人之外,更有一些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爬楼梯,谢妄言看了几眼,无法判断原著里自己的熟人在哪儿——

  倒是有修士看见了孟修言与他打了个招呼。

  看上去对方在整个听雪峰人缘不错的样子。

  “孟师弟。”阶梯附近一个看着约莫20多岁上下的兄妹,对着孟修言颔首,然后便又道,“明天便是门派招收新弟子的日期,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每50年,想要进入昆仑的弟子犹如过江之鲫,但是每个峰头招收的人极为有限。

  并且条件苛刻,每次应试的题目也完全不同,有些时候,可能整个招收结束,也只有十余位修士能够进入昆仑……谢妄言记得原著里,自己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才终于拿到了进入昆仑的资格。

  他这般沉默,却也引得那俩兄妹看了过来。

  陈清和陈芸先前便注意到了这位跟在孟修言身后的修士——他们恰好与孟修言一样,都住在观海院中,原先看他突然进入听雪峰,以为是那些讨人厌的关系户,但发现孟修言为人有礼,且修为刻苦,就慢慢放下了成见。

  然而几日之前,孟修言却突然消失在了院落之中。

  虽然不久之后便回来,旁人好奇,也只说是有长老找自己有事……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早出晚归的,很快便引起了观海院里其他人的注意,以为对方是被长老安排了什么秘密任务,可进入却发现对方带着一个小孩上山——

  他们虽然模样年轻,但俩兄妹也有200余岁。

  眼前的少年看着便是真的年岁不大……

  且现在这个时间进入听雪峰,难不成是某个长老的私生子?

  俩人的脑袋里转过了许多念头,于是这才刻意接近了孟修言,希望顺便打探一下这少年的身份。

  “这位是?”陈清作为兄长率先开口。

  谢妄言有些拿不准,便看向了一旁的孟修言。

  孟修言在心中叹气,觉得自己大约真成了保姆,但还是有礼道,“这是谢妄言,最近这段时日在听雪峰,筑基大圆满。”

  他说的含含糊糊,主要也是因为不知道仙尊到底准备怎么安排对方——

  从头到尾,姜鹤鸰也只说让他先带着对方在听雪峰适应一下。

  陈清与陈芸俩兄妹闻言,便悄悄对视了一眼——

  得了,关系户。

  孟修言说的这么含糊,又说对方只是这段时日在听雪峰,大约就是因为有人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他。

  “陈清,融合中期。”

  “陈芸,和兄长一样,也是融合中期。”

  俩兄妹接连自我介绍,打探完了谢妄言的来历,这俩人便与孟修言打了个招呼,然后快速往听雪峰上方走去。

  谢妄言当然是察觉到了俩人神色中的异常,明白自己这是被当成关系户了。

  原著里这俩兄妹的存在感不算很强,但为人正直,不是世家弟子,摸爬滚打才进入昆仑,所以平日里更在意锻炼自身,与骄奢淫逸的世家弟子向来不对付。

  ……

  俩人来到听雪峰顶端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谢妄言跟着孟修言很快便在学堂之中找到了位置。

  不多一会儿,便有人前来授课——此人大约30多岁的模样,看上去为人温和,看见多出了一个人的教室,也并不在意,大约是有人提前打好了招呼。

  谢妄言掏出青鸟一起带给自己的玉简。

  然后便开始听人讲课——

  然而他没想到这人的讲课自己是完全听不懂!

  对方开始说灵台、说识海,以及提到了剑修最重要的本命灵剑…

  “昆仑内的洗剑池里,便有数不清的剑。”那人说道。

  “等成就元婴,你们便能去洗剑池内,挑选一把自己的灵剑。”

  谢妄言倒是记得这么一回事,昆仑剑宗里的洗剑池,不知道有多少前辈大能留下的配件,当然还有一些从小秘境里拿到的收获——

  修士们成就元婴之后,便能去洗剑池里挑选一把剑。

  但也有概率没有任何剑会选择你。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就需要自己外出寻找机缘,又或者找到异宝之后自己锻造。

  “三日后,恰好有其他峰的弟子,要去洗剑池挑选佩剑。”那修士继续道,“我已经和长老禀告,你们也能一同前往观摩。”

  他这话一出,下面的弟子顿时骚动起来。

  修士咳嗽了一声,大家又继续安静得仿佛鹌鹑一样。

  与那些修士的兴高采烈不同,谢妄言捏着玉简愁眉苦脸——

  完全看不懂啊!他不会没办法毕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