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嗯?哈……”
江玉陨薄薄的身子诡异抖动,喉咙里泄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双颊迅速漫上绯色,一路蔓延至耳根!
终于忍无可忍,拉出被犬牙咬住的手指头,眼神迷离地控诉着:“那,那种地方,能舔吗……”
“很甜,还有蜜汁,想尝尝吗?”
帝赢抬起脸,一手抓住他颤抖的狐耳,强势地凑上来,狭长凤眼中的眸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皮子底下的人。
“尝,尝什么?”
江玉陨面色由红转白,条件反射地想躲!
却被男人至下巴处桎梏,指腹压着软糯的脸颊,使得那泛红的颊肉被捏陷两块,双唇轻微嘟起。
帝赢幽深的黑眸,瞬间布上红血丝,哑着嗓音道:“当然是你自己的滋味!你这只坏狐狸!”
话未落音,他一口咬住那樱红色嘟起的双唇,狠狠压下去,灵巧地撬开牙关,深深吻起,炽热缠绵。
天崩地裂!
江玉陨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一双瞪圆的狐狸眼毫无焦距,连灵魂都已出窍,根本无法思考!
男人顺水推舟,一条长腿不羁地支起,环住他汗莹莹的后腰,将人强制拉起,玄衣袖袍扶住香肩,越发衬得那段露出的肩背,如新剥的带露荔枝。
一吻结束,那双娇嫩红唇更是艷如玫瑰,呵气可化,一片水光淋漓。
帝赢口中生津,迅速扯散衣襟……
江玉陨脸颊红晕如牡丹花瓣般,怒放开来,脂红疯狂沁透耳根,他气急败坏,推搡着男人,还妄想在圈地为牢的囹圄中脱身,“帝,帝赢,你,你干嘛,我,我受伤了……”
“江、玉、陨,是你,先勾引本王的!”
“我,我哪有?”
“那你为什么要变回来?嗯?”
“我他妈就这点灵力,修成人后,要一直维持狐狸形态很难的好吗?”
“呵,口是心非!”
帝赢掰过他别开的脸,勾住下巴缓缓挑起,眼神已然灼烫,仿佛能将人活生生烧出一个洞来,烫得人窒息!
“承认吧,你不就是贪念本王的大宝贝了吗?”
“你……”
纤密的睫毛颤栗,朱唇微启,露出一点晶莹咬紧的齿列,被唾液沾湿,像是渗出汁水的石榴籽。
又像是在情潮中煎熬已久!
帝赢忍得如火中烧,猛地托住他下颌,“你看,你又在勾引本王……”
“我他妈唔……”
……
延福宫。
宾客已尽数退去,条案上只剩残羹冷炙,嫔妃们盘坐得双腿发麻,歌姬们挥得胳膊酸痛,汗湿了五彩纱衣。
但是萧锦年还端坐在上位,黑着脸喝闷酒。
他不喊停,歌姬乐队皆不敢退去!
怀胎七月的皇后挺着个大肚子,还要跪坐一旁替他斟酒!
他也不怕自己的骨肉胎死腹中,一口一杯,越喝,脸越黑。
直到探子来报:“启禀皇上,人找到了。”
“然后呢?”
萧锦年攥紧手中杯盏,只觉如鲠在喉。
探子一愣,一惊,又慌忙道:“是,是在麟王府上找到的,据说找到时,江公子浑身赤裸,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朕问的是这个吗?!”
“呯!”
萧锦年下颌线紧绷,眼底暴戾肆溢,如同乌云翻墨,猛地将手中杯盏砸在条案上!
皇后以及一干嫔妃吓得瑟瑟发抖,帮忙矮下身子,“陛下息怒!”
探子不明所以,磕头道:“属下愚昧,还望皇上明示,皇上究竟想问何……”
萧锦年泛青的唇微微抖了一下,更加暴躁,指关节用力,像是要将那盏剔透的翡翠杯,硬生生捏碎!
良久,他怨毒地咬牙道:“竟然人都找到了,他都不肯过来,敬朕一杯酒吗?”
每年的今日,他皆会与朕,对酒当歌的啊……
探子脸色发白,无助地埋下脸:“皇上……还请皇上恕罪,这个…属下不知……”
一旁挺着大肚子的皇后见萧锦年目呲欲裂,慌忙安慰道:“陛下,请以龙体为重啊,您本就体弱,不宜饮酒,该去歇息了……”
萧锦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那双和帝赢有几分相似的凤眼中,全是忧伤。
可惜,她始终不是他。
萧锦年大醉,疯了似的笑起:“啊哈哈哈……你不是巴不得朕病死?”
皇后面色一变,花容失色:“陛下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萧锦年视线扫过在座的嫔妃,垂着大袖,一一指向她们,“你,大国公的千金…你,侯爷的长女,还有你,镇北将军的养女……你们!被他们处心积虑地安插在朕身边,不就是想怀上龙种,将来等朕驾崩以后,争权夺势吗?”
说着,他又转向皇后,猛地拽着她肩膀,“特别是你,故意亲近皇太后,让她收你为义女,故意流露出对朕芳心暗许,实则就想诞下皇子以后,将朕害死!而后,你便得以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垂帘听政!”
他眯起眼睛,看向皇后的眼神,讽刺性极强,“别忘了,你头上还有个太皇太后!即便是朕驾崩,也轮不到你垂帘听政!”
皇后脸都绿了,扶着肚子,跪下地:“陛下,臣妾绝无此意,还望陛下明察!”
其他嫔妃纷纷离席,同样跪在了地上,深深埋着头,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大气都不敢喘。
“呵呵呵,你们这些女人,别以为朕不知道……”
萧锦年一脚踹开皇后,在老太监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嗤笑:“都是些蛇蝎心肠,歹妇毒女……”
……
一夜风雪,翌日,天蓝如洗,雪色如霜,红梅怒放。
碎金般的阳光穿过花窗缝隙,筛在软榻上,摇曳出斑驳的芒。
“握草啊……昨晚梦里,我是忙着去拯救银河系了吗?怎么这么痛……”
江玉陨含糊不清地低咒一声,打破难得的静谧与美好。
薄薄眼皮半掀,从绣飞蟒的被褥里,探出一只白嫩如秋藕的玉臂,凭着本能想翻个身。
却不慎牵动伤口,欲裂般痛!
身体的每一处,更是像是被车轮碾过,“呜呜,压根没休息好……”
放弃翻身,准备继续睡,却闻一道染着睡意的男人声音,在头顶突兀响起:“你不打算,把滴在本王胸膛的口水,擦一下吗?”
江玉陨吓得不清,猛地睁眼,当看清身侧的男人时,漂亮的狐狸眼如小鹿般瞪圆了,红肿的唇瓣轻颤:“王爷,你,你怎么没去早朝……”
帝赢一手支腮,半撑长身,居高临下注视着人。暗红长发如绸般倾散,平添了几分慵懒性感,将那双如狭长凤眼映得柔和。
精壮上半身裸露在外,充满张力的肌肉线条爆棚,深壑人鱼线隐在被角阴影里,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怎么,如此不待见本王?”帝赢嘴角挽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沉厚声线里,全是睡意挑惹的沙哑。
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
江玉陨脸颊迅速蒙上一层玫瑰色,似是沾了酒,“不,不是,就是觉得,你难得不去上早朝,有点奇怪。”
看着他心虚地垂下两片密睫,帝赢唇角上翘,伸出闲着的手,勾住他下巴,“皇上生辰,普天同庆,朝野上下会休沐三日。怎么,你这位来自三千年后的高人,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吧?”
“哦……”
一提到萧锦年,江玉陨登时有些不爽,闷闷地哦了声,想推开男人。
却被男人逮进了怀里!
炙热的呼吸落在眉眼间,男人的声音透出几分笑意:“干嘛,一提到他你就生气?不会是吃醋了吧?”
小爷我会吃醋?
王爷你用的什么牌子护肤品?能把脸皮保养的这么厚?
江玉陨心底骂开了锅,容颜却恬静美好,长而密集的睫毛扑朔着,欲飞蝴蝶般,“嗯呢,我就是吃醋,你要怎样?替我削一顿他吗?”
“噗~”
帝赢一下子笑出声响。
那笑声很轻,像是风过林梢刮蹭起的一点儿叶浪。
笑完,掐着江玉陨脸颊软肉,“他是皇上,你要本王如何削他?”
“你不是摄政王吗?比皇上还牛批的,想削他还不容易?”江玉陨无辜的冲他眨眨眼睛。
帝赢面色微凝,“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挑拨!”江玉陨明目张胆的挑衅!
看着他微红的眼梢全是倔犟,那双纯白狐耳后竖,一副警惕天敌的样子,帝赢整颗心都融化了!
良久的对视,他猛然俯身,一口咬住那张犀利的小嘴,“妖精!你知不知道,本王的枕边风,可不是那么好吹的!”
语落,一个霸道又强势的吻随之而落!
“你唔……”
任凭江玉陨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昨晚已经够折腾了,再折腾一次,他怕是得小命不保!
好在,及时出现的钩玄打断了男人的强横蛮行!
钩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面无表情出现在软榻边,“王爷,江公子该喝药了。”
帝赢动作一僵,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从江玉陨身侧撑起一条肌肉线条隆鼓的手臂,偏头瞥了眼钩玄。
像是难得的雅兴被打断,没好气道:“放着。”
钩玄依然面无表情:“药冷了,就不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