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贺洲回过神来就不舍得再用力,宋祈安轻易的就挣开了他的手。
他的小脸仍旧是紧绷着的,皱起眉毛弯腰捡起药膏。
似乎是气得很了,他在伤口上抹药膏时指尖悄悄用了些力。
但是男孩心软的很,根本不舍得让贺洲有多疼,力气跟小奶猫似的。
“嘶……”贺洲装模做样地吸了一口气。
宋祈安便瞬间松了力气,一脸忐忑地观察他的伤口,还轻轻吹了几下。
末了,宋祈安抬起氤氲着雾气的猫瞳,问了一句:
“还痛吗?”
贺洲喉结滚动了一下,凝视着少年关心他的表情,试探地说道:
“还有一点。”
“活该。”
小少爷撅起嘴含糊地嘀咕了一声。
等到细心地包扎好贺洲的手后,宋祈安说的话让贺洲一愣。
“这是不是你和王明打的?”
软乎乎的询问听起来却是斩钉截铁的。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澄澈清明,贺洲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剪影。
明明是坐在一起面对面,贺洲却觉得自己触摸不到宋祈安,男孩很单纯,就像是无暇的白玉,让贺洲不舍得指染,不想让男孩知道自己内心的阴翳和偏执的念头。
可是心中似乎总有一只野兽在叫嚣着。“告诉他,只有你能保护他,他要是害怕,就把他锁起来,他是你的!”
突然一片温软覆在贺洲的脸上,打断了男人的思考。
宋祈安的手轻轻托着贺洲的脸颊,脸颊上的软肉鼓起,嗓音甜进了贺洲的心里。
“安安不想你和他打架,会受伤的!”
男孩抿了抿自己肉嘟嘟的嘴唇,继续说道:
“你要是不高兴了安安可以安慰你,王明是坏人,让警察叔叔打他,你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讲话的真实性,宋祈安蹭进贺洲的怀里,一脸严肃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靠谱。
“安安的肩膀给你靠哦,你可以在安安这里休息一会儿。”
虽是这么说,宋祈安却依赖的在贺洲怀里蹭了蹭,很明显他更喜欢贺洲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这些话在贺洲的意料之中,但也有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知道男孩会安慰他,却不想他的小猫咪看穿了他的伪装,在他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滚了两圈。
贺洲眸中柔意轻泛,像是常年的黑夜终于有了星河的点缀,格外好看。
他伸出手,圈住男孩纤细柔软的腰肢,头埋在白腻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宋祈安身上淡淡的奶香在他的周围缠绕,贺洲贪婪的又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感受着自火场逃生那天起就从没有享受过的轻松与温情。
我不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了。
贺洲看着宋祈安隐约显露在白色衬衫和灯光下的漂亮腰身,默默地想着。
天色已经很晚了,宋祈安看着坐在自己床上抱着自己看动画片的男人,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他留下。
如果不留下的话,安安晚上也是要跑他的房间里去的呀。
他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衣角,眼神茫然。
看着在看手机,实际上心思全在宋祈安身上的男人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为难。
“少爷,我今天晚上可以在你的房间休息吗?”
贺洲一副诚恳的表情:“今天我有点害怕……”
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今天自己和王明打架的场景,表情可怜又无助,只是在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显得有些好笑。
宋祈安眸子一亮,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那好吧,你也太胆小了。”
男孩甜软娇气的声音让贺洲不自觉地顺着他扬起的漂亮小脸下滑。
宋祈安正盘腿窝在贺洲怀里,这个姿势,贺洲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衬衫下的白嫩肌肤,甚至是男孩不经意的动作间露出的两抹春意。
贺洲感受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赶忙撇开了视线。
两人不久就一起躺在了床上,宋祈安缩在贺洲的怀里。
未经情爱浸染过的少年心思格外单纯,并不知道两人姿势有多暧昧。
他安心地在贺洲怀里沉沉睡去。
隔天,宋祈安醒来时并没有看见贺洲的身影。
“他又干嘛去啦。”
宋祈安嘟着嘴,迷迷糊糊地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
男孩赤着脚下了床,目光不经意地从窗边扫过,又回头停留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透明的玻璃上挂着丝丝水迹,玻璃摸着凉凉的,可想而知外面有多凉。
对了,今天是贺洲父母的忌日……
宋祈安这两天一直记着这个日子,他呆呆地看着风雨吹打着园子里的花草,很是担忧贺洲。
这时,宋祈安被人抱了起来。
“怎么不穿袜子和鞋就踩在地板上,很凉的,小少爷再生病了怎么办!”
男人本想斥责,却不舍得加重语气,只好温声说道。
宋祈安回头,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肩膀上颜色较暗,发丝也湿漉漉的,淋了写雨水,身上也携着清冷的雨水和泥土味。
他似乎是一回来就直奔了宋祈安的卧室。
宋祈安仔细地端详着男人的脸,想从中观察出男人的心情,却是一无所获。
“怎么了?冷吗?”
贺洲去看完父母,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宋祈安,看到他的神情,误以为是自己带着的寒意让他冷了。
“没有呀。”
宋祈安乖乖被贺洲又抱回到床上,钻到了被子里。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搓了搓之后贴到了贺洲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好冷哦,安安给你暖一暖。”
宋祈安心疼地看着贺洲,手慢慢下移,缠上贺洲的颈。
却是很快就被男人伸手拉开。
宋祈安不解地看着贺洲歪了歪脑袋。
“我身上很凉的,小少爷先再休息一下,我去换衣服。”
说着男人转身就要走,却被拦住了去路。
宋祈安在床上伸出小腿,脚背绷起,弯成了月弓。
“你先把外套脱了!”
宋祈安娇里娇气地指挥着贺洲。
等男人按他的要求完成了之后,霸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床铺:“坐上来!”
看着贺洲坐到他的床边后,宋祈安立马就像一只河蚌一样张开了自己的“壳”,把贺洲包裹了进去,两人一起倒在柔软温暖的床铺。
贺洲下意识想要起来,怕男孩真的会受凉,不想再任由他胡闹。
“不许动!”
谁料宋祈安喊了一声,双腿一伸,夹住了他的强劲有力的腰身,泛着粉红的后足跟就轻抵在男人的腹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