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及。
唯一不感到吃惊的，恐怕就只有宫城巽了，他脸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道，“天衣无缝的极限。”
“这就是天衣无缝？！”丸井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让你说着了！”仁王唇角的微笑渐渐消失，“这下子，不妙了啊！”
“可恶！偏偏在这种时候！”赤也恨恨一拍栏杆。
柳的手微微紧了紧，笔记本的边缘都被他揉皱了，他却恍若未觉，“只差最后一球而已，还有希望。”
“是啊！”桑原强笑一声，“还不知道天衣无缝的效果如何呢，大家就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只是跟才华横溢和千锤百炼差不多？”
柳生轻叹，“但愿。”
“相信我们的部长吧！”真田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这三年来的苦修，绝不是区区一个天衣无缝的极限，便可以抹平的。”
……
“……五感恢复了啊！”
幸村谈不上是遗憾还是欣慰地吐出一口气，“竟然在这种时候突破极限，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龙马轻哼一声，“你也就现在可以再嘴硬一下了。”
“是吗？”
幸村意味不明地一笑，“似乎觉醒天衣无缝，带给了你很强的信心？那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你的‘天衣无缝’！”
话音落下，不等对方回答，他就已经将手中的网球高高抛起，旋即猛地一挥。
瞧见幸村的动作，青学众人原本因为龙马临场突破而兴奋不已的心情，瞬间便不由自主地回温。
——差点忘了，现在还是幸村的赛末点呢！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龙马立刻上网接球。
然后——
“裁判，还不宣布得分吗？”根本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待到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网球已经落在幸村的后场了，而龙马则是笑着提醒裁判。
“不，不好意思！”裁判连忙道歉，“刚刚那一球太快了！摄影师！麻烦回放一下。”待到看见录像，确认了那一球是在界内，才马上宣布龙马得分，“越前，40-15。”
另外，为了确保比赛的公正性，他在自己查看的同时，也没忘记把相关影像投映到大屏幕上，免得有人说三道四。
“好快！”
“慢放了好几倍才勉强看清！”
“这就是天衣无缝吗？”
“神之子都来不及反应。”
“有希望！青学还有希望啊！”
“……”
“确实离谱。”宫城巽轻轻地捏了捏鼻梁，“以我的眼力，看起来都费劲啊！难怪幸村刚刚一动不动的。”
丸井闻言愕然转头，“你还能看见？”
“看见是能看见，但接是肯定接不住的。”宫城巽摊了摊手，“很遗憾，我的超五感对身体素质并没有增幅。”
“噗哩，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仁王咋舌。
“是啊，亏我还有动态视力呢，根本捕捉不到网球的影子。”赤也很不甘心，“可恶！这个小矮子的运气竟然这么好？那明年我们立海大岂不是危险了吗？啊啊啊啊，我也要想办法领悟天衣无缝！”
“这可不是运气。”真田虽然也很为幸村担忧，可还是就事论事地纠正，“是对方平日里厚积薄发的成果。”
“但幸村似乎并不觉得棘手？”柳生发现了华点。
被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人立刻看向场上。
还真是！
面对龙马的表现，幸村的表情根本不像是遇到了强敌，反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总之，是不见半点紧张。
“难道部长还有底牌没拿出来？”桑原马上想到这种可能性。
“有可能！”丸井第一个点头，“说起来，我们似乎也已经有好久没见过部长全力出手了吧？平时练习赛，大家都是收着打的，正式的比赛，他又有一年的空窗期。”
……
“越前，30-40。”
“越前，40-40。”
——龙马不一会儿就又拿下两分。
而就在此时，青学所在的阵营突然发生一阵骚动。
那是？！
“好久不见了，老太婆。”一个看起来很不正经的黑衣僧人，慢悠悠地从通道口下来，熟络地跟龙崎打了个招呼。
“南次郎？”龙崎擦了擦眼泪，对他的到来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开心和欣慰，“是来看龙马的比赛吗？你儿子，已经达到和你相同的境界了呢！”
……南次郎？！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越前南次郎？！
众人皆是吃惊不已。
可南次郎却并未理会这些目光，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世界上可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极限’啊！”
“什么？！”青学的众人忍不住惊呼。
“……唔，也不是完全没有。”
察觉到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南次郎抓了抓头发，又纠正道，“应该说，天衣无缝这种东西，每个人都经历过，刚开始学习网球的时候，所有人都有过那种沉迷练习，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体验吧？那时候，无论输得多惨，都还是会很开心，可渐渐地，随着经验增加，反倒是忘记了初心……”
解释到一半，他一抬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一排豆豆眼，瞬间就没有继续说明的兴致了，“罢了，以后你们慢慢就会明白的。”
龙崎其实也没听懂。
而且说实话，她也不关心天衣无缝的本质，作为一个教练，她很清楚自己的网球水平，这辈子已经到头了，青学的胜利，才是眼下她最在乎的东西。
想到南次郎方才的话，龙崎连忙追问，“你刚刚说，龙马距离你的境界还远？但那好歹也是天衣无缝啊，拿下这场比赛，还是没问题的吧？”
就在双方聊天的这短短几分钟，场上的比分已经变成5-4了，对于龙马打出来的球，幸村根本来不及反应，不管怎么看，形势都是一片大好。
青学的啦啦队把加油声喊得震天响，仿佛要将前面死局压抑着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反观立海大，却早已经偃旗息鼓，哪怕立海大已经实现了三连霸的梦想，可偏偏是最重要的部长的比赛遭遇滑铁卢，也实在很难令人心情舒畅啊，感觉连带着三连霸的含金量，都下降了不只一个台阶。
嗯，龙崎是这么想的。
但谁知道，听到她的话，南次郎脸上的笑意却缓缓收敛，“老太婆，龙马的这个对手，可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嗯？”龙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家伙，可不是区区天衣无缝，就可以打败的。”南次郎看了一眼场上正意气风发的龙马，才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他早已经触碰到了更高的层次。”
“什么？！”龙崎惊呼。
呼！
——宫城巽“旁听”到这里，下意识地就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丸井见状连忙追问。
“妥了~~”
宫城巽比出一个OK的手势，语气十分轻松，“武士南次郎亲口说的，部长已经达到了更高的层次，话说回来，幸村瞒得可真紧啊，回头一定要好好宰他一顿。”
“更高的层次？比天衣无缝还高？”赤也没顾得上关心这场比赛的胜负，注意力就先被这几个字吸引了。
在他有限的认知当中，天衣无缝就已经是传说中的境界了，比这还高，实在想象不出来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激发了赤也的斗志和野心。
——网球的世界如此广阔，他还有什么理由停滞不前呢？！
“噗哩，不愧是幸村啊！”仁王心情放松下来，忍不住搓了搓发辫，“生病了大半年，还以为我们跟他的距离稍微拉进了一点，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又被甩开了。”
“毕竟是幸村嘛！”柳生推了推眼镜。
“但是，这样就很奇怪了。”真田有些疑惑，“幸村既然还有底牌，为什么不用，反而让对方一路把比分追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猜测，“也许是好奇天衣无缝？”
“那也太久了。”桑原表示不赞同，“丢下一局两局用来观察，难道还不够吗？”
“那难道是部长的新招式比较特殊，需要蓄力？”赤也摸了摸下巴。
丸井立刻白他一眼，“你以为是打游戏啊，还带蓄力加读条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宫城巽想到某种可能性，突然冷不丁地开口，“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部长已经出手了，只是我们都没发现？”
众人瞬间瞪大眼。
“……………………你的意思是，精神力？”过了几秒钟，真田第一个反应过来。
仁王闭眼感受了片刻，旋即迎着大家期待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不行，部长的精神力本来就比我强，眼下明显又精进了，我什么也没发现。”
真田也皱眉，“我也没发现端倪。”
宫城巽见状微微一笑，“那大家就静观其变吧！应该很快就会结束了。”他倒是发现了一些破绽，感觉可以突破，但如果这么做，一定会对幸村形成反噬，那就坑爹了，所以，权衡利弊过后，他便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顺带一提——
同为精神力高手，真田和仁王都没发现的问题，宫城巽发现了，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力远远抢过两人。
而是因为他的五感更敏锐。
这样一来，幸村想要影响他的五感，付出的精神力就要更多，只要幸村不是特意针对他，那么，在所有人面对的精神力强度一致时，宫城巽受到的影响，自然就会小一些。
……
阿巽：看穿一切的眼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