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戚文干笑两声，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嘟着嘴，
“得了，别安慰我了。
你想唱就唱，记得唱得响亮。”
楚斯摊开手掌，让李戚文的头枕在他手心，也歪着头看他，
“真的。”
随后附在李戚文耳朵旁道，
“我爸跟我说的。”
李戚文“咻”地睁开眼，
“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看了眼外面，
“听不到吧？”
楚斯笑着摇头。
李戚文接着小声说，“国家允许同性题材电影上映了？那电视剧呢？”
“不是允许电影上映。”楚斯看着李戚文，抓着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无名指，
“是同性婚姻合法。
这其实多亏了顾明矜他俩，他们这次公开恋情，让国家看到了民众的意愿。”
李戚文又惊又喜，眼睛都亮了，“真的吗？那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楚斯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就温柔了起来，
“近期还不会公布，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楚斯爸爸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楚斯。
楚斯一直没说就是想等确切消息出来再告诉李戚文，免得他白高兴一场。
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今天他看李戚文那模样，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李戚文第一反应不是电影的问题，而是他俩可以结婚。
楚斯心里甜得冒泡，李戚文真的畅想过他们会结婚，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他相信，即使一辈子也没有结婚证，他和李戚文也会白头到老，永不相负。
顾明矜回家后就迫不及待地翻开剧本，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顾越从二十岁就开始进娱乐圈演戏。
二十一岁担任男主角，二十二岁获得视帝。
二十三岁走向大屏幕，二十五岁获得第一次影帝。
获得影帝那年，学校邀请他回去参加那一届学生的毕业典礼，就是说几句话，唱一首歌。
顾越答应了，便在那一天回了母校。
他就是在那一天遇上的韩之初。
顾越一到学校，校领导就来迎他。
一阵寒暄之后，顾越才姗姗来迟，到了毕业典礼后台。
刚一坐下，就有人敲门。
一男一女就走了进来，一看就知道都还是学生。
女生走在前面，穿着一身低胸晚礼服，走进来时含羞带怯。
到顾越的面前就递过去一支笔。
“顾师哥，我是您的影迷，我叫胡婉。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后面的男生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肘，却又被那女生甩开。
顾越看着女生递过来的笔，终究考虑是学校师妹，便拿了过来，握在手里，
“签在哪里？”
顾越这次来是提前保密的。
他以为女生也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来，所以没带签名用的照片或者纸。
结果就见那女生把自己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露出光滑白皙的锁骨，手指在上面滑过，
“这儿。”
目光流连婉转，含无数风情。
顾越在娱乐圈多年，他自然知道这女生有什么样的心思。
他心里不满，什么时候学生也跟着学这一套了。
他把手中的笔递给身后正把头转向其他地方，正秉持着目不斜视的韩之初。
韩之初没想到他会把笔递给自己，连忙接住，赶紧插话进去，
“顾影帝，您好。因为时间有点急，我们先对一下流程吧。”
因为顾越没有提前和他们彩排，又在来的时候被校领导拉走了。
所以韩之初才会急着和胡婉来找顾越，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结果胡婉一进来就先要签名，把韩之初急得都想爆粗口。
顾越坐在椅子上，韩之初拿出流程表，弯下腰跟顾越说话。
韩之初的声音很好听，不同于顾越的冰冷与极具磁性，而是轻轻柔柔的，如山间泉水般，潺潺流进人心里。
韩之初额前的碎发时不时擦过顾越的脸颊，弄得顾越脸上，心上都痒痒的。
快速对完流程，顾越都没再和胡婉说一句话。
大概是胡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也有可能是本身专业就不够硬，她一整晚都在忘词，cue错流程。
幸好韩之初反应快，又经验足，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台下的学生也许不知道，但顾越却看出来了。
典礼结束后，顾越待在后台没急着走，经纪人催着他，
“还不走？再不走，等典礼结束，学生都围过来了。”
顾越听着从台上传来的韩之初的声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他摇摇头，“等会儿，不是还要颁发毕业证吗？那得花不少时间。”
等了一会儿，台上没了韩之初的声音，又放起了音乐。
“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顾越弯唇一笑，
“进来。”
韩之初刚主持完就跑了过来。
他其实也是顾越的粉丝，只是刚才上台前慌着对流程，他才没有表现出来。
韩之初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才轻轻推门进去。
“怎么？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顾越看着来人，明知故问道。
韩之初这时全然没了在台上时的从容不迫，有条不紊。
“顾……顾影帝，我是您的偶像……啊，不是，我是您的粉丝，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顾越努力憋住笑。
而后见他双手举着笔和一张碍眼的自己的剧照，心里又“啧”了一声，花了一两秒来思考：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双标？
韩之初见顾越没理自己，也没接过自己手里的笔和照片。
他连忙解释道，又把照片放在笔的上面，
“那个……我有准备照片的。”
顾越把视线从他的锁骨位置移开，战术性咳嗽一声，然后接过韩之初手里的照片。
指尖相触，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然后又颇有默契地移开眼。
顾越签好名就给递给韩之初。
他看了眼韩之初的手，道，
“手怎么这么凉？”
韩之初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签名照，没有听清顾越在说什么，
“啊？”
顾越用手捂住照片，
“人就在这！你却一直盯着照片看。”
韩之初把照片小心翼翼放进礼服上衣口袋，随后才眼睛发亮地看着顾越，
“我……太高兴了。”
顾越看着韩之初发亮的眼睛，不由得心神恍惚，仿佛自己被那双眼睛击中了心灵。
他缓缓抬起手，手心靠近自己的心脏。
韩之初见状，有些紧张问，
“怎么了，顾影帝，您不舒服吗？”
顾越摇摇头，手从胸口离开，放在身侧，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