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禁止花言巧语>第18章 一定要加工资

  符子缙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被霍成枫从中间劈开了,痛得不住地叫,流了满脸泪水和涎水混合起来的液体。

  霍成枫想杀了他,这不是玩笑话。他感觉自己今天就要在这里被霍成枫弄死了。

  刚开始他还有力气又哭又骂,到了后半程,嗓子便已经完全哑掉了,只能发出痛苦的、细碎的哼叫声。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沙发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发挥空间,以至于自己几次三番哭叫着逃开,又被霍成枫抓着腿扯回来。

  他以后可能都无法正视这个沙发了。

  又经历了一轮之后,符子缙终于在达到顶点的那一刻,得偿所愿地晕了过去。

  今天晚上,他的梦话都是无意识的哭喊:“不要了,真的不能再来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符子缙发现自己依然身在沙发上。身上寸丝不着,霍成枫甚至不愿意给他拉条毯子盖盖肚脐眼。

  他感觉自己腿根起火,肚子和皮鼓里都满涨涨的。

  他强撑着坐起身,激动不已:他竟然真的,活下来了!

  莲藕做的身体,伤痛会直接作用到神魂上。也就相当于,他以魂体的状态,被霍成枫翻来覆去戳了一整晚。他还尤其喜欢啃着自己的脖颈戳,像是未开化的野兽,弄得符子缙脸颊飞红。

  符子缙无数次安慰自己,没关系,算不得什么的,反正这身体也不是你的呀,几根大白藕而已,别在意了,

  但那种直入神魂的深入感,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让符子缙忘怀了。

  符子缙一站起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流了下来。他几乎是难以置信,霍成枫竟然已经垃圾到了这个程度,折腾完了他管都不带管的。

  他羞耻地忍着腿心被液体沾湿后的凉意,一瘸一拐地打算上楼清理一下。

  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手脚软得像面条,光是从沙发走到楼梯就耗尽了所有力气,在楼梯口处停住来。

  欧阳忞看见了他的惨象,在他身边焦急地打着转,左右家里没人,于是直接化成人形,搀着符子缙上了楼梯。

  符子缙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他沉进水里,感觉自己暂时活过来了。

  欧阳忞在门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安慰什么,“对不起,没能救你。”

  被霍成枫羞辱的时候他没哭,早晨一个人拖着身体爬起来的时候他没哭,直到此刻,眼泪终于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符子缙抹了把水在脸上——这样就感觉不到脸上的泪了。

  他一定要加工资。

  ……

  符子缙哭的当然不是自己逝去的皮鼓。

  他哭的是,自己刚刚坐进浴缸里,就发现自己的仙力恢复好了——在他刚刚被霍成枫狠狠折腾了一顿以后。

  真及时。

  符子缙忽然感觉浑身上下又有劲儿了——纯属被气的。他豁的迈出浴缸,带起一阵哗啦啦的水花。接着他便开始运功、调息,利用仙力流转,将自己身上的痛感消去了个七七八八。

  他终于有空看一眼自己的手机——上面是十几二十个的未接电话,来电人都是袁思淼的名字。

  半小时后,西城农贸市场,符子缙来到袁思淼家的摊位面前。

  菜市场里面闹哄哄的,袁思淼刚搬完蔬菜,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把符子缙拉到外面货车的车斗里,递给他一个小马扎让他坐着。

  “我的妈呀,他没把你怎么着吧?昨晚上给你打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你再不联系我我都快要报警了。”

  符子缙一脸看淡人生的冷漠表情,皮笑肉不笑道:“哈哈哈,也没把我怎么着,只不过是翻来覆去*了一晚上而已,哈哈……”

  袁思淼:“……你节哀。”

  符子缙:“而且他的技术巨无敌差,我早晨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要瘫痪了,皮鼓跟裂开了一样。天哪,我现在确确实实相信他跟别人没什么不正当关系了——除了我这身板,谁能受得了他那种做法?”

  袁思淼:“……受苦了。”

  正说着话,手机就在这个时候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备注了“鸿诏”,地区显示的还是一团乱码般的符号,显然不是一通来自人界的电话。

  符子缙看清屏幕上的内容以后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了那么一瞬。他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有些烦躁的样子,把手机倒扣在旁边的蔬菜堆上,似乎不想去理会这个人。

  袁思淼挑了挑眉,问他:“谁啊?不会是那个霍什么吧?”

  “不是啦,他现在烦我烦得要死,这个时候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一个很讨人嫌的……同事。”

  他垂眼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等手机铃声停了下来,才松下一口气,准备和袁思淼继续刚才的话题。

  谁知过了没几秒钟,那手机铃声再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符子缙挑着眉,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很不真诚的笑,把电话接了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鸿师弟,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略显模糊失真的声音传出。来人声音显得活泼又热络,对符子缙道:“没什么事,就是单纯想你了想跟你聊聊天还不行么,符师兄?”

  符子缙翻着白眼,无声地“呵”了一下。论起演技,这位比起他来真是不遑多让。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鸿诏见符子缙不作声,终于不再打趣。“符师兄,你的那个小玩意跑出来了,我帮你抓回去,可好?”

  符子缙蓦地站起身,马扎被撞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木质相撞声。“你把它怎么了?”

  袁思淼被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也纷纷将视线移向这辆货车。

  袁思淼拽了符子缙一把,符子缙很抱歉地看看周围的人,看看袁思淼,然后压着脾气坐了下去。

  再开口时他音量正常语气平静,“你把它怎么了?”

  对面停了一下,接着,传来鸿诏很委屈的声音,“符师兄,这做什么把我想得那么坏呢?它出来乱跑,差点就要跑出星君殿去了。我不动手拦住它,还能怎么办呢?”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清脆的铃铛声。符子缙单是听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鸿诏吊儿郎当把玩着手里的法器的样子。

  他的法器是一段红色的长绸,尾端缀着个铃铛。鸿诏性格跋扈,一言不合就要拿法器捆人,把尾端牵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

  “你捆着它了?”

  “师兄,你别生气嘛,不是说了要抓它回去?又不是活物,我捆着它又怎么了?”

  符子缙没说话,无言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鸿诏嗤笑一声,继续道:“符师兄,这事还真怪不得我。你此去人界山遥路远,它许是闻不到你的味道,狂躁得很,一直在里面撞门。我怕出什么事,才去开你的房门的。唉,不知道符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也省的再出乱子。”

  符子缙沉默了。

  他来人界的事情没有知会太多人,除了禄存星君与欧阳忞已经再无人知晓。便是他在人界待上一年,星君殿横竖不过一天而已,瞒下这事倒也不难。

  鸿诏是如何得知他此刻身在人界的?

  他说这话,就像是,像是威胁自己赶紧回去似的。

  符子缙不得不多想,皱着眉呵斥鸿诏:“赶紧把它送回去。还有,别再碰我房间的门。再有下次,我会立刻赶回去,把你的手脚都打断。”

  “符师兄,你别生气嘛,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把它放出来的,不会再……”

  电话倏地被挂断了。

  鸿诏十分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拽了一把手里的法器。

  法器的另一端捆着一个的青年,被拖得踉跄一步跪在了地上。

  十分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烟气似的,没有五官,满是一片雾蒙蒙的白。

  ……

  符子缙并没有等着他把话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言姗庭

  他无力地放下手机,只觉得恶心。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经过今天的事情,他想回到星君殿的欲望愈发强烈。

  就怕自己不在场,鸿诏要弄出什么幺蛾子。

  袁思淼还是感受到了他不虞的脸色,问他:“怎么了?”

  符子缙向袁思淼解释道:“有人乱动我东西。”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豁地站起来,“不行,我得找人帮我回去看一眼!”

  符子缙正欲从车斗往下跳,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连带着腿也一软,赶忙往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袁思淼过来搀了他一把,“怎么了?你不会早晨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

  符子缙摇摇头,“没有啊,但是我根本不是人啊,怎么会因为没吃东西发晕。”

  袁思淼贴着他的胳膊,感觉出不对劲来,拿手背去贴他的额头。“你好烫,不会是在发烧吧?神仙也会发烧吗?”

  神仙应该不会,但莲藕做的身体会。

  符子缙看过的杂书也不少,他几乎立刻就想起来那种事后发烧的情节,脸涨得通红。

  早晨给自己做清理的时候,他死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被自己折磨得面红耳赤,却愣是不敢往深处去。因而多半是有东西没清理干净、留在了里面,这才发起烧来。

  看来早晨运转了几圈仙力,并没能把自己体内那些不该有的东西运转出去……

  “怎么办呢?附近应该是有药店的,我去给你买退烧药,你等我一下。”

  “不不不不不,我又不是人,用那个药也未必有用。这点小毛小病,我运转下仙力它就自愈了,你千万不要担心。”

  符子缙臊得发慌,哪里有心思去买什么退烧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某些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东西经历了几个小时的重力作用后正在缓慢下滑,搞得他感觉裤裆一凉。

  此刻,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以免自己在袁思淼面前彻底丢大脸。

  他匆匆与袁思淼道别,在大街上来回游荡。但是静下心来想想,除了霍成枫那里,他竟然真的没有别的去处了……

  符子缙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心情又忍不住低落起来。他想,不管在什么地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值晚高峰,车子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只能一小波一小波通过红绿灯。

  在车子缓慢行进的过程中,符子缙不禁被路边的商场大屏吸引了目光。只因为这个屏幕并没有播放广告,反而是在放着晚间新闻。

  符子缙便像是中了邪似的,死死地盯着大屏上的新闻看。大屏上站在风雨中播报着台风天气的记者不间断地吸引着符子缙的注意,直到镜头转向受访的海事部门人员,他才痴痴回神。

  他拿手往脸上一擦,是一把湿湿的眼泪。

  符子缙已经死了太久,许多生前的旧人旧事都变得模糊不已,但纵使如此,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镜头前的记者,应是他母亲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