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王导刚伸出的手被高脚杯砸得血鲜血淋淋,皮肉外翻,甚至有细小的玻璃碎片扎进肉里。
王导脸色骤变,手臂上血迹斑驳,疼痛感自神经系统不断传输到他的大脑中枢,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艹……”
醉酒也清醒了几分,看着眼前满是戾气的厉深,拿起了托盘上未拆封的红酒,步步向他靠近,宛如死神降临。
吓得他浑身一抖,直接瘫在地上,甚至胯下还流出黄色的液体,熏的众人眉头紧皱。
可都不敢说出一句话,缩着脖子,像个缩进龟壳的乌龟似的。
半边的酒瓶都被砸碎,在微暗的灯光下,酒瓶边缘闪着锐利的光芒。
王导惨叫一声,捂着下体,身子弓成了虾米,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下体流出,染红了冰冷的地板。
也染红了厉深的双目,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好像都被刺激到,拿着半碎的酒瓶,一下又一下地砸向王导。
陷入了疯魔的状态,王导也像条死狗般,鲜血汩汩流出,气息也越来越弱。
周围的人都吓得腿软了,根本不敢惹这位怪物,他们都知道厉深有病,还病得不轻,可偏偏还是有人不长眼。
鲜红的血液不断扩散蔓延……
直到,“砰——”的一声,包厢的大门被人揣开了。
正在搜查的宋景探看清冷眼前的这幕,瞳孔猛缩。
连忙跑过去,扼着住了厉深的双手。
厉深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本能寻着这人熟悉的气息,发狠地咬着他的脖颈,牙齿深深地嵌入皮肉。
疼得宋景探闷哼一声,看到还处于吓得魂飞魄散的众人,大声呵斥,“快,快叫救护车啊。”
渐渐的,厉深原本发狠地咬,变成了舔,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宋景探的脖颈。
直到眼神渐渐变成清明起来,猛然抬起头,猩红的眼角湿漉漉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宋景探怕他出什么意外,也跟了上去。
在酒吧外的角落里,他看到了厉深的身影。
厉深低垂着眉眼,颤抖着手,从西装裤兜里,拿出了药瓶,冷白修长的手,打开了药瓶盖。
手指颤抖着,手心上倒出了许多的颗粒,正准备塞入口中。
却被及时扼住了手腕,耳边是熟悉的男声,“你在干什么?!”
手里的药瓶也被抢了过去,那标签上,显然是精神类疾病的药物,用于镇定。
宋景探摇晃了厉深的肩膀,直视厉深。
“你难道不知道,这些镇定药,越吃下去,就要吃得越多,你也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吗?!”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怪物?”
厉深抬起头,突然笑了,可面色苍白,像个茫然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原本只想惩罚他,可当我看到那鲜血时,猩红的,灼热的,疯狂的,充斥着我……”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脑海里又是一片猩红的血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出了细密的冷汗,厉深闷哼一声。
宋景探慢慢弯下腰,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厉深的头,“那我帮你,好不好?”
却没想到厉深猛然抬起头,双眼通红,沾了血液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宛如厉鬼的声音响起。
“你凭什么身份帮我?你那崇高的警察职业?还是你那怜悯?”
力道渐渐收紧,通红的双眼,如同被放出牢笼的野兽,盯着眼前的人。
“你信不信,我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然后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可宋景探眼里,厉深表面上,阴郁病态,暴躁易怒,可实际上,厉深害怕,害怕会伤害别人。
所以他企图用偏激的方式,吓怕别人,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
他没说话,也没挣扎,任由厉深掐着自己的脖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直到,他脸色涨红,呼吸不畅,厉深忽然收回了手,额前的碎发,掩下了眼底的神情,有些狼狈。
嘶……下手真狠……
他轻触脖颈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痛呼出声。
捡起来了掉落地上的药瓶后,他牵起了厉深得手,将人带到了酒吧外面的洗手池旁。
将血迹,一点点冲洗干净,还忍不住念叨,“以后不能,再吃这些药了,要不然会越来越严重。”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厉深忽然轻笑出声。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宋景探冲洗手的动作一顿,有些好奇。
“妈婆子。”
宋景探:“!!!”
“那你见过如此年轻帅气,阳光明媚的妈婆子吗?!”宋景探气炸了,反驳道。
厉深摇了摇头,抬眸,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人,突然,很想逗一逗。
“没见到,但眼前有一位。”
瞬间,宋景探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口像机关枪一样,巴拉巴拉说着厉深的坏处。
“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自己天天摆着臭脸,像别人欠了你二百五万似的……”
却没想到,厉深洗好手后,转身就要离开了。
宋景探边骂,边追上,“作为你的朋友,这段时间,我勉为其难地帮你解决掉这个病症。”
见人越走越远,宋景探干脆小跑着,追上去,“哎呦,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
而第二天,这边的阮糖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大懒觉,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倾洒下来。
他揉了揉泛红的双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便起床洗漱好,吃了早餐后。
做了一杯热咖啡,放在托盘上,猫着腰,去了顾少言的办公室。
见到顾少言正对着平板电脑工作,修长的手指快速地点着键盘,屏幕上便出现了代码,太过认真,以至于阮糖来了,顾少言都没发现。
阮糖看不懂这些程序,便悄悄搬来一个小小的凳子,坐在了书桌旁。
等顾少言结束工作后,他才悄悄地递给咖啡。
顾少言低头,便见到书桌下,那圆圆的脑袋,还时不时,无聊地拱呀拱,轻笑一声,将人拉入怀里。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阮糖鼓了鼓腮帮子,杏眼里眨呀眨,“还不是怕你会分心嘛。”
“而且我还想求你一件小小的事。”
说完,还弱弱地举起小手手。
却被想到被大灰狼顾少言,攥在手心,捏了又捏,软乎乎的。
似乎还有些上瘾,亲了亲,像得了皮肤饥渴症。
“别闹,认真听我说话。”
阮糖缩了缩手,可又被顾少言把玩在手心,挣扎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挣脱,后面直接摆烂了。
“上次,你不是同意高考后,我去参加关于体格以及技能的训练么?现在高考结束了,我觉得可以参加了。”
顾少言却还在亲着他的手,愉悦地眯起了双眼,声音有些含糊。
大致听出同意这两个字。
可亲着亲着,变成了亲锁骨偏上,还叼着软肉,又亲又咬,粘糊得不行,像个大狗狗似的。
莫名地酥麻,从尾椎骨传来,渐渐蔓延往上,阮糖脸都红了。
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佣人呢。
连忙推搡顾少言,甚至站起来,远离了顾少言,眼尾都湿红了,凶巴巴地看着顾少言。
“你别太过分!!!”
想起那软嫩软嫩的触感,顾少言猩红的舌尖忍不住,抵了抵后槽牙。
明明很软很软,亲着亲着,就忍不住上瘾。
可阮糖偏偏就是不给自己亲。
顾少言耷拉着眼皮,有些委屈。
“我没有过分。”
说完,他转过身,也不理阮糖。
阮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顾少言?”
他没理,焉巴巴地低头。
阮糖怕他真的会生气,先服了软,走上前,戳了戳顾少言的肩膀。
“阿言?”
他还是没理,撇过去没看自己。
阮糖弯下了腰,故意放软了声音。
“阿言,要不,让你多亲几口?”
反正自己也不会少块肉。
软软的声音,喷洒在他的耳边,还有阮糖身上带着那股甜甜的棉花糖的奶香。
耳根子一软,顾少言差点忍住不住,缴械投降。
可所幸,他还绷着脸,淡淡出声。
“我勉强答应,那你先凑过来。”
“???”
阮糖不明所以,歪着脑袋,凑了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呀眨。
可很快,眼睛被一双大手遮挡,还有奶膘的脸上,传来刺痛。
就连锁骨往上,软乎乎的肉,都不放过,阮糖拼命挣扎,可又被死死禁锢,声音带着哭腔,“呜唔…你骗人…”
直到,阮糖浑身湿漉漉的,被亲得眼尾湿红,还摸到了脸上的淡淡的牙印。
顿时,阮糖嚎啕大哭,不断拍打顾少言,甚至恨不得拿个大锤子,锤锤顾少言的嘴巴。
“呜呜…都怪你…你让我…我还怎么出门…呜呜呜……”
顾少言自知理亏,他不辩驳,只是亲了亲阮糖粉嫩的小拳头,不断低声哄着。
“…都怪我…都怪我…不知轻重……”
可没想到,说完,阮糖更气了,眼圈都哭红了,毫不留情,甚至伸出小jiaojiao,踢开他。
眼泪汪汪地跑进湳瘋卧室,顾少言生怕阮糖会不理自己,连忙追上去。
可没到卧室,就差点被猛力关上的门,差点被撞了鼻子,里面还传出又凶又狠的声音。
“顾少言,你今晚不许睡卧室,睡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