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距离这么近?!,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听天由命,999快来救我啊!"
他害怕的闭起了眼睛,等了有一会儿,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让他永生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面前这个人的脑袋就像炸弹一样爆裂开来。
一股极度腥臭腐烂的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儿。
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红的血液也溅到了他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的缘故,他看到了有一群黑色的虫子在他的脑袋里面蠕动着。
而且这些虫子还在源源不断的啃噬着他的大脑。
安华意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脑袋里面的那些混合物也全部撒到了地上。
安知意胆战心惊的将目光放到了那些东西上。
但他看到的东西却让他大惊失色,立马就从地上弹了起来跑到了白清言的身后。
原来刚才那些虫子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虫子。
那些虫子在里面不断蠕动着,争先恐后地吞噬着那些白色的脑浆。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但他们是好歹是修仙之人,自然也就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但安知意不是啊,他可从来没见到过这种东西。虽然见到过这东西,但也不是这样式儿的呀。
东北茅坑里面的蛆可不是黑色的!而且它吃翔,黄色的翔!他可没见过蛆还会吃人的脑子!
当然,腐烂的尸体除外。
那些不断蠕动着的黑色虫子,一直在狠狠的刺激着安知意的心理承受极限。
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感觉自己要是再不离开这里,可能就会把自己胃里的‘彩虹’全都吐到这里了。
在暗处观察的柏洲眼睛里面猩红的光芒刚刚收起来,便跑到了安知意的身旁。
他故意装出一副被吓哭的模样害怕道:"哥哥!我好害怕呀,那是什么东西呀?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感觉好危险啊!呜呜呜~"
见孩子哭了,安知意急忙将他抱了起来,耐心的哄着他。
他不断轻轻拍打着柏洲的后背安抚道:"别害怕,别害怕,哥哥在这儿呢,一切都有哥哥挡着。"
"呜,好。"
安知意看向白清言,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师尊,既然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孩子还小看到这些东西,晚上会做噩梦的。"
安知意心道:"这可不是我自己想离开你也看到了,是孩子害怕不怪我。"
白清言面色沉重的看着台下的黑色虫子道:"好,那你先回去吧,奕君,一会儿你随我过来,为师有事情要交代你。"
白奕君比了一个OK的手势道:"明白,明白,只要师傅您开口,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一定能给您办好。"
"没个正经样。"
"师傅~,我还不正经?我昨天晚上……"
白清言见他要发言,急忙捂住了他的嘴,雪白的肌肤上还染上了一丝红韵。
"别说了,知意还在这里呢。"
白奕君满不在乎地瞟了安知意一眼。
安知意也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反正白清言允许他走了,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抱起柏洲就以180m每秒的速度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去的路上柏洲时不时的看向他,他有些担心安知意的心理承受范围。
毕竟他没有之前的记忆……
安知意很快就察觉到他在看自己了,便笑嘻嘻的问道:"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一会儿一眼,一会儿一眼是怎么个情况?"
"难道是哥的帅气,对你的冲击力太大啦?"
柏洲看着自己如此自恋的人,不禁笑了笑道:"哥哥,你不怕吗?"
"怕嘛?肯定是会怕的吧,毕竟我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但是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怎么,柏洲怕了吗?"
他摇了摇头,语气清冷道:"虫子那种东西,在以前生活的桥底下很常见,没有什么攻击力性,有的时候饿了的话也可以抓来吃。"
"原来你小时候的生活还是挺艰苦的嘛。"
"这种程度算不上苦,无非是我们的命不好罢了。"
安知意笑道:"哪有那么多的命啊,你小小年纪可不能信这种东西。"
"我并不信这种东西,如果我真的信了这种东西的话,恐怕我早就饿死了。"
"哦?是吗,那这样就最好啦。"
安知意轻轻抚上他的头,笑道:"不过你放心好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就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是那么的刺眼,在柏洲的视角上,现在这个场景安知意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下的天使一般。
来拯救他这个满身罪恶的人,将他从这满地污秽的泥土之中拉起来。
他想抬起手触碰一下安知意,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却停了下来,慢慢的缩了回去。
好像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种场景。
一个满身傲气蔑视众生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说着空口大话。
"放心好了,我是一定会拯救你的,少年,跟我走吧。"
那时的柏洲看着面前的中二少年,心中充满了敌意。
他不信,他不信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说要来拯救他的人。
他们都是骗子,都是来害自己的,没有人可以相信。
但他还是跟安知意回去了,对这个人充满警惕。
恶语,诡计,谣言……
他做了太多伤害安知意的事情。
但被爱的东西会疯狂滋生出血肉。
柏洲好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他了。
偏执、疯狂、独占、囚禁……
他在宗门故意散播安知意的谣言,让所有人疏远他,针对他敌视他。
压抑的周围环境让他窒息,让他自卑,让他想死……
没过多久,安知意就从一个天之骄子沦为了一个被宗门驱赶的丧家犬。
而这时柏洲向他伸出了援手,就像安知意拯救他一样。
他把安知意囚禁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每日在他耳边耳鬓厮磨诉说着自己对他的爱意。
暧昧、索求、欺压、武功尽废,筋脉俱断……
安知意无法接受只能依靠他人而活的自己,他试了无数种方法来了结自己的性命。
闯墙、割腕、自缢、自焚、自刎……
凡是他可以想到的死亡方式他都试过。
但无一例外都被柏洲所救了回来,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他的‘深渊’。
最终安知意还是逃走了。
被追到时,安知意站在悬崖边,衣衫破烂,满身血污,身上尽是暧昧的痕迹。
他眼神空洞无光,将一柄锈迹斑斑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看着慌张赶来的柏洲,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恐惧。
但想到马上就可以解脱了,他又笑了起来。
锈钝的剑锋慢慢地割破他的脖颈。
剧烈的疼痛没有让他感到痛苦,反而很开心。
他在笑,笑的很开心,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他终于又自由了,像风一般自由……
自那日后,柏洲喜怒不定,大开杀戒,肆意欺杀各大门派和世间百姓。
世人皆道魔尊疯了……
他疯了……
安知意死前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的话,我绝对不会靠近你!"
但他看着此时眼前如同太阳一般的人心中笑道:"可是你还是像傻子一样凑了上来啊,阿意。"
"这次我会找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把你关起来的……"
"不会在有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生永世,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