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车门才打开，车直接开进了会所里。
关柏柯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面具，自己带上一个，又递给宋青一个。
宋青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也不想被人认出来，于是就接过面具戴上。
也许是面具的类别代表着权限的高低，没人敢打扰，但宋青一路过来差点被身旁的场景吓傻。
他不想被人打量，紧跟在关柏柯身后，虽然旁边的声音被屏障隔开了，但宋青往旁边瞟一眼都要吓一跳。
真是淫秽！
他们走在通道里，宋青比关柏柯还急，走得快比对方快了。
其实路也没多长，但是宋青觉得非常煎熬。
一直到两人进了一个房间里，宋青才松了一口气。
他打量了一眼这个以圆柱为形，侧面为透明屏障的房间，前边有位置，但突然被收进底下去了。
关柏柯搂着他的肩膀走到前面去，宋青往下瞟了一眼吓了一大跳。
下面中间有个漂亮的浑身穿着暴露的男孩被放在牢笼里，放在了很高的观赏台上，周围站满了观众。
宋青往同水平线上的地方看了一眼，围着中间这个圆场的周围一定还有一样的房间，只不过开了隐形屏障，互相看不到。
他僵硬地抬头看了一眼带着青獠面具的关柏柯，恐惧涌上心头。
此刻的关柏柯在他眼里跟他看过的古典魔怪收录里的鬼没什么区别，甚至对方是具象化的站在身旁，比书里还可怕。
房间里的音响突然打开，收录着下面的声音，下面一直很吵闹，污言秽语和尖声讽笑传进宋青的耳朵里，面具下他的脸瞬间煞白。
他紧抓着权成制服似的校服袖口，金银做的袖扣都快被他抠下来了。
突然间的，下面开始狂欢，也许是第一位买家拍卖成功，但广播里传递着这位买家被处理过的声音。
“今天这个我不是很满意，就当花点小钱给你们一盘开胃菜吧，前三位。”
说罢，人群争先恐后冲上了好几个人，宋青看得很清楚，除了前三个，多余的直接被枪械击杀了。
慢了一步的众人没有再动，面对几副被机器处理丢下来的尸体，只有唏嘘和讽笑。
那个漂亮的男孩发出尖叫声和求饶，周围的兴奋的笑声更加响亮了。
宋青看不下去了，他抓了抓关柏柯的衣摆。
关柏柯按下按钮，一切声音关停，眼前的屏障也恢复成墙壁的模样。
宋青听到关柏柯轻笑了一声，他被对方搂得更近，气息喷洒在耳边，“永不见天日和男朋友，选一个？”
“我只给你选择的权利。”
没有拒绝的权利……
“人不能太贪心，对吧？”
只能有选择权……
宋青身体有些抖，他当然知道选哪个是最好的，但是他就是开不了口，凭什么……明明他是被迫的……
他本可以不用做这个选择……他明明有权利不做这个选择。
“不好意思选？那我帮你。”关柏柯放缓声音，“我当你男朋友，好不好？”
放在宋青肩膀上的手指敲了敲。
“……好”
关柏柯满意地笑了，他把车从底下调上来，中间的地板被打开，无人车敞开车门。
“那我送你回学校吧。”
宋青僵硬的坐在车上，关柏柯帮他把面具取下来，随意的往车外一丢。
他笑着解释，“这种东西带出去了对你影响不好。”
宋青不敢说话，就待在车里。
他的人生观已经崩塌，在今天，他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了什么叫权贵。
以前的他对这个的概念意识模糊不清。尽管母亲跟他强调过，也看过不少案例，他以为他心里有定位，清楚了。
但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冲击着他，对他来说太可怕了，心里有些难以承受得住这种压力。
“怎么？吓傻了？”
在两人形成关系后，关柏柯不客气了，他挤在宋青旁边，把人都挤进角落里了。
看着缩着身子躲他的宋青，关柏柯倒有些没忍住笑，摸了摸对方的头，他心里叹尉一声，真可爱。
关柏柯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只比你大一届，据我了解，你中学其实可以结业了对吗？”
宋青难以平复心情，他一边深呼吸一边默默点头。
“瞧我这记性。”关柏柯从车壁上的夹层里拿出一部新手机。
“还你，数据我都复原了，就是多了我的联系方式而已。”
宋青伸手接过。
一直到回到宿舍，他才发现环境变了，是新宿舍，比之前高档不少，不说是宿舍他都以为是北城富人区的公寓了。
关柏柯亲了亲宋青的脸，“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好好休息吧。”
然后转身去了对门。
宋青关上门后终于绷不住了，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他抬手一抹，想冷静根本就冷静不下来，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满脑子都是那个会所的场景。
他给母亲打电话，声音有些哽咽，“母亲……”
“你没出事吧？！”宋女士着急询问。
“没，不，有……”宋青都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难道要让他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个男朋友吗？
他受够了！
“没事，我想休息一会儿，我明天再跟你说可以吗？”宋青抖着声说。
“你真没事吗？”
“嗯，我明天再跟你说。”
“好吧…”
宋女士这边看到了宋青被顶替的名字又换了回去，上头突然跟她说收回指令，宋青的状态不好，她也不能逼问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颓废地掩面。
宋青把手机放好，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又无可奈何。
他憋着一股气。
宋青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憋屈过。
又怕又没有办法。
他气得坐起来锤了一拳枕头，关柏柯有病吧！
脑子里又浮现出对方的脸，一想到对方的晦暗眼眸，心里一慌，手一抖，他又猛地把枕头丢开。
宋青就这么蜷缩在被子里干躺着没睡熬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