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春最终是被抬回去的,背上已经被抽的皮开肉绽可怖的很,国公夫人看着自己已经昏过去的女儿,自己也哭的昏过去了。

  林时安看着被人抬回去的林又春,心中也不好受,但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和到了一起,心中的气闷却也怎么也消散不了。

  他转身回了院子,一走进房门就看到了一脸担忧的蒋南阁,蒋南阁听到了开门的动静,还未看清楚来人是谁便跪了下去。

  “世子,是我的错,求你们不要迁怒阿春。”蒋南阁的语气里满是对林又春的心疼,林时安听了便更来气。

  林时安还未说出话,门外一个下人的声音传了来:“世子您快去看看吧,京中关于大小姐和郡主的传言把老爷气晕了!”

  林时安猛的转过身,出门之前狠狠瞪了蒋南阁一眼,之后便气冲冲地朝着国公爷的院子去了。

  蒋南阁跌坐在地上,寻歌连忙上前去搀扶,蒋南阁紧紧握着寻歌的手,眼中皆是哀恸。

  “是我不好,连累了阿春。”蒋南阁喃喃说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寻歌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她早已经有所察觉,但是她并没有提醒主子,此事酿成大祸,她难辞其咎!

  国公爷的院子中,林时安急匆匆地赶到才发现国公爷并没有晕倒,林时安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但心情也算不上好。

  “父亲,您叫我?”林时安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小跑而凌乱的衣衫,躬身行礼。

  国公爷冷哼一声,看着林时安的眼神中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最后抬手将一只茶杯扔到了林时安的额头上。

  林时安知道国公爷生气的时候只能顺着他,于是便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脑袋上立马肿了。

  “亏我国公府培养你这个世子多年,你却连只觉得女人都管不住!”国公爷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桌子。

  林时安连忙跪下不敢说话,国公爷看着他这恭顺的样子才算消了一些气,他无力地扶住自己的脑袋,叹息一声。

  “与其解释让外面那些人无端猜测,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来,时安,你的年岁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了。”

  国公爷这样说着,心中对蒋南阁的不满越发深重,毕竟皇帝给足了蒋南阁面子,除非蒋南阁主动提出和离或者蒋南阁出了意外,否则林时安只能有蒋南阁一个妻子。

  林时安跪了下来,此时脑袋上已经有了一个青包,他以额点地,说了声是。

  *

  翌日,被打晕过去的林又春一醒来就知道了自己被禁足的消息,她苦笑了两下,看着被暂时封了内力只能近身伺候的逐风、

  “倒是我连累你了。”林又春有些歉意地对逐风说,逐风闻言立马跪了下来,眼中满满都是对林又春的心疼。

  “小姐何出此言,逐风是您的侍卫,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林又春笑了笑,心中的苦涩蔓延开来,连逐风都被禁足了,那府里发生的事情她肯定是一点也不会听到了,就算蒋南阁被为难死,她也帮不上忙。

  或许一开始林又春很难确定的感情,但现在她明白了,她就是喜欢蒋南阁,不是出于对嫂子的喜欢,而是像那些平常夫妻一样的喜欢,是想跟她度过余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喜欢。

  逐风端来了药汤,林又春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皱起了眉,她从小就不喜欢喝药,加之身体强健,很少有喝药的经历。

  谁知道这一次风寒和背上的鞭伤一道来了,倒是把她折磨的不轻。

  她也发觉自己此时正在发烧,所以只能接过药碗,她现在趴在床上,连喝药都有些困难,逐风只能拿着药匙一点点喂给她。

  但这可就是折磨了,后背上的伤还在火辣辣的疼,虽然只是皮肉伤,但是国公爷说要让她长记性,根本没有让大夫开一些可以涂抹的药膏。

  于是林又春只能这样养伤,喝药休息,放空发呆。日子一点点过着,终于在养伤的第十一天,林又春想通了一件事情。

  她想逃,想带着郡主逃出这个困住人的宅院,就算日后生活困苦,她也只想和蒋南阁过上二人一狗一片地的生活。

  但自己的这个想法要实现实在是太难,于是林又春就把主意打到了林时安身上,哥哥虽然很喜欢管束她,但对她的宠爱是真的。

  林又春便计划着,计划着该怎么逃走,最好带上蒋南阁一起,虽然拐跑嫂子这件事情很不道德,但是她就是打算做了。

  养伤的第一个月,林又春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禁足还没有解,林又春还是不能出门,但是逐风可以。

  在林又春持续的哭嚎和求饶下,逐风可以出院子了,这下可就好办了。逐风拿着林又春的家底去给林又春在京城附近的村子里置办了房屋和田地。

  试问林时安为什么没有察觉,那就是林时安故意放水,但带走蒋南阁的计划还迟迟无法进行,因为蒋南阁怀孕。

  按理说一个月的时候把脉还把不出来,但是国公爷厚着脸皮请了宫里最好的太医,隔上个四天就给蒋南阁把脉,终于在林又春被禁足的第一个半月把出了喜脉。

  这个消息对于国公爷来说是个好消息,对于蒋南阁和林时安等人却是晴天霹雳。

  林时安虽然会为了国公府的面子而和蒋南阁圆房,但一想到蒋南阁爱着自己的妹妹,却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就决定自己是个拆散别人的混蛋,虽然蒋南阁是自己的妻子。

  林又春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发了疯,既然出不去,但不妨碍她可以摔几件花瓶听个响。

  国公夫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此时只想自己的女儿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好,就算真的要跟蒋南阁在一起也好。等蒋南阁生完孩子,他们大不了悄悄把林时安的心上人养在外面。

  没错,林时安有心上人了,是个青楼里的清白姑娘,这样的身份注定无法成为正室。所以国公夫人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此时的状况就很复杂,嫂子和小姑子 相爱,但是嫂子怀了哥哥的孩子,哥哥又爱着青楼的姑娘。

  也是国公夫人心宽,否则非得直接气死过去。

  房门内,林又春此时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就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伤痕。

  距离她禁足解开的时间还有半个月,林又春抓心挠肝地想见见蒋南阁。

  她不在乎蒋南阁怀孕,她只在乎蒋南阁有没有受委屈,是不是被哥哥强迫圆房。

  林又春越想眼神便越发阴郁,最终转身拿起了纸笔给林时安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最终也在当天晚上送到了林时安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