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殷竹一晚上也没有睡着。
他先是去询问节目组晚上会不会进行录制,得到不会的答案后他去微信上面找了雷魄。
哪怕是大半夜,他知道雷魄的手机也不会静音。
有一次他半夜在学校发烧请假去挂点滴。
而当时的雷魄在校外参加一个比赛,不在他身边。
他给雷魄打电话没有人接。
他没有继续拨打,自己一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安静输液。
醒来后雷魄已经坐在了他身边,那之后的雷魄手机再也没有静过音。
发消息给雷魄,【哥哥,难受的睡不着。】
没一会儿他房门就被敲响,雷魄穿着恐龙睡衣,眼睛都睁不开的站在门外。
雷魄走进来,门关上,看着一夜没睡的人,“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许殷竹拉起雷魄的手,放在胸口位置处,“这儿疼。”
雷魄紧提的心可算是放下,自从他打完许殷竹,每夜他都会不放心的起来摸摸许殷竹额头。
今天人不在他身边,他也没睡多安稳。
“哥哥不疼,只要能和乖宝在一起,什么都值得。”
“哥哥告诉我三年前的一切,我和哥哥一起面对好不好?”许殷竹靠在雷魄怀里,“不要让我一个人担惊受怕。”
“乖宝不需要思考那么多。”许殷竹本来就精力有限,雷魄哪里敢说。
何况理由说出来,许殷竹说不定会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事出有因,那些因完全不值得如此相信他。
“等明天结束,乖宝也只能待在别墅,不需要操那么多的心。”
许殷竹低低的“哦”了一声,“是我越矩了。”
“当然没有,乖宝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不过回不回答又或者是怎么回答,选择权在他的手上。
当然,对于雷魄的回答,许殷竹会有自己的思考。
在还没有被关到地下室前,他还有最后的选择机会。
雷魄安抚好许殷竹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毕竟马岱的房间就在不远处,被逮住把柄就又有的说了。
第二天拍摄,许殷竹从酒店出来听到有人喊裘简彦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许殷竹听见裘简彦的名字出现就感觉很怪异。
他总感觉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自称裘简彦粉丝的人堵住马岱的去路,“网上指控裘简彦嫖娼的时间你和裘简彦在一起,你出来替我们家裘简彦作证好不好?”
“我们不会让你白作证的,我们可以给你报酬......”
许殷竹脚步停下。
他找人拍的那些照片有裘简彦带着喝醉女人进房间的照片,还有女人清醒过来后衣衫不整从房间踉踉跄跄跑出来的照片。
不光是这些,裘简彦之前会喊公司新人,借着给资源的名义拉去酒吧和那些所谓的制片人见面。
许殷竹被裘简彦强制拉过一次,不过他内心想去很久了。
他把微型摄像头安装在了包间,在他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后,有拍到裘简彦吸毒的场景。
裘简彦不光自己吸,还有在劝说那些新人。
不过怕暴露自己,许殷竹只往网上贴了一张裘简彦单独吸毒的照片。
虽说不能直接凭着他的照片给裘简彦定罪。
但只要深入调查,就凭裘简彦前几年完全高调的做法,被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可现在是谁在给裘简彦洗白?
许殷竹刚吐槽完不自量力,就看见蕈业贵的消息发了过来。
【网上锤裘简彦吸毒的那夜你刚好在,给你前辈师哥说句话。】
许殷竹:“......”原来是蕈业贵这个狗玩意儿。
他合约就差两天到期,才不会蹚这趟浑水。
他熄灭手机刚要抬脚走,听见马岱的声音远远传来,“裘简彦他的确没有嫖娼,更不用提强奸,大家放一百个心。”
远处欢呼声传来,许殷竹立马想到他三姑来找他的情景。
他没有替马岱说话,后续他三姑也没有再来求他,看来马岱也是被蕈业贵所指挥。
许殷竹内心开始有些许的不安。
他本来还以为蕈业贵是装模作样的堵裘简彦的嘴,结果蕈业贵玩真的。
蕈业贵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还是有些能力和人脉在身上的。
既然蕈业贵决定帮助裘简彦,怕是已经在出物力和人力给那些人封口费了,说不定还在查是谁发出的照片。
只要那些曾经被带去房间的女生说自己自愿,还有吸毒包间的人大部分都是他们公司的人,全听蕈业贵指挥,一致否认之后照片也很难有说服力。
这样的话裘简彦就不会被定罪。
许殷竹紧咬后槽牙,蕈业贵怕是曾经和裘简彦一起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如今才不惜财力全力帮助裘简彦。
等节目录制完,他再想办法,裘简彦他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
在人群中的马岱解释完被放了出来,身边的女伴不想和他在一起,就一直在蒋悦身边。
蒋悦寻求意见的眼神看向了许殷竹,许殷竹当然没意见。
蒋悦还问许殷竹,“怎么没看见胥霞文呢?”
许殷竹一早收到雷魄的消息,“她昨天不小心受伤,现在在医院,雷魄过去看望她了。”
他们三人一路,马岱一直跟在身后真的很烦人,他们加快步伐打算摆脱他。
马岱眼看自己要被抛下,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他抓住许殷竹的胳膊让对方停下,飞快的低声说:“雷魄已经不是保护你长大的雷魄了,现在的他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前三年雷魄每年都会回到别墅,白天黑夜窗帘全部拉起,不敢定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总感觉雷魄精神有问题。
不然那么大的别墅为什么杂草丛生,藤蔓缠绕墙壁?
就好像没有人住、被废弃又阴森森的鬼屋一样。
偏偏里面有人住,还是个见不得光仿佛吸血鬼般的大明星。
许殷竹没想到雷魄在三年间回了那么多次别墅,可雷魄为什么回别墅都不愿意来看他一眼?
纵使他心里再多的猜测,他也不会在旁人面前表现出对雷魄的怀疑。
“那也是我和雷魄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马岱跟在许殷竹身后露出诡异的笑,讶异道:“你不明明知道吗?”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仿佛有有不可告人秘密般走近许殷竹,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幽幽道:
“我可是看着你逃一般,狼狈地跑出了雷魄家地下室。”
许殷竹瞳孔骤缩。
雷魄当时把他关进地下室,前两天还都有来看他,后两天全然没有来过。
他手上脚上没有被铁链束缚,地下室雷魄几乎不用,还是破旧的门锁。
他用之前雷魄教过他的开锁技术撬开了地下室的门。
至于逃跑出去是一副什么样子,四天没照镜子的许殷竹完全不记得。
他只记得逃跑之路很顺利,没有人追他。
徐煜城来找雷魄还碰见了没力气的他,安全把他送到学校。
回到学校许殷竹战战兢兢的也感觉到害怕。
他没有回到出租屋,而是住在了宿舍,但雷魄没有来找过他。
“你看错了。”许殷竹不可能把雷魄供出来,“我们当时只是吵架,发生了些争执。”
马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我是都告诉你,你要是还愿意在雷魄身边,我也没办法。”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雷魄不在才敢说出口,“不过三年,我还看见雷魄带其他的男人女人进出过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