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狼把小兔子拖到了后墙根下,

  “你色鬼上身了是吧?爹爹娘亲都还在呢!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小兔子颤着声,心都快跳出来了。

  轩辕溟满眼都是占有欲和控制欲,眼睛越发的绿的吓人,但看到小兔子都吓哭了,他没了辄

  嘴唇咬出血,趴在小兔子的肩上喘着。

  他憋了八百年,现在又是阳春三月,正是发情期,要是不顾其他,他真想把小兔子拖到山里挖个洞,弄他个半月,什么狼崽子兔崽子不就有了吗?

  “别怕……”

  他轻拍着小兔子的背,一下又一下,听到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一把抱起小兔子,再捡起地上的食盒,快步回了灵轩阁。

  把小兔子哄睡了,他脱光衣服去池塘里待了一夜,血液里的燥热才勉强压了下去。

  为了不乱发情,他只能离小兔子远一点,华丽的马车在绿荫大道上飞驰着,扬起阵阵尘土,小兔子撩开门帘,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发愣。总觉得今日男人奇奇怪怪的。

  不给他穿衣,不给他抱,还不亲他了。。。

  他“哼唧”了一声,放下帘子,想着,不亲就不亲,我才不稀罕!

  到了山脚下,男人跳下马车,到另一边扶着小兔子下马车,小兔子撩开帘子出来,像看不见他一样故意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轩辕溟正要去拉他抓了个空,小兔子余光一瞥,扭头上山了,男人大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我背。”

  小兔子也不知道哪来的气,给了他屁股一脚,自顾自的走了。

  轩辕溟站起来小兔子已经走远了。他追上去,一拉小兔子就甩,弄得他云里雾里的,

  “阿灵,怎么了?我哪里惹着你了吗?”

  “没!就是不想理你,走远一点!”

  小兔子气冲冲往上走。

  男人就在后边跟着,走到半山腰,他没那股子冲劲了,喘的像头牛,宁可爬着走都不要男人抱,看了看自家男人,轩辕溟还是那个样子,他抱自己也是那样。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力气?还是说他真的太弱了?

  轩辕溟抱着手臂凑到他面前,呼吸相交,男人眼睛黑的像滴了墨似的,小兔子有点不敢看,粗粝的大手捞起软腰,扛了起来,小兔子也懒得跟他闹了,主要是没力气了嘛——

  “阿灵以前也是一个人走上来的吗?”男人问。

  “对呀……我走的慢吞吞的,晚了还要挨戒尺,所以就早起半个时辰,去年冬雪我的板栗就在这儿被猴子给劫走了,简直无耻,强盗头子……”

  林中有不少珍奇野兽,狐狸,松鼠,猴子他见的最多了。

  有不少同窗都被山口的猴子欺负过,追着打,抢东西,撕书,没少干。悍匪流氓说的就是这群猴子。

  男人听得发笑,小兔子咬他嘴巴,“你还笑,我都被欺负了!”

  “好,下次我给你欺负回去!把它们猴子猴孙的皮都扒了!”

  小兔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啊?还是别扒了吧,它们只欺负过我一回,你揍他们屁股就行了。”

  “行,听娘子的。”

  堂里,

  夫子还没来,同窗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城中发生的怪事。

  “沈家的小公子前天夜里死了,五脏六腑都抓烂了,肠子流了一地!”

  众人哗然,

  “不是说他是突发恶疾暴毙的吗?!”

  “不是,沈家是皇家贵胄,肯定不能跟妖怪沾上,那不过是托词罢了。”

  “我听说隔壁县的赵家公子死状也是极其的惨,满屋子都是血……他家到现在都还在跳大神呢,什么神佛都请来了……”

  “这妖怪……”

  “诶!你们看,肺痨鬼贺之涧来了。”

  “不是说他病的都起不来了吗?”

  “是啊!是啊!”

  “别说话了,他过来了。”

  萧灵趴在书桌上睡得昏天暗地,贺之涧是青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父兄皆在朝为官,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少年天才,十三岁写下黄河赈灾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十五岁跟着父亲出使塞外,面对刁蛮凶悍的胡人,不卑不亢,为戍边百姓换来了十年的和平,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更是望尘莫及的遗珠。

  但,是个病秧子,短命鬼,世家大族虽有贵女,却叹之,惜之。

  “阿灵!”

  小兔子摇摇晃晃坐起来,“夫子来了?”

  贺之涧拿笔头戳了戳他的脸,“夫子没来,我来了。”

  “之涧?!你身体好了吗?”

  “好了!”

  小兔子自小体弱多病,也不喜欢与人交集,但对于同病相怜的贺之涧却颇有好感,是他为数不多的挚友。

  小兔子见到熟人就想多说说话。“之涧,你听说狐妖了吗?”

  贺之涧目光阴沉了一瞬,淡淡笑之,“有所耳闻……”

  “听说那狐妖有九条尾巴,专挖人心肺,好吓人呐!不抱着我家狗男人我都睡不着。”

  小兔子一下子没收住声,四五个同窗频频回头看他,他把脑袋藏进了怀里,装死。

  “狗男人?”贺之涧笑问。

  “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目成心许的人,他回来了……”

  小兔子说起男人就一副娇娇羞羞的模样。

  “不是童养媳吗?”贺之涧拍了拍了的小兔子的背。

  “把腰挺起来。”

  小兔子挺起腰,往他那挪了挪,

  “不是了,我给他当娘子,他给我当夫君,等过些日子,我就跟我爹爹娘亲说让他当我们家的上门女婿!”

  贺之涧正色道,“阿灵,矜持!”

  小兔子捂住脸,“矜持不住嘛……”

  “咳咳咳——”

  两人噤若寒蝉。

  夫子盯两人好一会儿了。

  要是萧灵他早上手打了,可偏偏就有他最得意的弟子。喉管都快咳出来了,两人才算消停下去了。

  小兔子低着头偷偷的乐。

  之涧来了就是好,说小话也不怕被抓了。

  可他哪里知道门外的男人都快盯出火星子来了。

  他家的小兔子都快贴到人怀里去了,一点都没有夫之夫的自觉。

  可他又不能冲进去,把那人踹走,只能恨恨的看着——

  散学之后,小兔子拉着贺之涧去找自家的狗男人,“溟哥哥这是之涧!”

  “这是我的未婚夫……”小兔子说得羞答答,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就往男人身上贴。

  轩辕溟本来是不打算理小兔子的,可被那句未婚夫弄得飘飘然,把小兔子夹在怀里,当着贺之涧的面重重的亲了一口,那声音,要多大就有多大!

  小兔子像撞鼓似的用脑袋撞着男人。

  “讨厌!”

  贺之涧不尴不尬的笑了笑,“阿灵你们忙,我先行一步。”

  小兔子还想去追,可男人抓着了他的衣带,“你要敢去,我就在这儿炒你了!”

  “你敢!”

  “你试试!”

  小兔子真怕他乱来,也不追了,乖乖在他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溟哥哥不干嘛,会丢死人的。”

  “知道就好,都是我的人了,就给我守好夫道,不许跟他勾三搭四,眉来眼去的!”

  说完还拍了一下小兔子的屁股。

  “我没有……”

  “我看见了!还有,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他身上有股妖气……”

  “啊,什么气?脚气,没有呀,之涧可爱干净了,以前我们一起泡温泉……”

  轩辕溟舌尖抵着后槽牙阴鸷的笑了笑,“你跟他还泡过温泉……”

  小兔子欲哭无泪,想跑路,“穿着衣服泡的……”

  “那你还想脱衣服是吧?”男人一把扯下小兔子的衣带,扔在地上,成了两块破布。

  “你你你……我下次跟你泡还不成吗?不穿衣服的那种,放过我吧……”

  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求着饶。

  男人一发兽性,至少得两个时辰。

  真要在这夫子院里胡来,他也没脸在青州城里住下去了。

  轩辕溟本就是想吓吓他,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吓了。

  “那什么时候去泡?”

  “后日……”

  “全脱光!”

  “嗯……”

  男人眯着眸子掐小兔子的下巴,

  “怎么还不情不愿的?”

  “情愿!情愿!”

  轩辕溟得意的笑了,大力扯下自己的腰带,“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都说了我泡的,我情愿的!”

  男人把他逼进了墙角,理了理他散乱的衣衫,再用腰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小兔子双手举得高高的,“不那样……”

  男人坏笑的问,“哪样?”

  “讨厌,知道你还问!不理你了!”

  小兔子一把推开他,落荒跑了,男人笑着在后边追。

  假山后面的贺之涧步履迟缓的走了出来,两人恩爱的模样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背在后面的手,不断的收紧,发白。

  “你不喜欢他吗?那我杀了他!”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走到他身边,冲他摇着尾巴。

  他冷冷的瞪了九尾狐一眼,“不要妄自揣测我!”

  九尾狐眼神受伤舔了舔爪子,落寞的低下头,“是……”

  小兔子和男人打打闹闹到了山口处遇上了闵行之一行人,

  “阿灵,你觉不觉得贺之涧好像变了一个人?”说话的是闵行之。

  小兔子摇头晃脑,“没有呀,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身强体壮,面色红润,丝毫没有一点病态!”

  鹿邑的父亲跟贺之涧父亲是患难之交,他俩牙牙学语就相识,相交。

  “啊?好像是有一点哈。”小兔子细细想了, 之涧今日说话好像没有咳嗽,以往他咳得厉害时还会吐血。

  轩辕溟不喜欢小兔子跟别人说话,一个劲的拽着他往前走,

  “他好了,也是好事儿嘛,我不说了,走了!”

  男人把他连扛带抱的扔进了马车。

  小兔子从马车里钻出了一个脑袋,“之涧其实很好的,但他是个可怜人,因为身子病殃殃的,一个嫡子还不如一个庶子受宠,而且,云霄哥哥早早的就离而他去了,尔虞我诈贺府里再也没人同他说话了……”

  男人心口紧了一下,点了点小兔子的眉心,“进去好好坐着。以后,要跟他保持好距离。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小兔子翘了翘嘴,“怎么你也这么说呀?”

  男人睨了他一眼,“还有谁?”

  “兄长呀!他最不喜欢我跟之涧一起了!”

  “所以要听老人言!”

  小兔子抠了抠脑袋,“兄长不算老吧?”

  布庄里慢悠悠喝茶的萧髯被茶烫的直吐舌头。

  “小翠,这茶怎么这么烫?!”

  小翠欲哭无泪,摊开手里的茶给他看,

  “大少爷,那不是茶呀,那是刚烧好的沸水,我还没泡呢!”

  月明星稀,院子里的蝈蝈,蛐蛐,青蛙叫的越发的聒噪。

  小兔子被吵醒了,眼睛都没睁开就伸腿去踹旁边的男人,可踹来踹去都是空的,倦意退了大半,他甩着甩着脑袋坐起来,木雕窗开着,清冷的月光挤进来了一半,榻上转了一圈,又往榻下找,他睡觉不安分,总把男人踢下榻,可榻下只有几件凌乱的衣袍,他爬下去踩上鞋,随手抓起一件,不知道是男人的还是自己的套上。

  怕男人不辞而别,小兔子走着走着跑了起来,池塘边,聚集了不少的萤火虫,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小星星,漂浮在半空中,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阿灵……”

  小兔子循声望去,半遮半掩的荷花塘里,男人

  簇着欲火的眼睛,比萤火虫还绿,黑衣敞开一半,湿发贴着蜜色的腹肌随着男人呼吸的起起伏伏,细看还有一些暧昧的抓痕,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禁欲又撩人,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面具上,另一只手撑在池塘边,有睥睨一切霸气,放荡,恣意——

  小兔子突然就想到男人欺压他身上的样子,与此时此刻别无二致,甚至是更加的魅惑——

  狂风袭来,吹乱了一池塘的荷叶,小兔子没抓住外袍,吹落了半边,白白嫩嫩的香肩露了一大半,男人弦崩得太紧,激得红了眼,全身戾气,池塘里的水“哗啦啦”的沸腾了起来,男人朝小兔子伸出粗壮的手臂,像个海妖似的妖冶摄人,引诱着小兔子,

  “阿灵,过来……”

  小兔子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手里的烛台被风吹灭,跟着身上的衣袍一起掉落在了草地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兔子只是看了看男人硕大的喉结浑身烧就跟架在火上烤似的,烧的厉害。

  “我发情了……你不帮我……”

  富有磁性的声音撩拨着小兔子耳朵根,

  “那我要怎么帮?”男人眉眼冷峻,欲望之火大片大片的烧着,舔了舔嘴角,撑起上半身,一把抓着小兔子,如饥似渴的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