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渟岳说到做到,燕城举办土地拍卖会当天,他果然让几个发小合伙成立了一家联合地产公司去竞拍。这伙人的目标也很明确,并不理会别的地产公司竞拍哪块土地,专门跟台基基建打擂台。但凡台基基建看上哪块地,他们必定跟着举牌。台基基建也不肯相让。两伙人针锋相对,直接把最大那块地皮的价格炒到了12.5亿,比原著里的十个亿还多出2.5亿。把拍卖会举办方乐得合不拢嘴。

  竞拍会结束以后,台基基建花费重金12.5亿元拍下燕城地王的消息在各大新闻媒体的竞相报道中迅速传开。不出苏恪玠所料,这条新闻直接推动台基基建的股价蹿升3个点,公司市值在一夜之间飙升20亿。

  与此同时,宋世坤又派出十几个调研小组在全国范围内搜寻地皮,宣布要在一年之内花费百亿预算打造十个地标性建筑。立志要做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

  霍渟岳对此嗤之以鼻。他让几个发小跟在台基基建后面伺机而动,不管台基基建看上哪块地皮,他们只管跟拍,就算无法阻拦台基基建迅速扩张的脚步,也要尽力消耗掉台基基建的成本预算。

  霍渟岳的几个发小非常忠实的兑现了霍渟岳的想法。他们紧跟在台基基建身后,致力于搅黄台基基建看重的每一块地皮。以至于台基基建参拍的土地基本上成为当地最贵的地块。大大增加了台基基建的预算成本。

  发展到后来,宋世坤不得不剑走偏锋,要么委托交好的地产开发商代为竞拍地皮,要么虚晃一枪,假装对其他地皮感兴趣,分散联合地产的注意力。这种操作倒是为台基基建争取了一线喘息之地。然而台基基建的操作很快被霍渟岳看穿。

  于是接下来的竞拍活动就变成了霍渟岳的远程操控游戏。他野兽般的直觉和惊人的判断力总是能够让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宋世坤的真正目标。这时就展现出了霍渟岳身为国内最年轻的地产公司执行总裁的魄力和行动力。他总是在锚准目标之后不遗余力的砸钱竞争。如果说宋世坤的行事风格是霸道垄断,霍渟岳的做事手段就是不惜血本。他似乎从来都不考虑成本预算,只要是他看中的目标,付出多少他都在所不惜。

  在这样激烈的竞争下,台基基建在竞拍会上的表现竟然变得有些缩手缩脚。看重的地皮屡屡被人抢走,势不可挡的脚步屡屡受挫,宋世坤在媒体镜头前许下的愿景似乎就要变成镜花水月。连带着蹿升的股价都受到了影响。

  所有人都好奇台基基建究竟有没有本事和魄力走出眼前的困局,究竟能否挣脱出被围困的泥潭,再次与地产龙头霍氏地产一争高下。

  就在台基基建陷入令人尴尬的僵局时,身为台基基建临海市分公司总裁的戴榷德接到了一通电话。约他在一家保密性做得非常好的咖啡厅见面。

  “你约我出来到底想干什么?”当戴榷德鬼鬼祟祟,做贼心虚一样的避开周围所有人的眼线,偷偷出现在咖啡厅包间时,他忍不住询问苏恪玠:“你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你有办法解决台基基建目前的困境?”

  “究竟是什么办法?你真的愿意告诉我?不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我姐夫还有宋承业那么对你,你不是应该最恨我们的嘛?”

  卡座对面的苏恪玠笑而不答。他面前的桌面上摊开几分报纸与杂志,硕大标题无一不在介绍台基基建目前的窘境。看得戴榷德脸上一黑。

  苏恪玠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把玩着一支钢笔,端起面前的咖啡轻啜一口:“这家的咖啡不错,你可以尝试一下。”

  戴榷德摆了摆手,愁眉苦脸道:“我现在别说是咖啡了,你就是给我喝琼浆玉露我也不会开心的。”

  苏恪玠莞尔:“你需要的也不是琼浆玉露,而是活命的水源。”

  戴榷德满头雾水:“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恪玠道:“以台基基建目前所面临的困局,无非开源节流可解。”

  戴榷德不耐烦的说道:“我还不知道这个?我好歹也是台基基建临海市分公司的负责人。可你说这些根本没用啊!账面上的资金是有限的。开源无非就是卖楼盘。房地产业的资金回笼期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快也得半年。短时间内根本不用想。至于节流……我们现在都不敢拍地皮了,还不够节省吗?”

  苏恪玠摇了摇头,随口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够解决台基基建目前所面临的困局。”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戴榷德简直要挠破头皮,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恪玠这么磨叽:“你有主意你就说啊!”

  苏恪玠笑眯眯的看着戴榷德,气质温和无害,说出来的话语却犀利得让人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上:“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两个的关系——或者说是我与台基基建的关系要好到我会免费帮你们出谋划策吧?”

  戴榷德一噎,质疑的话脱口而出:“那你想干什么?该不会就是把我叫过来奚落一顿……你不会这么无聊吧?”

  苏恪玠轻笑,也不绕弯子:“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明码实价。”

  戴榷德恍然:“你想要多少?”

  苏恪玠靠在卡座的皮质靠背上,神情惬意且放松:“那就要看你能出多少。一分钱一分货,不同的价码对应不同的方案。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戴榷德微眯起眼睛,狐疑道:“我怎么确定你给我的方案有用?你不会心里憋着什么坏水,想要坑我吧?”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苏恪玠慢条斯理道:“你好歹也是台基基建临海市分公司的负责人,给宋世坤当了那么久的心腹,不会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吧?”

  戴榷德紧紧皱着眉头,沉默半晌,缓慢而又慎重的开口:“我目前能凑出来的钱只有三百万……”

  不等苏恪玠开口,戴榷德又解释道:“你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外面看上去风风光光,买辆车几百万,买套房几百万,随便吃顿饭开瓶酒也要几十万,好像不缺钱似的。其实我们账户上根本没有多少现金。就这三百万我还得小心翼翼地凑出来。”

  戴榷德说的是真心话。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苏恪玠当初给台基基建出谋划策,后来被宋世坤买断的那套策划方案最终也不过花了宋世坤三百万。戴榷德不觉得苏恪玠的新方案会比之前那套方案更有用。

  “还有啊!你空口白牙的,就要走我三百万。我总得先验验货吧?”戴榷德眨巴着眼睛看向苏恪玠,耿直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想个方案糊弄我?”

  “这个好办,我现在就可以把方案告诉你。你自己判断有没有用。”苏恪玠施施然道。

  戴榷德悚然一惊:“现在就告诉我?”

  戴榷德心中疑虑越来越大:“你就不怕我听完方案直接走人。”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苏恪玠并没有把戴榷德的话放在心上。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戴榷德更适合当这个传话筒,他也可以直接找上宋世坤:“如果方案有用,你可以用你自己的名义告诉宋世坤,这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只要钱就够了。”

  停顿片刻,苏恪玠意味深长地说道:“想必宋董事长的奖励和赞许,应该比区区三百万更值钱。”

  戴榷德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想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看中的那匹纯种赛马,价格八百多万呢!如果他真的因为献计献策在姐夫面前露了脸,他应该不会吝啬这点奖励。还有,前段时间因为宋承业那个小兔崽子告黑状,姐姐很不待见他。害得他最近在家里都没地位可言。如果他这次能力挽狂澜,拯救台基基建于危难之中,他就成了集团的大功臣,看谁还敢给他脸色瞧!

  这么想着,戴榷德轻咳一声:“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姐夫害得你那么丢脸,现在台基基建有难了,你不是最应该开心吗?霍渟岳之所以要针对台基基建,还不是为了帮你出气?你背着他跟我暗通款曲,是不是不太地道?”

  就算苏恪玠描述的未来愿景让戴榷德怦然心动,他到底没有彻底丧失理智。虽然在口头上调侃了苏恪玠一句,戴榷德倒不会真的自恋到以为苏恪玠对他有什么想法,所以才会偷偷帮他解决台基基建的困境。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苏恪玠这小子做事太阴了,他才不敢相信他。戴榷德心有余悸的想着。

  苏恪玠微微一笑,语出惊人:“当然是因为我暗中购买了台基基建的股票。”

  “什么?”戴榷德一脸震惊的看着苏恪玠。他竟然买了台基基建的股票?

  苏恪玠打开笔记本电脑,将之前购买台基基建股票的交易记录亮给戴榷德看。随后苦笑道:“台基基建的策划方案是我亲手写的,我当然比任何人都坚信台基基建能够翻身。所以才买了这一堆股票。为了不被你们发现,我甚至分批购买,以免被人嘲笑我见钱眼开唯利是图。被台基基建耍得那么狠还要去买台基基建的股票。”

  “我也没有想到中间会出这么多意外。首先是宋承业鼠目寸光,为了一点意气之争把我踢出项目,害我没办法精准操盘,掌控整个流程。其次就是霍渟岳为了帮我出气处处跟台基基建作对。他的心意我自然要领,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买的股票打水漂是吧?”

  戴榷德啧啧摇头。一千多万的股票呀!虽然跟他们这些手持股份的股东比不算什么,可也算是苏恪玠的全部身家了。怪不得他这么着急。

  至此,戴榷德对苏恪玠的疑虑算是彻底打消了,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苏恪玠:“该说不说,霍渟岳那二傻子对你也算是情深义重。可惜了,猪队友没得讲。”

  “是啊!”苏恪玠意味深长的附和道:“猪队友确实害人。”

  戴榷德嘿嘿一笑,随即好奇问道:“那你就没跟他讲你买了台基基建股票的事?你让他别跟我们作对不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讲?”苏恪玠眉峰一挑:“他是为我出气。看到台基基建这么狼狈,宋世坤又焦头烂额,我很开心呀。总归也要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做事千万不要鼠目寸光,贪图眼前一点利益,搞得大家都很麻烦。”

  戴榷德闻言一愣。苏恪玠又徐徐开口:“况且,如果我开口阻止了霍渟岳的报复,先不说他会不会开心,宋家祖孙也不会领情,我也没机会赚你这三百万了。”

  戴榷德讪讪一笑:“也是。”

  戴榷德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转移话题:“说一说你的策划方案吧。如果管用,我不会差你的钱。”

  苏恪玠定定看着戴榷德,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戴榷德心知肚明,只得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当场给苏恪玠开了一张三百万的现金支票:“这总可以了吧?”

  “少故弄玄虚。”苏恪玠毫不客气地说道:“直接给我转账!”

  万一戴榷德听了他的方案,回头就把现金支票废了呢!差点被人白嫖方案这种蠢事,苏恪玠不会做第二回 。

  戴榷德悻悻的叹了口气,当即转了三百万到苏恪玠的户头。亲眼看到苏恪玠把刚刚到账的三百万再次转到股票账户全部买了台基基建的股票,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阴谋。苏恪玠总不至于花费自己的全部身家蒙骗他,他们之间也没那么大仇。

  苏恪玠冷眼瞧着戴榷德如释重负的模样,没有说什么。他给戴榷德看股票账户,当着戴榷德的面购买台基基建的股票都是为了打消戴榷德的疑虑。让他乖乖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台基基建的账面资金是有限的。想要利用有限的资金做成更多的项目,就必须讲究一点策略。”收钱之后,苏恪玠也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我的策略就是在付款方式上做文章。”

  戴榷德有些疑惑的重复:“付款方式?”

  苏恪玠点了点头:“台基基建在全国各地跑马圈地,为的不就是以量取胜,想要在来年的财务报表上压过霍氏地产一头,正式确立业界龙头的地位。可惜霍氏地产技高一筹,霍渟岳都没有亲自下场,只派出几名发小合伙创建的联合地产,就彻底搅乱了台基基建的前进步伐。”

  这也是因为宋世坤的应变能力太差。如果换做是苏恪玠操盘整个项目,他绝对不会让台基基建陷入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

  事实上,就因为台基基建一开始在全国各地跑马圈地的时候为了营造资本雄厚的形象,总是花高价拿地,不仅是霍渟岳的兄弟们狙击他,就连当地的房地产商也颇多微词。觉得台基基建的出现提高了他们的项目成本。以至于发展到后来,台基基建每到一地参加土地拍卖会,当地的房地产商必会群起而攻之。甚至学着霍渟岳发小的手段联合起来竞拍地皮。

  ——这都不是腹背受敌,简直都成四面楚歌了。苏恪玠都怀疑台基基建是不是水土不服,好好的策划方案让他们搞成这样。

  当然苏恪玠本人是不会对台基基建的困境感到一丝惋惜的。他只会落井下石。

  “台基基建目前已成众矢之的,想要顺利拿到地皮,那些乱人耳目的小伎俩小手段已经不管用了,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听到苏恪玠以轻蔑的口吻提及台基基建之前的应对方式,戴榷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又不敢出言辩解,只能涨红着脸认真听着苏恪玠接下来的话。

  “我的意见是提高地价,以绝对的优势拍下地皮。继续在公众面前营造台基基建资本雄厚的印象。但是在首付款比例和结算周期方面做些文章。争取让台基基建账面上的资金拥有更大的辗转腾挪空间。”

  戴榷德皱了皱眉,理解的有些吃力:“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台基基建在购买地皮的时候,可以跟当地商量降低首付款的比例,延长付款周期。当然为了争取地方的同意,你们可以提高利息。这样算下来,虽然台基基建要支付的资金总体上增加了,但是在短时间内,你们的压力减少了。这样你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维系资金周转。只要等到这些项目进入销售阶段,你们就可以用回笼的资金交付剩下的地价款。如果运作得好,一百亿的预算资金甚至可以撬动两百亿的购买力。”

  戴榷德瞠目结舌,下意识问道:“你说的轻巧,这得多交多少利息啊?”

  苏恪玠不以为然:“又没钱又想办大事,又不想额外付出,你不如做梦更现实点。”

  戴榷德哑口无言。

  沉吟良久,戴榷德额头冒汗的说:“可是这样一来,台基基建的负债率就太高了。万一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呢?”苏恪玠轻飘飘问道:“除非你们并不看好房地产业的未来。”

  戴榷德不说话了。作为一家合资企业,台基基建之所以跑到临海,还想跟霍氏地产争夺龙头地位,不就是因为他们对国内房地产业长期看好么。

  按照苏恪玠的算法,台基基建想要打破困局,就得牺牲眼前的利益换取更多的时间。只能指望房地产业一直处在高速发展的趋势下,靠地价的持续上涨弥补台基基建在购买地皮时付出的高昂成本。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又需要台基基建不断抬高地皮的价格——只有把地皮的价格炒高,台基基建才能有盈利的空间。而台基基建一味砸钱炒地,又会引起业内同行的不满。因为台基基建推高地价的做法也无限推高了同行们的项目成本。

  这怎么越听越像饮鸩止渴举世皆敌啊!

  苏恪玠没再说话。他给台基基建设计的方案其实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甚至可以说是量身打造。

  苏恪玠敢说,没有任何人能想出比他更好的应对方案——既能解决台基基建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又能保住台基基建的龙头地位。

  在这一方面苏恪玠从来都不会小瞧宋世坤的智慧。那毕竟是一家老牌企业的掌舵人。虽然其性格刚愎自用专横跋扈,但他能够牢牢掌控台基基建这么多年,年过古稀仍然能在集团里说一不二,要说他没能力,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就连看上去总像缺根筋一样的戴榷德,能够安安稳稳坐了这么多年的执行总裁,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类。

  这些人只是傲慢,并不是愚蠢。所以苏恪玠也没把他们当成蠢货。他给戴榷德提供的方案是有含金量的。

  正如他对戴榷德说的那句话——有问题的从来都不是方案,而是时间。

  是在房地产业继续红红火火的发展半年以后,突如其来的那场宏观调控。然而到目前为止,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一丝危机会到来的迹象。

  除了穿越而来的苏恪玠。

  戴榷德反复琢磨苏恪玠的方案,越想越觉得这招风险很大呐!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苏恪玠的提议是解决台基基建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

  愚习征丽!

  毕竟是宋世坤亲自挑选出来的执行总裁,戴榷德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也不怎么聪明,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他坐在苏恪玠对面认真思考,越想越心动。

  虽然抬高地价提高利息换取时间的代价是很昂贵,可是只要按照苏恪玠的方法坚持三两年——或者只需要一年半的时间,台基基建就可以消化掉所有的财务风险,一举挣脱债务泥潭。

  那么两三年的时间对于一家老牌地产公司来说很长久吗?其实并不!

  毕竟随便一个楼盘的开发周期从建设到销售通常也有一两年之久,更不要说具有标志性的地标性建筑或者开发区的兴建。那种大型项目的开发周期往往都得十年八年。

  让台基基建用两三年的时间和利润换取长远的发展,这笔交易到底划不划算,戴榷德不能确定,但他清楚这套方案的可操作性还是非常大的。

  戴榷德左思右想,索性不管了。反正台基基建真正做决定的人又不是他,把方案带回去给姐夫看。姐夫觉得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戴榷德现在的想法就是赌一把。赌赢了,至少买马的钱是有了,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也一定会水涨船高。就算赌输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左不过就是维持现状罢了!

  这么一想,戴榷德顿觉神清气爽,看向苏恪玠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说好了啊!这个方案我花三百万买断了。那就是我的想法了。你可不能再告诉别人。”

  万一让姐夫知道他又背着人跟苏恪玠“暗通款曲”,一定又要骂人了!

  “放心吧!”苏恪玠眉眼弯弯:“我做人跟你们不一样,我很有诚信的。”

  苏恪玠说着,从书包里抽出三份合同还有保密协议,推到戴榷德面前:“签字吧!”

  说话间,苏恪玠打了个电话:“进来吧!”

  在戴榷德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直呆在隔壁包厢的邢铭昭推门而入,冲着戴榷德微微颔首,礼貌说道:“您好,我是苏恪玠苏先生雇佣的个人律师。我将作为第三方代表见证这笔交易。”

  戴榷德面无表情地看向苏恪玠,神情隐隐有些崩溃:“你还找了律师?”

  “我还录了音!”苏恪玠冲着戴榷德晃了晃一直在手上把玩的钢笔:“要不要给你留一个备份?”

  戴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