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鸢:……

  “好吧。”她答的很艰难。有一个记仇的女朋友,就总会在各种突如其来的时候踩进一些挖好的坑里。她想了想,也含蓄地提了要求:“要是我赢了,想看你穿衣柜里那件新衣服。”

  “哪件?”许小臻没听懂。

  乐鸢比划:“那件啊,上面有好多花花的。”

  许小臻愣了一下,脸迅速红了。那是闺蜜知道她恋爱之后快递来的祝贺礼……情趣套装!乐鸢说的那些花花都是又薄又透的蕾丝花!她也没拆,就丢在衣柜角落里了。

  为什么乐鸢会看见这种东西?!

  厚,现在的小情侣是玩得有多花?!正好检查到她俩的安全员小哥哥表情尴尬,咳嗽了两声,提醒乘客注意安全,然后迅速移动到下一组座位去了。

  许小臻瞪乐鸢一眼:“哼,你就别想赢。”

  乐鸢无辜微笑。

  一趟过山车下来,有一小半的人跟灵魂出了窍似的,乐鸢和许小臻倒都没事,确认了彼此都是惊吓阈值很高的人,对这种极限游戏接受能力很强。

  没能分出胜负,又都不服输,于是边玩边打赌,直到中午饥肠辘辘,才进了园区的餐厅吃饭。两个人都玩得很high,排队取餐的时候也在说话,亲昵地挨在一起,注视着对方微笑,是谁也插不进的氛围,成了餐厅里一道抓人的风景。

  没多久,几个年轻人也走进了这家餐厅,许小臻一看,都是前公司里的熟人,刘海洋、杜杜和两个女同事。曾经都是玩的很好的,几个人像见了亲人似的,立刻过来打招呼。刘海洋埋怨:“宝贝,这也太巧了吧!要是早知道你也来玩,我们完全可以约一起哒!”

  乐鸢嘴里塞了一口汉堡,听了“宝贝”两个字,眉头轻轻挑了挑。

  “对不起宝贝,哈哈哈哈我没想起来约你们。”许小臻立刻解释:“前阵子一直在备考啦,一直很忙,考完了才有时间出来玩。”

  又是一个“宝贝”……乐鸢闷闷嘟嘴,心里只有一句话——原来我不是你唯一的宝贝啊!

  杜杜插嘴:“小臻你离职也太麻溜啦,本来大家都想给你办个欢送会的,但是第二天你就没来了,都没办成。”

  许小臻表示淡定:“没关系,姐不在乎。”

  刘海洋提议:“我们可以补一个聚会啊,大家也都好久没见你了,吃饭桌游密室唱K,什么都可以!”

  “好啊,这阵子我都可以哦,挺空闲的。”许小臻爽快应了。

  几个人一早注意到了坐旁边的乐鸢,气质很特别,看着很小,却又很沉稳的样子。好看的人在哪都不可能被完全忽视。刘海洋迅速问:“臻儿,宝贝,这是谁呀!你朋友吗?”

  乐鸢不说话,许小臻侧头看她一眼,笑眯眯地介绍:“我女朋友啦,她叫乐鸢。”

  乐鸢被一连串“宝贝”打下去的心情指数又浮了起来,朝许小臻的朋友们点点头:“你们好。”

  “!!!”

  好一个深水炸弹!

  前同事们都有点被炸懵了,许小臻是谁,曾经的翻译公司里公认的大美女,多少男同事明里暗里爱慕她,一天到晚给她送礼物。现在就一百八十度转弯,弯得如此猝不及防吗?

  但是看看旁边的乐鸢,又都能理解了,有这种颜值的女朋友,弯了也很正常吧?

  许小臻给两边都介绍了一遍,两拨人顺势合在一张桌子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天,几个人七嘴八舌给许小臻科普起了公司后来的人事变动。周主任没多久就灰溜溜辞职了,Lily姐张莉莉如愿上位,现在主管英翻部,现在部门里气氛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当然了,Lily姐对工作的要求很高,大家工作起来质量也比以前要高了。还有哪个部门的XX离职了,来了几个新人,之类的。

  许小臻听得很有趣,但也很快注意到了乐鸢可能会感觉无聊,转头问她:“休息好了吗?我们继续去玩?”

  乐鸢摇头:“我没关系啊,陪你们聊天就好。”长于市井田园,乐鸢是很能读气氛的,作为一个陌生人,这种时候当好壁花就够了。

  “嗯……”许小臻看了她两秒,选择跟几个朋友说:“好啦,我们要继续去玩了,她好不容易才有一天假呢。”

  “那我们一起玩啊!人多才好玩!”杜杜热情招呼,许小臻原本有些犹豫,确认乐鸢是真的愿意一起玩,才同意了。

  一群人在U型滑板项目又遇到了熟人,朱驿和他的女友。

  朱驿看见了许小臻,立刻跟她打招呼:“小臻!这么巧,你也来玩。”

  这位男士很自然地只跟许小臻打招呼,对杜杜、刘海洋等人都是简单“Hi”一声,就算是见过面了。

  乐鸢还记得他,牵着许小臻的手紧了紧,直白地表示:“这个人有点讨厌。”

  许小臻乐得抿嘴笑,跟她咬耳朵:“对啊,就是很自大的那种……油油的大猪头。”

  33.忧郁

  33

  一群人排队等项目,乐鸢垂眸看见许小臻的刘海被风吹的乱跑,顺手理了理。许小臻软软朝她微笑,亲了她一下。

  刘海洋正好扭头看见了,朝她俩翻白眼,又扭回头去,喃喃自语:“啊!刚才好像看见了好大一碗狗粮,一定是我的错觉。怎么会呢,单身狗也不吃狗粮的!”

  其他人嘻嘻哈哈笑,另一个女生Echo说:“单身狗不吃狗粮,但是会受伤啊!”

  “对啊,心里酸酸的很受伤,有没有!”叫Erica的女生长得挺高,一米七出头,人很爽朗。

  “单身狗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孤寡吗?每天都在说着孤寡孤寡,呜呜,我妈都说我是只蛙蛙,一个人在江湖上承受风吹雨打。”说话的是杜杜,他也有三十来岁了,至今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

  其实杜杜的同性性向算是公司里无人不知的小秘密,但这和工作本身并无关系,也并不影响他因为能说会道善解人意,在女生群体里有着其他男同事难以企及的好人缘。

  “那我还是好点,我周末躺在家啥也不干只会吃饭的时候,我爸妈都说这破孩子啥也不会,在家也好,免得祸害人家了。”许海洋说。

  “那你家长辈还是挺看得开的哈。”

  职业习惯,一群人吵吵急了还会互相讲点英语骂人,俚语乱飞,互相揭短毫不留情。

  Echo头发有点少,绑成马尾就一小扎,发缝也很宽。大家讨论到发量和工作量的反比关系,杜杜就说:“确实啊,记得Echo刚进公司的时候头发还挺浓密的,现在都这样了。社畜的辛酸,而且这个月老板还不加工资,过分咯。”

  大家就都看向了Echo的头发,刚好她是一群人里面最娇小的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其他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发缝。Echo的发缝……确实还挺大的……

  一圈看下来,也就是许小臻和乐鸢发量浓密到让所有人都嫉妒。这两只吧,年轻、好看并且过着没有工作压力的生活,而且还有对象!!!真的能让社畜们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