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算是交谈得畅快,不过没等清闲多久,就听到宴会另一边传来了惊呼声。

  慕珩的精神力快过他一步,瞬间蔓延过去已经探知到了那边的情况。

  似乎是某个雌虫惹了雄虫的不喜,现在正被雄虫拿着鞭子在抽打,并且雌虫脖子上戴着一个奇怪的束缚环,上面正在闪烁着警告似的红色光芒。

  慕珩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就是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旁边的荣松眼中仍然有着怜悯,但很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是雌奴惹了雄主不开心,所以被惩罚了,哎……慕珩,你肯定也很不忍吧?”

  荣松对旁虫的情绪变化感知还挺明显的,他潜意识里觉得,慕珩是和他一样的虫,因此才会这么说。

  事实上也确实是的。

  慕珩叹气:“是……”

  哪怕已经在心底告知过,自己要学会彻底融入这个世界,然而有些观念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更改的,慕珩还是会对无缘无故受到牵扯的虫生出怜悯之心。

  或者更确切的说这源于某种责任心。

  阿斯诺早就知道自己的雄主是这么一个容易心软的虫,闻言还是轻轻抿了下唇,手指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些。

  他在想自己最初被雄虫接受的时候,是不是也因为这一份怜悯心呢?

  慕珩似有所察,轻轻捏了下他的手指,笑容温和:“阿斯诺,不要多想。”

  说到底他也只是怜悯罢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要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整个重组社会的观念,这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身边人,至于旁的,那就另当别论吧。

  明明警告过自己不要过多贪心了,可在对上雄虫深邃的黑色眸子后,阿斯诺的理智就全然沦陷,轻轻笑了下:“我知道的,雄主。”

  “罢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慕珩没有多犹豫,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朝着荣松说。

  “好。”

  他们这个组合无虫敢惹,换了个清静的角落后,前来打扰的虫都消停了许多,不过偶尔还是会遇到许多搭讪的,都被两只雄虫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荣松最后十分苦恼地挠头:“看来还是要想个什么办法,让大家都知道我只想要我的雌君。”

  荣松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从小受到两位父亲的影响,生出这样的想法也在所难免。

  慕珩十分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后看找机会说一下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停点。”

  他们迅速达成一致,两只雌虫对视了一眼,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我看他们也散得差不多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荣松这次纯粹是因为拒绝不了才来的,也是想到自己新交的朋友在这里,实际上早就逮着机会想逃了,坐立难安的样子十分有趣。

  慕珩恰有此意:“那我们就有时间再聚。”

  荣松点头:“行。”

  两只军雌简单交谈两句,便也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