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渝，把我让你带来的数据资料给我。”
顾言突然叫了声副驾的人，对着他伸出了那只指节分明的手。
肖渝赶紧从文件袋取出数据资料，转身过来递给了顾言。
听到肖渝这个名字，夜无寂眉头微微蹙了蹙。
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
他隐约想起在哪看过，拿出手机，关了飞行模式，找到了没有删除的信息。
没错了，顾言之前钓他的时候，信息中就是让肖渝给他送药。
他心里轻哼了声。
肖渝人在M国，给他送个鬼的药。
老狐狸狡猾得很，从始至终明确的目标就是他。
每次在他快成好事的时候打扰他，怕不是在他身边还安插了眼线。
这会儿不是时机，等回去了再慢慢问，问他为了钓他，还下了哪些功夫。
前排的肖渝频频从后视镜偷看顾言，实在是让他无法忽视。
夜无寂打了个哈欠，很自然的靠在了顾言的肩头，“宝贝，我有点困，借我靠一下，到了地方叫我。”
“好，睡会儿吧。”
顾言正在仔细的查看文件，腾出一只手把他的脸扶正，身体往前坐，靠在座椅上，把身体调整了个最舒服的高度让他靠。
夜无寂眯着眼睛，从后视镜中看到肖渝眼底闪过的失意，心里也没觉得爽。
他把头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真的闭上眼睛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言温柔的声音把他叫醒，“小寂，到了，先醒醒，去我的休息室接着睡。”
夜无寂打了个哈欠摇头，“不睡了。”
跟着顾言下了车，才看到已经到了一个建筑的中心。
建筑楼白色墙体，院子周围绿化打理的特别好，整体环境看起来像个事业单位。
顾言让肖渝先把夜无寂送到休息室，他先去见个人。
他有些愧疚的看着夜无寂，“小寂，手头有些急事要处理，你得稍等我一会。”
顾言工作起来特别认真，这点夜无寂是深有体会的。
他的事情应该很急，不然不会到这了都不休息，直接就投入工作的。
“没事，你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了。”
夜无寂让他先去忙，不用担心他。
顾言拿着手里的文件进了大楼。
肖渝这才带着夜无寂往旁边那栋楼走去。
他跟夜无寂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在暗暗的观察着他。
夜无寂的长相确实很优秀，身材也很好，但是却有种放荡不羁的气质，给人感觉不是个很认真的人。
带着夜无寂进了顾言的专属休息室，肖渝熟悉的从冰箱给他拿了一瓶水，“水是新鲜日期，你可以放心喝，老师虽然去国内了，但还是会经常回来的，所以冰箱的水我经常更换。”
“谢谢！”夜无寂客气的笑了笑，往沙发上一坐，懒洋洋的瘫在了上面，拧开水喝了一口。
坐飞机真的太累了，尤其是这种长途，头等舱也没好到哪里去。
肖渝看到他毫无形象的坐姿，有些吃惊。
见肖渝还不走，夜无寂抬头看着他，笑着问道：“你有话跟我说？”
肖渝看着年纪比他应该还小些，心思都在脸上，倒是不难猜。
肖渝踌躇了一会，才说出心里所想，“老师他是为了你回国的吧？他为了回国，抛下了很多东西。他若是不回去的话，应该会有更大的成就的，你不觉得你拖累了老师吗？”
听到肖渝的话，夜无寂望着房顶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句话顾非墨也说过了，肖渝是第二个说的。
可能顾言身边的人都觉得他配不上顾言，甚至觉得是他阻碍了顾言的前途。
可这是顾言自己的选择，跟他们有屁关系。
夜无寂对着肖渝笑了笑，“要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可能就会天真的为了顾言的前途离开他，不过我现在不是十八了，我也知道顾言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他的人生不该只有事业和前途，他还需要我。”
他站起来拍了拍肖渝的肩，和气的劝说：“我知道你很仰慕他，但是人生是他自己的，不需要你觉得，他觉得好才是真的好。”
看到肖渝依旧不理解的神情，他勾起嘴角，补充了句很直白的话，“换句话说，他是我的，不是你该肖想的，收起你对他的心思。”
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又懒洋洋的坐了回去，“我不用你招待，你忙你的事情去吧。”
以前的他，根本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根本配不上顾言。
可是跟顾言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顾言用行动告诉他了，他配，顾言觉得他配。
只要顾言对他的爱坚定不移，别人的话算个屁。
而且，他认定顾言是他的人，就算是绑，他也会把顾言绑在身边，谁说什么都没用。
肖渝脸上闪过被人揭穿的慌张。
他看了夜无寂两眼，赶紧转身离开了休息室，脚步慌乱的逃也似的跑了。
夜无寂看着他狼狈逃跑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了声。
这么单纯的人也是搞心理学研究的？
听着称呼还是顾言的学生。
顾言带着这样的学生，怕是要费不少心思吧？
想起顾言给他发的那个信息，想来顾言以前应该跟肖渝时常在一起，关系应该也算亲近。
他酸溜溜的撇了个嘴。
要不是顾言故意钓他，那晚应该就是肖渝给他送药了。
顾言看着就让人想上的外形，时间长了，难免肖渝生出了冒犯的心思。
花蝴蝶，老狐狸。
他觉得自己错过了顾言好些年，越想越觉得酸，越想越觉得遗憾。
他要是早些年认识顾言，在十八岁时认识顾言，那时候顾言二十五岁。
试着想象了一下顾言二十五岁时候的样子，夜无寂有些想不出来。
二十五岁的顾言，就这么成熟稳重了吗？
虽然无法想象二十五岁的顾言什么样，但绝对没有现在这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
那时候的他不一定会喜欢这样的老大叔。
他起身准备在休息室随便看看，裤子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