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他有听到许殷竹问牛烨霖,我走了,雷魄该怎么办。
许殷竹下巴搭在雷魄肩膀上,“哥哥都敢重新和我提出在一起,到现在依旧不愿意放手,哥哥不也不怕再次进入到戒同所吗?”
“哥哥进过一次的人都没有在怕,我自然也不会怕。”
他身体是不如正常人抵抗力强,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其余人的毅力和坚韧。
相反,他能活到现在,他能在娱乐圈混迹两年得奖,足以证明他有着比其余人更顽强的毅力。
“不告诉乖宝一方面是压根没打算让乖宝出去,不知道还能少一件担惊受怕的事,更好休息恢复身体。”
“一方面是秦医生有告诉我病人需要良好的睡眠,好的心态。”
“其余就没有瞒着乖宝的事情了。”
在路上他也是打算等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许殷竹。
说完他又沉思,三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点多,他应该没有漏掉什么。
视频的事情不算,那是和许殷竹重逢后发生的事情。
可别牛烨霖突然又跑出来说出一些他没有坦白的事情,那样许殷竹都该不信任他了。
许殷竹在雷魄肩膀上蹭蹭以示自己知道了。
“那乖宝还有没有什么没告诉我的事情?”
许殷竹蹭人的动作一顿,“哥哥不在我身边三年间所发生的事情,哥哥全部知道了。”
他没有被恶意引诱到非法地带,他活在光亮中,活在社会法律的保护下。
所以他的事情相比于雷魄就很简单了。
无非就是生病进医院,在娱乐圈和人有些揪扯。
雷魄还是精准抓住许殷竹话语里的漏洞,“意思是前十二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告诉哥哥,哥哥自己发觉。”许殷竹说,“哥哥也没告诉我,都是我和牛烨霖口中打听到的。”
雷魄想打听十二年的事情,只能从马岱他们一家人口中打听。
马岱他们怕也是不知道。
因为马岱一家对许殷竹完全不上心,觉得许殷竹生病也不算什么大事。
雷魄也不指望他们会记得许殷竹所说的事情。
按理他没有从许殷竹身上有观察到其余的伤口。
他伸手又想重新仔细观察许殷竹的身体,许殷竹就知道雷魄脑回路第一时间会转到他身体健康方面。
“他们没有在我身上留伤口。”
雷魄非要自己再看一遍才安心,就是看着看着变了味道。
北方的十一月份供暖都早已开始,衣衫凌乱下许殷竹也没有感觉到冷,反而还有些燥热。
雷魄一直运动更热,为让许殷竹晒太阳,他们还是在太阳底下进行的运动。
许殷竹颤颤巍巍抬手,擦去阳光照耀在雷魄额头上的汗珠。
下一秒他的手被拽住,雷魄抱起他,让他后背也晒到太阳。
“不动,这么坐一会儿。”
许殷竹脸都被太阳晒的通红,他坚持没一会儿就说:“哥哥,太热了,受不住了。”
太阳好像有穿透力一样,照耀过他表面的皮肤直直穿入到他的心脏。
还好雷魄没有继续磨他,抱起他往卧室的方向走。
卧室还在二楼。
到达卧室许殷竹已经没了力气,整个瘫在床上。
雷魄也顾忌着许殷竹的身体没有继续下去,开始抱着人休息。
许殷竹在雷魄怀里感受到雷魄精力依旧很充沛,等他缓过来再满足雷魄。
他缓的差不多,主动伸手在雷魄的胸膛间流连,
“哥哥,你从来没有把我看成那个戒同所里的许殷竹,对不对?”
即使声音一样,容貌一样,雷魄也没有如牛烨霖所说的那样,把他看成那个人。
不然的话雷魄不会在还没有见到他前就说“我想回家”。
“其实刚从戒同所出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满脑子都是许殷竹说我好疼,求你放我自由,我讨厌你强占有欲这样的话。
“在颁奖典礼见到乖宝第一眼的时候,我也不敢说自己完全知道。”
雷魄对许殷竹的心大概就是无论给再多都觉得不够。
他最后真正敢确定下来,是许殷竹毫不吝啬、慷慨大方的爱意表白。
许殷竹和他说:“我爱你,我选你,我在等你。”
每一字每一句,都够雷魄重新拥有底气——
许殷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从两人话语和行动分辨,戒同所的许殷竹和他所接触到的许殷竹完全不是一个人。
“之后的相处,我当然没有把乖宝看成别人,乖宝无可替代。”
他知道牛烨霖给的那张纸条是在说他可能会恨许殷竹。
他当时没有向许殷竹解释,哪怕他有再多被证实罪名的证据,他不安的心也还是想要看许殷竹如何选择。
许殷竹在痛苦和彷徨之中依旧选择了他。
“我怎么会舍得恨乖宝呢?”雷魄将人抱的更紧,“哪怕是在戒同所,我也没有恨过要走的乖宝。”
他只是想恳求许殷竹留下来。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他恨戒同所里虚假的许殷竹,然后还把对虚假许殷竹的恨代入到面前的许殷竹身上。
至于他那夜打许殷竹,不是源于恨意,的确是有着不能说出口的用途。
许殷竹就知道雷魄对他的爱不似浮毛般轻,反而深沉爱到骨子里。
“一开始看到牛烨林给的纸条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找不到其余的突破口,我只能在已知事情的基础上先做出选择。”
他选择留下,接受雷魄的狂风暴雨。
“后来我也一直在想事实究竟是怎样。”
一点点风吹草动他就在思考,会不会与所看到的纸条结果不同。
他终于在牛烨林的再次回答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许殷竹内心难得激动的不想睡觉,他的手坏心思撩拨着雷魄。
“不闹了,乖乖睡觉。”雷魄胳膊没有松开许殷竹,身体却是尽力往后移了移。
“不想睡。”许殷竹抬起腿搭在雷魄腿上,像是树袋熊一样缠着雷魄,
“我缓过劲儿了,哥哥可以不用冲冷水澡。”
雷魄就着现在的姿势,尽力克制的配合许殷竹。
他的确最后没有洗冷水澡,许殷竹抱着他睡的很沉很香甜。
往后的几天两个人各忙各的。
新别墅的地址雷魄没打算让不是完全信任的人知道,和平导谈工作都是他出去谈。
至于许殷竹,雷魄觉得许殷竹最近好像全部心思都在家里,丝毫没有想要出去的打算。
许殷竹是最近没有时间出去。
他上个月报了一场考试,得充分准备好才行。
雷魄会不会让他出去考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完全不是事。
手机现在主要是他的听课工具,他一天正在认真听冲刺串讲班的内容,微博消息有从小窗弹出。
许殷竹本来打算直接划上去,看见雷魄两个字,他的手又停下来。
最近雷魄的确很忙,大部分时间甚至都不在别墅。
原来雷魄不光是在忙电影后期制作,还在应对一家烦人的投资公司。
他还记得这家公司当初是主动找雷魄说要投资。
现在却突然和雷魄反目成仇,在网上阴阳怪气的吐槽电影,还说掌握到了雷魄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殷竹上投资公司官网搜索了一下,通知公告下方有一条加红加粗很显眼的标题。
【公司召开领导干部会议宣布委任周项庚为董事长通知。】
点开红色标题,映入眼帘的是周项庚的一张证件照。
粗眉大眼,眼睛透着一股精明劲儿,面部线条不算凌厉,嘴角甚至勾着弧度,看起来没有上位者盛气凌人的架势。
明明是很正常的精英长相,许殷竹却觉得周项庚不简单。
像是那种表面平和实则私底下手段狠厉的腹黑男。
而且他总隐隐感觉有在哪里见过。
再看简历介绍,第一句就是海外归国的博士。
一看到国外两个字,还和雷魄有关系,许殷竹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还在电影即将完工的重要时间点发生变动,怕是有备而来。
重要的是可能还和三年前的戒同所有关系。
他在网上继续搜索周项庚,有报道周项庚回国接受采访时说自己打算开一家书院,教书育人。
许殷竹感觉周项庚这个疯子压根不是开书院,而是打算在国内也开一家戒同所。
许殷竹不放心,他把学习东西都拿到一楼,在一楼等待雷魄回来,从黄昏落日到皓月当空。
一直等到十点,雷魄发消息给他,让他早些睡。
许殷竹有事情想问,当然是睡不着,他继续集中注意力在看书。
一直等到凌晨,门才被缓缓打开。
雷魄还以为人睡着,睡前许殷竹给他留了灯。
走进去才发现许殷竹没有睡,餐桌上摆放着很厚的书籍。
听见他回来,起身乖巧走过来拥抱住他。
“怎么没睡?”许殷竹的身体不适合熬夜。
“看到了网上的消息,睡不安稳。”许殷竹直接发问,“网上说的那个投资商是不是和三年前的戒同所有关?”
“是。”雷魄安抚性的摸许殷竹头发,“乖宝什么都知道。”
他也没想到都回了国,竟然还会见到当初戒同所里面的人。
而且还是他其中的一位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