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事后烟,你这是事后呆?◎
夏季在炙热的阳光和总是突如其来的雷暴雨中度过。
几个月以来,寂墨和家里的联系断断续续,基本都是不欢而散。
很多时候,盛闲期在她打完电话,总是第一时间从背后拥住她,黏黏糊糊要抱抱、要亲亲,把寂墨未出口的一声苦愁叹息消散于胸腔间。
寂墨早先是不大敢在盛闲期面前说家里的态度的,她觉得在家情况对盛闲期很不公平。
但是盛闲期很体贴,总是比她还要先开口吐槽,“哎呀哎呀,又气到我们家寂大老师了,真讨厌真讨厌,怎么做家长的有点儿不懂事呢?”
寂墨被她逗笑,又想翻白眼。
这槽吐的很有分寸,不会觉得自家父母被冒犯,但又恰到好处倾诉出了寂墨心中的不快。
“就随他们去嘛。”盛闲期拥着寂墨在阳台晒太阳,家里空调开的足,大夏天的置身冷气中晒暖乎乎的阳光很爽,她们半窝在躺椅里,盛闲期探头啃咬寂墨的脖颈儿,弄出红痕,就乐呵呵的,“不用担心我啦,反正他们又没有指着我鼻子骂,拜托我们都没见上面啊,我才不是小气鬼。”
寂墨因她的话歉疚羞赧,又因她的动作气恼,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只能把乱糟糟又软成一片的心情化为报复,拿手在盛闲期毛躁的长发上一顿揉搓,看着心上人炸成金毛狮王的造型,心情就一下子舒坦了。
盛闲期无奈地瞪她,又撒娇,“喂,只要你别遵从于父母之命丢掉我就好了。”
“不可能。”寂墨一皱眉,斩钉截铁,“丢掉我自己也不会丢掉你。”
寂墨微微在躺椅里翻个身,将自己上半身裹在盛闲期怀里,面朝窗外,刺眼的阳光瞬间侵略而来,她抬手遮挡,微眯着眼,“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
阳光下,寂墨皮肤白皙如玉,细小的绒毛也分毫毕现,宛如一尊上好的白玉艺术品,透着自由的气息。
有时,炙阳当空,却会在下午突如其来的变天,暴雨毫无预兆。
寂墨家里又有几次打来电话,要寂墨把存款转过去,或是苦口婆心或是道德制高点的命令要求,寂墨通通不应。
盛闲期不忍她跟家里闹僵,开玩笑哄她,“转过去就转过去嘛,又没多少钱。”
每当这时,寂墨就跟自尊心受挫一样,冷着脸反问她,“盛大老板家大业大,看不起我这个小老师的存款,干嘛还跟我在一起?”
“昂。”盛闲期脸颊在寂墨脖颈儿处蹭来蹭去,笑出憨憨的声音,做小伏低状,“哪有?分明是我怕寂老师哪天舍了我,去喜欢更好的人,你没了存款,我养你嘛,这样才能把你绑在我身边。”
“没听过吗?断你羽翼,让你再不能展翅高飞,囚禁于我身边。”盛闲期装模作样的龇牙,她看不来寂墨大部分的藏书,但其中小说还能勉强读读,此刻学着做出小说里所谓病娇的形容,相当搞笑。
寂墨知道这都是盛闲期的玩笑话,不过是宽慰她不必在意身外之物,快乐更重要。
时间久了,寂墨真就没那么焦虑了。
她总担心对不起盛闲期,叫盛闲期受莫须有的委屈。
而后意识到,她心中护着盛闲期,盛闲期同样也是如此待她,她们之间不需要彼此隐瞒,所谓的苦心孤诣不过浪费,只要一起面对难题就行。
夏去秋来,天气才逐渐稳定。
寂墨忙于新学期的课程,盛闲期也经常在各地游转接单。
有一回,寂墨帮在外工作的盛闲期找资料,在斓遇墨翻翻找找,期间恰巧听见了其他员工的闲聊。
“头儿这样三天两头出差,也不知道身子吃不吃得消,我看她是越来越瘦了。”
“是啊,其实我也不喜欢出差,可干我们这行的,不是就这命吗?”
“那是,出差是必不可少的。就是说,如果工作室没设在梨城,那出差能省不少力呢。”
“这倒是。起先我跟着头儿是在Y市起家的,可她说什么也要回梨城,我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不说Y市了,就是我们这的省会也比梨城强的多啊。”
“嗯,机会也多些......”
......
寂墨从前也疑惑过这个问题,盛闲期在Y市做的那么好,干嘛非要把斓遇墨搬回梨城这么个小地方。那时,她们还没在一起,寂墨粗略想着大概是盛闲期思乡,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怎么记起这件事了。
秋高气爽的时节,中秋那天,寂墨回家陪了父母,刚好盛闲期也在出差。
到了十月底,寂墨的生日也到了,盛闲期自然不会缺位。
提前了两天,寂墨家里就和寂墨讲好要回家吃饭,寂墨犹豫。
盛闲期替她做了决定,“生日就不要跟家里怄气了,你出生那天,也是妈妈的受难日,回去吧。”
这话说到了寂墨心坎里,她是不接受家里的安排,但基本孝道还是很遵循的,尤其妈妈待她一直还算不错。
寂墨迟疑,“那你呢,我也想和你一起过。”
她不愿冷落了盛闲期。
“我在家等你啊。”盛闲期笑笑,“你晚饭陪我就好啦,反正白天我也要上班的。”
寂墨这才安下心。
她其实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虽然极不情愿和家里周旋,但依旧希望能趁势缓和下关系,甚至希望有朝一日家里能接受她和盛闲期。
10月25日,寂墨生日当天,上午天就有些阴阴的。
午饭其实吃的还算和谐,爸妈准备的饭菜,寂墨带了蛋糕过去,还帮着妈妈在厨房打下手。
饭桌上,爸爸几次想要说关于存款关于女朋友关于叔叔的话题,要不被寂墨略过不理,要不被妈妈使眼色打圆场按下去了。
鸡汤炖的很漂亮,妈妈说,“这是只老母鸡,可营养了。”寂墨也只能听话地多喝了两碗。
“这蛋糕就下午再吃吧。”爸爸看了眼蛋糕,略嫌弃,“正餐不吃这些甜东西。”
寂墨和妈妈喝鸡汤喝的也没了肚子,自然答应。
到了两点多,寂墨估摸着一会儿该走了,食也消的差不多,把蛋糕提到了茶几上,半蹲半跪着解系带,“妈妈,你尝尝这蛋糕。”
因着盛闲期那句话,她有意想要为妈妈亲手切块儿蛋糕。
爸爸抱着一只大茶杯,灌了一口茶,嘴里嚼着茶叶,“我就不吃了,甜腻腻的。”
寂墨懒得强求,只送了蛋糕给妈妈。
妈妈尝了一口,“挺好吃的,跟我们那会儿的老式蛋糕味道不一样啊,好细腻,也没那么甜。”
“嗯,现在大多是动物奶油的,口感细腻些,就是难得保存,所以要赶紧吃啊,不过我觉得以前那种的好看,虽然挺多造型土的,但也有的花做的精致,现在的款式都差不大多,不大看得出裱花师的功夫了。”寂墨随口解释。
妈妈笑,“就你讲究,从小就那么挑剔。”
这里的气氛都还很不错,勾起了小时候的一些天真感。
窗外的云层缀不住沉重的积水,雨滴“哗啦啦”地就砸了下来。
寂墨往外看了一眼,想着给自己也切一块,手机在这时震动了。
是盛闲期的消息——我到了。
寂墨眉眼弯了,她回她——好,我就走了。
看着眼前的蛋糕,又想了想——你上来吃块儿蛋糕吗?
车内的盛闲期看见寂墨发来的消息一愣,犹疑不定,五秒后,回了消息——好。
她收起手机,这才发现手心竟然沁出了薄汗。
盛闲期好笑地摇摇头,自嘲,“盛大小姐,你也有这一天。”
紧张得跟个二愣子似的。
盛闲期就近在超市拎了一袋子水果,又火速上网查询做功课买了些寂墨爸妈这个年龄合适的保健品。
寂墨想着,现在让爸妈接受盛闲期确实比较难,但作为朋友尤其是生日这天,爸妈应该不至于让场面难看的。
她跟爸妈打招呼,“一会儿我有朋友来接我,我让她也上来吃个蛋糕。”
“那当然要让人家上来坐坐。”妈妈笑着应和,爸爸也没说什么。
几个呼吸的功夫,爸妈的脸色转了几轮,咂摸出不对味了。
下着雨的天,又是寂墨的生日,专程过来接她的朋友,这几个关键词串到一起。
爸爸抱着茶杯皱眉,“你哪个朋友?”
正在这时,“叮咚”门铃响了。
“是你那个朋友?”爸爸看着寂墨的脸色,确定了。
寂墨不想说谎,也不愿意委屈盛闲期,“是。”
她没想到,爸妈听了竟然连门都不愿意开了。
“哈!”爸爸怒极反笑,“你还把她叫上门了?”
妈妈扯了爸爸一下,脸色也不大好。
“行。”爸爸转头,似乎想起了别的什么有所顾虑,转而道,“今天你生日,也看在你妈的面子上,我是不想骂你的,你赶紧走。”
这蛋糕是没法分给盛闲期了。
寂墨冷着脸穿上外套去开门,总不能叫盛闲期在门外一直干等着。
门一开,穿着酒红长针织衫外套的盛闲期一手拎着一篓子水果,五彩缤纷,另一手拎着两礼盒装的保健品,花花绿绿,针织衫外套连着长发上还沾着雨珠,竟然有几分狼狈相。
很明显,盛闲期为了拎着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手撑伞,就这么淋着雨下车过来的。
寂墨微愣,下一瞬,盛闲期绽开了灿烂的笑颜,半是欢喜半是讨好,“叔叔阿姨在里面吗?”
寂墨爸爸在里头听见动静,大声哼了一句,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
门口的盛闲期笑容一僵,下一瞬笑得近乎勉强,却没说出什么了。
寂墨妈妈走过来,紧紧拧着眉,瞥了眼盛闲期就很快移开目光,她跟寂墨严峻着语气说了句“回去注意安全。”就直接把寂墨推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砰。”地一声,不轻不重。
盛闲期脸上的笑还凝固着,寂墨的心在那一刻宛如刀绞,就好像把整个人最柔软的部分丢进钢制绞肉机,以最高速的运转将肉搅了个七零八落。
“......对不起。”寂墨嗓音干涩,好半天说出这三个字。
“过生日说什么对不起?”盛闲期凝固的笑逐渐消散,又很快勾起一抹自嘲,更多的是安慰,“我刚刚买了些礼品,你给叔叔阿姨拿进去吧?”
这算什么?
大大咧咧的盛大小姐在哪都可以是任性妄为的,现在这副讨好委屈的模样是为了谁,又是凭什么?
寂墨死死地咬住后槽牙,才忍住几乎夺目而出的泪意,她一手接过盛闲期手里的保健品,一手握住盛闲期的胳膊,领着人下楼,“算了,不给他们。水果我们吃啊,我办公室的那两个老教师最近白发又多了,我正想送点东西给他们补补呢,又不知道挑什么,你选的肯定好,我明天带过去给他们。”
回家后,盛闲期安安静静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寂墨把东西放好,想要跟盛闲期说说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喂,你是笨蛋吗?”盛闲期去收拾自家猫,那只布偶一脸无辜。
寂墨走近,“怎么了?”
“唉,它老是粘屎,我给它换了粮,调节了饮食,也不软便落,毛还剪短了一些呢,宠物店支的招我都试过了。”盛闲期指着长毛猫,一脸幽怨,“你说,你干嘛老是粘屎?”
寂墨给逗笑,“哦,那可能宠随主人吧。”
“你什么意思?”盛闲期阎罗状,虎视眈眈问寂墨。
“呃。”寂墨逗她,“字面意思,都是笨蛋美人呗。”
盛闲期长叹出一口气,“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要照往常她肯定要跟寂墨辩解或者打闹一番,现下看来是真的很无力。
恰好,布偶猫“喵喵”了几声,突然往猫砂盆跑了过去。
寂墨赶紧跟上,然后一把把猫咪的尾巴拖了起来。
这回,布偶猫没再粘屎。
寂墨冲紧随而来的盛闲期挑了挑眉,“破案了,它差点儿坐自己尾巴上上厕所。”
!
盛闲期大为震惊,一脸懊恼,“行,这家伙是真笨呐。”
“喵~”猫咪又是一声,似乎反驳,一下子蹦哒远了。
寂墨斜眼觑着盛闲期。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
盛闲期轻咳了一声,心虚,“那它可没随我,我不是笨蛋。”
寂墨好笑,“谁说你笨了,我开玩笑的。”
盛闲期耸耸肩,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干嘛啊?”寂墨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带到沙发上,“盛大小姐怎么蔫了?”
盛闲期不是心里能藏事的人,她看着寂墨犹豫了一小下,诚实说出自己的烦恼,“我这个大小姐又什么意义啊?也就继承了点遗产,也就每个月能拿点我爸的敷衍生活费。”
“那你可是斓遇墨的老板呢?有才有名,赚的也不少吧?”寂墨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家女朋友这突如其来自卑一样的情绪是为何。
“那又怎么样?”盛闲期向来自信骄傲的面容此刻颓靡,她小声嘟囔,“不过身外之物,也没有什么特别可以让叔叔阿姨放心你和我在一起......”
“轰隆隆”又是一声闷雷,敲在寂墨心头。
她想着刚刚在她们家是让盛闲期受到了冷落,甚至轻贱,一般人都该生气的,可没想到盛闲期会这样想。
寂墨一时又是心痛又是歉疚,她紧咬嘴唇,泪意又翻涌上来,在眼眶打转,根本控制不住,索性把脑袋埋进盛闲期怀里,盛闲期看不见她就能让泪水尽情涌出。
“寂、寂墨?”盛闲期此刻心情不佳,反应也有些迟钝和木讷,半天才感受到怀里的温热的点点湿意。
“嗯。”
“怎么了?”
寂墨在她怀里摇头,就是不抬头,使劲想要憋住哭腔,可出来的声音还是犯哑,“......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讨厌他们......”
“哎,你别哭啊。”盛闲期一下子慌了手脚,那点儿颓靡一扫而空,她抹去寂墨脸上停不下的泪珠,自己也要跟着哭了,“你没有对不起我。”
寂墨摇头,说不出话。
“你只要喜欢我就好了。”盛闲期不知怎么安慰,“傻子,你能喜欢我就很好了,哪会有什么对不起?”
寂墨当然喜欢盛闲期,喜欢到可以丢掉一切,从很早开始,她对着盛闲期就是恋爱脑。
她也不知道怎么告诉盛闲期自己有多喜欢,只好一边哭,一边想要证明,亲在盛闲期的额头,亲在盛闲期的鹿眼,亲在盛闲期略显毛糙的长发,还有微嘟着的微笑唇。
笨拙,又急切。
“喵~”布偶又出现了,似乎来声讨这两只刚刚说它笨的两脚兽,还带了它另外两只猫伙伴。
于是,三只猫齐刷刷站在沙发跟前,直愣愣看着寂墨对盛闲期耍流氓。
盛闲期倒是对自家三猫脱敏了,根本不在意的无视,寂墨却被它们嗷嗷几嗓子拉回了羞耻心,停住动作,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中。
“啧。”盛闲期茫然了两秒,这么不上不下就很难受,她一把反按住寂墨的脖颈儿,将人按回自己唇上。
半分钟之后,寂墨实在不在状态,扛不住这三猫的直视,半拉半拽把盛闲期捞回了卧室。
窗外雨声和雷声不断,而卧室内喘息和娇声交接,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三只胆大的猫挠了几下门,却毫无反应,只能无奈地作罢离开。
因着这场意外,两人再出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晚饭的点,雨没停,她们也不想再出去吃饭,干脆又点了外卖。
两人出了卧室窝在沙发上等外卖,盛闲期虽然肚子里空空,但精神上有种圆满感,懒洋洋打哈欠。
寂墨双手撑着自己下巴,屈膝半蹲半坐在沙发一边,静静发呆。
“喂。”盛闲期歪头,“你这干嘛呢?人家都是事后烟,你这是事后呆?”
?
!
寂墨反应了一小下,“啧”地翻了个白眼,“你才事后呆,没羞没臊。”
盛闲期大乐,拽了个抱枕在怀里嘲笑她,“要有羞又臊干嘛,有你就够了。”
“好啦。”盛闲期凑近了一些,“那你发什么呆嘛。”
“也没有。”寂墨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可能缺糖份了吧,想吃蛋糕,可惜今天都没吃上我的蛋糕。”
“......我也没吃上。”盛闲期幽幽道。
寂墨和她对视了一眼,心情更加低落。
谁知,下一秒,盛闲期把抱枕一丢,突然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做一个吧。”
“啊?”寂墨目瞪口呆。
“啊什么?”盛闲期拉着她起身,往食堂奔,“网络上做蛋糕的小视频多的是,我这里也有材料和工具,前两天我们一个同事过生日做过的,不麻烦。”
“喏,你去打鸡蛋。”盛闲期把一只玻璃碗丢给寂墨,还塞了几颗鸡蛋,很是像模像样的指挥。
很快,盛闲期又搬来一个大屏幕在开放式厨房里,用手机投屏,上边就开始教学了。
确实不大难,最基本的蛋糕做法。
两人瞎鼓捣了一阵,还真做出了一个,虽然不大好看。
寂墨下午还在挑剔现在各种店里蛋糕的款式,现在她们做出来的已经不存在款式了,就是一个蛋糕胚上瞎抹着厚薄不一的奶油,然后面上画了个大笑脸,说不好这是人脸还是某种小动物的脸。
然后,盛闲期摸出一根蜡烛点上,“许愿吧,寂大老师。”
灯光一下子灭掉。
在昏暗的光线里,寂墨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爱人,又看向不能直视的蛋糕,耳边是遥远的雨和雷声,突然有种圆满的感觉。
她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许愿——愿她和身边人能健健康康永不分离。
这个愿不长,寂墨很快睁眼,可睁眼的那一秒,盛闲期的笑容冲进眼帘,寂墨还没搞懂笑容的意义,鼻尖一凉。
盛闲期食指蘸了奶油,在她鼻尖一点,“寂同学,我的女朋友,没在一起的这些年都很遗憾,但生日快乐啊~”
烛光摇曳,寂墨一时茫然,不知该笑还是该反手也给盛闲期抹一脸奶油。
她恍惚间,眼眶又热了,该死,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回想哭了。
盛闲期拽住她的手把人往胸前一带,在寂墨发愣时,又微微低头,舌尖一卷,舔去了那抹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