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魄就是不肯让许殷竹走,甚至同意拿裘简彦的事情作为交换。

  他感觉这两个人可不对劲儿。

  “没什么关系。”许殷竹神色依旧平淡,话语平静的让人感觉没有说谎,

  “就是雷导这个人比较认真,他想让演员全方位沉浸在角色中,才不想我同时拍两部戏。”

  蕈业贵和雷魄没有过什么交集,不过雷魄在业内名声的确很好,属于精益求精的演员。

  “知道了,姜兴旺那部剧你目前不用去拍。”

  许殷竹点头出去,他关住门,把裘简彦略带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隔绝开。

  晚上许殷竹如往常一样回到酒店,打开灯,才看见房屋里面有人。

  他已经习惯雷魄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房间。

  “有问题就问。”许殷竹看雷魄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差不多猜到雷魄会问他什么。

  其实他不想如实回答。

  他想让雷魄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美好的时刻,而不是现在不择手段、睚眦必报的他。

  但他现在没有选择。

  雷魄看着许殷竹迈着犹豫的步伐走进来,“你和裘简彦很熟?”

  许殷竹走进屋,脱下厚重的外套,“一般般,不过再怎么说一个公司的,还是会说几句话。”

  雷魄盯着许殷竹的一举一动,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问:“裘简彦现在的状态......是不是和你有关?”

  其实雷魄现在也不确定。

  他印象中的许殷竹温柔惹人怜,每天虚弱躺在床上,对外界的一切全然不关心。

  只有看见他,那双淡然的琥珀色瞳孔才会泛起笑意。

  但他今天上午看到两个人说话,还看到许殷竹看向裘简彦的眼神带着一闪而过且志在必得的狠戾感。

  还有对于裘简彦的污蔑两字,他实在是太耳熟了。

  第六感在告诉他,这不是巧合也不是上天的报应。

  裘简彦反常又卑微的来求他,是许殷竹一手安排设计好的。

  也只有许殷竹会无条件信任他,站在他这一边且心疼他。

  许殷竹在解衬衫扣子的手干净修长,修剪整齐,在清冷月光下指节透着冷调的白。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雷魄看着和他相处了十年的人,总觉得在某些气质和眼神方面,许殷竹变的不一样了。

  “我觉得和你有关系。”许殷竹再变,他还是能一眼从细节看出来是不是许殷竹所为。

  许殷竹说话手上动作也没停,抬手脱下衬衫,露出苍白又纤瘦的上身,“知道何必还要问我。”

  雷魄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弯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木制的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声音消失,雷魄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披在了许殷竹身上。

  唇贴在人耳边,语气低沉又带着勾人的笑,

  “乖宝,我现在还没有说怎么样呢,你就这么确定色诱会让我不计较这件事情吗?”

  许殷竹羞耻的手紧撰成拳头,他别开脸,想离雷魄的唇远些。

  雷魄伸手贴在许殷竹的耳边然后往他这边转动,不让许殷竹离开他一分一毫。

  “躲什么?”雷魄恶劣的拿手摩挲许殷竹耳朵,“我只觉得你这副模样让我新奇。”

  “新奇到......好想把你绑起来。”

  许殷竹变得没有他从前了解那般柔弱。

  他就会想,是不是他之前不敢做的,现在许殷竹能承受的了呢?

  他深藏在心底见不得光的想法开始蠢蠢欲动,眼神巴不得把面前的人拆吞入腹。

  许殷竹在雷魄怀里打了一个冷颤,比起雷魄说的绑起来,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不会觉得我不是你之前认识和喜欢的人了吗?”

  许殷竹都觉得自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过程好像着了魔一样。

  雷魄不在的三年,他不光是对那些有意见的人精心设计,他对雷魄也有着偏执的占有欲。

  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怎样让雷魄回到他的身边。

  “当然不会。”雷魄知道许殷竹只是想要替他抱不平,何况裘简彦那是自作自受,活该变成现在这样。

  许殷竹采取的手段又丝毫不见血腥,完全没有他让人感觉到害怕。

  而且期间许殷竹怕是投入了许多精力,“所以你进现在的公司,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让裘简彦身败名裂吗?”

  许殷竹心想,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雷魄。

  他的那点小九九,只需要给雷魄点时间,雷魄全部都能看出来。

  谁让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太过于了解,私人小秘密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算是。”许殷竹实话实说。

  “你今天下午回公司是做什么去了?”一旦许殷竹超过他一定距离,与定位器绑定的手机就会提醒。

  “是去找蕈业贵拒绝姜兴旺的要求吗?”

  许殷竹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雷魄,“是,但我不是毫无准备去的,我手里有他当初虚增营业收入的证据,我——”

  雷魄伸出手指抵在许殷竹唇上,“乖宝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我是知晓的。”

  “乖宝为什么不来和我商量,就私自行动呢?”

  雷魄明明说话语气不紧不慢,甚至没有带怒意,但许殷竹就是感觉雷魄有在酝酿着风暴。

  雷魄现在的风暴已经与他之前经历过、能想象到的风暴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