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玠回到临海市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一群人闹着要给苏恪玠接风洗尘。其中以大赚了一票的宋世坤和炒房团的叔叔阿姨们为最。

  苏恪玠一一婉拒了众人的好意,并亲自致电所有LP们,一一告知大家恪玠资本即将召开第一次分红大会,具体的时间地点稍后会以邀请函的方式送到LP的手里。

  得知苏恪玠要给大家分红,所有人高兴异常。实在没有想到他们在年前还能分润到这么一大笔钱——毕竟当初签约的时候已经明确说过一年只有一次分红。可距离大家签约开户到现在,还不到半年时间!

  一直在观望恪玠资本一举一动的业内同行们则嘲笑苏恪玠手松,这个时候给LP分钱,损失的可都是恪玠资本的利益。

  只有霍渟岳明白苏恪玠的想法:“你是想借助这个消息吸引更多有实力的投资机构,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将钱交给恪玠资本打理?”

  苏恪玠含笑不语。

  恪玠资本成立的时间毕竟还短。就算苏恪玠名声在外,现在能吸引到的也基本都是跟苏恪玠有过往来的个人投资者——即便宋世坤也不例外。

  这种LP的组成结构对于一家运转成熟的投资公司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至少意味着恪玠资本还没得到那些大机构的认可。

  很多人都还以为苏恪玠操盘台基基建的案例只是一次巧合,再加上苏恪玠的操盘风格过于凌厉勇猛大起大落,并不能吸引那些手中持有大量资金的大机构客户。

  更准确一点的说,那些大机构客户们确实眼馋恪玠资本创造的收益,但他们持有的大额资金本质上还是属于千千万万个工薪家庭。为了这些个家庭的安稳发展,他们在投资的时候也必须求稳。

  苏恪玠创造的奇迹固然辉煌,但是常在股市混,谁又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永远赚钱呢!

  也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尽管恪玠资本从成立以来就战绩辉煌,却一直没有大机构主动接触。很多人还是不看好苏恪玠的操盘风格,觉得恪玠资本在投资领域表现得太过冒进。

  直到苏恪玠以同样的手法再次收购两家老牌实业,楼宇广告公司也在纳斯达克顺利敲钟,这些大型机构们终于正视了苏恪玠的实力。

  就算不炒短线不玩兼并收购那一套,苏恪玠依然能够通过长线价投的方式赚到很多人难以想象的金钱。

  尤其是楼宇广告公司在纳斯达克顺利上市的案例一出,别说是那些倾向于长线价值投资的大型投资机构了,就连很多实业公司都在听到钟声的那一瞬间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既然苏恪玠能够将一家成立不到三年的楼宇广告公司运作上市,是不是意味着恪玠资本同样能够运作其他公司在美股或者港股上市?

  一旦有人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接下来的一切幻想便如春日勃发的野草一般顺理成章蓬勃向上。

  “我们的公司有没有可能在纳斯达克上市?”

  “就算不是纳斯达克,去港股上市也很好呀!”

  甭管是在哪儿,只要能够顺利上市,公司市值就能在一夜之间暴涨百倍千倍。那些辛苦筹谋了大半辈子的创业团队们顷刻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大家是想套现离场还是继续经营企业,都比现在辛辛苦苦的赚这仨瓜俩枣要好。

  楼宇广告公司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

  当初宋承业那个败家玩意一意孤行,非要跟苏恪玠争夺楼宇广告公司。背靠台基基建的庞大资本,宋世坤顺利垄断了楼宇广告公司的市场占有率。却又因为经营不善,最终将一个好好的新兴公司打理的如同鸡肋一般。

  据说宋世坤将楼宇广告公司白送给苏恪玠当做赔礼的添头时,楼宇广告公司已经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

  谁能想到苏恪玠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公司成功送到纳斯达克上市了呢。

  一年前还在犯愁自己该不该跳槽的主创团队们摇身一变,个个都成了身价百万或者千万的富豪。而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成就,就是因为苏恪玠当初接管楼宇广告公司的时候,为了激励大家,让所有高层管理者都签署了股权激励方案。

  等到楼宇广告公司在纳斯达克顺利上市,持有股权激励的高层管理者们也在一夜暴富。

  说句俗气点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而楼宇广告公司高层管理者们的际遇也深深吸引着其他人。

  别的不说,至少房产服务网站的高层管理者们天天打电话给苏恪玠,话里话外的试探苏恪玠什么时候也把房产服务网站送去纳斯达克上市——

  要论远近亲疏,他们房产服务网站才是老板的嫡系啊!他们才是苏恪玠白手起家亲手创建的第一桶江山。想要鸟枪换炮怎么也少不了他们,再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外来的楼宇广告公司专美于前。

  而且论及行业的发展潜力和公司实力,他们房产服务网站的底子怎么也要比一家小小的户外广告公司要厚。凭什么楼宇广告公司能在纳斯达克上市,那边的管理层能在一夜之间身价千万,他们却要眼馋肚饱的看着呢!

  同样萌生了上市想法的还有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接触过股市,也向来都抱着敬而远之想法的炒房团成员们。直到现在,他们也玩不转那些资本市场的套路,但是炒房团的每个人都亲眼见证了一家小小的广告公司是怎么在纳斯达克上市的。

  一家在一年前连给员工发工资都稍显困难的户外广告公司,其公司市值竟然在一年后暴涨到四十八亿美金。这样夸张的财富积累速度震撼了所有人的神经。

  炒房团的叔叔阿姨们不懂那些资本运作的弯弯绕绕,他们朴素的认知只能勉强知道48亿美金到底值多少钱——怎么算都是他们一辈子都不能企及也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楼宇广告公司都能在纳斯达克上市,那他们的公司呢?

  如果苏恪玠也能帮助他们家的公司在美股上市,就算把公司分一半给苏恪玠也值了啊!

  那可是几十亿美金的财富。光靠他们自己,只怕祖孙几代加起来都赚不到人家一个上市公司的零头!

  一时间,无数人怦然心动。

  甚至就连以苏父名义创建的农民兄弟装修公司,老哥几个装修之余也忍不住凑到一块儿拉闲篇。雄心勃勃的认为既然打广告的公司都能在老美上市,那他们的装修公司应该也能。尽管满公司百十号人加起来都不知道纳斯达克交易所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

  “我们知不知道无所谓,只要阿恪知道就好了嘛!”

  “对了,什么时候叫阿恪回家吃饭?也招呼我们一起啊!”

  “你们搬家的时候阿恪还在国外出差,都没机会认认门。如今你们新房子也住上了,老人孩子也都接过来了。一家人总该团团圆圆吃顿饭,也喜庆喜庆。”

  当天晚上苏父就给苏恪玠打了一通电话,邀请苏恪玠回家吃饭。

  “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你几个叔叔婶婶姨姨舅舅也都过来了。咱们家如今也算是在临海市安家落户了,大家伙心里都高兴,都想着过来认认门。也惦记着过来看看你。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家来一趟。”

  不等苏恪玠开口,苏父又恳切的补充说道:“就回来吃顿晚饭,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再说自从咱家搬上新楼,你还从来没回来看看呢!”

  苏恪玠看了一眼日程安排,随口说道:“那就今晚吧。我带渟岳一起回去。”

  羽!

  蟋!

  总归也算是见家人。苏恪玠担心自己不带上霍渟岳,这货又要闹幺蛾子。

  苏父一时无语,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只讪讪接了一句:“也好。”

  于是当天晚上,霍渟岳便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登门了。来之前还特地去做了造型,其郑重其事的模样比参加婚礼也差不了多少。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俊媳妇不仅要见公婆,还要闪亮登场!

  苏恪玠带着光鲜亮丽皮光水滑的霍渟岳出现在苏家的时候,所有长辈都被两个人的关系震到了。

  虽然外面一直都有风言风语,但亲眼见到两个男人成双入对的进了家门,对于好些古板的家长来说,这份冲击还真是挺大的。

  苏爷爷和苏奶奶的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冲着苏恪玠道:“阿恪,你可是咱们老苏家的长房嫡孙,身上担着传宗接代的重任呢。可不能糊涂。”

  霍渟岳听到这里微微蹙眉,倘若按照他以往的脾气,若是他身边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霍渟岳立刻就要发作了。

  可现在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苏恪玠的爷爷奶奶,霍渟岳再不乐意听也得忍耐一二。不仅不敢发脾气,还得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爷爷奶奶,你们放心吧。阿恪跟我在一起,光宗耀祖的哩。”

  苏爷爷还想说什么,苏恪玠沉声说道:“吃饭吧。”

  众人见状一愣,苏父苏母赶紧打圆场的张罗道:“对,对,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吧!”

  “吃饭着什么急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总得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苏恪玠的二叔笑眯眯地看着苏恪玠:“我听说咱大侄子现在可能耐了。开个公司一年都能赚好几百亿。正好你堂哥今年也大学毕业了,你看看能不能给安排到你公司去当个部门经理什么的。咱们自家人不比外人信得过?”

  苏恪玠看了对方一眼:“让他直接把简历发到公司邮箱。如果审核通过,人事部会通知他的。”

  苏二叔讪讪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麻烦呢。那公司都是你开的,你难道还不能做主了?”

  苏恪玠似笑非笑地看过去:“你也知道我开的是公司,不是善堂?”

  这话一出,苏二叔的脸蹭一下就红了。

  苏爷爷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嫌弃你堂哥没能耐不成?他再没能耐也是你堂哥,是我请孙子,咱们老苏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苏,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再说了,你这么大年纪了不找媳妇也不生孩子,赚了这么多钱给谁花?与其给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嚯嚯了,还不如多拉扯拉扯自家兄弟。等到将来你有难处了,难道大家还能眼瞅着不成?”

  苏恪玠笑了:“我要是真遇上难处,能指望你们什么?”

  不等众人回话,苏恪玠又问道:“之前我爸在工地上摔断腿要截肢,没有医药费,是老蔡叔他们一帮人给凑的钱。我妈在医院没黑没白的照顾病人那么久,也没见任何人过来帮一把手。那个时候都指望不上,以后还能指望得上?”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没了声音。

  苏爷爷老脸一红,怒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嫌弃我们没能耐,帮不上你家的忙?好!好!好!你现在能耐上了,有钱了,觉得我们这些穷亲戚高攀不上你们了。这是想六亲不认?”

  苏恪玠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波澜不惊地陈述道:“我要是真的六亲不认,你们今天连苏家的大门都进不来。我只是没兴趣陪你们玩软饭硬吃的游戏罢了。”

  原著里面,因为原主被霍渟岳包养,苏家一群人一边破口大骂原主败坏门风丢老苏家的脸,一边又厚着脸皮利用苏恪玠的关系跑到霍渟岳面前要好处。种种狗血情节能看得人气出高血压来。

  苏恪玠不是原主,当然不会惯着这帮亲戚。甚至都没必要跟这些人见面。而他之所以肯回来吃这顿饭,也是为了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别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苏,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别让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什么人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骗人。一旦被我发现,我亲自送你们去吃牢饭。”

  苏恪玠目光冷冷,语气森然,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虚张声势。

  众人看得心下一凛。

  苏爷爷只觉得一张老脸挂不住,登时破口大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这里坐着的可都是你的长辈亲人。我看你是在外面挣两个钱不知道咋嘚瑟好了!你算什么东西?”

  “整天跟个男人牵扯不清。我还没嫌弃你丢了我们老苏家的脸呢!你也不嫌害臊。你见过谁家好人跟男人搅在一起的?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传到咱们村的时候,我这张老脸羞得呦,都愧见咱们老苏家列祖列宗!”

  苏爷爷这一番话说得言之凿凿,苏家一群人顿觉扬眉吐气,一群人一脸嫌弃地看着苏恪玠,仿佛苏恪玠跟一个男人谈恋爱就是犯了莫大的罪过。

  陪坐在一旁的老蔡叔几个看了这一场大戏,只觉得尴尬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恨不得立刻起身离开,就当自己没来过。

  ——他们哪能想到好端端吃一顿晚饭能吃出这么多事。还想着跟苏恪玠这个大能人联络联络感情,结果苏家人这么能作妖!

  这是脑袋让狗吃了吧,跑到这里耍什么大家长的威风!人家苏恪玠一个年赚几百亿的大老板,能吃你这套?

  老蔡叔几个实在想不明白,放着这么厉害的大腿不抱,老苏家这帮人搁这作啥妖呢!

  果然,苏恪玠听了苏爷爷一番话,眉峰一挑,只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听到我跟男人处对象的消息就觉得愧对列祖列宗?那你们花我钱的时候呢?”

  “我记得去年村里修了路,家里建了房,还重新修了祠堂。你们祭拜祖宗的时候就没跟列祖列宗说一句,他们吃供的香火钱都是那个跟男人谈恋爱,差点让他们老苏家断子绝孙的同性恋买的!”

  偌大的新房子里鸦雀无声。

  霍渟岳听得暗爽,暗搓搓的勾了勾嘴角。

  若论起耍嘴皮子的利索劲儿,估计全球六十亿人口加起来都没几个能比得上苏恪玠的。

  苏爷爷气的满脸通红,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苏家众人目瞪口呆了好半晌,也只能还一句:“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还有没有点家教了?”

  岂不知苏恪玠听了这话,笑的更开心了:“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还想算计我的,算计不着就说我没家教。这么一说,你们老苏家的家教还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啊!”

  话音未落,苏恪玠脸上笑意陡然转冷:“谁给你们的脸,让你们花着我的钱还敢给我立规矩?”

  苏恪玠这个人,向来很会做情绪管理。他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有其目的,所有人也都习惯了他言笑晏晏不动声色的做派。

  如今苏恪玠陡然沉下脸来,自其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怒自威登时骇得所有人噤若寒蝉。即便倚老卖老的苏爷爷都说不出话来,更忘了捂着胸口装心疼。

  眼见一屋子都没人说话了,苏恪玠才把脸色放缓。重新笑容满面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很好说话的。你们相处久了就会知道。我对自己人一向都很大方。前提是你们得乖,得学会听话做事。”

  “想要手掌朝上跟人要钱,还想跟拿钱的老板耍威风。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事!”

  “吃谁的饭服谁的管,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是岁数一大把的人了,不用我这个晚辈来教吧!”

  长达数十秒钟的沉默过后,所有人默契十足地看向苏父苏母,还是没人敢接话。

  直到苏父苏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吃晚饭吧。阿恪,你跟小霍总也都饿了吧?”

  苏恪玠看了霍渟岳一眼,笑眯眯地站起身:“去帮爸妈摆桌子。”

  “哎!”霍渟岳乐颠颠地应了一声,撸胳膊挽袖子的进厨房了。

  这天晚上,这顿饭吃的异常沉闷。

  吃完饭后,苏恪玠并没有在家里睡,而是拿出一张卡交到苏父苏母的手上,并殷殷叮嘱道:“家里长辈们好不容易来临海一趟,可得带着他们好好逛一逛。我明天再派几辆车过来,让人开着车带你们出去玩。一应吃喝开销全都走这张卡。不用心疼钱,。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们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好好享受享受。”

  言谈之间,一派孝子贤孙的嘴脸。倘若不是他之前在客厅里发了那么大的火,谁敢相信从苏恪玠的嘴里,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来。

  苏父苏母心有余悸地接过银行卡,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安排好了苏家一行人,苏恪玠又冲着老蔡叔等人说道:“这一年大家工作也都辛苦了。趁这个机会让装修公司也放个假,咱们抽出半个月的时间出去团建。你们也都带上家属,一起出去玩玩。一应费用我全包了。就拜托几位叔叔帮忙照顾一下我家老人。”

  老蔡叔等人也是亲眼见到了向来温和有礼的苏恪玠是怎么发火的,此刻也都唯唯诺诺的应承着。

  苏恪玠又道:“之前听渟岳说,恪玠资本出资建造的那几栋楼已经封顶了。我争取让大家在年前都住上新楼房。今年也算没白干。”

  众人一听见这话,一双顿时亮起来了。老蔡叔急切问道:“这么说,我们赶在年前就能住上新楼房了?”

  苏恪玠笑道:“大概是在农历年前能把房子分下去,我尽量争取。不过你们想要住进去的话,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毕竟新房下来还要装修嘛。”

  苏恪玠这一番话说出来,可把老蔡叔他们给激动坏了。一群人再也顾不上在心底嘀咕苏恪玠对苏家人的态度,一个劲儿的握着苏恪玠的手道谢。

  ——要不是苏恪玠,他们几个土都埋半截的老货得猴年马月才能在临海市买房。更不要说把户口迁过来,将来让孩子在临海市读书。

  从这个角度来说,苏恪玠可是让他们全家改换门庭的大恩人!

  唯有苏家几房人不是滋味地念叨苏恪玠胳膊肘往外拐,那么好的房子不想着给自家亲戚安排,竟然给了村里其他人。

  苏恪玠则表示这些奖励都是老蔡叔他们应得的:“这是农民兄弟装修公司对高层管理者的奖励。老蔡叔他们在我父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钱出力没少帮忙,后来又与我父亲一起打拼,装修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老蔡叔他们功不可没。区区一套房子一个户口,只是一个开始。”

  “我希望所有对我们家好,又死心塌地跟着我父亲干的人,都能够得到他们应有的回报。”

  苏恪玠三言两语说得老蔡叔他们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剖出忠肝义胆给苏恪玠看。同时众人也对苏家人的酸言酸语生出了一些想法,只是碍于苏父和苏恪玠的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背地里却跟家里人吐槽苏家其他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家新房住着,大孙子给的钱花着,竟然还不知足。还想敲骨吸髓怎么的?也不看看他们配不配!不积阴德的玩意!还眼红起我们家来了。当年老苏大哥在工地上摔断了一条腿,躺在手术床上等截肢的时候,他们咋没说来搭把手!这会儿知道眼气了!”

  “要我说,老苏家那大孙子对他们也够可以的了。听说他们去临海一趟,又是吃又是玩的,几十口子人嚯嚯人家好几十万。人家也没说啥啊!回来还说苏恪玠对他们不好。亏他们有脸往外说。”

  “可不是嘛!我听说苏老二还想把他那三本毕业的儿子塞到阿恪的公司去。人家公司招的都是全国重点大学毕业的尖子生,他那儿子连股票都不认识,去干吗?”

  “不要脸呗!这都不算啥了。我还听说苏老二打算把他孙子过继给苏恪玠呢。说苏恪玠喜欢男人没孩子,将来恐怕要断后。所以把他孙子过继给苏恪玠,省得苏恪玠将来死了没人给摔盆!”

  “不是,苏老二的儿子连个对象都没有,他哪来的孙子?”

  “要不咋说他不要脸呢!这还没咋呢,先惦记上人家的家产了。”

  “咋惦记也轮不上他呀!且不说苏恪玠以后找不找媳妇,就算真不找媳妇不生孩子,人家自己还有亲弟妹呢,哪里显得着他!”

  “一家子都不正常。昨天晚上我吃完饭出去遛弯,在村口碰到老苏头了,他还拉着我说苏恪玠不孝顺呢。我都懒得听……”

  苏家人大概没有想到,在苏恪玠恩威并施的一番手段下,所有跟着苏父一起在外打工的人都在拼命说苏恪玠的好话。以至于苏家人越说苏恪玠不好,看在村里人眼中就越成了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狐狸。还是嘴苦心毒那种狐狸。

  等到苏家人意识到自家口碑已经彻底坏了的时候,苏恪玠已经把这点小事忘到脑后了。

  事实上苏家人对苏恪玠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插曲,对他而言这些人的存在感甚至还不如股票市场上的一个小小波动。

  如今的苏恪玠已经忙到焦头烂额。只不过忙碌的领域跟他之前预计的稍有偏差——

  在苏恪玠的预计下,那些手持大额资金的大机构客户们应该会在恪玠资本召开第一次分红会议后主动找上门来谈合作。

  而出乎苏恪玠意料的是,在大型投资机构登门拜访之前,恪玠资本率先迎来了一批野心勃勃的企业家。他们带着各自公司的财务报表乘兴而来,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想要让恪玠资本帮助他们的企业在美股上市。

  拜楼宇广告公司在纳斯达克顺利敲钟的成绩所赐,似乎在一夜之间,各行各业都兴起了上市热!

  而在这些企业家的眼中,能够帮助楼宇广告公司在纳斯达克顺利上市的恪玠资本就成了所有人的登天之阶。苏恪玠就是那个运筹帷幄的点金胜手。

  他们想要让自家公司成功上市,就必须来找苏恪玠!想要让自家公司摇身一变成为市值数十亿美金的大公司,就必须得到恪玠资本的青睐。

  那可是让无数人奋斗几辈子都积累不到的巨额财富,比起公司上市所带来的巨大利润,就连在恪玠资本当LP都变成了小打小闹。

  重利就在眼前,没有人会不心动。

  于是拥有过成功经验的苏恪玠就成了众人必须要拜的财神!

  一时间,恪玠资本车马盈门。

  看着络绎不绝的企业家们,苏恪玠一时语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