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郁闷了大半个晚上, 直到最后沈文翊也没用她。
第二天一早回去自己的身体,她什么也没干, 先给脖子胸口烀了一堆面膜, 然后精华液面霜全上。
只用胳膊刺激不了沈文翊,那就把能刺激的地方都用上!
不过能让她发挥的地方实在太少,只有这么点儿。
这天儿天寒地冻的, 不拍戏的时候比拍戏的时候捂得都严实,她想多露点儿都不行, 幸好宫装内搭是抹胸设计, 脖子胸口露了一大截, 总算让她有了点儿施展的地方。
她把胸口脖子滋养的白白嫩嫩水润柔滑弹性十足,这才心满意足裹上羽绒服下楼吃早餐。
吃完早餐到剧组,她一直找机会刺激沈文翊, 一直也没找到, 总不能神经病似地走到沈文翊面前, 突然敞开自己的羽绒服对沈文翊说:看,我比你白比你嫩吧?
疯了不是?
这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下午,中午她还专门拉了更衣的布帘, 又给自己补了补滋润霜,还又拍又按摩加速吸收, 真是对她的脸都没这么精心伺候过。
为了防止不小心露出明显的交界线,她还专门扯着抹胸把里面也又涂又抹,确保万无一失全方面到位。
滋养完, 她还低头闻了闻。
嗯, 不错, 很香。
然后……
她又盯了沈文翊一下午,还是没找到机会!
心好累, 不想补了,随便吧。
有时候命运就是爱捉弄人,她摆烂了,机会来了。
幸好她摆烂的晚,中午还是很勤快的,脖子胸口依然很滋润,又白又嫩。
这是在避暑山庄的一场戏,梁皇携后妃权臣一同前往避暑山庄避暑,头夜,梁皇与皇后同寝,公主便于将军暗通款曲。
入夜,公主早早熄了灯,遣退婢女,躺在床上等将军,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梁皇的陷阱。
梁皇听了太后挑唆,自公主擅闯罪后殿后,就怀疑公主与人私通,怀疑公主图谋大梁,这是在试探公主。
她饰演的南宫绾绾工于心计,早早就拿捏了梁皇贴身太监的小徒弟。
小徒弟给南宫绾绾递了消息,南宫绾绾为了保护公主,原本是想阻拦将军,可因为种种原因难以成行,只能赶去阻止公主。
南宫绾绾反锁了公主给将军留的门,走到床边,原本想直接对公主坦诚,把梁皇的设计告诉公主。
之前南宫绾绾一直没有坦诚,是因为种种阴差阳错,这次也一样,南宫绾绾正要说,却察觉皇帝的人在门外偷听。
她不敢再说,公主没有武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羞涩地朝床里侧躺了躺,还牵了下她的指尖,示意她也躺下。
她没有开口,任由公主误以为她是将军。
她躺下后,公主便撩了被子盖在她身上,两人大被同眠,公主敢爱敢恨,对待心爱之人也毫不畏缩,躺下后,公主便侧身靠在了她的肩膀。
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着公主倾诉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辛苦,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儿女情长。
公主刚喊了个“将”字,她突然惊觉,赶紧上手捂住公主的嘴。
公主扒开她的手,平时那么端庄守礼,这会儿却为爱勇敢,娇俏又灵动地飞快亲了下她的嘴唇。
等等,亲嘴唇?!
在剧组,临时改戏是常有的,一般都是一些小细节的修改,为了更贴合剧情和人设,这些她都知道。
可为什么一个家国天下的史诗级电影,非要拍两个女的亲吻???
剧本写的是公主误以为南宫绾绾是将军,就亲了下南宫绾绾的脸颊,她觉得这样就很顺畅,虽然改成亲吻更能体现公主挣脱礼教束缚的蜕变,可没有必要。
虽然改了更好,但是陈导这么一改,很可能被黑子逮着咬。
即便是陈导这样的大佬,一样黑子遍地,有竞争就有黑子,这个无可避免。
本来好好一部史诗级电影,要是再被黑成烂俗卖腐媚粉就不好了。
不过这种话当然不方便当众说,毕竟人多眼杂,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恶意剪辑利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导这个人又倔又傲,顺毛撸还行,越是当众说,陈导越会坚持己见,大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非要跟恶势力斗争到底的架势。
她拽着陈导到一旁小声咬耳朵,陈导跟她爸年纪差不多,她一直拿陈导当长辈看,事实上无论业内业外也确实都是长辈。
陈导一听就不乐意了,大嗓门就要反驳,她赶紧拽着陈导的羽绒服袖子,赶紧溜须拍马带顺毛。
陈导的牛脾气终于稍微缓和了一点,可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她的意见,还是想以作品为第一首位,才不想管什么风言风语,不过总算开始认真考虑现实问题,只要她再多顺顺毛,绝对可以说服陈导。
她这边正小声嘀咕着,时不时按着陈导的胳膊做个怪脸卖个狗腿,陈导这种大男子主义,有时候就得吹着捧着适当狗腿一下。
她陈老爷子,陈大导,陈特洛夫斯基都喊了个遍了,就差没喊爸爸了,陈导终于要点头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文翊,突然开了口!
“我不赞成改戏,华夏文化讲究的是内敛美,亲脸颊已经足够表达人物的成长变化,不需要做这种疑似卖腐的行为。”
雾草!
沈文翊你快给我闭嘴!!
就这一句“卖腐”,私底下说还行,拿到台面上,还被这么多人听到,陈导的脸色瞬间变了。
陈导爱面子脾气大,谁不知道?
如果这时候陈导听了意见不改戏,那不就等于像黑子们屈服吗?
陈导曾经说过的原话:真正有实力的人无所畏惧,随便他们怎么黑。
陈导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沈文翊啊,你个坑货,不会说话就别说。
她浪费了半天口舌,嘴都叭叭干了,沈文翊一句话给她砸了个稀巴烂,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陈导腰杆一挺,坚持道:“我不是拍给黑子们看的,我是拍给懂得欣赏真正艺术的人看的,想黑随便来,我不是卖腐,我就是为了艺术更准确的表达,一切以作品为重!”
唉。
照理说沈文翊也不是第一天跟陈导合作,沈文翊也是了解陈导的,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说这种话?
要不是沈文翊已经琵琶别抱,而且最开始也表示了不想改戏,她都要怀疑沈文翊是故意的了。
陈导那边被沈文翊激起了逆鳞,袖子一撸,露出里面的加绒毛衣,大刀阔斧地表示要好好改。
陈导道:“既然改咱们就改彻底,要改得让瞎子都能看出公主变了,她不再困于封建礼教,她大胆而热烈,不畏惧皇权,为之后放弃尊贵的地位,跟着将军斩昏君护百姓,甚至勇敢拒绝母国暗杀将军的要求,为人物最终的成功转变做铺垫!”
沈文翊在一旁垂眸听着,一言不发,这会儿倒是不反对不拒绝不义正辞严了,刚才的气势哪儿去了???
她在一旁没精打采听着,不敢想象陈导这个“改彻底”到底要怎么个彻底法?
陈导果然是大导,一秒切换到公主状态,把助导拽到床上,工具人助导面无表情被陈导拽着手,看着陈导假意在自己嘴上亲。
这已经很不错了,之前好多次陈导都是直接来真的,这还假意。
当然这个假意主要是为了让她和沈文翊看清楚,怎么张嘴,怎么让舌尖一点红被摄像机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和陈导教张杨的不一样。
张杨表达的是压抑克制但是没压抑克制住的欲望爆发。
沈文翊需要表达的却是勇敢,是坦荡表达自己的感情。
陈导道:“公主和梁皇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对梁皇,公主是厌恶的,自然不会主动。对将军,公主是喜爱的,尤其思想转变之后,不再觉得自己和将军私会是错误的,所以就会比之前更大胆,也更勇于表现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这个吻怎么大胆怎么来!”
陈导看向沈文翊:“听明白了吗?公主?!”
公主沈文翊微点了下头:“差不多。”
陈导拽着助导下了床,长臂一挥:“走戏!”
以她和沈文翊的业务能力,陈导一般都只是语言描述一下大致走位就让她们直接开拍,基本上不需要走戏,今天倒是怀疑起她俩的能力了。
沈文翊躺床上,她出了门站定,从悄无声息进门演起。
她轻手轻脚进门,反锁门,走到床边,刚想对公主坦白,忽而听到门外动静,眼神立刻变得凌厉,然后被公主拽到床上。
沈文翊拽着她躺下,给她盖被子,正常走了几句台词,然后刚要喊她将军,被她警惕地捂住嘴。
沈文翊目光灼灼地望着黑暗中勉强能看到一点轮廓的她,两手扒着她捂嘴的手,没怎么费力就扒了下来,突然按着那手探头亲了过去。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背后还围着一圈人,职业精神爆棚,并没有出现那晚心跳加速的情况。
沈文翊还挺敬业,陈导让张嘴沈文翊就张嘴,陈导让怎么展露舌尖一点红,沈文翊就怎么展露。
很好。
她一秒进入南宫绾绾的角色,微微睁大眼,在黑暗中震惊的望着沈文翊,直到沈文翊微喘着起分开唇瓣,长睫才抖颤了下,眸子慌乱地游移开。
陈导突然道:“不行!感觉不够!”
啊?这还不够?这亲也亲了,嘴也张了,还要怎么够?
陈导道:“亲的还不够大胆,再大胆一点!小沈,你就想象一下,对方是你深爱的人,你终于突破枷锁打算跟他双宿双飞,而且碍于身份,你已经很久没见到他,好不容易见到,你压抑不住内心的思念与渴望,你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永不分离!”
助导道:“公主是女的,这……”
陈导卷着的剧本敲在了助导头上。
陈导道:“她现在演的是打破世俗打破礼教,她在勇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跟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女的冲击力才大!”
陈导对沈文翊道:“懂了没?放开点儿,别把小姜当女的,就当是你最喜欢的人,好不容易逮到人了,还不可劲儿亲?”
她听着陈导的话,忍不住想笑,别说沈文翊对她已经死心琵琶别抱了,就算沈文翊还喜欢她,就那天晚上沈文翊亲她的小架势,怎么可能A得起来?
沈文翊就是个妥妥的o,只是长得高岭之花冰冷无情感觉有点A而已,平时的人设也是温和挂的。
她可不是质疑沈文翊的演技,只是演技再好的人也有短板,沈文翊以前的吻戏都很普通,勉强及格而已。
这种戏份,随便拍都能在网上掀起腥风血雨,及格就已经足够了。
陈导又给沈文翊讲解了半天,这才从沈文翊把她拽上床这一段重新走戏。
果然,连走了六次都不尽人意,沈文翊亲得很热情,嘴也张了,舌头也动了,摄像师还拍了不少花絮素材,可就是差点意思。
陈导一向追求精益求精,在他的威压下,她又跟沈文翊亲了十来次,一次比一次亲得时间长,陈导还指挥着沈文翊摸脸摸肩膀勾脖子,总之各种动作来了一遍,最后还是决定让沈文翊搂着她的手,然后探头亲。
亲了前前后后二三十次,嘴都快亲麻了,陈导才勉强点了头。
“行吧,就照最后这次这样亲,能再表现的渴望一点激烈一点更好。”
陈导招呼着各就各位,从进门那点正式开拍。
“Action!”
吱呀呀,她推门进来,月光撒入厢房,拉长的身影映在地上。
她反手关了门,轻步走向床榻。
走过的戏再拍简直信手拈来,之后都很顺利,一条就走到了她捂沈文翊嘴的剧情。
沈文翊扒下她的手,两手搂在怀里,该亲了。
她做好了接戏的准备,可等了半天都没等来沈文翊的嘴唇。
沈文翊微仰着脸望着她,本该是带着羞涩与渴望的眼神表达,这会儿却变了。
沈文翊的眼眶渐渐红了,眼底肉眼可见升起了泪雾,她望着那眼睛,虽然剧情说屋内昏暗看不清面容,可实际现场并不黑,她看得一清二楚。
沈文翊眼中映着她的脸,眼底越来越红,有血丝在破裂,泪雾凝聚成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入鬓发。
这……这情绪不对啊?这哪儿是见情郎的羞涩激动?这怎么能哭?
演砸了!
她刚想对陈导说再来一条,沈文翊突然闭眼靠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侧,明明刚刚才亲了二三十次,她却突然心脏漏跳了一拍。
周围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剩下自动升降机带着摄像机微微的升降声。
舌尖突然碰触到不该出现的东西,这和之前走戏的只露给摄像机的一点红不一样,这……这怎么……越界了?!
噗通!噗通!噗通!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沈文翊她……她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
这是有多饥不择食,都琵琶别抱了还来占她便宜?!
明明理智是愤怒的,可心脏却完全不听使唤,她下意识躲了下,被沈文翊抬手按住了后脑,按得她被迫低头。
疯了,沈文翊疯了,真的疯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乱亲!别搅来搅去!别勾我!
之前走戏都是亲几秒,最多十秒左右就结束了,这都……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亲?!
背后都是人,还有好几架摄像机,她如芒在背,却又控制不住热血鼓噪出心脏,在血管中狂奔不止!
沈文翊闭着眼,她睁着,睫尖都在颤抖,她看到了沈文翊濡湿的睫毛,看到了眼泪还在蜿蜒,耳旁是亲吻的换气声,透着满溢的情感。
终于,沈文翊缓缓松开了她,沉促的呼吸声因为距离太近听得格外清晰,喷洒在潮湿唇瓣的热气,乍起了她全身的寒毛。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下意识推按在沈文翊肩膀的手隐约有些颤抖,她望着沈文翊熏红的眼尾,望着眼尾沁着的那滴眼泪,突然很想亲下去。
她想舔掉那滴泪,想让沈文翊睁开眼睛看着她,想问问沈文翊为什么哭?是在演戏?还是……
哐啷!
大门突然被踹开,禁卫军破门而入,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整间屋子!
“咔!”
这一场结束了。
她按在沈文翊肩膀的手赶紧松了开,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不敢跟沈文翊对视,赶紧起来看向陈导。
陈导一脸笑意,完全不是想象中沈文翊演砸的暴跳如雷。
陈导甚至还冲着沈文翊鼓了下掌:“不错!非常好!果然是一开摄像头状态马上不一样了!我看以后呀,你俩都不用走戏了,还能省时间。”
拍得不错?哪里不错?沈文翊的眼泪已经演砸了好吧?
想是这么想,陈导的专业能力她还是很信任的,既然陈导说过了,那肯定是过了。
她不敢回头看身后的沈文翊,下床走到陈导旁边,跟着陈导一起看回放。
置身其中和置身其外,还真不一样。
片子里的沈文翊眼泪掉得唯美,眼神中对将军的爱难以抑制,那终于打破枷锁迫不及待亲吻恋人的情绪拿捏的非常到位,吻的更是相当香艳,不是之前走戏的及格表现,而是满分一百还得加个附加分。
陈导指着她下意识地点躲闪道:“你表现不错,这一个躲比单纯震惊的眼神表达更细节,还有这个下手推肩膀的举动,完美。”
陈导很少夸人,难得夸一次,她一点也没觉得高兴。
陈导满意道:“这条全部都剪进正片。”
她不知怎么,心里有什么拧住了似的,弱弱道:“这……不过审吧?”
陈导:“我出马,没有个不过的,我这可是要角逐奥斯卡的。”
她尬笑了两声,小谢这才有胆量过来给她穿上羽绒服。
休息了会儿,继续下一场。
陈导让她俩躺床上找找感觉,这一场是跳着拍的,按照剧情,禁卫军进来后,她俩被带去了梁皇下榻的院子,然后凭借南宫绾绾的三寸不烂之舌,解决危机。
梁皇便顺着她的话,让她回去继续为“寒气入体”的公主暖床侍疾。
现在要拍的就是她俩从梁皇院子回来,被迫躺在一起,公主想起自己刚才亲的居然是自己唾弃的婢女,银牙咬碎,可门外还守着梁皇的人,她也不敢闹大,只能在被窝里和南宫绾绾较劲。
她躺在床上,看了眼公主。
公主靠躺在床榻最里侧,抬着手背狠狠擦着嘴唇。
为了保公主,她已经被梁皇怀疑了,她死不足惜,但是她死了,谁又来保护公主?
为了重获梁皇的信任,在梁皇的院子里,她以眼神示意光禄大夫,同意加入他的阵营。
光禄大夫和将军是敌对派系。
光禄大夫出面,这才协助她暂时打消了梁皇的怀疑。
原本她是来找公主坦白的,现在却不能再说了,哪怕被公主恨一辈子,她也认了。
她看到公主的发髻乱了,伸手想帮公主理一下,却被公主嫌恶地躲开。
“贱婢!”
公主的声音很小,几乎从牙缝挤出来。
她眼眸微动了下,苦涩压在心底,突然上手抓住了公主擦嘴的手,按在自己光洁的脖子胸口。
沈文翊微微睁大了眼,陈导他们也睁大了眼,她心知肚明,这是她临时加的,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个动作,只有台词上的嘲讽。
“你干什么?!”
公主压低了嗓音向后抽手,却被她按得死死的。
她拽着公主的手在自己的脸颊、脖颈、胸前来回游移了一圈,凑到公主耳畔恶魔般低语。
“贵妃娘娘何必如此嫌恶?像奴这般的花容月貌,冰肌玉骨,旁人想轻薄都没有门路,倒是让娘娘占了便宜。”
公主柳眉倒竖:“你!你这贱婢!如此放浪形骸,合该凌迟处死!”
她按住公主想逃走的手,心在滴血,红唇却勾起邪恶地笑。
“娘娘该不会是妒忌奴吧?奴的体肤可是比娘娘滑嫩?可是比娘娘凝白?可是比娘娘……更能勾引男人?”
公主气得眼眶胀红,看了眼门外映着的禁卫军黑影,满腔愤恨只能化作喉咙深处压抑地娇斥:“贱婢!”
她道:“娘娘就只会骂这一句?要不要奴多教娘娘几句?”
她靠得更近了些,挤得公主退无可退,只能玉背贴墙,一只手被她按在胸前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推按着她的肩膀。
她是习武之人,公主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娇躯,当然拦不住她。
她抬起腿,突然压在了公主身上,看着公主瞬间瞪圆的美目,探手搂住了公主的腰,狠狠贴向自己。
“娘娘要是不想学骂人,那……看在咱们主仆一场的份儿上,要不要奴教教娘娘如何勾引那狗皇帝?”
公主心系将军,巴不得梁皇别招她侍寝,当即骂道:“荡|妇!”
她笑道:“不错,终于换了个词。娘娘当真不学?可若不学,娘娘又如何能与奴对抗?”
公主冷笑:“你以为那狗皇帝就信了你?本宫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狗皇帝便是不信本宫,也不会要了本宫性命,可你……等着吧,本宫早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淡淡一笑:“能死在公主之手,也是奴的荣幸,不过……”
她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呵气如兰道:“娘娘这一点朱唇,狗皇帝尝过,将军……可曾也尝过?”
公主立刻警惕道:“你要作甚?!”
她道:“奴痴恋将军已久,娘娘该是知晓,若奴与娘娘相濡以沫,那岂不是如同与将军相濡以沫?”
公主凤眼生怒:“尔敢?!”
她笑道:“娘娘轻薄奴时,可不是这般说的,娘娘凭什么以为奴……不敢呢?”
啪!
突然一耳光扇在了她脸上。
她看着公主,公主因气愤胸口剧烈起伏着,警惕地捂住自己的嘴。
她垂眸低笑了声,遮掩了眼底的苦涩,抽身躺到了一边。
“睡吧。”
剧本这里只是写了南宫绾绾为了保护公主,不能坦白,面对公主的愤怒,只能嘲讽了几句,公主始终认为她是为了争夺将军才会如此,对她恨意加深。
她这一改,沈文翊被迫跟着改,事先没有任何提示,两人也没有对戏,全是临场发挥。
戏演完了,咔了,所有人都还震惊于这突改的剧情,只有陈导两眼放光。
“好!改得好,和之前的接吻正好对上!把南宫绾绾想坦白不能坦白,只能借着欺负公主来表达的情绪表达的非常饱满!公主那一耳光扇得也非常经典!”
她冲着陈导皮笑肉不笑了下,捂着火辣辣的脸下了床。
小谢赶紧过来给她包羽绒服。
这是今天她和沈文翊的最后一场,后面还有黄老师和张杨的戏,她和沈文翊可以走了。
原剧情里并没有打脸的剧情,小谢也没准备退热凝胶,急得团团转,她倒是不急,就那么顶着火辣辣的脸,走到沈文翊跟前,看了眼左右没人注意,这才低声道:“沈老师这一巴掌可真是打疼我了。”
小何在一旁乐不可支:“唉呀,这都是为了艺术牺牲,之前姜老师打我们沈老师的时候不也这样?”
她笑着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沈老师摸了我的脖子,发现我天天用身体乳,皮肤比她滑比她嫩,心里不爽快,这是故意打疼我,想让我毁容呢。”
小何冷哼道:“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们沈老师之腹!我们沈老师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
看看小何这战斗力,再看看小谢,只会在旁边尬笑说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所以为什么都是同样的钱养助理,人家养出来的就是战斗灵宠,她养出来的却是吉祥物?
沈文翊看了眼她的脸,转身回了自己的化妆间。
她该说的都说了,局面闹得还挺剑拔弩张,而且身体乳带出来的还很自然,不至于让沈文翊怀疑,这回不知道沈文翊会不会用身体乳?
她妆都没卸,换了戏服就裹着大衣上了保姆车。
回到酒店卸了妆,正打算抓紧时间冲个澡,赶紧穿回身体乳,省得任务失败,房门突然被敲响。
这个点儿,会是谁?
她先开了个门缝看了眼,这才开打开安全链。
“小何?”
小何一脸不满地看着她,把手里的冰袋塞到她手里。
“这是我给我们沈老师冻的,防着有个跌打损伤可以冷敷一下,现在便宜你了!”
冰袋很冰,她赶紧两指捏着冰袋一角,看向小何:“你怎么这么好心?沈文翊让送的?”
小何白了她一眼:“不然嘞,也就我们沈老师这么以德报怨。”
啧。
不是琵琶别抱了吗?
难道还余情未了?
小何走了,她拿着那冰袋,思考了两秒,也不知道自己思考透了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沈文翊房门前,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