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和现实◎

  铃原怜子和及川彻所住的新房是订婚宴结束后新买的房子, 两家经济实力都不差,买个供小夫妻生活的房子并不是难事。屋子里的家具大多是新购置的,这段时间他们两家还会时不时地过来添置物件。

  地理位置选的是距离及川家和铃原家差不多近的街区。如果哪方家长想要过来看他们, 都很方便。

  这里是铃原怜子和及川彻两个人的小家,所以这也是及川彻他敢胡闹到半夜的原因,要知道尽管铃原怜子不好意思喊出声,可时候到了,改喊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提出休息后,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休息,毕竟他们的身上都出了汗水。

  及川彻将她整个儿抱起,浴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他视线忽地一顿, 只因被铃原怜子身上的浴衣已经变得又湿又皱, 完全不成样子,上面还沾了一点点血迹。

  不过不是他的鼻血。

  是……是怜子的。

  及川彻不由得抿了抿唇, 他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半天无法与怜子契合,等合上的时候,就有这个了。

  他都不敢动, 是怜子说可以后, 他才一点一点地继续。

  不过因为浴衣这层布料, 床单尽管皱了点,倒是没被弄脏。

  此时才三月份, 夜间微凉。

  所以及川彻用和服外袍将人拢着抱在怀里, 他自己穿的内衬却是敞开的,拥抱时两人紧贴着。

  被带到浴室洗澡的期间, 铃原怜子将脑袋埋在他的颈侧, 眼睛完全合上, 呼吸清浅,半梦半醒。

  浴室的暖灯被打开,脏掉的衣服被褪去。

  “我、我帮怜子洗。”

  及川彻知道她很困,单手搂住人,帮她稳住身形,另一手直接打开淋浴。

  因为他们早就洗过一次澡了,再加上使用了措施,所以这次只是快速冲个澡就行,两人赶着要返回卧室睡觉。

  铃原怜子闭着眼睛,她很疲惫,所以就像娃娃似地任及川彻帮她洗,让抬手就抬手,让侧身就侧身,淋浴的水流划过身上,冲掉粘腻的汗水。

  不知多久洗完,铃原怜子整个人都被浴室里蒸腾的热气熏得全身泛着粉,她无力地靠在及川彻的身上,眼眸含着水雾,她小声抱怨道:“我快困死啦,还要多久才能好?”

  及川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红着耳后根,温声哄着人,“还有一点没洗掉,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就抱你去睡觉。”

  ……

  及川彻洗自己洗得就比较随意,是帮人洗澡的同时顺带着把他自己洗了。

  等铃原怜子被擦干身上的水后,及川彻又用浴巾裹着她全身,只露出漂亮的脸蛋,双颊泛着红。

  及川彻没忍住凑过去啵了一下,只觉得怜子香香软软的,像是在贴棉花糖。他轻松地打横将人抱起,抱着人重新回到卧室。

  “好喜欢,好喜欢怜子。”

  他在回卧室的路上还用下巴蹭人的头顶,嘟囔地表白,还会傻笑。

  少年的开心在这一刻化为实质,周身都被冒粉色花花的滤镜拥住。

  铃原怜子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可及川彻的气息哪哪都是,模糊间听到他的絮絮叨叨,没有经过思索,情话脱口而出:“……我也喜欢阿彻,很喜欢。”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少年闷笑。因为是在夜里,他不好笑得大声,想要咽下去,这就导致他喉咙里发出呜噫的怪声。

  铃原怜子的唇上一热,及川彻没有进一步做任何事情,只是单纯地贴着,热切地回应:“……我爱你。”

  次日。

  天空明亮,光线未能透过窗帘,所以室内仍旧处于舒睡的光亮程度。铃原怜子做了个梦,大概是吃什么小颗的红石榴,买的不太好,咬着果肉根本没味道。

  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欢这种吃起来很麻烦的水果,所以算不上是好梦。

  等铃原怜子醒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难怪梦里的石榴没什么味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及川彻抱得紧紧的。所以铃原怜子看清面前的景象,神情有一瞬间空白,她是整个靠在及川彻怀里的。

  这……

  怎么办?

  铃原怜子心虚得厉害,她悄咪咪地抬头看向,发现及川彻还在闭目睡觉,呼吸是平稳,只是清秀的眉毛微微皱着。

  铃原怜子的目光一时注意着及川彻的睡颜,一时又落在眼前的景象上,有着说不上来的心虚。

  当、当做没发生吧?

  可这明显的一大一小,一凸一平,等及川彻醒来后,就算没看到也会有不适感吧?

  铃原怜子陷入沉思,原本还有些困倦的大脑在这一刻变得清醒无比。如果她这个时候背过身,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假寐,等及川彻醒了,觉得不对劲后,她再佯装刚醒,然后就说……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打定主意,铃原怜子的心情安定下来,于是撑着身子就要转,哪曾想刚有所动作,压在她腰间的手瞬间收紧。

  铃原怜子一惊,立即抬头看过去,及川彻的眼皮颤动,似乎下一秒就要苏醒,嘴唇也在翕动。发出模糊的呓语,她离得近所以听得到。

  “怜子……”

  “我不想和你分开……”

  心里陡然有一方塌陷,铃原怜子盯着及川彻发愣,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我也不想。”

  谁料,她的话音刚落,一直注视的人睁开了双眼。

  少年浅褐色的眸子有着初醒的迷糊,注意到她的视线后,又合上了双眼,将头垂下来用脸蹭她的发顶,黏糊地喊她的名字:“怜子,早上好呀。”

  铃原怜子:“……早、早上好。”

  虽然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时间肯定不是早上。

  及川彻抱着铃原怜子香软的身躯挨蹭,带着鼻音的声音调子拉长后仿佛在撒娇,轻声说:“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

  铃原怜子顿时警觉,她立即问道。

  及川彻不好意思说,可耐不住人在催促,他只好小声凑在铃原怜子的耳边说:“就是……”

  铃原怜子的眼睛逐渐瞪圆,一时之间心情复杂,原来是及川彻他自己喂的吗?!!

  及川彻从初醒时的困顿清醒,不过还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低下头去亲铃原怜子的额头,温柔一笑:“这是早安吻哦~”

  铃原怜子欲言又止,落在她额头上的吻轻飘飘的,带着怜惜。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说出来,伸手拨开及川彻的手。因为三月份的气温还是很低的,所以坐起身的时候是裹着被子坐起来,可是这张被子并非一个盖。

  在薄被扯动后,及川彻被连带着没有被子,只有一个角搭在身上,于是冷得他一骨碌就跟着坐起了身,眼巴巴地盯着铃原怜子,没有说话。

  铃原怜子见他可怜,努力绷住脸,重新分了一点被子给他,盖在他身上。

  “你,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她初初醒来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那个都带着淤红,大概,也许,可能,是需要上药的程度。

  及川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挠了挠脸,有点羞涩地解释道:“这个吗?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男生都这样的。”

  当然不是这个啊。

  铃原怜子扶额,搭在手背上的碎发令她有点痒,于是捋了捋,将碎发别至耳朵后面。

  铃原怜子抿唇,可刚抿就想到那个触感,随即恢复原样。

  她小声地说:“阿彻你做的梦不是梦,是……”语音顿了顿,实在是觉得很羞耻,干咳了几声才继续,“是真的实实在在发生的,你没感觉到不舒服吗?胸膛那……”

  及川彻顺着她的话,低头一看。这一看不得了,顷刻间,脸色爆红。

  “我的……怎么,这样了?”

  少年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抬手捏了一下,神色顿时发生变化,吃痛地嘶了一声。

  及川彻的记忆突然被唤醒了,梦境、不对,睡意朦胧时他的变态行径直接重新浮现在眼前。

  他当时想的什么来着。

  只要怜子亲过咬过,那他就有理由亲和咬。

  就像求着人给他看一样,毕竟他也是给看了的。

  有往有来,及川彻一直都是这样盘算的,所以每次都巴不得怜子多碰碰他,多亲亲他,多抱抱他……

  当时太晚了,他神志不清,真的以为在做梦啊!

  及川彻又神情懵懵地重复念了一遍:“我这里,怎么这样了……”

  铃原怜子:“对,对不起。”

  她见人这副可怜兮兮失魂的样子,立即凑过去安慰,解释道:“我也做了一个梦的,就是,那个,我梦到在……”

  解释完后。

  铃原怜子将人抱住,轻声哄道:“是不是很难受?一会儿我出门买药膏帮你涂好不好?药膏涂了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及川彻倒不是难过,也不是很难受,毕竟现在只是接触到空气,没有衣料摩擦。要是穿上衣服可能就不好说了。

  现在只是很意外……那样了,自己居然都没有醒过来。

  耳边是温声细语,他立即将人回抱住,将脑袋搁在铃原怜子的肩颈处,蓬松的发丝磨蹭着皮肤。

  及川彻的声音落在耳畔,他道:“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

  铃原怜子被他环住,费力将下巴搁在及川彻的肩膀上,问道:“那还涂药膏吗?”

  及川彻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就答:“……要。”

  铃原怜子:“我帮你?”

  及川彻闭眼,唇角微勾,心满意足:“好……”

  【作者有话说】

  心机小狗·彻:“我真的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

  ———

  改了一下错别字,昨天出去一趟好像中招了:)

  喉咙现在又痒又痛,像有石头卡在那,难受要命。

  审核大大求放过,什么都没有了啊(虚弱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