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烨看向乔伊:“大夫熬了不少的药,你若是‘不小心’打翻了,还要许多,总之今天你避不开,躲不掉。”

  乔伊望着药童手里的堕|胎药,对薛止烨道:“我比你都想堕掉这个孩子。”

  薛止烨冷哼一声:“嘴硬。”

  说罢,看向大夫:“把药给他。”

  大夫从药童手中接过那碗褐色的堕|胎药,向着乔伊走了过去,停在了他面前。

  乔伊望着碗中褐色的汤药,抬手要去接药碗,这时大夫开口说了话,他对薛止烨道:“这位公子,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怕是小公子喝了这碗堕|胎药,堕掉腹中的胎儿,怕是以后都不能再孕了。”

  闻言,薛止烨大步过来,本能的一把推开大夫递向乔伊的药碗,神色凝重的问向大夫:“此话怎讲?”

  大夫回答:“老夫为小公子把脉时,发现他有堕过胎,并且应该不太久。堕|胎是非常劳损身体的事情,尤其是对生育技能伤害最大,频繁堕|胎,加之身体上的虚弱,想再孕就很难了,已经有许多先例证明过了。”

  有多少女子因为频繁堕|胎而引起终身不孕,遗憾终生,甚至因此被夫家嫌弃,抛弃。

  堕|胎导致终身不孕这一点薛止烨又岂能不明白。

  他深锁眉宇,瞥了一眼大夫,他到底是医术普通,不抵慕临的冰山一角,开不出性子温和的堕|胎药,慕临既然能将小皇帝的身体调养好,再次受孕,为小皇帝堕|胎而不影响下次受孕,也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

  思及至此,薛止烨对大夫道:“你们回去吧。”又道“出了这个房间……你懂得?”

  大夫忙道:“公子请放心,老夫从来都是遵守医德之人,从不多嘴。”说着,他看了一眼药童,又道:“老夫身边的人也不是是非之人,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

  薛止烨没再做言,大夫带着药童忙出了房间。

  乔伊一直没说话。

  薛止烨转眸看向乔伊,薄唇漾起讽刺的弧度:“没有喝下堕|胎药,皇上可心情愉悦了?!”

  乔伊清楚自己此刻,无论说出什么,都要被眼前的男人刺激,说不上还要遭遇一番凌虐。

  毕竟他没有成功让他堕|胎,心中一定窝着火,此刻是在故意找茬,好欺负他。

  “嘶~”乔伊忽然捂住肚子,歪倒在了床榻上:“肚子好疼。”

  薛止烨脸上的讽刺之色微僵,想起昨日他对乔伊的野蛮,大夫虽然没有提及流产会不会导致不孕,但流产也是非常劳损身体的事情,可想而知导致的后果绝对会很严重。

  “本王去把大夫叫回来。”

  薛止烨说完要走,乔伊忙道:“不用,我是胃寒抽筋,歇息一会就好了。”

  是胃抽筋,虚惊一场,薛止烨望了倒在床榻上的乔伊几息,便转身离开了。

  见人走了后,乔伊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望着薛止烨离开的方向。

  老逼登不会死心,慕临医术高超,回宫后,他一定会让慕临想办法为他打胎,所以他现在还是按兵不动,也等着回去后,听慕临如何说,如何办。

  乔伊以为薛止烨会第二日便上路,赶回帝都,结果晚上时,小厮却捧来了一套艳红的婚服,让乔伊试穿,不合适的地方好让裁缝去连夜改好。

  乔伊都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更是认为薛止烨急着回帝都让他堕掉腹中的胎儿,不会与他在这里浪费这种时间。

  “我不试。”乔伊一把将小厮放到床榻上的婚服拂到了地上。

  满心的都是抵触。

  程苑青走了进来,将地上的婚服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后,对一旁的小厮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小厮得了命,行了出去。

  程苑青坐在了床榻上,望着手中的婚服,摇头叹道:“真是看不懂薛止烨的心思了!”又道“不过,他可够损的,对你我都是折磨啊!”

  他将婚服放到了床榻上:“想睡的人,要结婚了,可惜我还没有睡到,就成了朋友妻不可欺了!”

  他说到此,放浪的一笑:“可我是那朋友妻不可客气的人啊!”

  程苑青的那一声笑可能用力过猛,迎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感觉都能咳的背过气去。

  乔伊盯着程苑青瞅,感觉这货都要把肺子咳出来了。

  同时,虽然他就在坐在自己身边,却一点都不怕他对自己用强啥的,因为他感觉自己一扒拉,就能将这货给扒拉死了。

  跟个纸片人似的,还不知好歹的总想着占便宜的事情。

  啊呸!

  终于,这位止住了咳嗽。

  程苑青缓了一口气,嗓音暧昧又淫|靡的对乔伊说道:“来把刺激的,在新婚前一夜,我们弄一弄,给薛止烨戴一顶绿帽子,我想你也想报复他的。”手不老实的去抹乔伊的小腹:“最好在弄个孩子出来,让薛止烨为别人养孩子,这种报复的手段真是不要太爽了,我可都是为你着想啊!”

  他的手刚碰到乔伊的小肚子,就被乔伊一把拍开,故意刺激程苑青道:“我怕你还没把衣裳脱干净,就累死了。”

  程苑青色眯眯的瞧着乔伊:“小宝贝是不是怕我累死在床榻上啊!”

  马上又道:“我有分寸,只是尝个鲜,游进去,就出来……”

  “恶心。”乔伊不想听程苑青的污言秽语,但还不想马上将人赶走,想从他嘴中得到薛止烨一些信息。

  遂纵使嫌弃不已,也忍着没去驱赶程苑青。

  程苑青目光落在乔伊的小腹上,手再次伸了过去:“我可稀罕你这肚子,什么时候这里可以孕育上我的种……啪……”

  乔伊着实忍不住,用力将程苑青的手拍开。

  他这一拍,惊的程苑青又是一阵距离的咳嗽。

  乔伊:屮艸芔茻了。

  无奈的看向程苑青:“我建议你先把身体调养好,再想那些不正经事情。”想了想又道:“你身体能虚弱成这副弱鸡的模样,建议别再纵欲了,虽然你不行,时间短,但到底是在做掏空着身体的事情。”

  程苑青边咳边道:“小宝贝这是心疼我了,看来我有戏啊。”

  乔伊没说话,他是不想他这么快就死了,这个人的存在,一定不会白白存在的,他要用他来对付薛止烨。

  乔伊眼神盈满坚定,薛止烨,我乔伊这辈子与你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程苑青身体确实很虚弱,人也知道在乔伊这里是讨不到便宜了,便道:“小宝贝我走了。”转瞬又道:“不过,我可没有放弃哦,就算追到帝都去,我也得想个法子,让你为我揣上个崽子,为我们程家留给后。”

  “你那么想要孩子,可以娶个女人做媳妇,要啊。”乔伊道。

  程苑青无奈到:“不是我没想过这个法子,找个女子生,可是,”他说着,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它不争气,对女人的身体无感啊!”

  乔伊微微睁大了桃花眼,听他这话的意思,他真是已经用女子试过了。

  程苑青再次顶无奈的叹了一声道:“这辈子若是没给程家留个后,我到九泉之下非要被家里人揍了……咳咳咳……”

  乔伊看着程苑青一路咳嗽的离开:“看来他是真渴望有一个自己孩子。”

  说完,乔伊眼波轻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翌日天刚放亮,丫鬟们便进来为乔伊梳洗换衣。

  乔伊虽然恨薛止烨,抵触与他成婚,但清楚自己这只细胳膊扭不过大腿,还难为一群丫鬟小厮,遂乔伊配合的洗漱换装。

  薛止烨当初虽然对乔伊说要明媒正娶他,但明显却是一场隐婚,因为偌大的程家,一个喜字,红灯笼都不见,更是连一个宾客都没有。

  只是有一条红毯铺到大厅。

  真是娶个寡妇过门都比这排场大。

  乔伊到是轻松,期盼着薛止烨可以临场改了主意,取消这场滑稽的婚礼。

  乔伊故意转动轮椅绕过红毯走,去了大厅。

  薛止烨一袭暗红色拖地婚服,将挺拔修长的身姿显得越发挺立有型,黑玉一般的长发用同色系的发冠一丝不苟的高高束发。

  英俊无匹的五官仿佛精雕细琢出来的,没有半点瑕疵,可惜却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大病态,乔伊痛恨的盯着薛止烨。

  薛止烨一项冷傲,不会去接乔伊,站在殿中,直直看着乔伊主动向他走来。

  乔伊极力压制着情绪,可是手却好似不停自己使唤了一般,在门口就是不往前转动轮椅。

  见此,坐在证婚人位置上的程苑青可乐了。

  看笑话一般的瞧着二人。

  薛止烨眼眸一眯,吩咐暗卫道:“把他押过来。”

  暗卫得了命,来到乔伊身旁,但还是先礼后兵的说道:“公子请您不要为难属下们。”

  乔伊坐在轮椅上不动,眼中闪烁着情绪,瞪着薛止烨。

  暗卫没了办法,前一个后一个,直接将乔伊抬到了薛止烨面前,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架着乔伊站在薛止烨的面前。

  薛止烨视线落在乔伊的身上。

  小皇帝一身大红的秀金婚服艳而不俗,金冠束发,金冠两边垂着喜庆的红色流苏,一双桃花眼中蕴含着一层潋滟的水光,容貌绮丽,在一身秀金绯色婚服的衬托下,明艳不可方物。

  薛止烨难以接受,自己被气的怒意,就这么消了下去。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后,程苑青道:“我身体不好,咱们赶紧走步骤吧,别是一会我又晕倒了。”

  刚刚这位已经昏过去的一回了,硬是被薛止烨掐人中给掐过来的。

  为了避免这位再次昏倒,薛止烨直接让他省略了征婚致辞环节:“你坐在那里就可以了。”

  说完,薛止烨看向傧相。

  傧相会意,挺胸抬头高声说道:“一拜天地。”

  “一鞠躬,敬苍天,佳偶天成;二鞠躬,敬黄土,喜结连理;三鞠躬,敬天地,地久天长。”

  乔伊憎恶的瞪着薛止烨,显然是不会配合薛止烨去拜天地。

  薛止烨瞥了一眼两名暗卫,两名暗卫会意,按着乔伊,强行逼迫乔伊跟薛止烨拜了天地。

  傧相偷偷直咧嘴,马上又道:“二拜高堂……”

  “省了。”薛止烨打断他的话,“直接最后一项。”

  傧相“哦”声,道:“夫妻对拜。”

  “一鞠躬,相敬如宾,相互珍惜,儿孙满堂记心上。再鞠躬,夫妇相爱,百年偕老,同甘共苦。三鞠躬,百年好合,如胶似漆,幸福地久天长。”

  傧相这一段话,对乔伊来说,不知是有多讽刺,人再无法忍受,扯掉头上的流苏发冠就朝薛止烨砸了过去,直接把一旁的傧相都给吓傻了。

  薛止烨一侧身,避开了乔伊向他砸过来的发冠,厉声对惊愣住的两名暗卫道:“还不按着他与本王夫妻对拜!”

  两名暗卫忙按着乔伊与薛止烨对拜。

  傧相忙又喊道:“送入洞房。”

  他的话音未落,薛止烨一手刀冲情绪激动中的乔伊后颈砍了下去,将人砍晕,命令暗卫道:“抬去新房。”

  薛止烨这一手刀着实狠厉,乔伊足足昏睡了一天,直到晚上才醒了过来。

  室内点着红烛,昏黄的灯光让人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乔伊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转眸看去。

  薛止烨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个艳红的喜字,他低眸望着手中的喜字:“这个喜字,是本王亲自剪出来的。”

  他说着,起身将手中喜字贴在了门板上。

  旋即看向乔伊:“从今日开始,你乔伊,便真正的成为我薛止烨的夫人,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有我来管束,再敢红杏出墙,我会……”

  薛止烨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眼底却弥散开病态的光。

  看的乔伊脊背生寒。

  薛止烨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缓缓走向乔伊,止步在近前,幽深的凤眸瞥了一眼乔伊的小腹:“你肚子里若是本王的骨头,本王定然不会让你饮下这杯酒。可是他却是个野种。”

  说罢,递向乔伊:“交杯酒喝吧。”

  乔伊把脸别开。他无法说服自己去顺从他喝交杯酒。

  可是看在薛止烨眼中,却是乔伊怕伤害腹中胎儿。

  薛止烨一口饮尽自己的那杯酒,随即将酒盏“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便霸道强硬的捏起乔伊的嘴,狠狠的灌了起来。

  乔伊推打着他,可是却丝毫没有用,无论他怎么推打,薛止烨都像一堵墙般无法撼动。

  两腮好似都要被薛止烨捏碎。

  薛止烨将一杯酒都灌给了乔伊后,松了手,对乔伊冷冷一笑道:“喝完了交杯酒,我们开始洞房吧。”

  乔伊忙道:“朕做不得。”马上又道“朕这一阵子小腹都在隐隐做疼,你若是此时把朕弄流产了,怕是以后都不会孕育了。”

  乔伊每次都被薛止烨弄的很疼很疼,那种事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摧残,一种酷刑,更是不想与薛止烨洞房,这两个字太残酷,遂乔伊只能扯出这个谎言来搪塞薛止烨。

  薛止烨到底是怕乔伊他被弄流产,无法再受孕,但人却没有准备放过乔伊,舍去新婚之夜的“缠绵”。

  “我们可以换种法子。”薛止烨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乔伊柔润的唇瓣上。

  另一只手拿出了那条盛昱璃送给乔伊的发带,缓缓说道:“还有这条红飘带,本王要拿它来助兴。”

  作者有话说:

  大宝贝们除夕快乐!