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殷竹也不再任由雷魄牵着走,他抬起右腿跨坐到雷魄的腿上,和雷魄面对面。
他神色认真的看着雷魄眼睛,重复他之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可以,哥哥不要蒙我的眼睛,我们再来一遍。”
许殷竹看到雷魄眼神的闪烁。
他抬手抓住对方的肩膀,让雷魄看着他,语速加快,“哥哥有什么不敢的?”
“受伤的是我,难受的是我,哥哥有什么好犹豫的?”
雷魄喉结吞咽了一下,他不敢直视许殷竹的眼睛,呆呆的摇头,“不要了。”
太痛了。
打在许殷竹身体上的每一下对他而言都太痛了。
许殷竹还想继续追问,雷魄却好像着了什么迷一样,想要迫切离开许殷竹。
他把人抱下去,逃一般走了。
许殷竹独自望着一卧室的铁链,有短暂的失神。
他感觉雷魄需要心理医生。
但雷魄要强的性格肯定不会去看心理医生,只能他尽力去疏导,也该他去疏导。
他让找王姐配合,去和酒店要雷魄房间的房卡。
许殷竹对雷魄的感情王姐还是十分信任的。
酒店人员可能是雷魄的粉丝,知道王姐是雷魄经纪人,没有怀疑给了他们。
不过王姐担忧另外一件事情,“再被拍到,问题可就大了。”
倒不是许殷竹问题大,而是她该被雷魄教训了。
“不会连累您的。”雷魄不舍得让他内疚一辈子的。
许殷竹拿到房卡没有立即进去。
他等到夜里的凌晨四点,才自己偷偷摸摸进了雷魄房间。
房间一片漆黑,许殷竹打开手电筒,躲避开地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雷魄这是故意扔在地上,检测有没有人半夜偷进他的房间。
雷魄还陷在睡梦中,梦里的的确确是他熟悉的许殷竹的声音,却带着他听不得的悲伤。
“我讨厌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如此难过。”
“雷魄,你舍得看我那样被对待吗?”
“雷魄,我好疼,求你放过我吧......”
这些话语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盘绕,挥散不去。
他想不顾一切的把许殷竹留下来,但许殷竹好像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很痛苦。
他选择了放手。
梦里的许殷竹好像终于重获快乐和新生,用脆生生的嗓音喊他,“谢谢哥哥放我自由。”
雷魄站在原地看着许殷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想出声求许殷竹体谅体谅这十年的情谊,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唇张开,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陷入悲伤无法自拔,可听到一个声音在急切的呼喊他,“雷魄,雷魄......”
眼睛颤抖地睁开,刚刚走远的人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不想再放手,一把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
许殷竹感觉自己的手腕一紧,雷魄有在很用力捏住他。
“做噩梦了吗?”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柔和。
没有被抓住的手拿出一块手帕,仔细擦着雷魄头上的汗珠,最后还微微起身,在雷魄唇间印上一吻。
“已经没事了。”
紧握的手这才微微松开。
雷魄回神坐起身去开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才惊觉这是自己的房间。
他失笑,“怎么进来的?”
许殷竹先反咬一口,“哥哥可以自由进我的屋,我也想自由进哥哥的屋,我有错吗?”
“没错。”雷魄现在也没有心情计较许殷竹又偷摸进来的事情。
他看自己又给许殷竹手腕上面抓了一道,去拿药膏给人仔细抹上。
许殷竹感觉雷魄现在心情不错,完全不打算追究他私自闯进来这件事情。
“我坐旁边陪哥哥一会儿,哥哥睡吧。”
他知道雷魄睡不好和他有一定关系,雷魄刚做完噩梦,他不敢贸然上去。
雷魄哪里舍得让人坐一边,他马上也要起床,抱住许殷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大晚上的不睡觉乱跑。”雷魄看人丝毫没有睡意,还悄咪咪的抬起眼睛观察他。
“还不是怪哥哥铁链拴一半就走了。”许殷竹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雷魄身上,这样雷魄就不会再提起了。
“我的失误,没有下次。”雷魄又仔细看了看人的手腕,“疼不疼?”
“不疼。”许殷竹说完还把自己红着的手腕藏了起来。
雷魄看不到,自然就能少心塞。
何况雷魄做噩梦的样子真的有吓到他,印象中雷魄从来没有流露过如此悲伤痛苦的神情,好像哭的喘不过来气。
“乖宝啊,不会喊疼的孩子得不到疼爱。”雷魄将许殷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许殷竹依旧没有拿出手,“哥哥如果少疼爱我一点儿,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痛了。”
雷魄给的爱太满,他从来都不用担心自己不会得到雷魄的关心。
雷魄被许殷竹的一句话狠狠敲击心灵,“爱乖宝从来都不痛苦。”
痛苦的是三年的分开。
“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也不痛苦。”黑暗中许殷竹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
“蒙领带的那夜,被铁链束缚的日夜,我也从来没有觉得痛苦。”
雷魄低头看怀里的人,他总感觉许殷竹知道些什么。
不然许殷竹为什么不质问他,反而在安慰鼓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