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祈乖的反常尽收眼底,白鲢明知故问道:“小祈,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没,没事。”
祈乖的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白鲢道:“那你考虑清楚了吗,要不要跟我回去?”
祈乖哪里还敢回去?
他刚准备明确的拒绝白鲢,就看到白鲢黯然神伤开口道:“我也是太孤单了,这里除了寒邺,我只认识你,可是寒邺又有了别人,或许不久之后,就会将我厌弃吧,到时候我就是孑身一人,这世界之大,我却连个朋友都没有。”
祈乖张了张口,拒绝的话,怎么也从喉咙里面吐不出来了。
他试探着开口:“白先生,我想问您一件事。”
白鲢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祈乖开口。
祈乖想了想,试探道:“如果,您知道了和寒总关系暧昧的那个人,您会怎么办?”
白鲢愣了几秒,很快就明白了祈乖的试探。
“我啊,我会……”
祈乖亮起星星眼,期待的等着白鲢的回答。
可是谁知,白鲢拖长了尾音,吊着他,就是不往下说。
就在,祈乖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时,白鲢终于给出了他的答复。
“这事怪寒邺,又不怪那个人,即便那个人在我眼前,我也不会记恨他的。”
听到这话,祈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你问的问题,我也给你答案了,你现在总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白鲢循循善诱道:“想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当我的厨子?”
祈乖没有想到白鲢居然会这么开明,顿时白鲢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更加伟大起来。
但同样的,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毕竟白鲢虽然嘴上说自己不会计较。
但若真的得知,他和寒邺签过包养合同,只怕还是会生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离白鲢和寒邺两人远远的。
这才是对白鲢屡次帮助他最好的报答。
“白先生,我——”
“小祈,你先听我说。”白鲢忽然出声打断了祈乖的话:“其实,我已经知道寒邺找的那个人是谁了。”
祈乖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您知道了?”
白鲢点了点头:“嗯,我早就已经查到了。”
祈乖有些慌了,他结结巴巴道:“对不起,对不起,白先生。”
一边诚挚的道歉,祈乖一边还绞尽脑汁的想着,该用怎么样跟白鲢解释一下,自己和寒邺的关系,才能最大程度的降低白鲢的怒火。
“你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白鲢轻笑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个人是你呢。”
祈乖嘴角急速的抽搐了一下,心虚的几乎不敢看白鲢。
白鲢又道:“小祈,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祈乖这会也冷静下来了,从白鲢的上一句话来看,他口中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他。
难道寒邺背地里还勾搭了别人?
寒邺清冷的面孔在祈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啧啧啧。
祈乖感慨,看不出来啊,像寒邺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酷霸总,私下里居然玩的这么花?
自己暂时被排除了嫌疑,祈乖的八卦心按捺不住了。
“那人是谁啊?”
白鲢一脸哀伤:“李律师。”
神奇的是,祈乖居然丝毫不感到震惊。
李律师天天和寒邺黏在一起,还经常看一些,这样那样不健康的小说,其中大部分是关于男男的。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亲眼所见,李律师为了封住他的口,还给了他几本自己珍藏的小说,其内容之劲爆,让祈乖瞠目结舌。
怪不得李律师总是看这种书,原来,他早已盯上了自己的老板寒邺!
“说实话,我最信任的人,除了寒邺就是李律师了,出国之前,我再三嘱咐李律师,要好好照顾寒邺,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照顾的。”
“我想找他们理论,可是我孤身一人,从数量上,我就已经失败了。”
白鲢眼尾泛红,眉梢之间,满满的全是委屈,这一番控诉,成功的让祈乖化身成正义的化身。
“白先生,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白鲢先是双眸一亮,而后又落寞的垂眸,眼中的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祈,谢谢你肯愿意帮我的,但是我不想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祈乖抿唇不语,内心开始纠结起来。
白鲢装可怜的空隙,还不忘时时观察祈乖的反应。
见到祈乖从正义的化身变成沉默的雕塑。
白鲢在心中暗道,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小海王居然还没有脑头发热。
看来,他还得继续装可怜。
“你不想当我的厨子,我不会勉强你的。就让我独自去面临寒邺和李律师的双重背叛吧。”
白鲢又伤感的重复了一遍儿,并走到门口,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
祈乖喊住了白鲢,语气中,满是纠结。
刚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碰到门把的白鲢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他以为祈乖被自己的这一番说辞给说动了,正准备再卖卖惨,将祈乖的心里再拿捏的死死点。
谁知道,他刚一回头。
祈乖就将一件外套,杵到了他的眼前。
“白先生,您的衣服又忘记拿了。”
白鲢震惊且无语:“你喊住我,就是为了把衣服给我?”
“对啊。”祈乖理所应该的回答道:“您刚刚去而复返,不就是为了来拿这件外套的吗?”
白鲢捂着脑袋,有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深深地无奈感。
“对,我就是上来拿衣服的。”
白鲢接过衣服,头也不回的朝电梯口走去。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他此次回国,行踪并非保密,被老爷子知道,一定会不浅余力的抓他回去。
虽然,老爷子的势力很是庞大,他和寒邺加起来,对上老爷子,估计也是以卵击石。
但是,他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所以他回国了。
虽然被老爷子知道,他的地址只是早晚的问题,但是他可以用这段时间,好好的筹谋,或许能对抗老爷子,获得永久的自由。
哪怕最后失败了,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至少,他努力自救过。
而不是在祈乖面前,任由他误会自己和寒邺的关系,假扮柔弱,装可怜无辜。
他承认在得知,有人和自己长得这么相似,还顶着这张脸意图YP后,他对此人产生了各种情绪。
从一开始的憎恶,到愤怒,再到好奇,和现在的……索然无味。
他其实已经确信,祈乖只是一个在网站上豪言壮语的怂包,现实中,他单纯的可怕。
对于这样纯洁的小白兔,白鲢表示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思。
毕竟,他们长着相似的脸,小白兔能做的表情,他也能做。
看着他,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难道还不够索然无味的吗?
白鲢按了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开始慢慢上升。
他安静的等待着电梯门打开。
‘叮~’
电梯门开了。
白鲢没有一丝迟疑的抬脚走了进去。
然而就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儿。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了进来。
“白先生。”
祈乖气喘吁吁的扒拉着电梯门,由于用力过度,他的鼻尖和眼角有点微微泛红。
他是跑过来的,他生怕自己动作慢了,白鲢就坐着电梯下去了,于是用最快的时间,将行礼收拾了一下,就夺门而出,跑向电梯。
这时候,白鲢也注意到了祈乖手里的行李箱。
他心跳的速度,微不可闻的加快了一些。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但白鲢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就是出来送我,也不用拿着行李箱吧。”
“不是送你。”
祈乖如实回答:“我是要跟你一起回去,你刚刚不是说,想聘用我当你的厨子吗?正好这房子今天也要退租了,如果您不介意,就一起拉着我呗。当然工资不用翻十倍,一倍就行了。”
后半句,祈乖自觉说的有些许不要脸了。
但现在的他,一穷二白,还欠账10万元,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如果,光靠兼职,他什么时候才能还钱给白鲢啊。
白鲢有些诧异,一向挂着玩味笑容的脸上,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没有改变主意啊,我刚刚是去收拾行礼了。”
祈乖张口就是反驳的话,然而在他看到白鲢很不对劲的表情后,默默的改了口:
“白先生,我只是想您能开心一点。”
白鲢之前帮了他那么多忙,后来又借钱给他,现在还给他找挣钱的工作,还能有地方住。
祈乖觉得自己若是再拒绝,就太不是人了。
最主要的是,因为那个包养合同,他总觉得对不住白鲢,现在寒邺和李律师这样背弃白鲢。
他虽然只是一只蝼蚁,没本事帮白鲢教训李律师和寒邺其中任何一人,但至少,他会做饭,可以让白鲢吃的美味一些。
“让我……开心一点?”
白鲢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让自己开心一点。
他有些自嘲的扫了祈乖一眼:“你怎么让我开心?”
“我能给你变着花样做饭啊。”
一说到饭,祈乖可精神了,他给白鲢列举了几道菜,以及菜后代表的含义,包括人吃了以后,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心理。
期间白鲢一直半垂着眼帘,目光不经意的落在祈乖提着行李的手臂上。
祈乖的行礼虽然不多,但是箱子却很大,据说是因为小的皮箱,容量小价格还贵,大的容量要比小的多一倍,价钱却只比小的高了一点点。
估摸着是祈乖觉得提着行李箱比较费力,就弯腰将行李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随着他弯腰的动作,祈乖的上衣随着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他的腰很精瘦,没有一丝赘肉,脊椎的弧度也很优美流畅。
白鲢的视线随着那优美的线条,一路向下,停在了祈乖被裤子包裹着的圆润紧实的屁股上。
祈乖放行礼的时候,似乎手滑了,身子小幅度的朝地面倾了一点。
他的屁股也跟着颤了颤。
白鲢的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视线不自觉的朝着那个方向偏了偏。
祈乖正好转身抬头,目光恰好和白鲢对上。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对上了。
白鲢率先移开视线,微微垂下眼帘,掩住眸底的情绪。
祈乖仍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动静。
刚刚,是他看错了吗?
他怎么感觉,白鲢刚刚的视线是落在了他的屁股上呢?
不可能吧。
他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
碍于白鲢就在对面,祈乖只好强忍住,摸一摸自己屁股的冲动。
直到,电梯发出滴滴滴的警示声。
白鲢往后退了一步,懒散的倚在电梯扶手上:“你还不进来?”
祈乖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托起地上的行李箱,进了电梯。
很快,电梯门就关闭上了。
电梯里的空间狭小本就压抑,再加上祈乖一直在纠结,刚刚白鲢究竟有没有看他的屁股,这让祈乖更觉压抑了。
尤其是,近距离和白鲢站在一起,祈乖再次闻到了白鲢身上特有的紫苏草的味道。
他的神思逐渐被牵引到昨天晚上。
白鲢到底有没有捏他的耳垂?
这个疑问,想的祈乖脑袋都要炸了,再者,整个电梯里到处都是白鲢的气息,让他有点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靠在角落里的白鲢。
谁知,对方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祈乖快速躲开视线,反问白鲢:“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白鲢却没有收回视线,依然直勾勾的盯着祈乖看:“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
祈乖的脸,有些发烫,偷看人家被人抓住,可还行??
幸好白鲢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的等电梯打开。
随后,两人坐上了车。
回别墅的路上,白鲢突然开口了:“小祈,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吗?”
祈乖昨晚没睡好,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听到白鲢的话,他迷蒙的睁着眼睛,目光清纯的如同深野中的小鹿,看的正在开车的白鲢,手猛地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